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康上校出炉

崔副官吩咐下去，拿起沾有机油的斯登冲锋枪问：“成了？就是这个？”不禁有些疑惑，样子太简陋了吧，而且似乎跟花机关也就是德国伯格曼冲锋枪一比，简直就是从废品堆里捡来的。其他师傅没好意思说，估计心里也是这么想。

康咏筠毫不在乎他们的眼光，撩起粗布工作服一角把手指摸干净，点起一根“好彩”烟，顺手递给周围人们分分。吐出一口烟雾说“是长的不强，试试就知道了。”

历史上的斯登冲锋枪给人的印象是“加工粗糙，面目寒碜”，人们对其使用的安全性也颇有微词。但它广泛采用冲压、焊接、铆接等工艺，减少了车削加工，全枪才47个零件，并采用流水作业，大大加快了生产速度。甚至钳工利用合适的工具在车库即可加工。二战时生产一支只需要10.99美圆，最贵的也不到20美圆。因此，制造简单、造价低廉、经济性好、工作可靠、射击准确。在战场上的威力不亚于造价昂贵的美国汤姆逊冲锋枪。直到1945年底总共生产了375万余支斯登冲锋枪。二战期间，英国还为欧洲各地游击队空投了不少。战后，斯登冲锋枪广泛用于英联邦国家。60年代英国和欧洲才先后撤装，但在北非和中东一些国家还有上万支仍在使用。中国军队在解放战争和**战争中也有使用。康咏筠想想它的产量，以后把它出售给其他国家，立时左眼美元右眼英镑的狂冒。

他现在根据实际情况以斯登系列产量最大的MK II型为蓝本做了修改，左插式弹夹不变，根据修械所国产7.63mm“花机关”的弹夹，加工了弹夹接口，口径也改为了7.63毫米，采用毛瑟手枪弹，跟盒子炮通用，受限于机器的精度，没有用正规的毛瑟手枪6条膛线的设计，即使斯登MK II也是从6条膛线到2条膛线不等，他只加工了4条膛线，缠距不变依然是200毫米。枪管为140mm。没有用斯登的照门瞄准设计，他利用下脚料加工了V型照门，还有刀片式前准星。更方便夜间捕获目标。

沙袋在车间里靠墙立好，算算距离25米左右，康咏筠叼着烟头，把一个花机关的满弹夹插好，然后拉动枪击，粗钢筋做成的下弯式枪托抵在胸膛上，冲人们龇牙一乐，然后对着沙袋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一连串清脆的射击声，让人们震服了，原来枪也可以这么做！连贯的射击很快打空一个弹夹，康咏筠立刻麻利的换上一个新的继续射击，黄澄澄的弹壳在地上跳动，崔副官看着被打的沙土乱飞的沙袋，吃惊的张大了嘴，烟头掉在鞋面上。一连打空了5个弹夹，发生2次卡壳，分别是由于撞针力度不够和复进簧不到位引起的，毕竟是街上买来的原料，并非专业枪炮钢。

下午，宋哲元带着众将校闻讯赶来，新奇的打量着“丑陋”的冲锋枪，算上简单的枪托全长75厘米，空枪重3.4公斤。试射了经过改进的后的样品，2个弹夹在30米内基本都打在了沙袋靶上。高声称赞：“好枪，好枪啊，别看其貌不扬，打的响就是好枪，何况有这么好的精度。”

更令宋哲元惊讶的还在后面，听到这把枪多是街上买来的材料，还有利用加工剩下脚料做成的扳机，瞄具，不算人工成本才10多块不到20大洋，如果原料大批量采用优质钢材稳定生产，居然可以达到15块 的成本。宋哲元简直要把他看成是救星了。这意味着什么，1924年买一只盒子炮配500发子弹需要70大洋，1936年币制改革后，一只二十响驳壳枪法币140元。省下的钱可以装备多少部队！

要不是当着部下要顾及威严，宋哲元真想抱着他亲一口，不知道喊他财神爷还是救星合适。宋哲元小心的捧着图纸，激动地说：“保护好他就跟保护你眼珠子一样，少了一角要你脑袋。”修械所厂长也分外珍惜这个图纸，脚后跟一并：“出了差错，一定提头来见军长”。

张自忠他们都过了过瘾，觉得虽然丑了点简单了点但是还算合用，尤其是成本对于军费紧张的他们地方部队来说这枪就是雪中送炭。

经过这件事，29军上下都把他看成了自己人。给以后的敌后作战带来了莫大好处。

康咏筠将斯登冲锋枪依的缺点给他们一一解说，但是将军们都不以为然，相比优点这些缺点对于中国人来说都是可以随手解决的，但康咏筠还是怕出现走火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再三叮嘱修械所厂长看他记在本子上才放心。最后他表示还是要给何应钦上缴兵工署为国家出力。宋哲元表示理解毕竟他自己也不敢明着成为一方诸侯，何况没什么背景的康咏筠呢。

加工了两支枪况更好些的斯登，康咏筠辞别宋哲元，被宋军长安排专车回旅馆休息。这一觉他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被吴悠扒拉起来，屈从松正在沙发上笑呵呵的看着他。

