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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再相会小说:抗日之特等射手 作者:卓父 更新时间:2011/12/12 11:38:11 几个人一路走一路收集被击毙的日军士兵的武器,背着人还要拿武器,到后来实在走不动了。张龙城用从日本兵身上搜出的四块大洋,到远处的一个村子买了一辆两轮大车,把林兴和两个牺牲的战友及缴获的枪支弹药放到车上,由程三河和葛存孝一起拉着。估计日军没胆量再来追赶,几个人沿着大路而行,两个多小时后,在黄树崖与接应的三排汇合了。 沈宝贵不知营长是咋想的,让六个人去打一两百个鬼子。他焦急地在原地打转,不时伸长脖子向东边张望,直到自己感觉快成了长颈鹿,才好不容易看见张龙城三个人拖着大车出现在公路上。沈宝贵一声欢呼,拉着金锁迎着他们跑了过去。跑到近前,见张龙城完好无恙,沈宝贵总算松了一口气,正考虑着要说句什么表达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蓦地瞅见大车上两个牺牲的战友和重伤的林兴,讷讷地不知说什么好了。只金锁没心没肺地惊呼了一声:“缴了好多枪啊!” 回到驻地,营长王韬和政委李树茂亲自迎到了村口。两人庄重地对着阵亡的两位战士敬了一个礼,命令卫生员赶快把林兴抬走治疗。 “你们这一仗战果不小啊!”王营长看着车上的二十几条步枪对张龙城说道。 “可惜伤亡了林排长他们三个,都怪我,不该太贪心。”张龙城愧疚地说。 “不,是我不好,观察不够仔细。”葛存孝也争着承认错误。 李政委见三个人情绪不高,安慰他们道:“打仗难免有伤亡。换了这么多鬼子的性命,这两位同志牺牲得值了。” 在营部,王营长召集干部们开此次战斗的总结会,首先听取张龙城对追击、袭扰逃跑日军的情况汇报。张龙城把战斗的大体情况介绍了一遍,而后从口袋里摸出那枚从冈部身上撕下的肩章,放在了王营长面前。 干部们议论纷纷,对张龙城等人的战绩大为惊异,区区六个人竟然打死了三十七八个鬼子,还包括一名日军少佐,这买卖赚大了! “同志们!”王营长打断众人的议论,“这次战斗我们配合771团打得不错,组织有序、作战顽强,在伤亡不到五十人的情况下,消灭敌人五百多人。虽然没有全歼这股鬼子,但是最后张龙城同志六个人的追击不但取得了歼敌三十多人的战果,更重要的是让他们魂飞胆丧,在精神上狠狠地打击了鬼子。相信鬼子以后在睡梦中,也会经常被咱八路军的冷枪吓醒。” 众人哄堂大笑。 王营长清清喉咙,继续说道:“各连排要好好总结经验,在以后的训练中加强射击训练,力争多出几个神枪手。像这样稳赚不赔的生意,我们以后要多干。” 会议对各连排在战斗中表现突出的干部和战士予以了褒奖,而后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热烈的讨论。 回到休息的地方,张龙城听见陈亮正在埋怨沈宝贵:“给我看看呗,一把破手枪,有啥好稀罕的?”他的伤还没好利索,这次战斗没参加,看到战士们很多都有缴获的小玩意,就连金锁都弄了一双雪白的新袜子回来,他的心里憋闷得有点难受。 “你,你就不能小声点,怕别人不知道咋地?”沈宝贵有点紧张。 “不给看拉倒,下次我弄到好东西也不给你看。”陈亮气哼哼地说道。 张龙城问沈宝贵:“什么手枪?” 沈宝贵抠抠索索地从怀里拉出一个王八盒子枪套,张龙城接过,从枪套里抽出一支崭新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张龙城现在对各种枪械已经十分熟悉,知道这种手枪被战士们蔑称为王八盒子或者鸡腿撸子,装弹八发,性能一般,远不如驳壳枪好用,就对沈宝贵说道:“部队不是有规定,缴获的武器要上交吗?这种破枪你留着干啥?” “我……我想送人。”沈宝贵红着脸小声说道。 陈亮起哄:“呵,宝贵哥,还不好意思了!