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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夜擒花条子小说:代号叫麻雀 作者:红老鼠 更新时间:2009/5/16 4:24:18 这天晚上,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左北泉和长腿子在鬼脸货郎引领下,来到杂货铺外面的胡同中,藏身在几个柴草垛后面。等了大约个把钟头,花条子出现了。他一边打着酒嗝往这走,一边兀自骂骂咧咧地嘟囔着什么。 草垛背后的暗影里,长腿子刚要起身,被左北泉一把按住。 此时,村里还没有真正安静下来,此时此地动手,很容易被人发现,弄不好就得砸锅。 远远地,就见花条子敲开杂货铺的门,然后走了进去。幽暗的灯光中,就见他对着杂货铺的老板指手画脚了一阵,然后就没有了动静。很快地,杂货铺的门又关上了。 看看周围没啥情况,左北泉三人悄悄来到了杂货铺门口。左北泉示意鬼脸货郎在墙角处望风,然后带着长腿子上前敲门。 “谁呀?是送山货的吗?” 轻轻敲门后,里边传出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左北泉一愣,随即答道:“是啊,周老板。” “咋这时候才来?不是说好上午到的吗?‘**爷’的人都来拿货了!”里面的人埋怨道。 “周老板,路上有光棍,转路了。”左北泉应道。 “又是光棍……”里面的人说着,吱呀一声把门打开了。 门缝刚一打开,左北泉立刻挤了进去。杂货铺老板还没明白是咋回事,左北泉就用枪口点住了他的头皮:“不许吱声!吱声就要你命!”左北泉沉声说道。 杂货铺老板愣了一愣,很快就两腿筛糠似的抖个不停,颤声说:“光棍爷,千万别开枪,您想要啥,小的全部孝敬!全部孝敬!” “你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光棍,不会抢你的任何东西!实话告诉你,我们是来找花条子的,他在哪里?”左北泉问。 杂货铺老板战战兢兢地向后指指。左北泉顺着他的手指一看,就见杂货铺后门里面还通着一进院子,院子里面有一拉溜平房,其中一间亮着暗红的灯光。 “花条子就在那里?”左北泉指着那间有光的屋子问。 “是,是。”杂货铺老板连连点头。 “对不住了,周老板,还请你配合一下。”左北泉说着,示意了长腿子一眼。长腿子立刻将杂货铺老板推进柜台旁边的一间里屋。一进屋,长腿子不由一愣,就见一个胖胖的女人,早就一滩泥似的坐在了地上,两腿间有一片濡湿,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尿臊味。看样子,这个女人就是杂货铺的老板娘了,此时早已吓得仨魂去了俩魂半。 “你俩也别害怕,俺们只是暂时委屈你们一下。”长腿子说着,从杂货铺柜台里拿过一团麻绳,麻溜溜抖出一截,几股一对,双手一撮,便将老板和老板娘背对背绑在一起,然后又用布塞了两人的嘴。走出里屋,又将屋门锁了。 做完这些,左北泉一挥手,二人进入后院,猫着腰,紧贴着墙根蹑手蹑脚向那间亮灯的屋子摸了过去。来到亮灯的窗子下,左北泉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长腿子摆了摆,示意他不要再动,然后两个人贴住墙根,屏住呼吸静听起窗子里边的动静来。 窗子是用白色窗纸糊住的,窗纸上还贴了两个戏水鸳鸯的红色剪花。透过薄薄的窗纸,里面一男一女的声音清晰可闻。 “花条子,这大半年了,你除了知道来折腾老娘,啥说法也没有!咋了?你以为老娘这身肉是白给的?”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看你说的,这大半年,到处都闹八路,‘**爷’不是不让弟兄们随便出去嘛。”一个男人嘿笑着说。 “我不管,今晚你要是还只攥着一把风来,老娘这一亩三分地,宁可闲着,也不会让你乱插犁头了!”女人抱怨说。 “别价啊,二女人,咱俩谁跟谁啊?再说了,过去俺也没白了你,不是?”男人说。 “嘿,花条子,还亏你有脸说!这年头,保不准哪霎命就没了!你还想寅吃卯粮啊?” “俺不是那个意思。”男人嘿笑着说,“这不是手头不方便吗?你总不能因为俺一时手紧,就连一点旧情也不念了,是不是?”说着,就是两声酒嗝,然后又是吧嗒吧嗒两声声响,似乎是鞋子落地的声音。 “你少来,花条子,老娘是干啥的,你也知道!要是今晚你还想吃白食,老娘就是豁出一身剐,也不让你沾到一根毛……”女人愤愤说。 “你这就不看事了!二女人。就是做买卖,有时还有个赊欠呢!就算俺先赊着你的,还不行?”男人说着,悉悉索索有些动作。 “放你娘的屁!花条子!有赊金赊银、还有赊女人的吗?……”女人还未说完,屋子里就传出了一阵撕拉扯拽的声音。 “二女人,你别光认钱不认人啊,咱俩可不是好了一天两天了……”男人喘着粗气说。 “好顶个屁用?俺这身肉,也不是喝着风长起来的……你个死花条子……你……”女人挣扎着。 “二女人,你就别拿劲了!过了今晚,你要啥也成……”男人急吼吼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左北泉皱皱眉头,想了想,举着枪悄悄向窗子东边的屋门口摸去。到了门口一侧,他伸手一推,屋门竟然关着。 这时候,屋子里又传出了那个男人的声音:“二女人,就算俺求你了!俺答应你,过几天,等‘**爷’过完六十大寿,俺一定想法弄一对金镏子给你,成不?” “你说话还不顶狗放屁,老娘才不屑信哩!”女人也喘着粗气说。 “俺要骗你,今夜就被雷劈死!不瞒你说,点子我都踩好了!”男人说。 “真的?”女人问。语气里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你要不信,到时候你就用俺这枪崩了俺!”男人说。 “那你给老娘说个准日子!不许给老娘放谎炮,又让老娘空喜欢一场!” “快了,没有几天了,就等‘**爷’过完六十大寿了!”男人说。 女人似乎是沉吟了一下,说:“哼!老娘就暂且再信你一次,你要是再敢耍弄老娘,花条子,当心老娘切下你这二两黑肉来喂狗!” 男人嘿嘿笑着:“不会,不会,俺说话算话。” “看你这猴急的熊样!就知道在老娘身上风流快活……”女人说。 左北泉急速地想着对策。屋门关着,硬闯显然不是办法,花条子身边明摆着有枪,要是万一弄出响声,整个计划可就全泡汤了。最关键的是,要想进刘家大院,所有的宝现在都押在了这个花条子身上,不到万不得已,他决不能向花条子开枪。 想到这里,左北泉决定冒个险。他一手举枪,一手轻轻地敲了敲屋门:当,当当! 屋子里顿时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才传出了那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左北泉轻咳了两声,压低嗓门说:“花队副在吗?老爷急着找呢!” “哦,是公鸭嗓啊,”屋子里的男人说:“你回去告诉老爷,送山货的还没来,俺得再等一会儿才回去!” “花队副,老爷说是有急事和你商量,那些山货,明天再拿也不迟!”左北泉说。 “你先回去吧,公鸭桑,回去告诉老爷一声,俺这里还有一点小事,马上就完!俺快快溜溜就回去了!” “花队副,你还是这就走吧,老爷正在家里发火呢!”左北泉继续说。 屋子里的男人默了一下,然后咕哝了一句:“娘的,一会儿让俺来接山货,一会儿又让俺立码回去,催命似的,真不会找时候……”说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死花条子,你算是啥东西啊?老娘不让你上,你猴急得要死!这会儿刚刚把老娘惹起火来,你又要扔下老娘不管!你可真可他娘操蛋!”女人说。 “二女人,老爷来催命,你说俺有啥办法?”男人很不情愿、又很是无奈地说。 “老爷、老爷,你眼里除了有你老爷,哪还有俺这个女人!” “看你说的!俺要心里没你,能提着两条干巴腿,天天往这跑吗?”男人讪笑着说。 女人哼了一声,不搭腔了。 很快,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走了出来。他刚开口喊了一句:“公鸭嗓……”嘴巴就张着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夜色中,左北泉用枪口紧紧抵住了他的下巴。 “回去!”左北泉低声命令道。 “你是……?”花条子迟疑着道。 “回去!”左北泉又低声说了一句。 这时候,花条子似乎已经意识到不好,伸手就要掏枪,长腿子早已一步抢上来,噌地一声将枪抢在了手里。 “大当家的,也是二十响哩!”长腿子一边兴奋地说,一边翻来覆去看着手里的枪。 花条子傻眼了,只好倒退着向屋里退去。 “花条子,外面是谁啊?”屋里的女人大声问道。 左北泉对着长腿子一使眼色,长腿子立刻举着枪冲进了屋里。一霎间,就听屋里发出了一声女人惊恐的尖惊叫,紧接着长腿子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大当……当家的,那女人光……光着腚里!”