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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侦查定计

小说:代号叫麻雀 作者:红老鼠 更新时间:2009/5/15 4:32:23

左北泉瞄准了鬼脸货郎,却迟迟没有扣动扳机。他看着鬼脸货郎一动不动的背影,认真想了一会,然后来到他面前,拍了拍他肩膀。

鬼脸货郎转过脸来,左北泉郑重说道:“鬼脸货郎,俺看你虽然模样可怕,骨子里却是一条硬汉!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有两条路由你挑选,一是做俺的枪下鬼,以防你给这次行动惹出麻烦;二是你加入进来,咱大家一块为抗日出力,哪怕日后死了,也不枉这辈子做了一回中国男人。两条路,你自己掂量掂量,选哪条?”

鬼脸货郎疑惑地看着左北泉,脸上的疙瘩突然像花一样绽开::“你的意思是说,俺也可以入伙?”

左北泉笑了:“就算是吧,但咱们这个‘伙’,可不是过去那些山贼草寇!咱这个伙,是专门杀鬼子、杀汉奸的!”

“俺知道,俺知道,”鬼脸货郎一边搓着自己的双手,一边裂着嘴笑道:“咱们这个‘伙’,是专门杀鬼子、杀汉奸的,俺入,俺入!”

“你可想明白了,”左北泉说:“进了咱们这个门槛,不但没有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而是天天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只要有了任务,就是刀山火海,那也不能皱一皱眉头!”

鬼脸货郎神色一敛,叹一口气说: “这个,你就是不说,俺也明白!其实,俺心里早就窝着一股气!你看,俺一个大男人,一辈子就挑着个货郎担子,整天和些胭脂官粉、烂鞋掌子打交道,就这,还混不出个太平,你说,俺活着还有啥劲?要是有人要俺,能风风火火干点男人干的事,就是死了,也死得舒服,死得透脱!一个脑袋没有五斤重,掉了也就碗大的疤,别人怕,俺鬼脸货郎不怕!”

“那好,”左北泉说:“只要你拿定主意了,从今以后,咱就是一路人!”

“拿定了!拿定了!”鬼脸货郎连连说。

左北泉转头看着长腿子:“拿个瓜皮帽来!”

“哎!”长腿子爽快地答应一声,跑过去解开自己背的那个包袱,找出一顶瓜皮帽来。这一路上,左北泉让他随身背着这些瓜皮帽,就是为了随时发展短枪班会员。

“鬼脸货郎,想不到你这假光棍也摇身一变,成了俺的同志了!”长腿子一边说,一边将瓜皮帽扣在了鬼脸货郎头上:“以后,咱是一伙了,你可不许再用你的鬼脸吓唬俺!”

鬼脸货郎嘿嘿笑着,却伸手将头上的瓜皮帽摘了下来:“这帽子,俺有,俺有!”说着,一边往长腿子手里塞,一边满屋子找起他的瓜皮帽来。找了几个地方之后,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自己的脑袋,说:“你看俺这记性!啥都忘了!俺那瓜皮帽压在货郎担子里,让‘**爷’那些狗日的腿子给抢去了!”

长腿子拿着瓜皮帽,笑嘻嘻地看着鬼脸货郎。

左北泉走过来,从长腿子手里拿过那顶瓜皮帽,板板正正给鬼脸货郎戴好:“货郎,你记住,咱们这顶瓜皮帽虽然不稀罕,也不值钱,但却并不是谁想戴就能戴的!这顶帽子,可是有着千斤重的分量!”

“就是,鬼脸货郎,你别看咱这帽子不咋地,可是咱这个‘伙’的标志呢!”长腿子插言说。

鬼脸货郎摸了摸头顶上的瓜皮帽,看了看长腿子,又看了看左北泉,虽然似懂非懂,脸色却一丝不苟地凝重起来,那一脸的疙瘩,也显得庄严了不少。

重新在火堆旁坐下来后,左北泉给鬼脸货郎讲了许多今后要注意的事项,鬼脸货郎听得非常入心。想到自己从今以后不再是一个游走四乡的货郎,而是一条可以和摘星手一起并肩杀敌、扬眉吐气的汉子,他心里非常兴奋。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便开始商量起明天的侦察计划来。

第二天上午,左北泉三人开始去刘家大院展开侦查。在去刘家大院之前,左北泉心头一动,便让鬼脸货郎先领他们去看看那口淹死李淞的水井。

水井在村子的东北部,石头砌的井台,已经磨得非常光滑,可见这口水井已经年久日深。左北泉站在井沿,探头向井里看去,除了一股凉森森的气息外,井里黑黝黝的,深不见底。井台南边不远处,还有一棵歪脖子老柳树。这个时节,柳树的残叶早已落尽,只有光秃秃的枝干稀疏地弯曲在清冷的风里,显得无言而寂寞。