送谁呀?” “你管不着!”沈宝贵低着头说道。 张龙城没见过沈宝贵这么忸怩,心想这次缴获那么多,**枪没必要计较太多,就把枪放回枪套,端详了一下递还给他,皱皱眉说道:“这个枪套真难看。” 吃过晚饭,张龙城打算去看看林兴,却得知他和几个重伤员已经被连夜送往师部医院了。在回来的路上,张龙城碰见了关长生。 “关排长啊,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张龙城故作轻松地问道,心里却不知他对自己是否还有意见,颇为忐忑。 关长生面上略显尴尬,挠挠头道:“没,没什么,就是出来转转。” 两个人一时怔在当地,不知说点什么好。 “张排长!”关长生首先打破沉默,“我以前对你当排长不服气,有意见,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你别往心里去。” 张龙城一听赶紧说道:“关排长言重了。” “我是个粗人,不懂拐弯抹角,说的都是心里话。其实刚被撸下来的时候,营长就训过我,说当排长不光要勇敢,还要会动脑子,但那时候我听不进去,就想动脑子是上级的事,咱只要能打仗就行了。这几仗打下来,我老关服了,你让我长见识了,当排长就应该像你这样。”关长生真诚地说道。 张龙城很高兴关长生能袒露心扉,握住他的手说道:“都是打鬼子,咱以后要互相帮助。” 关长生道:“没说的,张排长的命令我以后坚决执行,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两人双手相握,心里的芥蒂一扫而空。 为了防备日军报复,独立营次日便拔营转移,来到昔阳以南杜庄附近。几天以后,王营长和李政委接到通知,到师部开会。 张龙城闻讯后,到营部申请随同前往。王营长正在忙碌地准备最近几次的战斗记录,问张龙城:“不在家好好带兵训练,凑什么热闹?” 李政委是个细心人,对王营长附耳低声道:“他这是想去看看自己的小情人呢!” 王营长恍然大悟,笑着对红脸的张龙城说:“原来如此,那就委屈张排长给我和老李当回警卫员啦。” 沈宝贵和金锁听说张龙城要去师部,非要跟着去。张龙城被他俩——尤其是金锁,缠得没办法,只好又到营部跑了一趟。没想到王营长答应得十分痛快:“行,会骑马就可以去,反正多带几个人我和老李心里也踏实。” 营长答应了,张龙城却犯了难。他和沈宝贵、金锁不要说骑马,连摸都没摸过。离出发还有一个多小时,说不得,只好临阵磨枪。他从营部警卫排借了一匹马出来,叫着沈宝贵和金锁一块练骑马。 张龙城骑了一圈,刚开始的紧张过去之后,感觉也不太难;金锁人小胆子挺大,也不害怕,爬上马背骑得像模像样。轮到沈宝贵就没那么容易了,他在马背上紧紧地抱着马脖子不敢松手,那马感觉到肚腹被夹紧,以为是让它快跑,便扬起四蹄往前冲,结果把沈宝贵一下子就颠了下来。 张龙城把马追回来,对灰头土脸的沈宝贵说道:“抓住缰绳,别紧张,慢慢来。” 沈宝贵笨手笨脚地练了有半个多小时,好歹能坐在马背上了。 师部驻在六十里外的石拐镇。出发后,王营长看到张龙城三个人显然没怎么骑过马,便策马缓行,有心让他们先熟悉马性。他与张龙城并排骑在马上,对他说道:“战马都要经过骝、压、吊,这样马的反应快,爆发力也强。你看我骑的这匹日本马虽然漂亮,但总是耷拉着脑袋,这就是吊得不好。”说着感慨道:“啥时候缴获一匹鬼子骑兵的战马骑骑就好了!” “咱们营长以前可是当过骑兵连长,好好学学,骑马他是个大行家。”身后李政委纵声说道。 王营长果然对马所知甚博,一路传授了张龙城三个人不少“马经”。走出去七八里,见三个人骑得熟练了,王营长才逐渐加快速度,最后策马飞奔,带着几个人一路朝师部疾驰而去。 石拐镇说是个镇,其实只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子。这时镇上人马混杂,到处都是穿着八路军军装行色匆匆的军人。王营长和李政委打进镇开始,就不断跟碰到的老熟人打招呼。到了师部门口,只见四个战士持枪而立,戒备森严。