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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节 天炉战法小说:喋血潇湘 作者:潭城隐士 更新时间:2011/8/7 8:37:47 饶少伟走出帐篷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了,他并不急着赶回驻扎在渌口(株洲)的第九战区司令部,只要能在天黑之前回司令部,薛岳长官应该不会怪责的。 来预备第十师了解备战情况及战时联系电文密码等事己处理妥当了,即将面临的大战也让他绷得十分紧张的头脑想放松一下,特别是与方先觉师长的一番长谈,更是让他心烦意躁。 他没有让方师长送他出驻地,只带上勤务兵跟在后面,心情凝重地往停吉普车的晒谷坪方向走去。 走到一个溪水涌流的小河滩边时,他停下了脚步。看着被山上溪水长年冲刷的嶙峋怪石和无孔不入的溪水从石缝中流淌,那潺潺的流水声听起来似乎是一曲舒心悦耳的乐曲,这幅景象使他心境有了一种难得的舒展和放松。 他对后面的俩个勤务兵扬了一下手,便独自一个人跳到溪滩中的一块大石头上,点上一支香烟,静静地抽了起来。 面对祖国山河破碎,日寇肆意践踏的局面,作为一名国民革命军的将军,他有着难以言表的屈辱感和忧国忧民的使命感。 他想起了在四川与军阀李家钰部作战时赏识自己的老长官刘文辉,蒙刘长官保荐成为陆大第十期学生。更重要的是通过去庐山“剿共军官训练团”(团长蒋介石,副团长陈诚)集训与同在团内兼任营长的薛岳相识,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毕业后也幸运地分配到了第五军,军长薛岳念及交情,直接把自己留在身边担任中校参谋。 好在不负薛长官知遇之恩,在以后的战斗中也尽了最大的努力证明了薛长官慧眼识才。自薛岳在第三战区任总司令起,辅助他在杭州、嘉兴、南京、芜湖地区同日军游击作战。又随他前往汉口筹组第1兵团,薛岳任兵团总司令时,自己也升任兵团参谋处少将处长了,随后参加的武汉会战、德安西南指挥作战、万家岭作战中,倾力帮他制定作战计划,为这些战斗的胜利付出辛劳的同时也博得了薛长官的格外青睐。 想到这饶少伟脸上有了点欣慰的笑容,可现实又把他的思绪拉回到即将到来的大战中。根据各方情报显示,日军进犯中国的企图并没有停止。第九战区随时都要做好与日军进行大规模的作战,即将到来的残酷杀戮瞬即抹平了他的那丝笑容。 他下意识地又点然了一支香烟,似乎想让飘渺的青烟掩盖一下复杂的面部表情。 同为陆大的同学和战友当中在北边捐躯的不在少数,南方的形势依然很严峻,可一味地收缩退让不但使全国民众恐慌,军队也心生畏怠了。 如果说北方的地形不利于国军正面对抗武器装备精良的日寇,这南方沟壑纵横、水网密布的地势条件完全可以跟日寇较量一番的。可蒋先生只顾着保存实力,那些杂牌队伍作战意志又差,败仗连连的也影响了整个军队的士气。 这蒋**是军人出身,难道看不到江南这样的地理条件很适合防御作战吗?只要利用好了这些地理条件,我军跟日军的武器装备优势就平均了,难道全撤到家乡四川就会安全吗? 好在薛岳也看到了这一点,自己力举在长沙外围抵御敌军的想法得到了他的认同,通过鄂西和赣北有效的阻击,迟滞了日军行进的速度,长沙外围防线才有了从容布防的条件。 可蒋先生的用人方略真让人搞不懂,在薛岳不惜立下军令状誓死守卫长沙,又得到了军民竭力支持的压力下,勉强接受了他们的主张,却又不把我们的兵团这几个军完全给他指挥,弄得薛长官在指挥战斗之时还要分心去平衡各部的关系。 自己分管的军务方面已相当繁重了,还得把心思花在通融各部关系,甚至剿灭在湘的**也纳入军政事务,这只能怪薛岳不仅是九战区司令,还是湖南****的身份了。 方师长说得没错,现在是国破在即,身为军官还是直接指挥部队为好,可薛长官的知遇之恩岂能不报呢? 从与方先觉的谈话中就能够体会到,我们这些军事主官的作战意识和谋略都强,虽然预十师不是关系甚密的部队,但同心御敌的意志目标还是一致的,这一点薛长官倒是大可不必太过忧虑。 方先觉跟他在沙盘上分析了此区域的地势和防御设想也印证了自己跟薛长官提出的放松外围、相机撤退、沿途布点、零敲侧击、引敌冒进再一举围歼的战法。长沙以北和常德、汨罗等地的地势是非常适合这一战法的。虽说去年的大战没有完全落实和协调好,但战果可谓颇佳,且把骄横狂妄的日酋冈村宁次指挥的日军打退了。 