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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枪老八路的警觉小说:冀东铁军 作者:漂流虫 更新时间:2011/11/14 23:30:32 这次深入东北执行秘密的重要任务,需要穿行五六百里,而且经过的地方基本都是敌占区,所以为了行动方便隐蔽,赵离率领的这只小分队包括他在内只有十个人。 除了每次出生入死都跟他在一起的张玉川、胡四海,赵离考虑到少不了化装掩护的需要还带上了刘钱钱、张盈盈和王友山,同时也带来了吴恩彪以及一直在滦州城附近执行袭扰任务的刘二龙和赵桓石。剩下的一个人并不是独立团五营的,这个人是枪法精准的赵桓石的师傅,冀东一带有名的神枪老八路裴天来。 裴天来也是滦州人,现年已五十五岁,出身猎户从小就练枪,后来在大户人家里当过看家护院的炮手,在冀东一带是名副其实的头号神枪手。刘守仁和裴天来是同乡,参加八路军前跟他就认识,后来刘守仁感觉到八路军武器装备太差,同拥有重型武器的日伪军作战时很吃亏,为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决定从召用枪法精准的人在战斗中专打敌人的重武器,因此亲自赶到裴天来的家中把他请到了队伍里。 裴天来参加八路军时已五十三岁了,在八路军里是个很特殊的战士,刘守仁特意给他配备了一头毛驴,找了个战士专门为他背着马四环步枪。虽然年纪很大,但裴天来在战斗中表现得相当勇敢并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战斗一打响他都会首先抢占重要位置,专打日伪的机枪手、炮手以及炮楼射击孔,不到关键时刻从不乱开火射击,但只要扣动了扳机就几乎枪枪不落空。参加八路军两年间大小战斗打了几十场,光被裴天来击毙的日军就达三十多个,而且很多都是在战斗作用关键的重机枪手和迫击炮手。 在一次围攻据点的战斗中,裴天来在七八十米远处直接把子弹射入了“捷克造”机枪的喇叭口里,吓得据点里的治安军赶紧就出来投降了。去年冬天刘守仁的二连遭遇日军重兵包围,裴天来在已身重伤的情况下,让一个战士背着他爬上房顶连发四枪击毙了四名日军,在确保全连杀入重围的战斗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不过也是在那次战斗中,裴天来被近距离爆炸的八九式掷榴弹炸成重伤,刘守仁鉴于他年岁大又受了重伤,将他安排在滦州城南十五里外的爱国大地主宋仲斌家休养。由于已五十五岁高龄了,裴天来养了半年多伤势才逐渐康复。正想着申请再回部队时,赵桓石被赵离派到了滦州城附近执行狙杀日伪军的袭扰任务,知道师父在离滦州城不远的地方养伤,在执行任务之余专程赶过来看望裴天来。 听说这个性情孤僻的徒弟也加入了八路军,裴天来很是高兴,听徒弟讲起赵离的事情,还看到了赵离给徒弟换来的狙击步枪和自制的消音器,裴天来对赵离这个人产生了浓厚兴趣。又听徒弟说是被赵离派到滦州城附近执行狙杀任务,以起到牵制袭扰日伪军的作用,裴天来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于是也没着急回部队,跟徒弟赵桓石一起参与到了狙杀袭扰任务中。 赵桓石这次要跟着赵离赶去朝阳一带执行重要任务,裴天来听说后让徒弟带着他找到赵离也要求参加,他的理由自己当年闯关东时在朝阳一带做过七八年猎户,对那里的每一座山都非常了解。赵离听裴天来一说觉得他确实会起到重要作用,向团长白乙化和二营长刘守仁请示后,让这位五十五岁的老战士也加入到了小分队里。 要大范围穿插于敌占区,赵离为了缩小目标便于行动,把这个十人的小分队又分成了两路。他带着胡四海、刘钱钱、赵桓石以及裴天来为一路,让张玉川带着剩下的人为另一路,分两个方向走不同的路线赶往朝阳,然后在朝阳县城内的一家作为地下交通站的大车店统一回合。不过赵离他们这一路有熟悉朝阳一带地形的裴天来做向导,进入朝阳境内后翻山走直线抄的近路,提前于张玉川的那一路人到达了朝阳县城。 一路上相处了十多天,赵离、刘钱钱和胡四海三人很快就和裴天来混熟了。大家都觉得这个老头为人随和待人实在,而且从来不倚老卖老,那么大年纪还是重伤初愈,翻山越岭都是走在最前边。因为裴天来在家行二,赵恒石和他多少有些亲戚,所以并不叫他师父而是叫他二叔,赵离等三人也就跟着叫起了二叔。不过裴天来却坚持称呼赵离为营长,他认为自己是八路军里的战士,就得守纪律懂规矩,再年纪大现在也只是个战士,而赵离再年轻也是能管着自己的营长。 进了朝阳城之后,赵离首先找到那家作为交通站的大车店,对上暗号联系上后,大车店老板白祥接待了他们。白祥也是这个地下交通站负责人,四十来岁个子不高,长得斯文白净为人精明。