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收拾残局

送走了李术，党育明找来了孙长发。

“孙参谋长，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们这仗可是够打的了。”

“哪儿的话，军长，说实话我真没见过你们这么能打的军队。以前我在少帅手下的时候也算是能打的了，也见识过大帅的卫队旅，跟南军和吴大帅也交过手，但是象你们这么能打的确实少见。刚打了八道江，这又打小金川，而且用比日本人还少的兵力消灭他们，我是非常佩服的。能跟着这么一支军队一块打仗，我这辈子值了。”

“老哥，先别着急，我们的好日子在后面呢。”

“对了，松本呢？”

“炸死了，老小子在大队部不出来，王队长一生气就用炮把那个房子给平了。尸首已经捡出来了，大队旗也找到了。这老小子也算能打的了，如果不是兵太少恐怕这小金川还不这么容易拿下来。”

“老哥，你的人还能不能打了？”

“怎么着？你还要打哪儿？”

“蒙江县城。”

“你还真要打蒙江呀？”

“对。蒙江必须拿下来。如果你的人打不动了他们就在这里休整，等阻击阵地那边部队撤回来你们一起回家。”

“你瞧不起我的人？说实话，在通化这个地面上，我也就是服老弟你，包括日本人跟我一样的家什我都不尿他们。不过你就百多人能吃掉日本那个中队吗？”

“没有问题，我们的火力比他们强多了，如果有困难早就跟我说了。如果你的人还能打动那么咱们就一起去打蒙江县城。对了，刚才我看弟兄们有挂花的，带伤的都留下，我这儿有军医。我估摸着咱们到了一准能拿下蒙江县城。”

“行，老弟，我看你是能成大事的人。”

“那好，现在老哥你就去收拢队伍，咱们要走好几十里地呢。”

“不要紧，这可是有几百匹不错的马，咱们不用走路去。”

随后党育明和孙长生带着三百多战士骑马赶往蒙江县。路上，就接到韩清的报告，说十五军退出了战斗，不肯连夜攻城，增援的坦克和迫击炮都到了。党育明告诉他，请杨司令暂停攻击，但是一定要放好警戒线以防敌援兵，还有一点就是一定要看好不要让敌人趁机逃出去。

党育明赶到蒙江已经是十点多钟了，他让孙长发组织部队休息，自己来到了杨靖宇的指挥部，看到杨靖宇铁青着脸，冲着十五军的几个干部在发火。看到党育明进来后，杨脊宇和他打了个招呼，不好继续发火，只好对党育明说，“你怎么过来了，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松本大队以后不会存在了，我这是带人过来支援你们。另外那边有鬼子一个中队的援军，我让人把他们吃掉。”

这时通讯员跑了进来，“军长，刘队长说他们已经把那个中队干掉，请示下一步动作。”

“你让他们赶快打扫战场，然后留七个班防止敌人增援，其它人由刘队长安排。”

通讯员答应一声跑了出去。众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杨司令，能把前面的情况介绍一下吗？”

“现在我们已经占领了外围工事，但是伤亡很大，一军和警卫旅已经伤亡差不多一千五百人，十五军也伤亡有两三百号人，现在有人主张撤退。”

“清点敌军尸体了吗？”

“有一千多个，但是大部分是浪人和民团，鬼子也就三百来个。”

“我知道了，这样吧，把攻击任务交给我，但是我有四个条件，一是你们在外围给我盯住了，不许放一个鬼子进来，也不许放一个鬼子出去；二是打下来战利品我先挑；三是抓到的俘虏也都要由我处理；四是警卫旅暂时归我指挥。”

众人一听都说可以。十五军的几个人还担心地问党育明，晚上打能行吗？

党育明笑了笑，走出了杨靖宇的指挥部，来到位于县城西面的炮阵地，向韩清询问了情况之后，找来了孙长发。

“孙参谋长，你分出八十个人，二十人一组，带上轻机枪和六零，分别到四个方向上用冲城墙方向射击，记住，打的一定要猛，不要怕浪费弹药，带三个基数，都打出去就算完成任务。要带照明弹，每打五发榴弹就打一发照明弹。如果敌人敢出城，人少了你们就打，人多了就往我这里跑。”