王营长把手里的马缰绳扔给警卫员黄小东,笑着对张龙城说道:“你们三个去师部医院转转吧,不用急着回来,我估摸着没半天工夫开不完会,要是有急事,我会让人去医院找你们。” “是!”张龙城三个人敬了礼。 看着营长和政委进入院子,张龙城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开始怦怦地跳了起来,分别一个月了,不知道苏静怎么样了。 张龙城问了站岗的一个战士,得知师部医院在三里外的油坊村,带着沈宝贵和金锁骑马就走,仅几分钟就到了油坊村村口。 “哪个部队的?”一个放哨的十五六岁的小战士拦住了三个人的去路。 “小同志,我们是独立营的,到师部医院看望一下伤员。”张龙城一边下马一边答道。 那小战士见金锁比自己还小,有点不大乐意,“同志就是同志,什么小同志。把条子拿出来看看!” 张龙城愕然道:“什么条子?” “路条啊!我又不认识你们,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奸细?”小战士认真地说。 张龙城还未说话,沈宝贵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怒喝道:“什么奸细,你骂谁是奸细?” 小战士被他吓得退了一步,拉了一下枪栓,紧张地说:“你……你你想干什么?” 金锁眼尖,远远看见一个女战士端着脸盆走在村中的街上,依稀便是姐姐的模样,就大叫起来:“姐姐,姐姐!” 那女战士听见金锁叫声,脸盆“嘭”地掉在地上,转过头来,果然就是金秀。金锁迎着姐姐跑了两步,突然想自己已经是八路军战士了,不能再躲到姐姐怀里撒娇,便放慢脚步,上前拉住金秀的手,惊异地问:“咦,姐姐你的**呢?” “留着不方便,剪掉了。”金秀慈爱地整理了一下弟弟的军帽,拉着他快步走到了张龙城的面前,欢喜地问道:“张大哥,宝贵哥,你们怎么来了?” 见金秀穿着军装,留一头齐耳的短发,显得十分精神,沈宝贵只剩了呵呵的傻笑。张龙城说道:“营长来师部开会,我们跟着顺便过来看看你们。” “原来你们认识啊。”放哨的小战士不好意思地说。 “小郭同志,这就是苏姐姐跟你们讲的杀鬼子的英雄张龙城啊!”金秀脸蛋红扑扑地说道。 “啊!不好意思,那个,我,这个,从来没见过,那个……”小郭红着脸语无伦次地还没说完,张龙城微笑着说道:“只要你不把我们当奸细抓起来,就很感谢你了。” 小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众人都笑了。 “走,我带你们找苏姐姐去,她知道你们来肯定高兴坏了。”金秀跑过去捡起地上的脸盆,在前边带路,一行人向村中走去。 在一座住着重伤员的屋子里,苏静正揭开林兴脸上的纱布,用镊子夹起一个棉球准备给他上药。蓦地见到张龙城进来,苏静手一哆嗦,镊子扎在林兴的伤口上,疼得林兴直吸气。 “哎呀,林排长,真对不起。”苏静抱歉地说,眼睛却盯着张龙城,满脸笑意,“你怎么来了?” 苏静一身白衣,军帽遮住了满头长发,少了一分华贵,多了一分朴素秀丽,在张龙城的眼里宛若天仙下凡一般。他的心跳得厉害,努力保持着镇静和微笑向苏静走过来,还未开口,旁边一个声音却不适时宜地响起来。 “张排长,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来看我啥时候不行,非得在我换药的时候?”林兴脸上的伤疤已经结了痂,显得狰狞恐怖,右嘴角被伤疤牵着微微吊起,露出两颗牙齿,说话有点漏风。 金锁站在姐姐金秀身后,像小公鸡似的把头探出来,撇着嘴说道:“张大哥才不是来看你的呢,人家是来看苏姐姐的。” “不,不,我就是顺道看看你们,看伤好了没。”金锁的童言无忌让张龙城有点尴尬,看了一眼脸现甜蜜的苏静,言不由衷地说。 林兴看看张龙城,再瞅瞅苏静,发现两个的眼神果然不对,假装叹了口气,打趣道:“我说呢,我这么大面子,害得张排长大老远巴巴地跑过来看我,敢情我这是自作多情了呢。” 