先是彼此交代了下任务,随后将赵离一行五人,安置到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独立小院里。由于张玉川那一路人还没赶到,赵离一行五人也只好先住下,等待两路人都到齐了再统一展开行动。 两天过去了张玉川五个人还没到,感觉自己一路是在裴天来的带领下穿山走直线来的,而张玉川那一路要绕开日伪关卡会多走些时间,赵离的心里倒是没太担心。这两天里,白祥一日三餐都会带着一个伙计给他们送过来,而且每天晚上也会带着那个伙计过来陪他们聊上一个左右小时的天。大家觉得白祥既很热心也很懂规矩,对于不应该他知道的情况从来多问过一句,聊天的内容只限在了朝阳地区的风土人情上。那个同是地下交通员的伙计也很懂规矩,虽然每次都陪着白祥一起过来,但没人问及他时从来不多说话,白祥陪大家聊天时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听着。 因为他们是外地来的口音生疏,白祥反复叮嘱五个人暂时不要出去,觉得闷了就在大车店里转转,千万别出院门到大街上去溜达。怕大家呆着无聊,白祥第二天还给拿来了一副象棋,不过五个人中只有裴天来会下象棋,每天也就裴天来会拉着白祥杀上几盘。而裴天来又在朝阳一带待过七八年,对这边的风土人情很是了解,每天晚上和白祥谈话最多的也是他。 一连在大车店住到了第三个晚上,见张玉川那一路还没来,赵离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了。晚上八点多白祥带着那个伙计端了一簸箕花生又来了,和裴天来下了几盘棋,又和大家嘻嘻哈哈地开了一阵玩笑,待到快十点钟才走。白祥走后大家也就上炕睡觉了,刘钱钱睡到了里间屋,赵离其他四人并排睡在外间屋的大炕上。 胡四海头一沾枕头呼噜声就起来了,赵离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除了有些担心张玉川那一路人,他突然觉得白祥和那个伙计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具体到底有何不对劲,他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赵离正翻来覆去琢磨这些事时,挨着他躺着的裴天来突然撩开被子坐了起来,咳嗽了两声对旁边的赵离说:“大侄儿啊!睡着了没?没睡的话陪叔上个茅房呗!这人老了不中用啦,吃完了就得拉!” “好嘞!我正好也想去方便下,咱爷俩儿一起快吧!”赵离答应一声,爬出被窝开始穿衣服,心里隐隐地感觉到,裴天来可能什么话想和他说。 出了他们所在的这个小院,往里走靠近大院后墙根就是厕所,天晚了大车店里的人都睡了,院子里静悄悄地一个人都没有。两人走出小院四外看了看,随后披着外衣有说有笑地走向了厕所,说笑间两人的目光几乎同时相对了一下,彼此心里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进了厕所紧挨着蹲下,裴天来一边假装身体不适地连声咳嗽,一边用极小的声音对赵离说:“五营长…咳咳…你别怪我人老尖马老滑…咳咳…我怎觉得这个大车店…咳咳…还有那位白同志…咳咳…都有点不对劲似的呢…咳咳…” “二叔!我也赶紧到有点不对劲似的!可我又说不好到底那不对劲,您老看出来那到底不对劲了吗?”赵离听裴天来这么一说眼前一亮,低声回应完后,学着裴天来声音也咳嗽了起来,使得他再说话的时候不用继续咳嗽了。 “五营长!我老觉得这个大车店有点慎得慌,觉得这阴森森地阴气很重,老让人有点睡不踏实似的!这个可能是我人老了疑心重,可有个地方还很不对劲!你看那个白同志来看咱们,每次都带着那个伙计,而且我从昨天觉察,这个白同志是领导,但是看着有点像怕那个伙计似的,每回晚上跟咱唠嗑,要走的时候我觉得都像是那个伙计让他走的!还有就是那个伙计的右手食指上有挺厚的茧子,很明显常打枪的,可今天我问了白同志一句,他又说这个伙计一直做地下工作,没打过仗!” “对了!我今天也觉得不对劲,可就是没想起来那不对劲!二叔您老一提醒,我明白过来了,这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伙计身上!” “五营长啊!咱这回来东北找那些大炮,可肩负着重大责任呢,咱不得不防啊!不过咱这现在就是怀疑,也不一定是对的,咱也不能随随便便冤枉人家这边的同志,你有啥好方法能试探试探他们不?” “二叔!您放心我有主意了!您不说这阴气重吗?今儿我就给他们闹一场鬼!等咱自个闹完这场假鬼,这个大车店里到底有没有真鬼,咱马上就清楚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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