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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 强攻泗安城小说:铁血抗日 作者:野渡一条河 更新时间:2008/8/30 7:40:45 泗安城的东面城墙终于承受不住105重炮的连续轰击,心不甘情不愿地纷纷倒了下来,露出里面的已是一片乱瓦断垣残壁的内瓤。出发阵地上各突击小组,正忙着做突击前的准备。一个突击小组包括以一个冲锋枪手与两个步枪手组成突击小组三个,机枪小组一个,八二迫击炮改小组一个,阻击手一个。每个突破口两个突击小组,交替前进,左相掩护。现在东面城墙包括已被轰开的城门共有五个豁口。正好十个突击小组。连属炮兵排的九二步兵炮的炮口与三七炮的炮口已对准了各个豁口。全连十三辆坦克一线排开,虎视着泗安城,说不出的威严。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刘副参谋长一声令下,强攻就要发动。原来刘副参谋长是不肯将这十三辆坦克拉出来的,不知谁跟郑旅长打了个小报告,郑旅长就发了个电报给刘副参谋长,意思就是坦克以后还可以缴获的。刘副参谋长苦笑了一下,还是拉出来了。 一颗绿色信号弹发了出去。先是九二步兵炮与三七炮对各个豁口进行压迫式射击。接着坦克抵近到城墙下一百米的地方,用机枪掩护射击,黑洞洞的炮口森严地指着城墙的豁口,随时准备发出怒吼。105重炮已经作延伸射击。接着九二步兵炮也作延伸射击。 五个突击小队曾散开队形向各自负责的豁口扑去。后面又是五个。城墙外两百米的步兵阵地上阻击手、机枪手静静地等待。后续突击组在进行着准备。 我的目标是左边第二个缺口。我的目标是左边第二个缺口。我的目标是左边第二个缺口。敌人火力还没出现,这些狗日的都死光了?跟老子玩心眼。老子跃进,还是跃进。手榴弹够得着了。不打留着后面玩,看来是死光了。忽然看前面什么动了一下,不好。汤俊义一个前扑,子弹从头顶飞过去了。他伏在地上笑,狗日的,你死了。抬起头一看,豁口处一片爆炸与硝烟。完了吧,完了吧。跟老子玩阴的。 “冲。” 身后的班长喊起来了。 我跃起,左侧跑,右侧跑。阿汤心里念念有词。班长又在后面喊了: “投弹。” 投就投吧,谁怕谁。那个角落可能有鬼子,一颗进去了,有很惨的叫声。果然有货。爬,我爬。到处是乱砖。大的小的都有,不要崴了我的脚。谁的喘气声,离我这么近?我让开他点,不要成了机枪的目标。 “投弹。” 好的,也不知里面什么情况,先炸炸看。 我上来了。不好摔倒了,踩了个空。一串子弹从头上飞过。老子运气好。汤俊义偷偷探出头,看到了那个射点,大概在八十米外。他向下缩了缩,对阻击手说: “你去那边一点,正前方八十米左右有一机枪,我一会掩护你,你把他打掉。” 阻击手向一边爬去。两分钟左右,准备好了。汤俊义将头盔摘下来,用枪顶着慢腾腾地往上。一排子弹打过来,飞了。旁边的阻击手枪响了。汤俊义回头拿起头盔重新合到头上。突击组的人已冲了进去。他也跟了进去。 汤俊义看到七八个鬼子平端着步枪冲过来,可能是想来拚刺刀的。我来啊,这事是我的。但还没冲到面前就被冲锋枪手干掉了。要跟独立旅拚刺刀可不容易,得过冲锋枪手和正副班长驳克枪这一关。话再说回来,独立旅的刺杀高手也是寂寞、郁闷。就像汤俊义,那可是当初保安团刺杀的头把交椅,因犯纪律从侦察排被赶出来的。到现在他的刺刀下楞是没死过一个小鬼子。 老子要到前面去。 汤俊义几步冲到前面。整个突击队在向前。也不用认路,只要认得方向就行,没路的地方,就用炸药炸开。后面不要他们操心,身后的事自有后来的人管。 这是第一个小十字路口,果然有一个日军的防御阵地。炸开一面墙后,汤俊义第一个窜出去。看到五个小日本的背,一枪先干掉机枪手。四个小日本子回头望他,一脸吃惊的样子,他已一枪刺进了一个侧腹,身一后座,刺刀出来了,那个小鬼子倒下。三个小鬼子凌乱地转过身,汤俊义又一枪整过去,那个小鬼子因为身子在转动中,枪上使不上力,又被刺倒。但另两个小鬼子哗的一下扑了上来。汤俊义根本来不及拔出枪刺,丢了枪,身子一个后仰,两条枪从他胸上刺过,他正好两手一合,将这两把枪抱在怀里,是死也不放。他这个动作也使不上劲。但他不能放。一放他就完了。汤俊义正在与两个小鬼子较上力的时候,身后枪响了。 