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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救人

小说:抗日之特等射手 作者:卓父 更新时间:2011/11/12 15:54:06

三个人每天就走五六十里路,张龙城顺路射猎,三人倒也不愁吃喝。陈亮野味吃得多了,伤口恢复竟是奇快,五六日后,已不需背扶,自己拄根棍子,随着两人慢行。

这天清晨,张龙城被林间的鸟鸣声叫醒,起身动了动手脚,将一身寒气甩落,看沈宝贵和陈亮睡得正香,就朝不远处一块平地走去。太阳还未出来,山间空气清新,张龙城胸臆间一阵舒畅,拉开架势,把一套陈式太极拳七十二路老架从头使将起来,只见他动时飘若游龙,不动时如渊渟岳峙。一套拳打完,张龙城收式归气,只觉浑身暖烘烘的,寒气尽去。他正待转身,蓦地听背后两人鼓起掌来,原来沈宝贵和陈亮早就醒了。

陈亮走过来说道:“龙城哥,你打的拳真好看,就像舞台上唱戏的耍的一样,这样慢腾腾的拳脚也能打人么?”

张龙城一笑,看沈宝贵也是一脸不信,就说道:“你可别小瞧了,这是陈氏太极拳,当年陈氏子孙仗着它打败高手无数。”

陈亮咋舌道:“真看不出来,我看就跟绣花似的,咋能这么厉害呢?你给讲讲呗。”

“好,我就说说。”张龙城拉着两人在一块大石上坐下,说道:“传说这陈氏太极拳是由明末清初陈王廷所创。陈王廷广纳诸家拳术之长,像明朝打倭寇的名将戚继光……”

“戚继光我知道,厉害着呢。”陈亮抢着道。

沈宝贵却道:“啥,啥叫倭寇?”

“倭寇就是日本人。别打岔,听龙城哥继续说。”陈亮道。

沈宝贵小声嘀咕:“原来那时候也打日本人。”

张龙城接着说道:“戚继光创了三十二式拳经,传说被陈王廷吸取了二十九式,并加进了自己独特的理解,所以威力奇大,每战必胜。这拳看似柔弱无力,其实却包含了内家功夫的精华,配合呼吸吐纳、气息运行,是内外结合的好拳法,平时练拳可修身养性,用之对敌即可克敌制胜。我爹通晓十几种拳法,到后来就只精研太极拳,他说太极拳博大精深,越练越是觉得奇妙无穷。”张龙城提起父亲神色黯然,沉默半晌,指着陈亮又道:“像你这样瘦小的身板,练好了太极拳,就是比你壮实几倍的人,也可以将他打倒。”

陈亮一听,心花怒放,他从小受人欺负,总是梦想能成个武林高手,那有多扬眉吐气!这时听张龙城如此说,立时缠着他道:“龙城哥,你一定得教我太极拳,要不我以后觉都没法睡了。”

沈宝贵早就对张龙城一身功夫佩服得不行,于是跟着说,“我也想学。”

张龙城道:“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就一起练练拳脚,以后打日本说不定还能用上。”

这天上午,三人就不再赶路。张龙城从起手式开始,教了金刚捣碓、懒扎衣、六封四闭四式。陈亮和沈宝贵看张龙城练拳时轻轻巧巧,也不见有何奇妙之处,待到自己练时,才知果真不简单。张龙城在教套路的同时,把如何虚灵顶劲、如何沉肩坠肘、如何以意行气等十大要领细细说了,又给两人解说何谓缠丝劲。这缠丝劲是太极拳的灵魂所在,陈王廷在《拳经总歌》中曾提到“纵放屈伸人莫知,诸靠缠绕我皆依”的句子,点明了陈式太极拳缠绕用劲的特点。

张龙城直教了两人一个上午,陈亮也还罢了,领会了三四成,四招拳法也算练得有板有眼。沈宝贵却是越听越糊涂,练拳时手脚僵硬,到后来张龙城也不耐烦起来,对他道:“宝贵哥,咱又不是要锄地,你用那么大劲干吗?”

