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哥仨联手

打下来虎头镇据点的当天晚上，赵离便带着几个战士，押着俘虏带着战利品，去了13团3营2连连部所驻的村子报功。

押去了二十来个治安军俘虏，带去了从据点里缴获的很多物品，还拉去了四口刚宰杀完的大肥猪。不过缴获来的那些枪，包括两挺轻极轻和那挺重机枪，赵离却一支也没带去，而且他这次去连部的主要目的还是去要枪的，因为从据点缴获来的枪支总共才二十多支，还是达不到让新战士们人手一枪。

听赵离打下了虎头镇据点，刘守仁连长非常高兴，拍着他肩膀一个劲地夸他:“行啊！你小子真有本事，真给老子张脸！那据点老子亲自带上百人打了两次都没打来，没想到让你小子带那么点人就打下来了！哈哈哈……”

指导员刘保国看着多少也有些高兴，但表现得没刘守仁那么激动。见自己当初反对其当排长的人居然这么快就打下了一个据点，又听刘守仁说的那些话，似乎在针对他当初反对赵离当排长的事，只是不冷不热鼓励了赵离几句，告诉他继续努力不要骄傲。

再听赵离说还想要些步枪，刘守仁连长当即便表示了支持:“没问题，我十天前也端了个据点，缴获了几十条枪，现在连里枪支有富余，把多出来的都给你，以后你多给我打几个胜仗就行！哈哈哈……”

“哎！老刘等等！赵离同志，我听说虎头镇据点里有一个连的伪军，你们打下来了，缴获的枪应该完全够你们装备全排战士啊？”刘守仁的话还没说完，指导员刘保国就赶紧插言进来,拦住刘守仁的话，接着又说:“按人数说你们应该是人手一枪后还会有富余，应该向连部上缴多余的枪，怎么反过来还向连部要枪啊？你也应该知道现在部队人数扩充很快，枪支本来就紧张嘛！”

“报告指导员同志！据点里的二鬼子多一半带着家伙出去了，干啥去了不知道，反正据点里就剩下了不到二十人，我们得到信后这才侥幸打下的据点！”

赵离估计刘保国会这么说，早就把应对的词想好了，紧跟着不待刘保国再问便又说道:“您说当初我去七排上任，您连一杆枪都没给我们发，就给我一个人发了把鬼子刀，就这刀还是我在县城杀鬼时自己缴获呢！全排就四杆好使的枪，我们也只能投机取巧钻空子了，要是人手一枪，我早就把据点打下来了，那还能用得了一个多月！”

赵离这么说是有所指的。当初他和张玉川要去新开辟的村落群上任排长时，连部确实没有富裕的枪，不过刘守仁知道那里原来的民兵枪不多，准备用赵离他们缴获回来的二十多支“王八盒子”，从别的根据地游击队手里给他们换些长枪来。不过后来指导员刘保国给三人上了两天的政治课后，才让他们去正式上任，而在这两天里，刘保国私自做主把那二十多支“王八盒子”，配发给了由他领导的一支三十多人的宣传队。这样长枪不但没换来，等赵离和张玉川去领枪时，就剩下了一把没人要的鬼子指挥刀，也就是宪兵队长筱冢太辉的那把刀。

听赵离含沙射影地把这事翻了出来，指导员刘保国自知理亏没法没再反对，赵离从连部顺利地领回了十五支步枪。

本来就是天黑了来的，领完枪后天更晚了，赵离没着急回河西村驻地，而是去看了当上了九排长的胡四海。不过他去了九排住的地方一打听，发现胡四海并没有在，有个战士告诉他，“九排长胡四海昨天又被关了禁闭”。

胡四海当排上的九排是连部直属的，因此当上排长后少不了和指导员刘保国直接接触，不过刘保国本来就不认同他当排长，而他则更是看刘保国不顺眼。

刘保国又很注重对干部战士的思想教育，因此经常给连部直属两个排的班以上干部上思想政治课。胡四海开始是根本听不懂，后来是越听越烦，索性干脆就不听了，一上课就闭着眼睡觉。结果又一次睡的太实了，居然打起了呼噜，因此遭到了刘保国的严厉批评，胡四海自然不服气，和批评他的刘保国大吵了起来，为此第一次被关了禁闭。没过几天，胡四海又拉着同出来参军的同村战士去喝酒，被刘保国知道后第二次被关了禁闭。十天前刘守仁带着战士进攻一个据点，胡四海战斗中不听命令私自冲锋，第三次被关了禁闭。

赵离来看他这回，胡四海已经是第四次被关禁闭了，原因还是酒瘾犯了，独自跑到村头小饭馆里去喝酒了，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被关进禁闭室时都还没醒。当排长的这两个来月，胡四海隔三差五就被关几天禁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禁闭室里呆着的。