。。。。。。。。。。。。。。。。。。。。。。。。。 汤俊义坐在地上呕吐。终于有了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也终于有了刺刀见红的经历。汤俊义不知是因为刺刀见红,还是因为死里逃生而呕吐。现在掩体外子弹打得像括风一样,汤俊义就是爬不起来。一个战友倒在他的身边,他的头被机枪子弹打掉半个,脑浆溅到汤俊义脸上,他手一抹,看着自己的手。是个补充兵,汤俊义不认识他。 日军在反扑。日军因为重火力不足,将兵力后置了。此次反扑很是猛烈。从房顶,从民房内,从小巷里出击。掷弹筒打得四处开花。现在不是如何突击的问题,而是如何不被从城里赶出去,守住已占据的区域。 坦克正在通过城门洞进城并展开,但进城后的坦克只是移动堡垒。一辆过于前出的坦克,虽然前出了一百多米,也摧毁了日军几个火力点,但很快就被日军的人肉炸弹炸毁了。正有前方燃烧。坦克必须有两翼的步兵保护才能前行,才能起作用。但也正是因为坦克的加入,汤俊义终于缓过劲来,感到力气又回到自己身上了。后续一个排也已进入泗安城。现在在进攻的路线上,左翼是一排,右翼是三排。当然现在排的概念,已不是当初排的概念了。现在一个班是一百五十人,就是当初的一个连。而进入泗安城的部队,基本作战单位也不是什么班了,而是小组,与更小的突击组。 现在日军已完全放弃屋顶的火力点,因为屋顶的火力点已受到攻击部队的阻击手的定点清除。现在半个东城的制高点都在攻击部队的控制下。日军现在也放弃了大的街道的争夺,而是钻进了一房子,钻进了小巷。残酷的巷战,刺刀战,手榴弹战,冲锋枪、手榴弹、手枪、刺刀已是现在的主要作战兵器。现在更重要的是作战的意志与勇气。中国人从来就不缺少勇气,也从不缺少勇士,缺少的只是让勇气与勇士组织起来的制度。 现在有这个制度了。这个制度是在内外交迫的高温高压下产生的,也就产生了巨大的凝聚力与爆发力,它凝聚了社会各阶层的力量,向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这个目标就是抗日。抗日是所有一切的基础,是中华民族在新时代重新振兴,一改疲态的基础。这个基础也是血更是火,这血与火在煅造一个新生的国家与民族。虽然这以后,这些不同的抗日团体,民众、勇士之间仍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但只要他在抗日,在杀鬼子,那他就无愧于中华民族,无愧于自己作为中华民族的一员,生于此土,死于此地。 独立旅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份。但这很小的一部份也同样在努力在挣扎在牺牲。 班长叫汤俊义加入一个小组投入到左边进攻。从沙包后爬了几步,一下窜到墙后,这里的墙已被炸开一个洞。在这个方向已投入了二个小组。这两个小组在将战线推进了二百米后,已伤亡过半。汤俊义所在的小组就是要接替他们,继续向前进攻,肃清街道左侧房内小巷中的日军,与日军人肉炸弹,保证坦克继续推进。 穿过几间房,又过一条南北方向的小巷。又在残破的墙壁进入另一个院子,又出,再过一个小巷,又进入一个院子。到这些间歇的冲锋枪射击声,手榴弹爆炸声越发清晰了。 汤俊义他们看见了伤痕累累的突击组的士兵们。他们正在休整。也就是简单地包扎伤口,整补弹药枪械,休息喝水。看汤俊义他们过来,只是抬了下头。满面的油泥汗水。满身的鲜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汤俊义他们在凌乱坐卧的将士们中找到现在的组长。他已是第四个组长了。前面的三个都死了,有被枪打死的,有被刺刀捅死的。第四个组长看新的突击组上来了,冲他们笑笑,好像在为自己还没战死感到抱歉。从他这里,汤俊义他们知道前面还有个组在作战。就在前面一个大院内。难怪枪声这么近喊杀声这么近。 于是阻击手上房了。而汤俊义他们在班长带领下,由突击小组开路,向前扑去。从炸开的院墙冲进院子,一冲进院子,就加入到混战中。小院中正进行着激烈的肉搏战。冲锋枪手在不停地射出子弹,而步枪手结成组,在组挡着日军的冲击。这个院子很大,有假山有水池,院中到处可以看到尸体。什么样的都有。有被手榴弹炸碎的,有刺刀对捅,死了之后来插在一起的。有倒在台阶上的,有挂在假山上了。