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勇闯魔窟

给日本宪兵抬回去做饭的水里投上了毒，赵离担心那个叫小野拓的少尉回到宪兵队后会核查自己的身份，赶紧领着张盈盈回所住的日本旅馆退了房。从旅馆出来后，赵离带着张玉川、刘钱钱和张盈盈扮成两对情侣，进了一家既能看到他们所住的旅馆又能看到奉天宪兵队的日本餐馆，并挑了张挨着窗户且离门近的桌子坐下。让胡四海、刘二龙和“山耗子”三人，分别装作擦鞋、吃小吃等隐蔽在旅馆和餐馆周围，即是为了能更细致地观察情况，也是为了出现情况时能便于掩护撤退。

很是紧张地等了一个多小时，奉天宪兵队那边并没太多的人出来，也没人去他们住过的那家旅馆盘查搜捕。赵离判断那个小野少尉完全相信了他的身份并未去核实，同时也很兴奋地意识到，奉天宪兵队做午饭时应该是用上了那四捅被投了毒的水。

从滦州缴获来的日本间谍用毒药服入三个小时才会毒发，所以赵离确认投毒成功后并没着急，又在日本餐馆里坐了一会，看了看表正好下午两点钟的时候，这才领着张玉川、刘钱钱和张盈盈出了餐馆。又叫上在外边三个人，找了僻静无人的胡同七个人聚在一起，赵离快速简练地给大家交代起了下一步的行动任务。

首先赵离对张玉川和胡四海说:“铁匠、老八，你俩一会扮成我的随从，跟我混进宪兵队。我估计这次鬼子只要中毒就人数少不了，咱混进去后等里边的鬼子开始毒发，咱就趁乱开始动手，争取在宪兵队隔壁特务机关的人到来前，把没中毒的鬼子也都给他宰了，最起码也把那个叫三谷清得宪兵队长杀了。你俩跟我进去后千万沉住气，更别说话一切听我的，明白了吧！”

交代完张玉川和胡四海，赵离紧跟着对刘钱钱和刘二龙说道:“钱钱、二龙，你们俩一会在宪兵队对面的街上负责掩护我们。找擦鞋的、卖东西的这些地方待着，别待一块，也在一个地方待也待太长了时间，免得引起怀疑。如果我们进去后顺利，你俩就待着别动就行了，如果我们发生了意外，你们在外边朝着特务机关那边扔手雷，制造混乱掩护我们出来，一会我们把每个人拿来的那两颗手雷都给你们。不过你俩千万记着，只掩护我们就行，如果我们冲不出来，千万别恋战更别去里边救我们，你们趁乱要赶紧撤退。”

接着赵离把怀表掏出来递给“山耗子”，然后对他和张莹莹说:“咱现在没多少钱了，‘山耗子’你先找个当铺把这块表当了，然后带着盈盈去火车站。到那后把今天下午到晚上去关里所有趟次火车的票都买了，每趟车买四张就行，如果我们仨发生了意外出不来，你们俩等二龙和钱钱，然后一块坐火车赶紧回去。见到军区首长后把我们的情况汇报下，把朝阳地下党出了**的事也汇报给首长，告诉首长藏炮的地点没泄露，让他们再派别的人来取炮！”

“咱钱还有点呢，你给我表干啥？”见赵离把表给了他，“山耗子”不禁觉得心里一沉，紧跟着瞪圆了小黄豆眼说:“我不去火车站，再说了我王友山虽然没啥本事，可绝不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儿，这次我不能走，我跟你们一块进宪兵队！”

“王友山，服从命令！我这是让你做好准备以防万一，不是给你表了就回不来了，再说了，这表是从汉奸那抢来的，我早就戴够了，正想进宪兵队抢块更好的呢！我交代你的任务不是让你逃跑，是比打仗更重要的撤退任务，你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地完成！”

赵离把“山耗子”说得不争了，刘钱钱又瞪着水汪汪地大眼睛反对道:“我不在外边掩护，我得跟着你一块进宪兵队！我刚认准了给你当媳妇了，你别想甩了我，咱死也得死一块！”

听刘钱钱这么一说，赵离的心里很是一热，眼睛不由得有些发湿，不过赶紧压制住情绪笑着对她说:“钱钱儿，你怎么还没杀鬼子呢就说丧气话呀！我这计划周详详细一定没事的，而且就是出了岔子，有你们在外边掩护，我们准能冲出来。方才交代的那些听着吓人，那都是以防万一的！”看刘钱钱还是撅着嘴很是担心，赵离走近她伏在她耳边轻声又说道:“你要给我当媳妇，还得好好练练穿高跟鞋，等我回来还得让你穿着高跟鞋陪我逛街呢！嘿嘿嘿……”

交代清楚任务，又把大家说得都不争论了，赵离开始让大家检查并从新分配了武器。这次来奉天为了便于隐藏，他们每人带的都是比驳壳枪还短小的“撸子”，同时每人都带了两颗自制的手雷。赵离先让大家把所有的手雷都给了刘钱钱和刘二龙，觉得自己张玉川和胡四海进宪兵队会遭遇搜身，将他们三人的手枪也都交给了刘钱钱和刘二龙。