知道胡四海好喝酒，赵离这次来专门来看他，本来给他带了缴获的一坛好烧酒和几盒日本牛肉罐头。结果没想到胡四海被关了禁闭，只好给禁闭室门前站岗了两名战士一人塞了盒日本牛肉罐头，想说说好话让他们放自己进去看下胡四海。两个战士知道赵离他们三人在县城杀过二十多个鬼子军官的事，对他们三人都很佩服，接过罐头没等赵离说好话，就放拎着罐头和酒的赵离进去了。

“他奶奶个孙子的！那个姓刘的什么指导员，就是看我不顺眼！”胡四海端起酒坛喝了一大口酒，又塞进嘴里一块牛肉:“你帮我想想办法，让我跟你们混去得啦，我在这当这个破排长当得太憋屈了，整天他娘地被关小黑屋儿！”

赵离不会喝酒，端了碗水以水代酒，边吃和牛肉罐头边陪着胡四海喝，听他这么一说，眨了眨眼笑着对他说:“我帮你想办法也行，可你去了我那，可就当不成排长了啊？你来当八路，可一直想当官儿的啊？”

“嗨！什么那娘的排长不排长的，只要能打鬼子，老子只要还当八路，不当官儿了也行！”胡四海仰起脖又喝了一大口酒，“再说了，我知道你老赵鬼点子多，跟着你混，杀鬼子准痛快！”

“好，那我帮你想个办法，让你辞了排长去我那！不过到那我让你当副排长，虽然不是连部任命的，但保证在那除了我，就你说了算！”

当晚赵离也住到了禁闭室，连夜给胡四海写了个辞职书，知道他不认字，写完了让他连夜背会了，又怕他记不住，写得很简短精练。

第二天一大早，胡四海就按赵离教他的，到连部当着连长刘守仁和指导员刘保国的面，把辞职书的内容背诵了一遍。

“嗯…我胡四海，思想觉悟不高，组织性纪律性不强，虽然一心抗日救国，但还缺乏足够的学习锻炼，尚且不能胜任排长的干部职务，因此……”

听湖四海居然能说出来这么一套词，连长刘守仁和指导员刘保国都很惊讶，听到他要辞去排长，两人更是谁都没想到。

　“……辞去排长后，我胡四海准备从一名普通战士做起，去最基层最艰苦的地方接受锻炼考验，希望早日达到思想合格政治过硬，成为一名党领导下的合格的八路军战士！请连长和指导员批准我的请求！”

从心里说，刘守仁很喜欢胡四海这个人，知道他为人实在作战勇敢，经过一定时间的培养，一定是个出色的八路军干部，因此不想他辞职。但刘保国一听胡四海要辞去排长，心里很是高兴，他本来就不同意胡四海当排长不说，现在胡四海又接连不断地犯错误，因此他已经在筹划免去胡四海排长职务的事了，连接替排长职务的人都暗地里选好了。

　 胡四海刚开始背诵辞职书时，赵离便假装来请示回去后的任务，紧跟着进了连部，随后看连长刘守仁和指导员刘保国正听胡四海背辞职书，躲在一边忍住笑没说话。

　 等胡四海刚一说完，趁刘守仁和刘保国还没反应过来，赵离便马上打了个立正说:“报告连长指导员！我听胡四海这么一说，也觉得他真不适合当排长，我哪里条件艰苦而且正缺人手，我申请带他去我的七排做一名战士，保证把他训练的政治思想都合格喽！”

　 就这样，胡四海不但辞去了排长职务，还果然被分到了赵离的七排做战士。

　 刘守仁看出来这可能是赵离帮胡四海耍的把戏，不过想了想这样也好，毕竟胡四海确实也不很守纪律，没说什么也就答应了。刘保国本来就想撤了胡四海的排长，虽然对他主动提出辞职觉得有些奇怪，但想了想这样也省自己在找借口免他的排长职务了，因此顺水推舟地也赶紧答应了。

　 当赵离和胡四海刚出离了遍布，刘保国便马上对刘守仁提出来接替胡四海的排长职务的人选，也就他其实早已经暗地里选好了的那个人。

　 帮着胡四海辞去了排长职务，赵离当天下午就领着胡四海和几个战士，返回了他所在的河西村驻地。在路上赵离给胡四海讲了他们怎么铸炮，又怎么试炮，最后又怎么用炮打下虎头镇据点的事。胡四海听得很是高兴，虽然辞去了排长，却因为能和赵离在一起打鬼子了，觉得心里很是开心。

　 “哎！老赵，有日子没看到张老八那家伙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啊?你最近见过他没？”胡四海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张玉川，忍不住问起了赵离。

“哎呀!我这日子忙着铸炮，也没见着他！”听胡四海这没说，赵离也想起了张玉川，不知道他在所去那几个村子近况如何，而且知道他性情急躁莽撞，多少还有有些担心他，想了想便对胡四海又说:“要不咱也别去我那边了，直接去他那看看他去？”

“好啊！看看张老八这家伙去！”胡四海听了马上表示赞同，接着又大声说：“咱哥仨儿要联了手，那保准天下无敌，到时候再去滦州县城，杀他个百八十个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