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绑局长送舞女

从梦乡中睁开眼见晃晃的匕首顶在了喉咙上，胖警察当即口吐白沫吓得昏了过去，赵离费了好一阵工夫才把他抢救了过来。胖警察看着眼前的匕首浑身抽搐又要晕过去，赵离只好把把匕首掖回了小腿上，用手抽了下他的脑门无可奈地说:“一句话不说你晕个啥，害的老子给你又掐人中又喂水，费半天劲才把你弄醒了，跳进你们警察都没费这么大劲。你说你这苍蝇胆儿咋这么小，对得起你身上穿的这身警服吗？”

“您老说的是…您老说的是…我就是个看库房的，都是晚上来值夜班，早上人家来上班我就走了，最多算个看门打更的，压根儿算不上啥警察……”胖警察双膝跪倒在了床上，冲赵离不停地磕头作揖的，而且真就把警服脱了下来，“您老开恩…您老饶命…我爹妈都七十多了…家里还有仨孩子…可都等着我养活…”

赵离将侦缉队特务的外衣脱了下来，换上了胖警察脱下的警服，可穿到身上又肥又大很不合身，一把扯下来甩到胖警察身上苦笑着说:“选你死胖子真是倒霉到家了，一点用处都没有！别跟老子墨迹了，老子指定不杀你，痛快点告诉老子，你们局长在不在局子里，要在的话上他的办公室在哪？”

“回您老的话，最近皇军要抓重要逃犯，杨局长这两天白天黑夜都在局子里。他的办公室在西边最高的那个楼第三层，门上边有牌子写着呢，只是杨局长现在肯定没在办公室里，有一个跟他一块到任的副局长在那值班。警局子里的人都说，新来的杨局把好几个舞女儿，都安排到身边当了警察，晚上过了九点就带着她们，去后楼一间屋子里瞎胡闹。那间屋子在办公楼后边那栋楼的最上边一层，不过您老找杨局长可能见不着，跟舞女儿们在一块的时候，杨局长谁都不让上他在的那屋去，有啥事都是打电话儿过去通知他。”

“还行，你个胖家伙总算还有点用！行啦，就接着睡你的吧，睡醒了明天照常下班回家，今儿的事就当是做了梦，不想给自个找麻烦跟谁也别说。”赵离说完突然挥起了一掌，砍在胖警察的耳根处将他打昏了过去，抖开被子将他整个蒙了起来，打开窗户跳到屋外，从外边轻轻地关好了窗户。

日军司令部下令必须日夜在警察局坐镇，杨义信只坚持了两天便心烦意燥呆不下去了，今天晚上也没心思再同四个安排进警察局的舞女玩乐，喝得酩酊大醉早早睡到了里屋的床上。睡意正浓间觉得有人推他，以为是哪个舞女又过来发嗲争宠，闭着眼睛怒骂了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但随即后背上便挨了重重的一脚，把他从床上直接踹了下去，手扶着地板直起身睁开了朦胧睡眼，见一个拿着手枪的人笑眯眯站在他面前，吭都没吭出来两眼一翻吓昏了过去。

“哎呀，咋又是上来就背过气去的，太对不起你们身上的警服了，又得让老子费事儿救你们！”赵离气得使劲踹了两脚杨义信，见屋子有间相当奢侈的浴室，弯下腰将他拖进了浴室，将其脸朝下放到了冰凉湿滑的大理石地砖上。

看了看身上的蹭满了灰土，赵离干脆把衣服也都脱了，在浴缸里放满水跳进去洗了个澡。擦干身上的水围了条浴巾，站在镜子前照了照见胡子长出了很长，拿起剃刀抹上肥皂沫仔仔细细地刮了脸。见脸朝向趴着的杨义信仍没醒过来，赵离找了个漱口杯在他头上连浇了三杯凉水，这才让他翻了个身咳嗽着醒了过来。

“杨局长，您可真是会活啊！把警察局的屋子弄得和豪华宾馆一个样，还弄了好几个漂亮姑娘穿上警服陪着你，您说你咋琢磨出来的呢?哎呀，跟您这位局长大人比起来，我这个土八路的团长可是差远啦！”杨义信完全清醒了过来，赵离把他从浴室拖了出来，换上了杨义信的一身高档西服，点上了一根从抽屉里翻出来的雪茄烟。

日军司令官内田银之助都谈之色变的赵离，现在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面前，杨义信腿间一热尿湿了名贵的丝绸睡衣。大口喘着粗气好不容易稍稳住心神，指了指摆在床边上的一个方形柜，鸡啄碎米一样连鞠着躬说:“赵…赵团长…这是杨某的一个私人保险柜，里边是杨某所有的积蓄，只要您能高抬贵手，杨某甘愿系数相赠。如果您觉得还不够，杨某可以马上给齐司令打电话，只要您能饶过杨某的姓名，您要多少齐司令都能如数送来……”

