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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军事科幻>抗日之特等射手>第六章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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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复仇

小说:抗日之特等射手 作者:卓父 更新时间:2011/11/6 20:07:26

接下来的几天,日军四处扫荡,寻找义勇军的踪迹,九爷只派出几个弟兄探信儿,队伍在山里的几个村子里休整。

上次缴获的弹药分发到了战士们手中,每人分了五十多发子弹。张龙城用的驳壳枪没有子弹可以补充,只拿到了两颗手雷,他看着这两个铁疙瘩正犯愁,不知道怎么用,看见沈宝贵也拿着一个走过来,嘴里嘀咕着:“这玩意儿跟个石头蛋子似的,拿着砸人么?龙城,你会用这东西不?”张龙城摇了摇头。

后边陈亮跟上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手雷,一脸得意地说道:“这个叫四十八瓣儿,鬼子的手榴弹,可厉害着呢,一炸一大片。咋的,不会用啊?”

沈宝贵正想去拉一下拉环,猛听到会爆炸,赶紧缩手。张龙城说道:“别卖关子了,赶紧教教我们。”

陈亮一本正经地道:“咳,咳,看着啊,这是拉环,这是保险销,用的时候,把保险销拉出来,然后在枪托或者其他硬东西上一磕,朝着鬼子扔出去,你就等着看热闹吧。”

“那不会在手里就炸了吧?”沈宝贵吃过手榴弹的亏,当时一颗手榴弹在他不远处爆炸,满脑子都嗡嗡响,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哪能呢,磕了以后要这样眨七八次眼才会炸。”陈亮说着,很有规律地连眨了七八次眼睛。

沈宝贵高兴地说道:“嗯,我整明白了,这就跟过年扔炮仗似的。下次再碰到小鬼子,我也让他尝个好的,呵呵。”

张龙城这几天一门心思地练驳壳枪,二当家教他把枪身打横,射击时果然没了枪口上跳的毛病。驳壳枪枪管比一般手枪枪管要长,容易瞄准,张龙城腕力又较常人为强,加上弓箭、步枪都射得比较准,所谓一通百通,几天下来,一把枪练得也算指哪儿打哪儿,八九不离十。

沈宝贵则迷上了机枪,缠着二当家要当机枪射手。这次战斗中,他看到几十个兄弟被日本人的机枪打死打伤,威力巨大,他的想法很简单,这么厉害的武器可比手中的破步枪好多了。二当家被纠缠不过,把新缴获的一挺歪把子给了他,还发给他两百发子弹,让他跟着几个机枪手一块练习。沈宝贵美得不行,腿伤还没好利索,就每天抱着枪狠命练,闲着的时候不停擦枪。这日本人的歪把子机枪用的子弹跟三八步枪一样,弹斗里能装六个五发子弹的弹夹,瞄具却在枪身右侧,射击时要朝右歪着脖子,枪上还有一个小油壶,装弹的时候要往子弹上抹油,其他几个机枪手都说用起来麻烦,只有沈宝贵拿着当个宝,恨不得睡觉也搂着。

这一日时近晌午,张龙城在村子里看到一对母女在井边洗衣服,不由想起母亲和姐姐,难过之余,想起大仇未报,于是去找九爷。

九爷跟二当家正在议事,如今粮弹充足,准备给鬼子来一下狠的。见张龙城进来,九爷脸现笑容,拉住他的手,问道:“今儿个练完枪了?我听二当家说你悟性高,练一天顶别人练一个月。”

张龙城笑笑,说道:“九爷,我想出去两天,去趟正安镇。”

“有啥事呢?如今日本人正在四处找我们,不能冒险。”九爷一脸关切。

张龙城收起笑容,凝重地说道:“我要报仇。”

九爷与二当家对视一眼,见二当家微微摇头,说道:“龙城啊,这事儿不能急,我先派几个兄弟去摸摸情况,放心,你的仇就是兄弟们的仇,咱一定让正安镇的鬼子好看。”

张龙城摇了摇头,正色道:“两位当家放心,我不是去蛮干,我会相机行事,不用劝我了。”

相处近一个月,九爷知道张龙城话虽不多,却极有主见,话到这份儿上,只好说道:“那你多带几个弟兄,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就是我一个,这样方便。”说完,张龙城告辞出来。

九爷还待嘱咐几句,但想军师一身武艺,张龙城既能空手杀八九个鬼子,身手自也不能差了,又见他脸色坚决,一幅少年人倔强模样,只索罢了,转头对二当家说道:“这小子有他老子的风骨。”

