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审叛徒

赵离正被刘钱钱搂住了脖子无可奈何间，院外传来了裴天来的几声咳嗽声，意识到大车店老板白祥要来了，刘钱钱这才松开赵离坐到了炕沿上。

白祥毫无察觉地刚进屋，就被紧随着着他进屋的裴天来和赵桓石按翻在地捆了起来。和对付日本特务小岛纯一郎的方式一样，赵离还是嬉皮笑脸地先把知道的情况先抖了出来，随后才问起了白祥的叛变经过。白祥远没有特高科的日本特务那么强横顽固，见赵离居然知道了他的特务身份，没等赵离说完，便赶紧跪在磕头求饶交代他叛变投敌的经过。

白祥本来家境很富裕，曾被父母送到奉天读过书，可由于他好赌好色不务正业，到快四十岁时不但把家业败光了还连个正当营生都没有，终日打扮得很斯文在朝阳城里神聊海吹骗吃骗喝。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白祥也认识到了很多人，而且善于言辞也往往能蒙骗住一些不了解他底细的人。一年前白祥认识了朝阳地下党的小负责人许平，被白祥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住了，许平觉得他有文化还有抗日热情，动员他做了跟自己单线联系的地下党外围。不过白祥加入地向党的目的却绝非要抗日救国，他是想着要套取到重要的情报后好去向日伪告密，以捞取到一笔数额不菲的赏金。结果成为外线后没多久，白祥就真的从上线许平口中骗取到了一份重要情报，随即便跑到朝阳的日本特务机关告了密。

朝阳特务机关根据白祥提供这份情报，抓捕到了朝阳城内的十多个地下党，连白祥的上线许平也被捕了。许平被抓捕后挺刑不过也叛变了，朝阳特务机关为了获取更多的情报，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将许平和白祥都放了出来，后来又出资给白祥在朝阳城内开了个大车店。有了这个大车店作掩护，还有着同样变节投敌的许平从中周旋，白祥很快就成了正式的地下党，并成为了以大车店为掩护地下交通站的负责人，而许平后来也成了朝阳地下党中的高一级负责人。

刚听了白祥交代完叛变经过，赵离马上意识到情况十分严重。来东北执行起获几十门炮的任务，上级交代赵离朝阳地下党将会给他们提供有力的协助，同时上级交代的将协助他们这次任务的朝阳地下党最高负责人正是许平。现在听白祥交代许平居然也叛变投敌了，赵离感觉到这次任务中想和朝阳地下党联系的已经很难了，他们想完成任务只能要孤军作战。

为了把关于这次任务的泄密情况问清楚，赵离让裴天来也暂时到院门口，协助赵桓石一起更加谨慎的放哨警戒，随后仔细的审问起了白祥关于这次任务他所知道的内容。

“白掌柜！你知道我最恨什么人不？就是你们这些个给鬼子当帮凶的汉奸！你想让老子饶你条狗命，我问你啥你就一字不差得给我回答，敢撒一点慌，老子今天把你剁碎了拌上**面喂鸡，听清楚没？”

见赵离刚才还眯着眼笑眯眯地看着他，现在却是瞪圆两眼露出了凶光，白祥吓得当场尿了裤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道：“…求赵营长饶命…饶命…我一定老实交代…一定老实交代…”

“好！那你说，关于我们这次来的任务你知道多少？还有，你说的那个许平他知道多少？”

“…我…我就知道你们这次是来挖东北军藏起来的大炮的，一共十个人，还有就是知道你们先来我这，然后再由许平带你们去青龙山找那的八路军汇合！我就知道这么多了，至于你们的炮藏在那，那我就更不知道啦！许平也就知道这么多，他向特高科的人报告的时候，我也在场来着！”

“那你说的那个许平，为什么到现在一直都没来见我们？”

“他平时不怎么上我这来的！这次说等你们都到齐了他再来，你们的那一拨人还没来，他也就没来见你们！”

“鬼子知道我们要去青龙山，现在是不是也对哪里的八路军动手了？”

“是是…我听小岛纯一郎说，也就是我来见你们老跟着我的那个伙计，他是这次来监督我接待你们那的！前天他告诉我，关东军已经把青龙山攻占了，把哪里的八路都消灭了，现在正在那设好埋伏等你们去呢？”

“那鬼子知道我们来了，也把青龙山都占领了，那为什么不在这抓我们？是因为我们没到齐呢？还是因为怕暴露你们，准备等我们离开后在别的地方抓我们？”

“这两个原因都有！以前我这里也接待过其他地方过来的同志，特高科都是等他们走了后才动手抓的他们！而且为了避免我们暴露，很多只是路过级别不高的同志，特高科抓都没抓他们！”