沈宝贵不好意思地笑笑:“龙城,你别生气,我天生就笨,多练练就好了。”

张龙城心里略感愧疚,说道:“宝贵哥,我没生气。看来你不大适合练这么轻柔的拳法,我教你一套虎拳,你练练试试。”

“虎拳有太极拳厉害吗?”沈宝贵担心地问。

张龙城更不答话,将一套拳虎虎生风地打了起来。他使的虎拳是洪拳的一种单形拳术,步稳势烈,刚劲有力,打到分际,连声呼喝,宛如猛虎。

张龙城一套拳打完,对还没回过神的沈宝贵说道:“任何一种拳法,练好了都能克敌制胜。”

“好,我就学这个拳了。”沈宝贵高兴地道。

陈亮也看得神驰目眩,觉得这虎拳比太极拳威猛多了,说道:“这才像爷们儿练的拳,龙城哥,你也教我。”

张龙城却道:“你身体弱,练内家拳最是合适,练这种刚猛的拳法难有大成。”

陈亮撇撇嘴,心里极不情愿,却也不敢顶撞张龙城,只好继续练他的太极拳去了。

三个人白天赶路,早晚练功,倒也不寂寞。如此又走了七八日,陈亮和沈宝贵各自把一套拳学的全了,沈宝贵练虎拳十分对路,进步很快。

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半个月来,每天都吃烤肉,三个人都有些腻了,胃口越来越小,吃不了的熟肉都挂在腰上。这一天中午,三人到了朝阳县地界。陈亮提议道:“咱们得找个村子换点粮食吃了,想起盐来我都流口水。”沈宝贵也说:“每晚都盖树枝野草,净透风,咱们换床被子也好。”张龙城点头答应。

三个人不敢进大村大寨,从一个小山头瞭望出去,见山下有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较为僻静,就一路寻了过来。

刚靠近村子,张龙城突然把手一摆,说道:“这个村子不对劲。”

三人藏身在几株大树后,沈宝贵问道:“咋了,龙城。”

“有血腥气。”张龙城一边张望一边说。

“啊!救命啊!”村里突然传来一阵女子惨厉的呼救声。

张龙城一个箭步从树后冲出来,往村里跑,沈陈两人紧跟其后。村里一条小路上躺着几十具村民的尸体,三人也不及细看,循声来到一户人家的院墙外。院里传出一个姑娘的惨叫声和几声男人的淫笑,张龙城一听,里面竟夹杂着日语。三人探头一看,只气得目眦欲裂。院里一棵碗口粗的树上帮着一个小男孩,约莫十一二岁年纪,头耷拉着,不知死活。地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胸口被刺了几个伤口,还在流血。旁边,两个日本兵正在撕扯一个小姑娘的衣服。

张龙城见那院墙也不甚高,忽的一下就跳进了院子。两个日军士兵正在兴头上,蓦地见一个头发蓬乱的怪人拿条步枪跳进了院子,刚想站起来,被他飞起的两脚给分别踢倒。

这两脚好不沉重,一个日本兵感觉胸口的骨头也给踢断了,挣扎着想爬起来,张龙城提起脚,从上而下,一脚踹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的脸嘭的一声撞在地上,顿时血肉模糊,断了气。另外一个被踢在脸上,头昏脑胀地刚坐起来,被从后赶来的沈宝贵一枪托打在头上。沈宝贵兀自不解气,枪托一下一下捣下去,很快,那日本兵的脑袋就像一个血葫芦一样了。

陈亮抱住沈宝贵的手,喊道:“宝贵哥,鬼子已经死了。”

沈宝贵又捣了两下,才停了手,抬起头来,两滴大大的泪珠滚落下来——他想起了小雪。

张龙城过来拍拍沈宝贵的肩膀,对他说道:“宝贵哥,你们去看看村里还有没有鬼子。”

