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围歼熊本师团

起初追击第七集团军进入狭长的山川时，肥田大佐曾狐疑地说如果中国军队在这一带设伏，就对我们大大不利。当时熊本还恶狠狠地训斥他懂得什么，支那**腐化，当官的都吃空饷，对方的第七集团军号称一个军加混编工兵团、重炮团和独立旅。但是如果按每个军官平均**30%的兵饷计算，只有一个集团军的三分之二兵力，也就是三万多人。我熊本混编师团有两万四千人，大日本士兵一个顶支那士兵十个，我们消灭第七集团军绰绰有余，他们逃命还来不及，哪有实力来反包围我们。当接到华北日军派遣总部的情报通报决定撤退后，熊本中将骑着马上，看着两边的山谷，开始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仿佛两边的山岳都忽然向山谷呼啦啦压下来，他拼命催促赶路。谁知道还是突然从天飞来数百颗化学燃烧弹，把他的军队打得一团混乱。熊本毕竟是员侵华日军中久经沙场的老将，他很快镇定下来，抽出军刀高喊，“不要乱，不要乱，支那军队只有一只，坚决顶住他们的进攻。”在熊本的指挥下，日军很快利用地形进行顽抗，小钢炮和九二式重机枪一起朝五十军冲下山的国军士兵猛打。还组织起几次反冲锋。但是五十军将士早就个个杀敌心切，如出山猛虎，直扑日军临时阵地。他们利用已经分割了熊本师团的有利态势，猛冲猛打。五十军是蒋介石的**军嫡系部队，刚刚完成美式军事整训，全副美式自动武器。一个连就有十二挺美式机枪和众多枪榴弹，加上每个班都至少配备卡宾枪和手雷，和日军近战对抗，远远占据上风。日军想和五十军纠缠在一起，用高超的刺刀拼杀技术打垮国军的斗志。但是五十军士兵曾经吃过和日军拼刺刀的亏，根本不和日军贴身肉搏，只要靠近日军二十米，就以班为单位端着冲锋枪成排向鬼子狂射。上了刺刀的鬼子还没靠近就被一梭梭子弹打得七歪八倒。熊本师团被切割的先头大队被打得失去建制，士兵也找不到长官的指挥，军心大乱，开始溃退。

这时，从县城追上来的第七集团军也赶上追着熊本师团的尾部猛打。国军知道前后包围住熊本师团，士气更加高昂，高叫着；“活捉熊本老鬼子，消灭熊本师团。”各自继续在不成阵势的熊本师团中穿插冲杀。熊本在山谷中段已看得很清楚，如果再这样和五十军、第七集团军混战下去，恐怕熊本师团的军旗就真的要丢在中国的土地上了。他把肥田、井口宽，三木几个联队长叫到身边，命令全力向右翼山头突围。

原本计划在指定时间到达右翼山头的国军第三十六军军长李显川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中年军人，他虽然也是黄埔十五期学员，但脑筋全用在如何钻研升官发财上。他早年率领二十六师积极围剿湘鄂红军根据地，屠杀红军和赤卫队。屡屡获胜。但是实际情况是他每次都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和武器，不与红军正面对抗，利用红军战术上的破绽，迂回作战。才取得伤亡比其他蒋军少、消灭红军人数多（其中还包括善于夸大每次夸大打死打伤红军人数的本领）的战绩。他驻守江北时，打日本不积极，和新四军搞**却坚决执行蒋介石的命令。李显川深深知道只有坚决**，才能受到蒋总裁的信任。而他利用日本封锁长江上游走私紧缺物质，大获国难财。军统对李显川的行为有所察觉，曾秘密查出一些情况查出上报给重庆军事委员会。他得知消息后大吐血本，买通高官悄悄抵消了罪名，不但没有被惩处，还在整编时由师长升为军长。李显川知道现在身为一个军长，不能再看重小打小闹，最重要的保护好自己的实力，将来可以和桂系军阀那样牛气。所以这次他领军负责右翼包抄熊本师团，知道熊本师团是侵华老军，战斗力特别强悍。于是故意在行军中磨磨蹭蹭，一直强调山路极难行走，重武器无法跟上部队。虽然李显川走的这条山路比五十军要难走一些，但客观上是李显川不想首先和熊本师团遭遇，或者不愿意先担负起阻击熊本师团的重任。他暗暗对一直跟着他升迁的参谋长透了个底，“我打仗一向只打巧仗，拣别人血拼后的胜利战果。要不然我怎么能一路高升，成为常胜名将。”