长腿子语无伦次地说。 “你管她光腚不光腚干啥?”左北泉厉声说道。 “她,她……她还露着……”长腿子两手在胸前比划着,意思是想说,那女人还露着两个**。 “你别管她露着啥!去,把她蒙起来!”左北泉命令道。 “是!”长腿子应了一声,一转身又重新跑了进去。这时候,那个女人正惊恐地偎在床上,胸前两个白花花的大奶醒白耀眼。长腿子歪着头,一手遮脸,一手抓起一床被子,呼地一下将她盖了起来。 这当儿,左北泉已经把花条子推了进来。 灯光下,花条子头戴黑色礼帽,面色苍白,肥脚裤内两腿簌簌发抖。 “花条子,你今天落到我们手里,是死是活,就全看你自己的了!”左北泉用枪指着花条子说。 “两位大爷,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有啥事,大爷尽管吩咐!”花条子一边点头,一边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细汗。 “我们是哪条道上的你不用多问,只管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保证你的小命没事!”左北泉说。 “是,是。”花条子连声答应。 “那好,”左北泉在一张杌子上坐下来,伸手摘下头上的瓜皮帽,放在身边的桌子上:“看起来你还算聪明,不过,咱丑话说在头里,你要真想给自己留条活路,就必须一五一十老实回答,要是敢耍一点滑头……”左北泉晃了晃手中的短枪,突然指在了花条子的脑门上。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大爷想问什么,小的一定如实回答。”花条子说。 简单的审问过后,左北泉很快就弄明白了。原来,花条子今晚到这里来,不单纯是和二女人鬼混的,他还有一项差事,就是从杂货铺接一批山货回去。这批山货是“**爷”让杂货铺老板代为联系的,他好准备过六十大寿用。按照定好的日子,这批山货原本今天就该送来,但不知是啥原因,延误至今仍然没见踪影。 “再过三天,就是‘**爷’的六十大寿了,他让俺今晚一定把山货送回去……”花条子说。 这是一条极为有利的信息,也是一个极好的利用时机。左北泉正在紧张地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个时机进入刘家大院,这时候,就见鬼脸货郎急火火地跑了进来。 “大当家的,外面有个人正牵着一头毛驴往这里来,驴身上好像驮着啥东西!”鬼脸货郎说。这样说的时候,鬼脸货郎看了花条子一眼,花条子愣了愣,开口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左北泉眼前一亮,断定是那送山货的来了。他吩咐长腿子将二女人捆绑在床上,堵了嘴,然后押着花条子一起来到了杂货铺的前堂。 来人果然是来送货的,南墙峪干货店的一个小伙计。他牵的毛驴身上驮了满满一个麻袋,里面金银花、山蝎、干土元、红山枣、晒干的山鸡内金等一应干货,样样俱全。不用说,小伙计也乖乖落在了左北泉三人手中。 经过简单一合计,三个人决定一鼓作气,就趁今晚这个机会闯进刘家大院。左北泉命鬼脸货郎将小伙计捆了,然后把麻袋里的山货统统倒在杂货铺里,又出去抱了些半干不湿的地瓜秧来装上。 “小伙计,这些山货你明天带回去吧,‘**爷’恐怕用不上了!不过,我们今天得借用一下你的毛驴了。”左北泉说。 小伙计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早就吓得脸色蜡黄,也不管左北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花条子,今晚你的任务就是领着我们去见‘**爷’,要是你敢和俺们耍鬼……”左北泉端起枪来,噗地吹了一下枪管,然后看着花条子说:“这里面的第一颗枪子,就是给你预备的!”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花条子战战兢兢地说。 左北泉吩咐长腿子,把花条子那把枪里的子弹取出,然后把枪还给花条子,以免露出破绽。长腿子想了想,却把自己带的那把鬼脸货郎的假枪塞进了花条子的枪匣中。 “花条子,这把真枪送给俺,你没意见吧?”长腿子看着花条子说。 “没……没意见……”花条子结结巴巴地说。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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