这时候那姑娘掩着衣襟,爬起来跑到树旁,摸着小男孩的脸哭道:“弟弟,弟弟,你醒醒。”

张龙城走过去,解开绑住他双手的绳子,把小男孩平放在地上。张龙城见那姑娘十五六岁,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秀丽的脸上被打了几个红指印,忙安慰她道:“姑娘,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是义勇军。”那小男孩这时悠悠醒了过来,一把抱住女孩,哇地哭了出来。

女孩拉着弟弟的手,爬到一男一女两具尸首旁,放声大哭,“爹,娘!”

沈宝贵和陈亮很快就回来了。陈亮摇头道:“村里三四十口人都被杀光了,这是唯一还有活人的一家。”

沈宝贵蹲下身,心疼地看着哭泣的姐弟俩,问那女孩道:“你叫啥名字?”

“金秀!”女孩看了沈宝贵一眼,说道。

“你们村咋会遭这么大的难呢?”沈宝贵难过地说。

金秀抽抽噎噎地答道:“听说前两天……镇上的日本人让……让义勇军打了,今天来说我……我们金家沟窝藏土匪,他们就……就杀人了。”

沈宝贵叹着气说道:“天杀的小鬼子,幸好让我们给碰上了。”

张龙城等金秀停止了哭泣,问道:“日本鬼子来了多少人?”

“好多,怕有一两百。”金秀答道。

“为什么就剩了这两个?”张龙城又问。

金秀又涌出一股眼泪,说道:“我爹把我和弟弟金锁藏在地窖里,和我娘刚到院子就碰上日本人,被刺刀刺死了。”金秀抹抹眼泪,接着道:“一个日本兵过来掀起地窖盖儿,看见我笑了笑,把盖子又盖上了。我以为日本人也有好人,谁知道过了一阵我听着没动静了,刚想出来,这个日本兵带着另外一个日本兵就来了。他俩把我弟弟绑在树上,不知道要干啥,我弟弟咬了那个日本兵一口,他一巴掌就把我弟弟打昏了。后来……后来……他们就来欺负我。”

金秀说道这里声音低了下去,看着眼前三个大男人,有些难为情。

金锁一直在静静听着众人说话,这会儿却好奇地伸出手去,摸了摸陈亮手中的步枪。

陈亮笑道:“咋的,小兄弟,想学打枪吗?”

金锁脸上泪痕未干,拼命地点了点头。

“学打枪干嘛呀?”陈亮继续逗他。

“打日本鬼子呗!”金锁稚气未脱的声音让众人忍不住想笑,悲伤的气氛为之一缓。

金秀轻嗔道:“看把你能的。”

张龙城对金秀道:“先让你爹娘入土为安吧。我们也要尽早离开这里,免得日本人来找掉队的士兵撞见我们。”

金秀刚泛起的一点笑意被这句话冲散,含着泪点了点头。

几个人拿了锹䦆,在村西挖了一大一小两个坑,把金秀父母在小坑单独埋了,又把村里其他人葬在大坑里。两具日本兵的尸体,则被扔在了村南水沟里。

这时已是后半晌了,金秀金锁姐弟俩儿跪在父母坟前哀哀地哭了一阵,却听见陈亮的肚子咕咕地叫了几声。金秀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说道:“走,先到我家吃点饭去。”

金秀用张龙城他们带来的兔肉炖了一棵白菜,又把家里仅有的一瓢白面掺着玉米面擀了一锅面条。不久,香味飘出来,陈亮先坐不住了,馋得口水直流,肚子叫的更欢了。

金秀把白菜面条端上炕,给各人盛到碗里,张龙城三人狼吞虎咽吃了起来,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吃顿像样的饭菜了,只觉得这是他们有生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金锁吃完了一碗面条,把空碗递给姐姐道:“姐,还要一碗。”金秀给他又盛满,低了给他。金锁见姐姐只吃了小半碗,一边扒着面条一边问道:“姐,你咋不吃?真好吃,我都好久没吃肉了。咱娘不是说……嗯……白面要留着过年吗?”

