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 溶洞脱险

白子谓虽然很清楚敌人将会更加疯狂地开炮，但是此时所有八路军战士都抱着多消灭一个鬼子就是多赚一个必死的决心，谁也不肯回到岩缝去躲避。有的战士手中的六零炮弹还未扔出，就被日军炮火击中牺牲了，二排长也被炸中负了重伤。白子谓从泥土中钻出来。抖落一身尘土。和另一个战士搀扶着二排长到岩缝，白子谓命令其他战士都撤到岩缝来。他正在替二排长包扎，一个战士惊叫“白营长，你看，这里被炸出个洞。”

白子谓上前看到在岩缝附近出现一个一人身子左右宽的溶洞，从外面往洞里看，黑魅魅的、似乎深不见底。

白子谓果断地下令，“跟我下去。”

八路军战士鱼贯而下，一个个钻进洞里。白子谓用最后一颗手榴弹把洞口炸塌了。这样敌人就一时无法发现他们的去向。白子谓等人顺着溶洞口下去，才发现溶洞是向下延展的，越往下里面越宽敞。似乎一直通到崖底。白子谓庆幸的舒了一口气“我们真是命大。”

攻上无名崖的井口宽和肥田怎么也不能相信，刚才还在望远镜里清晰看到的白子谓等十几个八路军瞬间从眼皮下消失了。他们绕着山头左看右看，只有解释白子谓被日军威力巨大的炮弹炸成原子成分的物质了。

井口宽：“我们在无名崖前面有一个联队和皇协军一个团的士兵，无名崖后是断壁，悬崖断壁下是水流很急的河水。河对岸五里外还有我们的其他的联队防守。白子谓的神炮连就是跳下崖摔不死，也逃不出的。”

肥田大佐：“从这么高的山崖跳下去，八路军除非是神，否则不会有一个人活着。”

他俩都为没有捉到一个八路军俘虏和收集到洪保均和白子谓的丝毫马迹，而心里忐忑不安，只有自说自话地安慰自己。

洪保均躺在担架上，开始发烧说胡话，“老白，鬼子又包围上来了，快开炮。肖连长，给我狠狠的打。”

医生给洪保均打了一针退烧针剂，洪保均的爱人宋英子焦急地为他擦汗，又用湿毛巾敷在他头上，拿水喂他，洪保均终于清醒过来。

从模糊的人影到清晰的看见肖连长和宋英子等人，洪堡均睁开双眼。他首先问的是“白营长他们有消息吗？”

肖连长沉痛地说“鬼子运了重炮猛轰无名崖，传回来的消息说崖头上一个活的八路军都不剩。白营长他恐怕……”

洪保均这么刚强的铁汉，一下子泪流满面，“我后悔啊，我不该不听白营长的话盲干啊，老白他是为我牺牲的，我有什么脸在这躺着。”他欲挣扎而起。

宋英子和肖连长忙按住洪保均“老洪，不要太激动了，你的伤口会崩裂的。”

这时，邵师长也来到病房看望洪保均。他关切地为洪保均掖着被角，极力劝慰“保均，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养伤，这是我的命令。”

“师长，我犯了急躁冒进的大错，白营长和神炮连的二个排战士不该牺牲的，你处分我吧！”

邵师长沉思：“我们都不是神仙，战场上谁也难免不犯错。但是一定要总结血的教训。日本鬼子不比国民党军队和伪军，他们无论在武器和战术、战斗力上都需要我们加倍的留神。这个血的代价，我们一定要日本鬼子用血来偿还。六团这次总体上还是有功的，掩护了纵队总部的机动。你好好休息吧，记住，养好身体是首要任务。”

在邵师长的安慰下，洪保均才暂时平息情绪激荡，但平躺在病床上的他睁大的双眼里。仍然放不下白子谓这个已经亲如十指连心的兄弟。

白子谓等人在溶洞里又饥又渴，一直等到天黑，他们才从溶洞底试探地走出来。出了溶洞，在一片茅草丛生的鹅卵石河滩上，他们看见对岸有日军巡逻的火光，立刻趴倒隐蔽。

战士“白营长，这周边都被鬼子包围了，我们怎么办？”

白子谓看着河水的急流，突然问道“你们都会游泳吗？”

十几个战士都点点头。白子谓命令三个战士匍匐去找几根大的枯树干，下令每人把身子潜在水中，只将手搭着树干，顺流而下。

日军在对岸的巡逻兵，晃过来看到黑漆漆偶有闪光的溪水中有数节树干顺水漂流，他没有在意。又折身返回。

白子谓和战士在急促的飘流中筋疲力尽，总算被河水带到离无名崖几十里的下游。他们爬到岸边，都虚脱昏死过去了。

一小队晋绥军巡逻过来，发现斜躺在河滩上的衣不蔽体的八路军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