左北泉看着这棵老柳树,沉思了一会儿。

离开水井后,三个人分头向刘家大院走去。

侦查进行得很不顺利。按照昨夜定好的计划,三个人分两路侦察。左北泉负责到刘家大院门口去侦察那里的守卫情况,鬼脸货郎带着长腿子去侦查刘家大院的周边地形和进出路线。

鬼脸货郎和长腿子去后,左北泉装作一个过路人,慢慢向刘家大院走去。可是,还没等他靠近刘家大院的门口,远远的就被一个刘家大院的护院家丁用枪指住了:

“你找死啊,敢到刘家大院门口来瞎转悠!”

左北泉连忙陪着笑脸说:“老总,小人只是走路的,看到这个宅子又高又大又排场,忍不住想要过来看看。”

“看你娘的头!”护院家丁说:“老爷有令,除了皇军和自卫团的人,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刘家大院一步!快滚!”

左北泉还想说点什么,另一个家丁却走过来,使劲用枪托推了左北泉一把:“你他娘的别找事了!刘家大院能让你随便看?再不走,老子可要赏你一颗枪子了!”

左北泉只好移步走开。一边走,一边偷眼向院里紧瞅了几眼。

长腿子和鬼脸货郎的侦察同样也不顺利。刘家大院是一个占地十多亩的四合院,四周全部封闭,院墙不但有五米多高,上面还拉了铁丝网。院墙的拐角处,还建有望风的岗楼,白天黑夜有荷枪实弹的哨兵在上边站岗。长腿子和鬼脸货郎同样还没有靠近院墙,就被岗楼上的哨兵发现,一阵咋呼,很快就被赶走了。

最让人头疼的是,刘家大院北边就紧挨鬼子据点,中间只隔了一条小巷。据点里鬼子的炮楼高高俯视着刘家大院,任何风吹草动,炮楼上的鬼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也就是说,刘家大院的一切都暴露在鬼子的眼皮底下,几乎没有展开秘密行动的余地。

情况很不乐观。

三人陆续回到鬼脸货郎的团瓢屋子后,分头说了情况,很快就都陷入了沉默。

左北泉愁眉不展,刘家大院的情况显然比他想象的要困难。

“看来,刘家大院真的是戒备森严,白天没有任何机会,不知道夜里会怎样?”左北泉看着鬼脸货郎。

鬼脸货郎摇了摇头:“夜里更不好办!刘敬斋知道自己惹下了众多仇口,晚上更是戒备得滴水不漏!”

“这个死‘**爷’,没想到这么狡猾!当家的,看来刘家大院咱是进不去了,要是能把他引出来,兴许咱还有机会!”长腿子看着左北泉说。

“很难!”鬼脸货郎从地上捡起一根草棒,放在嘴里捻悠着 :“这些年来,咱这埝儿又闹兵又闹匪的,多少厉害人物都跑路的跑路,掉脑袋的掉脑袋,唯独‘**爷’能扎住脚跟,稳坐钓鱼台,就是因为他有他自己的一套道道。一是他平时很少踏出大门,想看他一眼都很难。再呢,就是他出来,也是前呼后拥的,带着他的全班人马,那可是一百多号人哩。现在咱们只有一条枪,当家的就是打得再神,我怕也很难对付这一百多条枪。”

“照你这么说,咱这一趟就白跑了?只能灰头土脸回去了?那咱还不得把头插到腚沟里去?”长腿子急呼呼地说。

鬼脸货郎翻了翻眼皮,仍然不愠不火地捻悠着他的干草棒。

见鬼脸货郎不搭言,长腿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抱腿,独自生起了闷气。

左北泉站起来,低着头在团瓢屋子里走了一圈,边走边说:“第一,这是咱麻雀执行的第一个任务,决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放了哑屁!第二,引出来打也不好。‘**爷’人多势众,万一咱们一击不成,反而会打草惊蛇,以后就更不好下手了。再者,郭科长临走时特别嘱咐,这次锄奸行动一定要弄出个动静,好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我想啊,咱们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怎么对付的刘淞,咱就怎么对付他!只有这样,大家才会明白,‘**爷’是恶有恶报,罪有应得!”

“大当家的,你是说,咱也把他从被窝里拖出来装入麻袋,然后塞进井里淹死?”长腿子兴奋地看着左北泉。

左北泉点点头,又摇摇头:“塞进水井不行,老百姓还要吃水,咱不能干那缺德事。早上的时候咱都看了,水井边有一棵歪脖子老柳树,我想,咱既要捂他的被窝,又要让他死在这颗老柳树上,如此以来,‘**爷’因何而死,即使不说,大家心里也会清楚,这就足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好啊好啊,就让他这样死!”长腿子跳起来说,可是,他脸上的兴奋很快就暗淡下来:“好是好,可咱现在连进刘家大院的办法都没想出来,怎么去捂他的被窝?”