吃过晌饭,张龙城也没跟沈宝贵和陈亮打招呼,腰里插了驳壳枪,用衣服盖好,身背弓箭,就一路往正安镇走去。田野里空旷无垠,正是秋高气爽时节,张龙城只感胸间一畅,却也无心欣赏外乡景色。在路上顺手射了两只野兔挂在腰间,路人只道他是个打猎的少年,均不在意。张龙城一路慢慢悠悠走来,也不着急,傍黑时分来到正安镇西南四五里外的一个村子,叫作丰收屯的,把两只野兔给了一户人家,换了几个玉米饼子吃了,又讨水喝了,天已大黑。

张龙城出了村子,一路向北走来。正安镇是个有六七百户人家的大镇,满、汉、锡伯族人杂居,以满人为多,所以又叫正安满族镇。羊肠河贴着镇南从西往东穿过,河南是正安村。镇上驻有日军龟田中队,镇南正安村里还驻扎着伪军一个中队。张龙城在镇里上过两年学,对镇上情况相当熟悉,知道镇西路口有炮楼,定有日军把守,于是绕到路口北边一片小树林里,从那里翻墙进了镇子。

自从军火被劫,镇上日军就实行了宵禁,街上静悄悄的,炮楼上的探照灯一道粗大的光柱缓缓在镇周围移动着,街上偶尔走过一队巡逻的日军士兵。

张龙城躲在一民房墙角,略一思索,即朝镇南原政府大院走去。到了政府大院南门,张龙城把身子隐在暗处,果见政府院里亮着电灯,门口站着两个日本哨兵,院墙上拉起了铁丝网,心知这必是镇上日军的老巢,只是不知那刀疤脸的日本军官和陈二水在不在这里。

张龙城在暗处呆了一阵儿,犹豫着要不要摸进大院,正自彷徨无计,突见一人身着便装,手里提着一包东西,从门口出来,朝站岗的日本兵点头哈腰地说了句什么,就顺着街朝东走去。张龙城心里一喜,心想这正是个好机会,先抓着他问问里边的情况再说,于是先向南快步绕过一排民房,再朝东追,估计过了政府大院,又转而向北,脚下无声,动作却甚是敏捷,不多时即到了政府大院东街,在一角落里探头往外一看,见那人正摇头晃脑,嘴里哼着小曲儿一路过来。张龙城隐起身子,等那人从面前走过,即悄悄跟在他身后。走不多时,来到了镇东一僻静处,张龙城快步从后追上,左手一把卡住那人的喉咙,右手捏住那人的右腕,低声喝道:“敢出声就捏断你的脖子!”

那人遭这突如其来的一吓,浑身筛糠一般颤抖,只觉脖子和手腕如被铁箍箍住,心胆俱寒,拼命点头。

张龙城低声问道:“你是什么人,要去干什么,老老实实地说,但教我听出一句不实,马上就杀了你。”说完,左手略松。

那人喘了一口气,抖抖索索地说道:“小……小的是镇上特……务队的,给队长送……送东西去。好汉爷饶命,我没做过啥……啥坏事,别……别杀我。”他听特务队上的人说起过,最近队上的人去抓义勇军吃了大亏,连日本人都被杀了好几个,情知是碰到了义勇军的人,赶紧讨饶。

张龙城听了这话却是大喜,陈二水不正是特务队长?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接着又问道:“送什么东西?陈二水在哪?”

“陈……陈队长听说兄弟们跟皇军,不,不,是日本人,出去扫荡得了些好处,就……就让我去拿点儿给他相好的,他……他……”那人已不似刚才慌张,说到这里却犹豫了。

“他在哪儿?”张龙城手上又是一紧。

那人本还想编个谎话骗过去,这时脖子一紧,感觉都要被捏断了,啥也顾不上了,先保命要紧,连忙说道:“在……在王寡妇家里。”

原来那王寡妇丧夫不久,陈二水见她颇有姿色,就常到她家转悠,王寡妇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来二去就好上了。这次陈二水腿被张龙城踢断,就在她家养伤。

张龙城双手一松,从那人腰里拔出一把驳壳枪,顶在他腰间,低声道:“走,带我去,敢弄鬼就崩了你。”

那人无可奈何,只好在前边领路。走过四五户人家,在一所院子门前停住,说道:“到……到了。”

张龙城左手拿住他左肩,低喝道:“敲门!”