方师长刚才以青龙坳的地势为依据,推演的战法不是与自己的设想大同小异吗!如果长沙真的守不住,那方师长推演的结果只怕会变成事实。 从地理环境上看,日军确实不必硬攻护湘关,如果他们想绕道去攻黔、桂,也可以攻占宝庆绕道去广西的,如果不来这里了解情况,这些战略要地又何从知晓呢? 再说自己很清楚预十师的战术安排,薛长官在作战室就定好了的,他们在图标上是安排守长沙北边,不用多久就要转移驻地。如果长沙失守,后面的部队会清楚这个青龙坳的重要位置吗? 他在地图上看到这个地方时就引起了注意,这个地方在平时确实不显眼,可一旦进行大兵团的作战,它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还有听那个谢鸿儒说的那些地势、地形,只要安排一个师,或者那怕是有一个团的兵力实施游击作战周旋,应该可以抵御敌人的。 湘北的地理环境就是这个小地方的翻版,他向方师长要了这个地区的详图,准备回去再认真地分析一下,结合上次的湘北会战,一定要搞一个周密的作战计划出来。 其实这个想法在部队进入湖南时他就根据湖南北部的地理情况有了这个战术的雏形,也通过了去年会战的初演。根据情报显示,敌军很有可能就在近段时间进行大的进攻,薛长官那天在研究战术时,闷热的天气让他说了一句无意识的话,说长沙比重庆还热,到了夏天就跟在火炉上烤一样的,几个参谋也打趣地附和,说就让日本人上一次烤炉吧。薛岳听了也来了兴致,对他们说:“只要计划周详,各部队齐心协力那战果必定显著,到时就把个战术叫‘天炉战法’吧!” 想到在指挥部的这些事,饶少伟坐在大石头上轻轻地笑了一下,他甩掉指间的烟蒂,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俩个勤务兵赶紧跟在他身后朝着停放吉普车的晒谷坪走去。 谢鸿儒和余炳光已在吉普车旁等候多时了。 张楚豪被聂涛叫到衡山军营后,鸿儒便告诉了他咏莲的伤情,部队救护队已给咏莲清理了创口,好在腿部的伤口没有影响到骨头,看起来头部的伤似乎还要重一些,右脸颊都被摔破了,头上的纱布包得只露出了左边的眼睛和脸颊。 通过输液救治后,张咏莲的神志也恢复了,她醒来后就要求父亲带她回枫树渡。张楚豪考虑到这军营确实不便于一个女孩子家的在这里调养,便收拾了一辆大车把女儿接回去了。 鸿儒恋恋不舍地送别了咏莲后,便要聂涛和韩双刃他们带上同行的驭夫、车辆回青龙坳。他把平常并不在一起的余炳光留了下来,这让聂涛很是费解,怎么少帮主要带上跑水路运输的余炳光呢?少帮主不回山寨了也得安顿好韩双刃他们几个北方兄弟吧,再说白水青那里的事怎么做呢?难道要我跟这个不太近人情的水路白头领做事?余炳光那小子能伺候好少爷吗?! 聂涛的心思还是让谢鸿儒给看出来了,他知道自己这一走只怕是吉凶难料,咏莲负伤之事更是坚定了他去找日本人算帐的决心,还有在军营里与方先觉、饶少伟及那些军官们的谈话时,军营里所特有的氛围使他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体味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兴奋,或者说是一种归属感吧。 这也可能是从小就受舅舅的感染和熏陶,现在山寨的一切事务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打理了。 韩双刃他们还没有见过父亲呢,余炳光虽然圆滑,可他并不了解这些北方兄弟的情况,只怕是要聂涛给父亲引荐更好一点。父亲跟自己讲过要他去湘潭查一下水帮白老大白水青在那里与官府勾搭,私置家产的事也要办,那个县长因**被正法了,牵扯到了红缨会的事,这个早就要做的事正因为日本人入侵而拖了这么久,也要顺道解决为好。 更重要的是张楚豪给他那封信,也要把它送给那个什么许参谋长,这些事情聂涛是帮不了什么忙的,只有余炳光比较合适一点。 他让聂涛把枣红马带回山寨,并嘱咐他要尽心照看父亲。 聂涛知道少帮主的脾气性格,这次肯定是要去长沙找舅舅的。他不敢多说什么,整理好了装束后便与韩双刃他们一道护送着咏莲回去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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