水池里的水已被鲜血染得红透了。他们拚杀的位置在院子的中部。这个院子的确大,几十个人在这个院子里拚杀还不显得拥挤。步枪兵在对刺,冲锋枪手在来回跑动。伤兵在地下游着挣扎着,发着惨烈的叫声。 汤俊义对上一个,太矮了,再壮也不可能有汤俊义壮的鬼子,汤俊义毫不客气地用枪的前部猛一打鬼子的长枪。鬼子的身子都被打了转了半个身位,汤俊义一个上步前刺。倒了。再对上一个,还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过程。小鬼子倒下的时候是同样的不甘与绝望。从另一个方向原来不断有鬼子进来增援,但因为汤俊义他们组的几支冲锋枪与机枪的交替冲入,从侧面封住了日军后部院墙的缺口。院内的日军很快被清除了。 汤俊义他们组继续向前冲击,一排手榴弹手榴弹投出去,将院墙洞外可能有的日鬼炸死,同时八二迫击炮改,在院墙上又炸出一个大口子,从这个大口子,向前面的房子又发一炮,将前面房子的山墙炸开一个大洞。汤俊义带着一个步枪手,一个冲锋枪手就从这条路线冲了过去。 在进去后,从窗洞里向外扔了两颗手榴弹,同时在窗洞那边也飞过来一颗手雷。快跑,汤俊义喊了一声,从一扇门窜进另一个房间。手雷与手榴弹差不多同时炸了。这个房里两个日军挺着两把明晃晃的刺刀,同时向汤俊义扑来。汤俊义立稳脚跟,腰腹一发力。自右向左将两杆枪挑偏。但右边的那杆枪的枪刺还是带去了他左胳膊的一大块肉。 冲锋枪兵从门里也冲了出来,他满脸是血,身上的军服被气浪几乎撕成了碎布条。他让开汤俊义的身形,两个点射打过去,两个小日本的腹胸冒出几个弹洞,鲜红的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挣扎。 。。。。。。。。。。。。。。。。 已经连续攻破十几间房,战线已向前推进了近百米,前面是一个较大的十字路口。汤俊义他们组已控制了这个十字路口东南方向的一角。在他们略作休整的时候,十字路口的东北角也被进攻部队控制住了。日军十字路口以东的残兵正在被剿杀。坦克已出现在路口,在对对面建筑进行炮击。突击组的八二迫击炮改,在轰击对面的墙壁,炸出一个个缺口,后来对面的一串房干脆在炮声中垮了下来。这样射界更开阔了。坦克转出两翼受保护的路口,三辆坦克一线排开对前方展开轰击。所有可疑的目标。 这是因为穿房作战士兵损失太大,坦克连调整的战法。步兵引导,坦克火力开路。然后步兵搜索占领,从两翼掩护坦克开进,继续炮击。 汤组在废墟中利用残墙断壁向前推进。所有坦克能掩护得到的区域,尤其是坦克能展开的区域,日军是不堪一击的,很快就会被肃清,被消灭。这也大大地增加了日军的伤亡。从倒塌下来的灰烬里爬出的日军,被中国士兵无情地射杀。 但是这些倒塌的房屋也影响了坦克的行动。坦克只能在街道中行进,再继续着如前的破坏与攻击。步兵一旦发现日军,就会引导坦克对那里的建筑进行攻击,虽然这种攻击往往意义不大,因为日军多数已从这些建筑里后撤退了。中国士兵也就可以边清除这些乱砖碎瓦下的日军伤兵,边向前搜索前进。 日军是可以在中国军队这种缓慢推进下,不断将大部份兵力后撤,但这种后撤不可能是无止境的。泗安日军的末日在越来越近。自杀式冲锋终于开始了,平端着刺刀,装着雪白的衬衫,头扎月经带,嚎叫着一丛丛向中国的坦克发动冲击。但两翼有保护的中国士兵怎么可能让他们接近坦克。在各种轻重火力的射击网中,日军士兵只有被击倒,被击倒。 中国士兵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进行着射杀射杀。 。。。。。。。。。。。。。。。 泗安日军在发动自杀式冲锋前,大概发出了电报。在泗安日军覆灭的同时,吴兴方向的援军,也开始了后撤。机步二连也已筋疲力尽,只是进行了短暂火力追击,然后将阵地前已不可能撤下去的的日军进行了清除行动,就回到阵地,进行就地防守。这时已是下午五点多钟,天已快黑了。这样,长泗地区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忽然静了下来,以寂静迎接黑夜的到来。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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