“老弟，恭喜啊，委员长的嘉奖令下来了，还有授勋令。快起来跟我面见何长官。”屈从松丝毫不知道他还造了杆枪。

康咏筠连忙起来洗漱，早饭也没吃就跟着他走了，自己的黑户口解决了，看看蒋光头能给自己个什么待遇。

路上屈从松对他造出来的斯登也是满脸震惊，尤其听到成本，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看他的眼光更多敬佩，语气也更亲热了。

何应钦将他写的报告浏览一遍，接着向他宣读了蒋光头签发的委任状和嘉奖令，授予康咏筠少校军衔，归在北平军代会名下指挥，何应钦给了他一个营的编制。

接过委任状和少校军服，康咏筠舒了一口气，给个少校也不错，这次效率倒是难得的高。其实军服都是北平现成的，他这身材也不需要特别定做。

何应钦勉励他好好为党国效力，并问他有没有兴趣去南京军校做个战术教官，他婉言谢绝了，战术理论随时可以完善，但是眼下还是驱逐日寇才是心愿。何应钦心想，谁不愿做个部队主官，呵呵一笑倒也理解。

随后向何应钦叙说了二十九军请去吃饭，听到他夸大刀队英勇事迹，却被抱怨枪械不足的事，他便设计了一种便于制造成本低廉的冲锋枪，在二十九军的修械所里加工了出来。随后屈从松从帆布袋里取出了斯登。何应钦乍一看到简单丑陋的斯登差点哈哈大笑，后来屈从松告诉他成本，康咏筠也说了试射的情况。何应钦大惊失色，要知道这年代世界上才几种成功的冲锋枪，也就是伯格曼MP18/28,美国汤姆森1928，芬兰的索米，他以一人之力造出如此短小精悍的冲锋枪一个难能可贵不能形容了。

卫队长找了间大屋，竖好沙袋，几个弹夹打空，20米内子弹全部中的。何应钦心中的震撼跟宋哲元一样了，甚至更强烈，毕竟他是国家军事长官之一，看问题更多从国家角度来分析。

康咏筠把图纸给他详解，受于原料及机器限制，这把样枪只能这样，50米内子弹散布精度不如“花机关”伯格曼。如果正规兵工厂生产，可以加工更好的枪管，还有木质枪托。如果采用7.63毫米口径，可以使用花机关的弹夹；他也设计了9毫米口径枪管，以发射9X19毫米的帕拉贝鲁姆手枪弹，6条右旋膛线，缠距220mm，并且联接枪膛处设计了螺旋使两种枪管可以互换，而7.63mm毛瑟手枪弹与9毫米手枪弹底径几乎相同，所以枪膛内部不用更改，9毫米弹夹接口也设计的跟伯格曼一样，只是内壁加厚以适应短些的9毫米子弹。

交给何应钦的图纸上有可折叠钢筋枪托跟木质枪托两种说明，并加装了消焰器，开有散热孔的枪管护套，弹夹接口如果下转90度，还可以加装50发甚至75发弹鼓。

“马上将样枪跟图纸用专机送往南京。请委员长过目。”何应钦查看完效果，立刻下令。

应酬完何应钦这里，他迫不及待的回到饭店。到底年轻人心性，穿上少校军服，左看右看，又反复摆弄他的军官配枪——勃朗宁1903半自动手枪，俗称马牌撸子。吴悠跟巴雅尔也高兴地夸赞不已，连称要他请客。

年轻的少校用Iphone一通自拍，然后去影楼留了纪念，请他们去丰泽园大餐。康少校看周围的事物都觉得新鲜不少，解开脖里风纪扣，跟吴悠他们一碰杯，仰天叹道：老子终于不是黑户了。

接着第二天吴悠家的伙计也传来消息，在北平城南永定门外看好一处房子，两进的传统院子。原来他请吴老爷子派个得力家人帮着在北平买出房子，这个是瞒过屈从松分头进行的。以后来北平不能没有个落脚点。这时候没有了特务监视，他们便装去看了房子，觉得院落还可以，前后门俱全，每进院子各有两个小跨院，那时候房地产还没有兴盛，而房子远没有现在的贵。虽然永定门外相当于现在的南三环，但是在当时的北平已经远离市中心，所以价格很实惠。他准备把这里也作为跟29军的秘密联络点。

少校军装还没穿习惯，何应钦又把他叫去了。兵工署利用他的图纸成功的造出了7.63mm跟9mm两种口径的枪，经过测试完全符合实战需要。委员长高兴地脑门发亮，这可是中国人造出的第一把实战意义的冲锋枪，尤其是低廉的成本，节省了上千万军费。

康咏筠又升官了。

何应钦宣读了晋升令：国民革命军康咏筠少校忠于国事，设计自动枪械对国家功勋卓著，巩固国防，节约军费，特别晋升为上校军衔。并颁发陆海空军甲种二等奖章一枚。

以兹鼓励。

上校，卖糕的，离将军就差一步，幸福来得太突然，康少校，不，康上校有点站立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