那人举手敲了敲门,过不多时,院里一个女人嗲声道:“谁呀?”

张龙城枪一顶,那人赶忙说,“我呀,队长让拿的东西我拿来了。”

那女人快步走到门前,刚打开门,就见一把枪顶在脑门上,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别出声,否则叫你脑袋开花。关上门!”那女人吓得手脚酸软,好不容易才把门关上。张龙城左手成掌,在拿东西那人颈上一砍,那人悄无声息地委顿在地上,昏了过去。他如法炮制,把那女人也打昏在地,举步朝屋里走去。

屋里点着一盏油灯,陈二水左腿打着绷带,躺在炕上,听见脚步声响起,骂道:“让你小子拿点东西,磨磨蹭蹭半天不回来,看我不抽你。”话音刚落,抬眼见到张龙城提着手枪进来,心里一惊,身上立时出了一片冷汗,嘴里“哎呀”一声,伸手就要去找手枪。

张龙城慢慢把枪口抬高,右手拇指扳下机头,眼睛如要冒出火来,盯着陈二水一言不发。

陈二水右手摸到枪套,又慢慢移开,情知遇到这个煞星,抵抗多半无用,心存一丝侥幸,直起上身说道:“兄弟,你……饶了我吧,我也不是成心的,是一片好心来着,都是日本人干的,我也没想到啊。”

张龙城脸色铁青,喝道:“闭嘴!那个脸上有刀疤的日本官叫什么名字,在哪里?”

“他叫龟田一郎,是中队长,就住在原来的政府院里。”

张龙城听了冷哼一声,就要动手。陈二水一看不好,顾不得腿疼,起身跪在炕上,连连作揖,说道:“兄弟,这事真不怨我,都是你们村儿王广杰给出的主意,他想把他家小子送进特务队讨个事儿,要不我也不会告诉日本人。”于是把当日王广杰如何给他出主意,被打断腿后藏在他家的事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张龙城听了大怒,没想到那王广杰一脸和气,原来也是个卑鄙小人。张龙城听陈二水还在喋喋不休地给自己开脱,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道:“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没有你,我娘我姐也不会死。”说着手上使力,陈二水白眼上翻,脸涨得由红到紫,接着只听咔嚓一声,颈骨被张龙城捏断。张龙城松开手,陈二水像一摊烂泥似的滑到炕上。

张龙城悲愤稍抑,走出屋来,一心只想再去杀了龟田一郎,对躺在地上兀自未醒的两个人理也不理,出门又走回镇政府门口。

张龙城躲在政府门口对面的墙角观察了一阵儿,发现墙上铁丝网拉了有半人高,要翻墙进去比较困难,说不得只好从大门闯进去。于是趁着夜黑,悄悄藏身在离门口二十多步的一棵大树后面,摘下弓,抽出两支箭,一支叼在嘴里,另一支搭上弓,只听嗖的一声,大门右边一个日本哨兵咽喉中箭,箭头直透后颈。左边哨兵耳听异响,见同伴中箭倒地,急忙拉枪栓转身,准备跪地射击。张龙城第二支箭早已瞄准了他咽喉,却没料到他会跪姿射击,只差得一瞬,第二支箭射中那名哨兵的脸颊,虽然中箭,但没射中要害,在倒地的同时,他手中的枪也响了。

张龙城只叫得一声“可惜”,就听院里响起了叽里呱啦的日本话和杂乱的脚步声,知道大队日本兵马上就会出来。他从怀里摸出一颗手雷,像陈亮教的那样,拔了保险销,在弓上一磕就朝大门扔去,然后转身向南跑去,只听后边“轰”的一声,夹杂着几个日本人的惨叫声。直过了一条街,后边枪声才响起,他只管往东飞奔,幸喜没遇到巡逻的日本兵,不多时从东边出了镇子,顺着羊肠河的北岸一路飞跑,直跑出一里多地,才站定回头,看到正安镇里炮楼上探照灯来回照射,机枪也朝着镇外盲目扫射,镇子里边隐约传出人声。他不敢停留,朝望牛台村走去。

为了省灯油,王广杰早早就上炕睡了,睡到上半夜,被隐约传来的枪声惊醒,顺手推了一把他老婆,说道:“听,又打枪了哩。”他老婆迷迷糊糊地“嗯”了两声,翻个身不理他。王广杰说道:“也不知道那些义勇军瞎折腾个啥,放着日本人的天下,他再折腾还不跟孙**在如来佛的手掌心儿里,看早晚给压在五指山下。”过了半晌他老婆没接茬,他又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陈队长伤好利索了没,咱家要出人头地可全靠他了。”王广杰嘀咕了一会儿,见老婆不答腔,也没了说话的兴致,转个身也想继续睡,正朦朦胧胧,却听院子里“嚓”的一声轻响,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王广杰,给我滚出来!”