“你要干什么呀？”

“你去办就是了。”回头叫来李术，“你现在带一个狙击班到前面去，你自己知道该干什么了吧？”李术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回头又把几个坦克的驾驶员叫来，小声跟他们说了些什么，随后让韩清把一五零迫击炮架好。时间不长，四个城门方向上枪炮齐鸣，日军摸不清情况只好四下还击。李术带人很快就把南门的火力点打掉了。随后坦克的轰鸣声出现在西门，并用坦克炮打掉了一个个火力点，城里的日军急忙用山炮还击，这边的一五零迫击炮马上还以颜色。双方打了半个多小时，党育明命令替停射击，部队先休息一下。通过刚才的攻击，党育明发现城墙上已经有几处出现裂缝，于是命令象刚才那样再打一次，果然敌人又开始还击，很快又被打掉好几个火力点，随后敌人不再还击，只是一个劲地向天上打照明弹。

党育明带着孙长发和两个连长来到前沿，给他们指示了路线之后，命令部队停止射击。不一会儿，敌人也不再发射照明弹了。党育明让范伟平带一个连超黑摸到城墙附近，并在那里潜伏下来。

二十分钟后，骚扰性射击又开始了，日军照样只打照明弹而不再开火，但是很快坦克就对着一处城墙猛烈射击，二十几炮打击，城墙就出了一个不小的豁口。突击队在范伟平的带领下迅速地冲上了城墙，并用手中的冲锋枪向敌人猛烈扫射，随后三辆坦克冲向城门，几炮就把城门炸飞了，随后坦克引导着两百多步兵在十五军和一军众人呆滞的日光注视下冲进了城里，随后警卫旅也跟着冲进了城。在坦克引导下，十二军的战士直冲仓库，及时消灭了正准备放火的日军。而直属队则按照情报科提供的信息冲到了松岗的指挥部却发现里面早就没有人了，炉子里的灰是冷的，匡义平的指挥所里也没有人。

知道部队已经控制了仓库之后，党育明让一军和十五军各派一部分人进城，但是都要在城外保留相当数量的兵力，同时要求各部迅速肃清残余的日伪分子，并特别指出抓到匡义平和松岗的部队可以到他这里换取一门六零炮。

党育明看了一下这里的情况，通知生产队，马上把会开车的人都组织起来，到蒙江县城来把物资拉回去。

第二天天一亮，就开始下雪，一军和十五军都撤到蒙江县城休息，而十二军则不顾一切地抢运物资，由于大量的人员伤亡，一军和十五军都出现了人比枪多的情况，也就没有在乎十二军的动作。而党育明也给他们留下了充足的弹药、给养、药品，还给两个军和警卫旅各留了五门六零炮和一门七零迫击炮，运走物资的同时带走了六百多名伤员。

按照党育明的建议，杨靖宇通电全国，向全国**告了消灭日军两个联队的消息。

经过一天一夜的抢运，党育明总算是把自己选出来的东西都运回了新训营。由于伤员太多，只好分散安置，一队、教导队、直属队的伤员安置在基地，二队、三队、炮队的伤员安置在一号营地，其它伤员和一军、十五军的伤员都安置在了新训营这边新建的医院里。

十二月十五日，党育明回到了一号营地，几天的大雪把大军行动的踪迹都掩盖了，这让党育明安心不少，毕竟这次战役部队的伤亡很大，现在部队已经没有能力再打一场象样的战役，孙长发把部队留在了新训队，自己跟着党育明来到了一号营地。