“看来你们这个给鬼子报信的交通站很重要，一定出卖过不少我们的同志，要不鬼子不会这么费事地保护你们？老实交代，你当汉奸这一年，总过出卖过多少个我们的同志？”赵离说着掏出枪将枪口顶在了白祥的左眼上，眼露凶光咬着牙继续说道:“算好了再说，少说了一个，老子马上拿枪管捅爆你这只眼睛！”

“啊啊啊…赵营长饶命…饶命…我该死…该死…这一年我就出卖过…几个咱们的同志…啊不…是十几个…啊不…是五十几个…”在赵离的枪管不断地往他眼睛里捅的威胁下，白祥交代出了实际被他出卖过的地下党人数，不过他马上又为自己辩解道:“这可这都是许平拿的大主意啊！我就是负责接待，向特高科的皇军告密的，可都是许平啊！”

“你个畜生！把几十个咱的人卖给小鬼子啦？你那良心让狗吃了啊！”听白祥交代出卖过几十个地下党，胡四海气得眼睛都要瞪裂了，抓住白祥的衣服反正抽了他十几个耳光。

等胡四海把白祥打得鼻青脸肿满嘴是血，赵离这才拦住了他，低下头冲着白祥又问道：“那你这大车店里一共多少个伙计，是不是都是汉奸特务，有多少个是鬼子！”

“别打了…别打了…赵营长饶命…”白祥回答前，又一个劲地求起了饶，捂着被打肿了的腮帮子说:“算上我一共七个人，是鬼子的就小岛一个！剩下的都是朝阳特务队的特务，是通过许平假装成他发展出来的外线，给我安插到店里来的！”

感觉问得差不多了，赵离让刘钱钱把白祥绑起来堵上嘴看押住他，根据白祥的交代带着胡四海和赵桓石赶到前院，很轻松地就制服了剩下的四个特务。之后赵离又带着二人对白祥和特务们住的地方搜查了一遍，搜出来几只手枪和五张特务队证件，还有几百块的银元和一大摞日本军票。

想到店里还住着三十多个客人，赵离为了不连累这些人，让裴天来把这些人系数叫到了院子里。先逼着白祥和那几个伙计当众承认了他们的汉奸特务身份，然后告诉大家等天亮城里宵禁解除后，放下要办的事赶紧出城躲一下。为了让大家相信，赵离还把搜出来几只手枪和特务队证件都给在场人看了一遍。

让赵离没想到得是，三十多个住店者大多都不配合，不是说还有事情没办完，就是说进城拉来的货还没卖完，还有的说交好多天的房钱还没退回来。赵离被逼得没办法了，只好让裴天来给三十多个住店者每人发了十块大洋，算是作为给他们带来不便的补偿。可更让赵离没想到得是，三十多个住店者虽都欣然收下了十块大洋，却又有十几个跳出来嚷嚷着马上就要退店走人。

就在赵离和裴天来被弄得很是无奈时，赵桓石突然拔出枪顶在了嚷嚷的最凶的一个住店者头上，面无表情冲着所有人冷冰冰地喊道:“对你们太客气蹬鼻子上脸是不？都给我蹲下，让你们啥时候走就啥时候走，谁敢再嚷嚷一句，爷爷马上崩了他！”

赵桓石狠狠地这么一喊，三十多个住店者马上就谁也不敢说话了，立刻就乖乖地蹲在了地上。那个被用枪顶住了头的住店者，拿到钱后喊着要走的声音最高，现在头上多了个冰凉的枪口，却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蹲在地上的同时当即就尿了裤子。

看着刚才连劝带给钱都不听安排的三十多个住店者，现在看赵桓石拔出了枪却老老实实蹲在地上，赵离和裴天来面面相觑，都不禁无奈地苦笑了起来。

不过为了保证所有人安全出城，赵离见大车店里有七八辆住店者赶来的拉粪大车，上边都带有为多拉粪准备的车围子，每辆车蹲几个人再用东西盖住车围子，藏在里边应该看不出来。赵离命赶着这些车来住店的人把车套好，把车里的粪卸出来一部分，准备天亮后用这些车把三十多个住店者送出城外。看车追备好了，赵离让赵桓石看着住店的人回去收拾东西，然后拿着随身物品赶回来蹲进车里。

这时胡四海从小院里跑了出来，拎着已经拔出来的枪对赵离问道:“那个狗日的**白祥，还有那五个特务怎么办，这帮王八蛋把咱那么多兄弟活生生送进了鬼子手里，咱走了绝对不能饶了他们！”

赵离想了想，看见院子里有棵槐树，咬了咬牙对胡四海说:“咱刚才不是闹了场吊死鬼儿，才让这帮汉奸特务露的原型吗？这回就让这帮汉奸畜生当回真的吊死鬼，把他们从屋里一个个拽出来，挨个挂这棵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