一切都准备完毕，又嘱咐了一遍每个人都要沉住气，专心于各自接受到的任务，赵离这才领着张玉川和胡四海走向了奉天日本宪兵队。

让张玉川和胡四海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赵离一脸轻松地走到了宪兵队大门口，很有礼貌地给站岗的日本宪兵鞠了个躬，随后用极为标准的日语说道:“您好，辛苦了！我是你们宪兵队负责伙食后勤的小野拓少尉的朋友，现在要从满洲国回日本去了，特意来拜望一下小野君，询问他有没有东西和信件让我带回日本。劳烦您通知一下他，让他出来一下，可以吗？”

站岗的日本宪兵看赵离穿得很讲究，而且说话声是标准东京口音，丝毫没有怀疑，当即打电话把小野拓叫了出来。

把小野拓骗了出来，赵离和他打过招呼后，把刚才和站岗的日本宪兵说的要回日本的那套词又跟他说了一遍，并重点询问了他家在日本什么地方，是否有东西或是信件要帮忙带回日本。

见这个中午才结识的日本贵族，竟然要回国前来探望他这个小小的少尉，而且还询问他有无东西信件带回去，小野拓简直是受宠若惊。而等他自己说完家乡在大阪，赵离虽说的是要回日本东京却仍坚持给他带东西信件，小野拓更是感激得涕泪横流。觉得这个日本顶级的贵族回国后去他家给他送东西，那对于他和他的家人来说，绝对是无上的光荣和荣耀。因此不停地给赵离一口气鞠了几十个躬，随后赶紧请赵离进宪兵队到他住的地方做客，说自己确实有东西要带回日本。

见小野拓果真上套要带他进宪兵队，赵离的心里暗自高兴，不过却装作很是为难地说:“小野君！我这是从宾馆里出来专程找你的，就行想在门口和你问一下，没想进宪兵队里去找你，出来地很急证件放在宾馆里忘记拿来了，这样进宪兵队可能会给你添麻烦的！”

“明石先生，您的家族是连天皇陛下都尊重的日本顶级贵族，进小小的奉天宪兵队，用得着什么证件！”赵离说忘了带证件，小野拓赶紧毫不在意地打起了保票，随后又对站岗的哨兵带着炫耀的口气说道:“这是明石先生，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最值得骄傲家族里的人，是专程来看我的，进我们的奉天宪兵队，不需要检查！”

站岗的日本宪兵听小野拓说来人是明石家族的人，赶紧冲赵离极为恭敬地敬起了礼，根本没敢提要检查就把赵离放了进来。而对一左一右跟在赵离身后张玉川和胡四海，也认作了是赵离的随从护卫，连问都没问就把他俩也放了进来。

作为主管伙食后勤的人，小野拓的住处在宪兵队的后院里，赵离跟着他往里走时假装和他闲谈，同时认真地观察起了宪兵队内部的环境。赵离发现奉天宪兵队虽然占地面积很大，但是格局比较简单，只有中间一栋三层的办公楼。确定宪兵队长三谷清应该就在楼里，因此决定等日本宪兵们到了毒发时间后，首先趁进入办公楼里去干掉宪兵队长三谷清。

小野拓住的屋子并不大，不过收拾得很干净，而且屋里只住着他一个人。进屋后小野拓先给赵离把了把椅子，又给赵离倒了杯水后，这才从床底下拿出来挂着锁个小铁盒，开锁打开盒子恭恭敬敬地说:“明石先生，这里有我在满洲积攒下的个人财物，劳烦您帮我带回日本，送给我的家人！”

觉得毒发时间还没到，为了拖延时间，赵离故作好奇地翻看起了盒子里的东西。发现小野拓装在里边的东西除了几十个银元和一些纸币，还有五六根金条、两幅金镯子、几个金耳环。意识到这那些金条和金饰品一定是小野拓从中国人拿抢来的，赵离本来开始对他的印象还不是太坏，但现在马上变得对他极其憎恶。

把五六根金条从铁盒子拿出来，找来一块布包好，小野拓对赵离恳请到:“明石先生，劳烦您帮我把这些金条带回日本送给我的家人，我知道现在日本已经连肉都吃不上了！”把五六根包好的金条放在赵离面前，小野拓又把那两幅金镯子拿起递过来说:“明石先生，这是我要送给您的礼物，感谢您对我的关怀以及把我带东西回日本给我的家人！”

赵离把五六根包在布里的金条拿起来掂了掂，又接过两幅金镯子，故作严肃地对小野拓问道:“小野君！你怎么居然有这么多金条，不会是你利用职权……”

“不不不……这些今条是我用从支那人哪里抢来的金饰品兑换成的，我要送给您的金镯子，也是我和几个士兵前几天去外边找中国女人开心时，从她们身上得到的。绝不是**大日本帝国的财产得来的！”赵离的话还没说完，小野君赶紧诚惶诚恐地表白了起来，随后又继续辩解道:“明石先生，我认为！我们帝国武士来支那，就是要占支那人的土地，睡支那人的女人，抢支那人的财产，他们这个下等的低劣民族，根本就是……”

小野拓为自己辩解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啊”的一大声惨叫，紧跟着就是“咕咚”一声有人倒地的声音。小野拓吓得一激灵赶紧站了起来，但随即宪兵队后院又连续二连三地传出了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