随后各队干部都叫来，开战斗总结会。

“在这里我首先要作检讨。”党育明首先发言。“是我低估了敌人的战斗力，而对于我军特别是友军的战斗力作了过高的估计。这次战役可以说是得不偿失。这一仗如果没有孙副参谋长的协助，我军极有可能遭到沉重损失。而这些损失都是由于我个人对形势的错误判断造成的。在这里我首先对牺牲的烈士和负伤的战友们说一声对不起，今后我一定会吸取这次的教训，在指挥中一定更加认真，少犯错误。下面由程政委宣读战况统计。”

党育明的话差点让孙长发的下巴掉到地上。在他看来这么漂亮的胜仗应该大加歌颂，而党育明居然上来就是找自己的毛病。而他再看看其它干部，居然大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这更让他对这支队伍感到好奇。

“此次战役，我军各队均有伤亡。其中直属队阵亡一人，伤九人；一队阵亡三人，伤十三人；二队阵亡九人，伤二十一人；三队阵亡二十二人，伤十六人，陈林海，你们怎么会阵亡这么多人？你的卫生班在干什么？教导队阵亡九人，伤二十七人；炮队阵亡五人，伤十四人，韩清，给你的钢盔都弄到哪里去了？这么多人是由于没有带钢盔受伤的，你是怎么管的？运输队阵亡一人，伤六人，这个责任应该是二队来负，你们是怎么保护运输队的，为什么不带前面派侦察兵？这幸亏只是鬼子一个分队，如果是一个中队你们就让人包饺子了，文小力，你清楚不清楚？后勤队阵亡两人，伤一人，这个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以后而搬运弹药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不要动那些已经自己不了解的东西。这三个人就是由于不了解，去动那些安好引信的迫击炮弹，结果炮弹响了，幸好没有引爆其它的弹药。在这里我要提醒我们的干部，我们的战士都是娘生爹养的，也是活生生的人，我们不能让他们为我们的错误付出代价。刚才点到名的人都听清楚没有？站起来说一下自己的感想。”

三个人连忙站起来，分别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表示一定要做出深刻检讨，以后不再犯错误。

“下面我们欢迎新加入我军的孙长发参谋长，孙参谋长为这次战役的顺利进行立下了不到磨灭的功勋，在此我代表军党委宣布给孙参谋长记大功一次。大家鼓掌。”程飞鹏说完自己带头鼓掌。待掌声平息之后，又继续介绍，“孙参谋长从军十五载，戎马多年，是元杰出的战将，今后必然会领导我们大家取得更大成绩……下面请孙参谋长致词。”

孙长发急忙站起来，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就坐下了。

“下面我们继续会议，宣读战果。这次战役我军配合一军、十五军、教导旅攻克小金川和蒙江县城，歼灭松岗联队大部，我军毙敌九百余人（不含炮队配合一军作战），俘日军一百余人，伪军两百六十余人，另有孙参谋长所部三百九十四人（含伤员四十一人）加入我军，为我军增添了新鲜血液。我军其损坏坦克三辆，装甲车三辆，半履带车两台，人力装甲车三辆，七零迫击炮三门，三七平射炮一门；击毁坦克三辆，缴获七五山炮4门，三七速射炮四门，二零炮九门，九二步兵炮八门，一五零迫击炮六门，卡车九十余辆，半履带车五十二辆，摩托车四十五辆，马一千余匹，大车九百余挂，自行车三百余辆，六零迫击炮六十余门，掷弹筒四十余具，重机枪十一挺，轻机枪两百余挺，冲锋枪三百九十余支，步枪千余支，盒子炮一百九十余支，手枪两百支左右，炮弹十万余发（其中六零炮弹五万发，七零步兵炮弹一万发，七五山炮弹一万发，三七炮弹两万发，一五零迫击炮弹一万发），榴弹和手榴弹十万枚，其中化学弹两万枚，步机枪弹三百万发，手枪弹一百万发，药品两百余箱，粮食这次运回来的只有五十万斤，其它副食品有十五万斤左右，盐两万斤，酒五千坛，其它物品若干。另外孙参谋长以前的部下独立编成独立团。待他们从新训营毕业将正式授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