“刘家大院就是龙潭虎穴,咱们也要闯进去!虽然咱们侦查的情况不是很好,但办法总还是会有的!”左北泉坚定地说。

长腿子看了看左北泉:“当家的,实在不行,咱就硬往里闯吧,就算完不成任务,搭上咱几条命,也比窝窝囊囊回去强!”

左北泉还未答言,鬼脸货郎却咧嘴一笑,噗地一声把嘴里那根草棒吐了出来:“硬闯不好,干送命!”

长腿子转头瞪着鬼脸货郎:“鬼脸货郎,你要怕死,就回去当你的货郎,要不就再去当你的假光棍,别和俺们掺乎在一起!”

鬼脸货郎又是一笑,仍然不紧不慢道:“俺说过俺怕死了吗?俺只是说这个法儿不好。”

“这个法儿不好,还用你说!有能耐,你说出个好法儿来!”长腿子说。

鬼脸货郎也不搭腔,只是微微笑着。他这一笑不打紧,眼角的疙瘩积聚起来,竟是十分恐怖。

长腿子赶紧别转头:“鬼脸货郎,你别笑了好不好?求你了,你笑起来比鬼还吓人!”

鬼脸货郎呵呵一笑:“好,好,俺不笑了。长腿子,你连死都不怕,还害怕俺这张脸啊?”

长腿子翻眼看着鬼脸货郎,低声嗫嚅说:“你那也是人脸啊?你那是鬼脸!”

左北泉狠狠瞪了长腿子一眼,转头看着鬼脸货郎:“货郎,听你的话音,你好像有进刘家大院的办法?”

鬼脸货郎点了点头:“大当家的,俺倒是想到一个法儿,能不能行还不好说……”

“哎呀,你个死货郎,你咋就像个娘们儿似的,老是含一半吐一半的啊?你有啥法儿就痛快说出来,别老让人摸闷葫芦头啊!”长腿子着急地嚷道。

“长腿子,你腿急,嘴咋也这么急?你就不能好好听人家把话说完?”左北泉呵斥道。

“他也太死皮慢筋了!”长腿子低声咕哝了一句,不再吱声。

鬼脸货郎却不介意,慢慢说道:“刘家大院虽然戒备重重,要说进,倒也不是很难,俺愁的是,逮了‘**爷’以后,咱能不能出来!”

左北泉眼睛顿时一亮:“货郎,你先说说进刘家大院的办法!”

鬼脸货郎点了点头:“刚才,俺一直在想,咱要进刘家大院,窍门恐怕就在一个人身上……”

“哪个人?”左北泉问。

“花条子!”

“花条子?”

“嗯,花条子!”鬼脸货郎说, “这个人啊,姓花,是‘**爷’的自卫队队副,外号就叫花条子。这个人的性子,就和他的姓一样,贼花,没有女人就过不了日子。上年,咱这村里的杂货铺老板,从沂水城弄了个窑姐回来当二房,大家都叫她二女人。没多久,这二女人就被花条子瞅上了,两人眉来眼去,很快就勾上了腿。从这以后,花条子就和二女人打得火热,几乎每天晚上都到她那里去鬼混一阵子,这才回刘家大院,杂货铺的老板也是敢怒不敢言。”

左北泉一拍大腿:“这就有门,只要逮着花条子,就不愁进不去刘家大院!”

“俺也这样想,”鬼脸货郎说,“咱捂‘**爷’的被窝是容易,可是,要想把他弄出来,恐怕就有些扎手了,一是他是个大活人,没法掖没法藏!二就是他的自卫队,营房前就是进出刘家大院的必经之路,很难绕过!”

左北泉点了点头。

“那怕啥?”长腿子说:“只要逮着了‘**爷’,大不了咱硬往外冲!”长腿子说。

“那不行!”鬼脸货郎果断地打断了长腿子:“一个不小心,别说会惊动整个自卫队,就是炮楼上的鬼子也很快就能赶过来。白天的时候咱都看到了,要是鬼子炮楼上的机枪一响,把咱们的退路封住,那咱就谁也走不了了!”

“走不了就走不了!大不了咱赔上一条命,还有‘**爷’给咱垫底呢!”长腿子说。

鬼脸货郎看了看长腿子,没说什么。

“这样吧,”左北泉想了想说:“咱走一步看一步,今晚先捂了花条子,从他嘴里了解好情况后,再打谱如何下手。”

鬼脸货郎和长腿子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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