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退学回国

就在这一霎那，白子谓以闪电般的速度双脚腾空、直蹬西大条野的面门，约有一米八身高的西大条野还未想清楚白子谓怎么会如此大胆攻击他，他低头想躲开白子谓的双脚，但正中白子谓下怀。白子谓的一脚踢他的面门，一脚踢他前胸的，此时已经令西大条野无法躲避，他直愣愣地向后倒去，人已经晕过去了。

白子谓刚才和井口宽对打，还用了几个回合，现在居然一次进攻就将全校学生在军体课都胆战心惊的霸王教官西大条野给踢晕了，这是所有在场的日本学生都万万想不到的、也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校务部后来都无伦如何也不肯相信的结果。

白子谓当然看出西大条野是个劲敌，他和井口宽对阵时，就听到西大条野在旁支招。所以当他决心和西大条野对打时，心里早就定好一招绝杀的打法。西大条野还是输在太轻敌了，他又怎么会知道白子谓的师傅是一个武功绝顶、精通中国各种武术技击门派的武术大师，白子谓虽是去五台山寺院修炼的短期俗家弟子，但白父是大师的多年好友，大师认为白子谓的骨格和头脑都是一个上乘练武的难得优秀苗子，因此倾囊相教。

有中国上千年武术传承的高手指点过的格斗实战经历，再加上白子谓双腿蹬西大条野这一招，和他刚才与身为同班班长的井口宽对打时用的力道全然不同，用上了十成的劲道。西大条野又岂能不倒地失去对打能力。

来比武的日本学生扶起受伤的西大条野和井口宽，他们向白子谓弯腰行礼，白子谓也曲身还礼，

目视他们一瘸一拐的走了。白子谓虽然对日本人无太多好感，但对日本这种虽败犹礼的风度还是比较认同赞赏的。至少在尊重赢家这一点，他们超脱了历来的日本岛国狭隘心胸。

陈聚德哈哈大笑，和其他中国留学生把白子谓抬起来，抛在半空。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日本陆军士官军校的学校告示板前，不少学生在围观一则校部贴出的告示。

白子谓和陈聚德挤上前一看， 布告上竟然写着 “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炮兵科第26期中国留学生白子谓，因严重违反校规，侮辱教官，打架滋事，经校方研究，予以退学处分 ”的字样。

陈聚德忿忿不平，“分明是他们先下战书，邀我们去比武，说好不论伤痛，自负后果的。怎么猪八戒倒打一耙，变成打架，全把责任推到你头上。”

白子谓冷笑曰“这就是冈部由秀的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典范，强者从不和弱者讲道理的日本人法则。”

“那你打算怎么办？多可惜，再有半年就可以毕业了。”陈聚德瞪大眼珠，

“罢了，反正炮兵的军事科目，该学到的我都掌握了，就少一张纸而已。” 白子谓有点无所谓，智商过高的人往往对程式化的东西不很重视。

陈聚德咂咂嘴，“没有日本士官军校的毕业文凭，恐怕回国去在军队难以得到重任。” 他替白子谓的似锦前途就这样毁于一线而惋惜。

“我现在主要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我如何面对寄予莫大希望于我的老父亲。”说到这时，白子谓的表情瞬间变得惘然，中国人的面子压力往往来自家庭根深蒂固的礼教观念。

“这样吧，我给父亲发封电报，我父亲的好友是国军某集团军的高官，让我父亲写封推荐信，你回国去投奔他。半年后我也回国了，我再去找你。”

白子谓搂住陈聚德，默默无语，用肢体动作表示他对始终支持他的好友陈聚德的衷心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