由于李显川拖延了占领右翼山头的预定时间，等五十军、第七集团军和稍后到达的新编第三军从前后左翼包围熊本师团时，却留下了右翼的缺口。虽然新编第三军一个先头营开始抢占右翼山头，但由于赶路匆忙，还没来得及构筑工事。熊本师团集中残余的联队集中火力猛攻，突破新编第三军的先头营的阵地，占据一个有利的山头位置。使包抄过来的五十军、第七集团军。新编第三军，及三十六军处于仰攻的状态。

在右翼山头上，有一座山神庙，熊本在这里建立临时作战指挥部。他让属下参谋一清点师团兵力，原来一个日军混编师团加上一个远程重炮大队和一个战车大队，共两万四千多人，经过多日攻城血战和本日混战，熊本师团只剩一万五千多人，几乎损失一半兵力，丢失和被敌人缴获所有重炮和战车。熊本一声长叹，见跟随他的几个联队长都浑身泥土和血污，勉强打起精神给他们打气，“诸位，我们只有和敌人血战到底。日本军人在任何时候绝不能泄气。我们必胜，大日本皇军必胜！”熊本竟然喊起口号，肥田、井口宽、三木等联队长看指挥官如此，也照着喊起来。他们的声音似乎是半夜独自过坟墓的行人，吹着口哨给自己壮胆。

国军把熊本师团团团围住后，参与合围熊本师团的将士，尤其是第七集团军和五十军伤亡较多又疲劳不堪，迫切需要短暂休整。再请示了战区长官部后，他们下令暂停进攻。五十军军长史记明在临时作战会议上大骂李显川慢腾腾地行军，没有及时占据有利地形。他指着李显川的鼻子说“要不是你拖了我们的后腿，这么我们早就把包抄在山谷的熊本师团吃掉，可以开庆功会了。”

史记明很了解李显川的底细，早就看不起这个靠吹牛和玩阴招爬上军长的家伙。这次合围熊本混编师团的最有利机会，毁在李显川手里，让本来就性情火爆的他更是暴跳如雷。恨不得把李显川立刻撤职查办。但是李显川自持军政部高层有后台，不把史记明的指责放在心里。百般狡辩自己不能及时占领右翼山头的失职行为。新编第三军的廖军长出了打圆场，“两位不必再自相争斗，熊本师团此次已是困兽犹斗，支撑不了多久。史军长及时果断插向熊本师团，把逃窜的熊本师团分割成数段。应是这次战役的头功。当然第七集团军石军长也有很大的功劳，要不是他坚守了昆龙县城三天两夜，顶住熊本师团的疯狂进攻。我们也不能在这么艰难的山路行军中及时赶到长官部预定的包围圈。”廖军长的面面俱到的一番话，缓和了临时作战会议的气氛，第七集团军的石军长早就习惯国军内部这种决战时缩头缩尾，打完仗先争功劳的风格。他又是杂牌军出身，在这些一身黄呢美式将官军服个个黄埔几期同学的**军军长面前，慎言出口评论是非。明哲保身，这也是他能一直在蒋介石的对非黄埔系嫡系军队的倾轧下能够很好生存的法宝。

“熊本这老鬼子这次吃了大亏，他的十多门远程重炮和战车都抛弃在山谷里，我看他这次是大祸临头，死期已到。我认为右翼这个山头险峻，鬼子如果一味顽抗到底，我们硬攻会伤亡很大。不如利用各军的军械师迅速把熊本丢下的远程重炮修复，明天一早用日本人的重炮弹把山头削平，一个鬼子不留。”石司令因为带着第七集团军的将士追赶熊本师团匆忙，也没有拖集团军的重炮。打山头阵地，他的经验是一定要用炮轰。

几个军长都同意石司令的方案，各自布置，就等次日太阳升起，彻底围歼熊本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