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太阳早早的就已经挂在了树梢上，山间的空气不仅仅是新鲜，更有一种另人无法让人说出的陶醉觉。

马一鸣起来的很早，昨天晚上他睡的很塌实，一身的疲劳也很快的释放到了炕上，起来后全身的轻松，这是这些天所没有过的，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是幸福，虽然自己生活在战争年代，可比比那些死去的战友，他是幸运的。站在院子里，看着阳光撒满一地，他的心理觉得暖洋洋的。这些日子他的心理极为不平静，他是个优秀的军人，曾经经受住了任何外在的残酷，可现在的自己却象吃了败仗一样，内心始终隐隐作痛。他不仅仅是痛自己身边的一些战友，更痛的是他自己，这么多年了，本事日渐增长，可心理承受能力却没有任何一点提高。

“廖阳？”马一鸣站在院子中间叫喊着

廖阳听到叫声，很快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在马一鸣跟前站定，没有说话，只是在等着马一鸣的吩咐。

“你过去，把保民带出来透透气”马一鸣很轻松的说，手里还拧着刚才擦脸的毛巾“给我看好了，别出任何事情”

廖阳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他虽然感觉到保民那可能出了问题，可今天马一鸣突然这么说，他到以为自己考虑的太多了，想错了。

“别在那乱琢磨了，快去”马一鸣没好气的说

“是”廖阳转身跑出了院子

看着廖阳跑出去的背影,马一鸣却高兴的笑了起来。不管是从那个方面来说，廖阳都是自己最得意的手下。马一鸣转身朝宋援朝的房屋走去，今天的事情可不能他一个人单独来搞，自己也的有个帮手呀，而这个帮手在队伍里又不是个无能小辈，边走他边思量着。

“老宋，还没起来吗？”马一鸣边说边去推宋援朝的房门，可门是开着的，他有些纳闷了，自己起的够早了，没见宋援朝这里有什么起来的动静。走进屋子一看，被子还有其他一些东西都收拾的干净利落，象是早就起来了。

“一鸣，有事吗？”宋援朝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不会是来我这里打探敌情吧？哈哈！”

“也没什么，就是想要你帮我把今天的戏给唱好了”马一鸣转身盯住宋援朝一动不动“怎么样？”

“唱戏？唱什么戏？”宋援朝一脸的疑问“你说我听听”

马一鸣一把将宋援朝拉回房子，将自己的嘴巴贴在宋援朝耳朵上，嘀咕着，渐渐的随着马一鸣嘴角的**，宋援朝也高兴的乐了，还不时的点头。

“一鸣，还真有你的，你可是鬼精精的”宋援朝说着“咱们就这么定，哈哈！”

“哪有呀，都是咱们队长教导有方”马一鸣坐了下来，端起了杯子“我只是现学现卖罢了，哈哈！”

“你呀！”宋援朝也乐呵呵的“你小子差点也把我给骗了，真有你的！”

听到刚才马一鸣那么说，宋援朝不觉得也开对这个楞小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他是个读书人，虽然每天都在和泥腿子打交道，也知道这些泥腿子创造着一些可怕的奇迹，可是他始终放不下读书人的架子，打心眼里对这些泥腿子还是有些成见的，他认为打战不是只靠力气，更重要的是需要头脑，而头脑是什么呢，是知识。

“队长，别在那楞了，呵呵”马一鸣看着呆呆的宋援朝说“咱们走吧？不然他们也等的着急了，哈哈”

“那就走，呵呵”宋援朝拎起自己的外套，和马一鸣一同走了出去。

路上边走边说笑，穿过一条深沟，没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四合院中，院子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木，要是在外边看是无法发现这个地方的。而且进院子也必须核对口令，不管你是多大的官或是大家多么熟悉的人，每天口令都要修改一次，由政委负责。同时在四合院周围还有很多暗哨在监视着周围的一切。在院子门口，马一鸣在守卫院子的士兵耳朵边轻说了句话，大门就给开了。他们两个赶紧走了进来，朝西面的那个小屋走去。

“小野在里面还算安分吧？”马一鸣对着守卫问到

“报道队长”那守卫忙敬礼“从进去后就没说话，我们隔半个小时看他一次”边说边将门打开。

小野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眼睛闭着，均匀的呼吸从他的鼻孔中发出。听到门响动的声音，他没有立即起身，只是张开眼睛又给闭上了。马一鸣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也过去坐在了炕上。

“是不是来送我的？”小野有气无力的说，眼睛依旧闭着

“你怎么知道？”马一鸣心情显的有些沉重

“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些天也在想这些”小野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战争是错误的，可是打战的人并没有错，如果你们不杀我，我照样会杀你的。”

“不，你说的不对”马一鸣有点发火了“现在所进行的战争是错误的，你们这些参加战争的人也是错误的”

宋援朝看着一切，他始终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不该插嘴，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才是对的。他静静的站在门口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对于战争这个话题，他也考虑过，也深思过，可却得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让自己满意的答案。今天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他的心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战争不是由我们军人来决定的”小野的眼睛发着光，说话的声音有点发抖“我们只有权利去顺存战争，去完成战争。”

“是，战争有时候不是我们军人来决定的”马一鸣有些疲惫的样子，可说话的时候却有那么机智“但是，我们有权利去阻止战争而不是顺存战争”

两个人在那里争论着，各自有着自己不同的想法，但归根结底是一点，那就是此次侵略战争的合法性。宋援朝只是一直听着，一直没有插嘴。战争就在他们每个人身边，随时可能夺走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性命，战争是残酷的但却又是一种自然的法则，它在不同程度上推动着社会的发展，他要求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必须接受战争所带来的考验与挑战，而不是消极的去避免战争。

“在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有必要争论吗？”马一鸣突然站了起来“对于我们军人来说，去考虑战争的合法性问题需要等到战争胜利了，否则，我们根本没有资格去讨论这个问题，因为战争还在继续。”

小野给马一鸣的话震住了，他长长的出了口气，站了起来。

“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小野慢条斯理的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已经被你们抓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知道你没好说的，因为你所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马一鸣是手直接抓着小野的肩膀，将小野摔在了地上“让你死个全尸已经是够恩慈的了”

小野爬在地上一动不动，胳膊轴弯了起来，牙齿紧紧的咬在了一起，额头山直冒冷汗。看到这样的情景，宋援朝赶忙跑了过来，用手扶小野，可是感觉到小野的胳膊死硬死硬的，就那样弯的不动，用手轻轻一摸，脱臼了。他把小野扶到炕上坐了下来，马一鸣也看到了这一切，他站起身子朝外面走去。

“叫卫生员去”马一鸣对着门外的警卫说道

“是”警卫员跑了出去

马一鸣坐在院子里树的底下，点了枝烟在那抽了起来。不一会卫生员到了，很快宋援朝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马一鸣在那坐着，脸上笑的和荷花一样，走了过来，偷偷的在马一鸣面前伸了伸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