金秀听了,垂泪道:“爹娘都没了,还留着干啥?”

张龙城已经吃完,问金秀道:“你今后打算咋办?”

金秀默然不语,眼泪吧嗒吧嗒滴了下来,突然双膝一跪,朝张龙城道:“三位恩人,你们都是好人,我和弟弟已经没地方可去,留在这个家里只能是死路一条。你们带上我俩吧,不管你们去哪,我都给你们洗衣做饭,当牛做马地报答你们。”

张龙城急忙从炕上跳了下来,一把扶起金秀,说道:“这怎么敢当。不过,我们要去北平,这一路都是吃睡在荒山野岭,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吃得了这份苦?”

金秀道:“不要说荒山野岭,就是刀山油锅,我也能跟你们去。”她父母新丧,孤苦无依之际得他们三人相助,相处时间虽短,心里却实在把他们当成了亲人。

张龙城还未再开口,听沈宝贵说道:“让她俩跟我们走吧,万一日本人再来了咋办?”陈亮也道:“是啊,路上多个伴儿挺好的,再说了,秀子妹妹做饭的手艺真是没得挑。”

张龙城见两人都同意,不便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金锁见了,把碗一撂,高兴地喊道:“噢,可以去北平喽!”旁边陈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张龙城见大家饭都吃完了,说道:“收拾收拾,赶快走吧。”

陈亮把两件从日本兵身上扒下来的军大衣捆了,看着两支三八步枪崭新崭新的,也不舍得扔。一会儿金秀从屋里拖着个大包袱出来,张龙城走过去,打开一看,包袱里衣服被子、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哭笑不得地说道:“金秀妹子,咱这不是找地方过日子去,是赶路,拿这么多东西还怎么走?”说完,把碗碟往外拿。

金秀心里不舍,但想他的话不错,于是俯身帮忙往外拣零零碎碎的小家什,待剩的东西估计自己能背得动了,把包袱口一系,说什么也不让张龙城往外拣了。

五人离了村子,向西走去。金秀频频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看这个养育了自己十五六年的小村庄。金锁却是小孩心性,一会儿捡颗石子儿,一会儿薅把干草,浑没觉得这次离家自己的命运将彻底改变。

走了一阵儿,金锁瞥见陈亮一头乱发在风里飘扬,蹦到他跟前说道:“大叔,你的头发太长了,待会儿让我姐给你剪剪,我的头发就是我姐给我剪的。”

众人一听乐了。陈亮从没听人叫过叔,一脸委屈地轻叱道:“叫哥!我有那么老吗?”看金锁脸现惶恐,又指着张龙城开玩笑道:“看见没,这是我们师父,功夫厉害着呢,你家里那两个小鬼子就是叫他一脚给踢死的。以后见了他就叫叔。”

张龙城扑哧一笑,作势欲踢,陈亮一蹦一跳地往前跑,嘴里喊着:“救命啊,我大日本皇军要被踢死啦。”几个人笑成了一团。

金锁跟着傻傻地笑完了,忽然认真地对张龙城说:“叔,我也要学功夫。”

张龙城忍着笑,对他说道:“金锁,别听亮子哥瞎扯,以后都叫我们哥,这是宝贵哥,叫我龙城哥就行了。想学功夫我就教你几套。”

金锁一听大喜,欢呼道:“噢,我会功夫喽,我会功夫喽!”仿佛自己已经学会了似的。

走到傍晚,五个人在一僻静处歇了。张龙城怕金秀姐弟俩受不了野外的寒气,就用树枝干草搭了两个简单的窝棚。金秀把从家里带来的几个玉米窝头和剩下的冷肉在火上烤了,几个人吃得有滋有味,已不似三个人前段日子那么艰苦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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