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继续轰击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认真训练，孙宝玉和他指挥下的炮兵班战士们，已经能做到了差不多每隔两分钟便可开炮一次。因此进攻鲫鱼湖据点的战斗打响后不到十五分钟，七门炮便已经完成了六个轮次的炮击，将几十发炮弹打到了湖心岛上，其中有近二十发命中了最先瞄准的那个炮楼。

由于炮弹的威力并不大，被命中了近二十发炮弹的炮楼并没被炸塌，不过也已经被炸出了好几个大窟窿，其中靠底部的一处先后被命中了两发炮弹，炸出来了一个八仙桌子大小的窟窿。

在七门炮完成六个轮次炮击的同时，四架抛石机也紧随着完成了六个轮次的抛射，将一百二十枚炸弹抛射到了湖心岛上。虽然抛石机的精确度并不高，但在不到四百米的距离下，将炸弹系数抛射在几十亩地大小的湖心岛上还是足能做到的。而每次被抛出的炸弹都是散落在湖心岛上的，把湖心岛的中心几十米范围内炸得几乎就像是被从新犁了一样，地上布满了弹坑，被从从地表下炸出来的新沙石，弥散着硝烟散满了整个地面。

在用七门炮和四架抛石机轰炸鲫鱼湖据点的时候，为了确保战士们的安全和节省子弹，赵离命令让两条战壕里的四十多人谁也不能抬头开枪。不过在战壕侧后方距离一百米远的一个小土包后，却不是地穿出来极为微弱的枪声，在那个位置趴伏着枪法极为精准的赵桓石，他的任务就是用手里的枪向碉堡的射孔里射击，尽可能多的狙杀日伪军的重机枪射手。

以赵桓石的枪法，在五百米远的距离下，用“三八大盖”命中碉堡的射击孔极为轻松，而为了让他最大的发挥出枪法准的特长，赵离专门给他配发了一杆崭新的“三八大盖”。同时还用专门打造出来的一根带眼的铁管，配合棉花等物给他做了一个消音器，虽然效果赶不上正规的消音器，但也尽可能地把射击时的声响消除到了最小，更关键的是彻底消除了开枪射击时的枪口火焰。

在战斗打响后的不到十五分钟里，赵恒石已经向碉堡射击孔里开了二十几枪了，枪枪都命中到了射击孔里，虽然不能保证每枪都打中了日伪军，却也把炮楼里的重机枪打哑了好几次。

张玉川和胡四海此时相挨着也趴在了战壕里，透过掩体间的缝隙见鲫鱼湖据点里的日伪军被炸得毫无还手能力，他们两个的心里很是高兴。可两人又因为赵离没下开枪或者冲锋的命令很是着急，相互看了两眼觉得心里想的可能都一样，便俯着身顺着战壕来到了赵离的身边。

“老赵，怎么不让开枪啊？我这手都憋出汗来了！”胡四海心直口快怎么想就怎么说，刚到了赵离身边，便大声大声地嚷嚷了起来。

赵离看张玉川和湖四海都过来了，心里明白他们俩的意思，握着机枪笑着对胡四海说：“不用着急，这才刚开始炸他们，鬼子二鬼子还没明白过味来了！一会等他们明白过来了，指定得往外冲来打咱们，到时候咱再开枪也不迟嘛，现在他们都在碉堡炮楼里，咱开枪打他们也是浪费子弹！”

“赵离兄弟说得对，我也这么想的！”张玉川本来想说的话和胡四海要说的意思一样，不过听赵离一解释觉得很有道理，便话头一转便成了调侃胡四海，“就你这个铁匠瞎着急，再说了，就你那二五眼的枪法，鬼子出来你还能打着啊？”

就在胡四海张口想反驳张玉川的时候，据点里果然冲出来大概有一个连治安军，不过在这些人身后督战的不是治安军营长徐三邦，而是一个举着指挥刀的日军曹长。

徐三邦手下两个连的治安军都是他的死党亲信，而且也都是一帮亡命徒，打起仗来的凶顽程度远强于其他的伪军。出来的这一个连的治安军，虽然歪戴着帽子军装也穿得不整齐，但却在一个连长打扮的矮胖子的带领下，端着清一色的“三八大盖”嗷嗷叫喊朝通往湖岸的桥冲了过来。