王广杰心里咯噔一下,听声音依稀就是张龙城,忙拉了一把老婆,想让她起来,用手势告诉她编个谎话说自己不在家,却听她老婆大声说道:“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王广杰无奈,只好抖抖索索地穿衣下炕,打开屋门,见院里一条黑影,强装镇静地问道:“是谁呀?这么晚了有啥事?”这时王广杰老婆也起来了,跟到屋门口,问道:“谁呀?”王广杰没搭理。

院子里站的正是张龙城,听王广杰如此装模作样,心里生出一股怒气,喝道:“我来问你一句话,陈二水带日本兵到我家,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王广杰一惊,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了底细,心里犹豫,嘴上说道:“这……呃……是龙城大兄弟啊,你是听谁这么胡说八道了?”

张龙城冷哼一声:“是陈二水亲口告诉我的,你还要抵赖?”

这时王广杰的儿子王世俊被吵醒,从东屋里出来。王广杰三个闺女都已出嫁,家里只有这个儿子,跟张龙城同岁,从小被骄纵惯了,整日里只知道喝酒耍钱。这会儿来到屋门口,他娘拉了一把没拉住,王世俊一步跨到院里,往前凑了凑,待看清是张龙城,吓得往后一跳。这段时间张龙城杀日本人的事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村民之间越传越出奇,直把他说得犹如杀星下凡一般。王世俊听张龙城质问父亲,缩身到屋檐下,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王广杰听了张龙城的话心里打鼓,嘴上还要硬挺:“大兄弟,这怎么可能呢?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咋能害你家呢?”

“陈二水断了腿是你把他藏起来的吧?他已经被我杀了,啥都告诉我了,你也给我娘我姐偿命吧。”张龙城不愿再跟他废话,举步朝他走来。

王广杰一看不好,转身就朝屋里跑,他儿子却一边向大门跑,一边杀猪般地大叫“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喊声在寂静的夜里远远地传了出去。

屋门口,王广杰老婆伸手拦住,哆哆嗦嗦地说:“大兄弟,放过他吧,他……他就是一时糊涂。”被张龙城一把推开,王广杰已经跑进西屋,关上了门,用身子死死地顶住。张龙城走过去,一脚踢在房门上,左边一扇门板顿时被踢飞,王广杰也倒在炕旮旯儿里。

张龙城走进里屋去,只见王广杰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饶道:“大兄弟,你放过我吧,我也没想到日本人能造那么大的孽啊,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王广杰老婆也跑进来跪在地下,扯着张龙城的衣袖哭道:“大兄弟,你放过他吧,没了他,你叫我怎么活哪。”

张龙城被他们哭得心软,但想起父母姐姐的大仇,不由悲从中来,自己也哭了出来,说道:“只你们家的人是人,合着我们家的人死了就白死是不是?”心里一发狠,抓起王广杰一只右手,咔嚓一声从腕关节处拗断。王广杰惨叫一声,滚倒在地上,他老婆赶紧抱住张龙城的腿,哭叫道:“高抬贵手啊,行行好吧。”

“以后但教我知道你再跟日本人勾勾搭搭,我一定回来要了你的命!”张龙城指着王广杰喝道。

王广杰痛得脸色煞白,听了这话知道一条命保了下来,顾不得疼痛,翻身跪在地下说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张龙城抹干眼泪,甩开王广杰老婆,快步走到了院里,大门已经被王世俊打开,他不必再翻墙,大踏步走了出去。

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本来人们被王世俊的叫声惊醒,要到他家看个究竟,但有人在街上问他咋回事,知道是张龙城回来找他爹算账,就没人敢去了,王世俊也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

张龙城走到村西自家门口,看到大柳树还好好地矗立在黑夜中,自家院门却已散落在院子里,像是被人踢烂的。屋里的东西都被扔到了院子里,乱七八糟地散落了一地。张龙城怔怔地看着,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这还是自己那个温暖的家吗?才短短一个月,家破人亡,那段有人疼、有人爱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一阵心酸袭上心头,他转身离了家门,再次投入到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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