张龙城知道他是开玩笑,不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就问苏静:“林排长的伤不要紧吧?” 苏静回过神来,拿起镊子一边给林兴上药一边答道:“不要紧了,肩膀是贯通伤,没伤着肺,就是容貌毁了。” “这没啥,咱打仗又不靠脸蛋儿,只要手脚还在……咝……能打鬼子就行。”林兴被药煞得直呲牙,临了还不忘幽上一默:“这样也好,说不定……还能吓鬼子一个趔趄。” 大家都被林兴的话逗乐了,连旁边一个断了腿的重伤员都哼哼了两声。 张龙城查看了一遍屋里的独立营伤员,发现他们虽然伤势很重,但情绪都还不错,尤其对苏静不吝赞美之词,夸她人好医术更好,好像不表扬她几句就对不起他张排长似的。 张龙城好不容易等苏静给林兴重新包扎好了纱布,说了一句:“那你们好好养伤啊,等回去咱还一起打鬼子。”就跟在苏静后边,逃也似地出了病房。 院子里两个在晾晒纱布的女护士见张龙城陪着苏静出来,两人神态亲密,就笑问道:“苏静,这是谁呀,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苏静大大方方地说:“他就是张龙城。” “吆,这就是你心目中的大英雄啊,啧啧,真是不错,郎才女貌!”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女护士打量着张龙城说道。 饶是苏静大方,也不禁害起羞来,轻嗔道:“刘大姐再胡说,我以后不帮你针灸了。” 女护士笑起来,“脸皮还挺薄,好,不说了,万一以后头痛没人治就麻烦了,这就叫授人以柄,哈哈!” 五个人来到村中一处僻静地方,张龙城这才感到如释重负,对苏静道:“你们这里的人都挺喜欢开玩笑。” 苏静笑了,说道:“这都怪你名气大呗。” “苏姐姐经常说你的故事给他们听,你在我们这儿早就是熟人了。”金秀插话道。 张龙城淡淡地说道:“我的事有什么好讲的?” “他们可爱听呢,小郭他们一班战士没打过仗,听说你杀鬼子就跟砍瓜切菜一样,都想着跟你去打鬼子了。”金秀认真地说。 张龙城摇摇头,不说话了。 “金秀!”沈宝贵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布包着的东西,慢慢打开,露出那把南部手枪,郑重地说道:“送给你!” “呀,手枪!”苏静高兴地喊起来,“这下你不用羡慕我了,这把枪真漂亮。” 金秀脸腾地红了,看看沈宝贵,又看看张龙城和苏静,两只手捏着衣角小声说道:“我不要!” 沈宝贵愣愣地怔在当地,给也不是,收也不是。苏静从他手上接过手枪,塞到金秀手上,说道:“你不是一直想有把枪吗,宝贵给你怎么又不要了?” “我……我……”金秀犹豫着,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偷偷瞟了一眼张龙城,见他正看着自己,脸更红了。 苏静隐约猜到了她的心思,也不点破,收起笑容对金秀说道:“这把枪肯定是宝贵冒着生命危险从鬼子手里缴获的,这么重的礼物你怎么能拒绝呢,就不怕宝贵伤心?” “就是,姐姐,为了抢这把枪,宝贵哥还差点跟别的团一个战士打起来呢,你就收下吧。”金锁摇着姐姐的手,撒娇似地说道。 金秀眼眶红了,心里十分感动,对沈宝贵低声说道:“谢谢宝贵哥,我收下了。” 沈宝贵憨憨地笑了,“哭啥,就是一把破手枪。我本来听说有种外国的小手枪,适合女孩子用,就是没找到。”他有些愧疚地说。 苏静瞅着张龙城,表情复杂地说道:“看人家宝贵对金秀多好!” 张龙城讪讪地笑了,苏静的话让他不知所措。 “宝贵哥,走吧,我带你和金锁到村里转转。”金秀收起枪,拉着金锁转身而行,沈宝贵乐呵呵地在后边跟着。金锁兀自回头嚷道:“张大哥,待会儿来找我们啊!”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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