“打！”等大部分治安军都冲过了桥，冲到了里两道战壕不到二百米远的距离，赵离大喊一声下达了开枪的指令，随即抠动了架在自己身前那挺歪把子机枪的扳机。

虽然两道战壕里仅有赵离这有一挺轻机枪，但隐蔽在两道战壕里的四十多名战士却各个都枪法精准。这些人投奔张玉川来之前家里都养着枪，而且平时也常练枪，虽然枪法赶不上赵桓石，但在两百米不到的距离内，几乎都能做到弹无虚发。

鲫鱼湖据点这条十几米长的桥，以及桥前两三百米的这片开阔地，以前是攻打据点的八路军最难逾越的屏障，不过现在却同时也成了治安军们想冲出来的死亡之路。经过战壕里四十多名战士的一阵射击，冲出来的一个连的治安军被打死了大半，连那个指挥着人往外冲的连长打扮的矮胖子，都被打死在了靠近湖岸的桥头边。剩下的几十个见很难冲出来顿时亡命气焰大减，又开始玩了命地往回跑，那个日军曹长见治安军们想往回退，高举指挥刀疯狂地吆喝着所有人停下来再继续往外冲。

一个连的治安军往外冲时，埋伏在战壕后的赵桓石并没有开枪，而是死死地把准星瞄在了那个日本军曹的头上。不过由于这个军曹的开始俯身低着头，还隐藏在了往前冲的治安军身后只是叫喊并没跟着冲上桥，赵桓石一直都没能找到一枪狙杀他的机会。现在这个军曹为了吆喝住往下退的治安军们站直了身子，而且还跑到了桥中间的位置，赵桓石终于觅到了扣动扳机的最佳时机，一枪直接命中了这个军曹的眉心，“三八大盖”射出的6.5毫米口径子弹在贯穿了他的头颅，被击毙的日军军曹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便翻身跌进了桥下的湖水里。

督战的日军军曹一死，剩下的三四十治安军彻底没有了阻拦，一窝蜂地玩命往炮楼里跑。不过就在他们跑到湖心岛的中心位置时，十多枚被抛石机抛射出来的炸弹正好落了下来，十多枚的炸弹一连串地在人群中炸响了。

抛石机抛射出的炸弹填充的是黑火药，爆炸威力算不上太大，但同时填充在里边的铁珠被炸飞时形成杀伤力却是惊人的。炙热的铁珠弹丸高速飞行在空中，笼罩出了一片瞬间的死亡之雨，三四十个治安军无一幸免地均身中了几颗到几十颗的铁珠，二十多个当即丧命，十多个身受重伤失去了行动能力，仅有四五个伤势较轻者连滚带爬地跑进了炮楼。

“这帮二鬼子，真他娘的不禁打！老子还没放几枪呢，他们就跑回去了！”胡四海扔下手里的一杆“三八大盖”，气呼呼地骂了起来。

胡四海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在这轮的阻击射击中，他一个治安军都没打中。虽然勇力过人骁勇善战，但胡四海的枪法很差，准确地说只是在参加八路军的这段时间里才学会的开枪，而且这次还是他第一次在实战中连开了这么枪。

“我说你那二五眼的枪法不行吧!你小子还不信，这回服了吧！”张玉川吹了下两把驳壳枪的枪口，笑着继续调侃起了胡四海。

“别闹了！快检查下我们的人伤亡情况，把受伤的人赶紧抬下去！二鬼子很可能再次发起攻击的！”赵离打断了他俩的调侃，面色严肃地跑向战壕另一端去检查本方的伤亡情况。

一个连的治安军发起冲锋时，据点里的四挺重机枪和数十挺轻机枪同时为其提供了火力掩护，虽然战斗仅用了几分钟，而且赵离也安排大家设置了尽可能严密的掩体，但是还是造成了一定的伤亡。经过仔细的核查，阵亡五人重伤八人，一下子造成了十多个人的损失。

“狗日的！孙宝玉，给我使劲轰，炸平了二鬼子的炮楼，给死了的兄弟报仇！”看着五个阵亡的战士被抬出战壕时，赵离的心情很是沉痛，两眼冒火地冲孙宝玉大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