“行啊，杨局长真够聪明的，既然这样就别愣着啦，赶紧把保险柜打开吧!”怕杨义信开保险柜时暗地使诈，赵离走过来把枪顶在了他的后腰上，“杨局长，开保险柜的时候认真点，要不我这枪肯定能走火！”

哆嗦着打开了隐藏保险柜的方形柜，杨义信又老老实实地打开了保险柜。赵离俯下身低头看了看，见里边有七八摞美圆以及上百件珠宝首饰，用枪管敲了下杨义信的头说:“杨局长，你是不是糊弄我呢？堂堂的天津卫警察局长，保险柜里连根儿金条都没有，一共就才这么多家当？”

杨义信连忙摆着手解释道:“赵团长…赵团长…杨某确实就这么多积蓄！您知道杨某才上任警察局长一个多月，以前在军队里当差攒不下什么钱，美圆是齐司令个人给我的经费开销，首饰是上任后拉关系的人送的礼。当然您要觉得这些不够，我马上就给齐司令打电话，让齐司令给您送更多的过来。”

“行了，有多少是多少吧！现在给在你办公室值班的人打电话，就说鬼子得大官要来检查，叫他派人马上把你的车开过来，再签个没人敢拦的通行证，好把那些个舞女送出去。就说这事你不想别人知道，叫你的司机把车停楼后边，按两下喇叭放下通行证接着回去睡觉，你会特别安排人负责开车，让警察局里其他值班的，也都上屋里躲一个钟头去。”

杨义信按要求打完了电话，赵离将他捆住四肢堵上嘴蒙进被子里，扯下茶几布取出保险柜里的所有东西，兜着来到外间屋关好了里屋门。外屋一张桌子的四条腿上，转圈绑了四个被堵着嘴的舞女，浓妆艳抹媚态十足却都戴着警帽穿着警服，看上去显得十分滑稽另类。把七八摞美圆都揣进了西服兜里，除了专门留下一个镶嵌着钻石的金壳怀表，赵离将上百件珠宝首饰均分成四份包成四个包，给每个舞女的面前一人扔了一包，随后在四个舞女的一脸惊愕中训起了话。

“我说各位姑娘，你们出来抛头露面都是为了钱，老子给你们的指定比杨局长给的多，所以你们从现在开始得听老子的。一会儿老老实实跟老子下楼，老子保证不伤害你们，出了警局到了安全地方马上放了你们。拿着老子给的珠宝换了钱，回去找个人嫁了好好过日子，以后别干拿身子换钱的营生啦。以后要鬼子汉奸查到你们头上，直接往老子头上推就行，老子叫赵离，八路军冀东独立团团长，正好也借你们的口给老子传传名，都记住了没？”

四个舞女堵着嘴没法说话，正对着赵离的首先点起了头，其他三个跟着也连连点头。楼下传来了两声汽车喇叭声，赵离挨个解开了舞女身上的绳子，吩咐她们脱了警服换上各自的旗袍，又叮嘱了一遍后指挥她们排成了一排，走在后边押着她们下了楼。警察局的大院里此时一个人都没有，叫四个舞女挤坐在后排座上，赵离发动起汽车轻松驶出了警察局大院。有以警察局长名义签发的通行证，一路上遇到几队日军、伪警察的巡逻队都没过多盘问，赵离一直把车原来的俄租界地段。

在一家白俄开的豪华宾馆外，赵离踩停了车扭过头说:“行啦，都下来吧！都听清楚了，进旅馆里晃一圈就出来，反正你们进出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人怀疑，完事分开叫辆车去别的地方躲着去，这几天没事都好好藏着，等风声过了再找地方拿珠宝换钱去。”

瞪大眼睛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四个舞女才从难以执行中清醒了过来。坐在靠车门的一个舞女先打开车门下了车，迈出一条腿又侧身坐了回来，从后边搂住赵离的脖子一个劲道谢。另外三个舞女见状直起身也要搂赵离脖子，赵离赶紧扭过身挥着手说:“别整没用的，赶紧按我说的马上走，再啰唆鬼子来了都跑不了啦，知道感激以后有机会再说，没准老子哪天还真得求你们帮忙！”

打发走了四个舞女，赵离驾车开出了原来的俄租界，在一个汉奸家的后墙外停了车。摇下车窗看了看四下无人，跳下车跑到了墙根底下的雨水口处，抠出了埋藏在此的那支MK-II式司登冲锋枪。抱着枪跑回车内迅速开出了这条街，掏出金壳怀表看了下已半夜十二点半，驶向了狮子桥“瘸腿于”杀人的那所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