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磷矿石线索

第一百七十二章 磷矿石线索

听陆成祥说磷灰石有线索，张知木一下子就兴奋了，“陆先生这可是个大事儿，一定要弄准。”

陆成祥也正色地说：“张总吩咐的事儿，就没有小事儿。我已经确定了。上次你从河间带回的人里面，就有南直隶海州（今江苏连云港海州区）的几个人，他们说他们那里就有你说的东西，在山上没人要，有的和我们玻璃差不多。晚上用火烧能发鬼火。”

张知木拉着陆成祥就走，边走边说：“走我们一起去见见这几个人，你要知道，这是和发现金矿差不多。”

陆成祥说：“张总别急，我领你去就是了。这到底是啥东西，别人不要的石头，到你这就成宝贝了。”

张知木一边走一边说：“陆先生，你看我们现在点个火是不是很费劲，要用火镰打，然后点燃棉絮，用嘴吹一下才能点燃。”

陆成祥奇怪的问：“是啊，都是这么点火的，有啥不对的吗？”

“假如有这样的东西，用一个小木棍儿。”张知木比划一个差不多两寸长短说：“用这样的小木棍，一划就点着火，你说这东西能值点儿银子吧？”

陆成祥一边在前面给张知木引着路一边说：“那引火就方便多了，可是不能太贵才行。不然人家慢一点火，不用花银子。”

张知木说：“如果找到磷灰石，我们就可以制作出很便宜的这东西。我们就管这东西叫火柴。”

陆成祥说：“如果这样的话当然好了。以后身上带着火柴，想点火一划就有了。”

在一个新搭建的棚子里，张知木见到了南直隶海州的几个人。

这几个人，没想到张知木能亲自到他们的棚子里来，见到张知木跟着陆成祥进来，慌忙的站了起来。张知木见状忙说：“大家别客气，块都坐下。”

几人都坐下后，张知木问：“晚上睡觉冷不冷?”

一个人说：“这里有暖气，一点不冷。张总，其实这里比我们老家冬天好过多了。”

张知木也知道不取暖的话，南方冬天更难过，说：“你们看，窑岗这样一个小地方，一下子来了几万人，就只能先委屈大，住这种棚子了。等天暖和了，我们马上就盖好房子，最次明年冬天，我们都能住上有玻璃窗有暖气的砖瓦房。”

另一个人说：“张总，我们这里已经很好了。若不是遇到您这样的活菩萨，我们可能都不知道埋在那里了。”

聊了一会儿，张知木知道了，这几个人都是老家在海州的，海州归淮安府管辖。他们家里不算特别富有，也还算家境殷实。今年，他们也是看到别人北上做生意发了财，就筹集了一些银子搭伙一起北上做生意，本来一切顺利，他们在张家口卖了货物，就买了不少毛皮等货物。没想到回程的路上，遇到清军，整个商队都被劫了。死伤不少人，剩下的他们几个也都被捉住，当做俘虏。当时这些人，死的心都有，可是就是下不了死的决心。他们知道，就是清军不捉走他们，他们的家也回不去了。他们出来时，都是四处借银子，回去以后，还不上银子也是死路一条。没想到他们被张知木他们解救了，就跟着到了窑岗。当时也就是没处可去，稀里糊涂的跟着到了窑岗，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窑岗是一个这样的新天地。没事儿的他们吃喝不愁，还可以参加各种学习班儿学习文化、学习技术。

张知木见聊得差不多了，觉得该进正题了，问：“听陆先生说，你们那里有一种会发光的石头。”

一个人说：“上次我跟陆总说了，我们那里的山上有都是这样的石头。有的是有棱有角的，就有点像我们窑岗的玻璃似的，没这样硬，也有点透明。”

张知木听心里一动，问：“那些山有没有主人？”

这几个人都笑了，一个人说：一个大山又不是田地，有啥主人。谁愿意去砍点柴，谁就去了。没人管没人问的。”

张知木又问：“有货物的话，要从那里运到黄河方便吗？”

张知木的问话让几个人都笑了，一个人说：“张总，不瞒您说，我们那里山多水多，水路四通八达。向东直通东海。蔷薇河就在我们那里流过，出蔷薇河进石河就可以到运河，再就可以到徐州进黄河。”

张知木心想，老天这是成全我啊，那张知木问他们：“如果我派你们回到我们徐州分公司工作，这样离你们家里还近一些，你们愿意吗？”

这几个人，都知道窑岗的工资待遇很高，如果在窑岗有正式工作，和快就能攒下一些银子，用不了几年，就可以把欠下的银子还清，尤其是回到离家不远的徐州工作，那也更是好的事儿了。不用说别的，就是他们以窑岗的员工身份回家，那也是很荣耀的事儿。这几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愿意，我们都愿意。”

张知木说：“那好。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回到你们家里，帮我们搞那种石头，不过要保密。至于你们欠人家的银子，你们可以从徐州分公司借一点儿，以后，慢慢的从你们的工资奖金里面扣除。我不希望我们的员工见到人家抬不起头。”

这个人起身就要给张知木下跪，张知木连忙起身制止他们说：“我以后也不希望我们的员工动不动的就给别人下跪。回家你们可以跪你们的父母、老人。我们窑岗的员工要每个人都活得有尊严。”

张知木的话，让这几个人泪水在眼圈立直转。张知木说：“那这事儿就定了，过完春节，你和李茂他们一起回去。”

陆成祥赶紧接过话说：“这几天你们几个就别闲着了，我那有一个学习班儿，你们就插班儿跟着学习一下吧。用点功，到了徐州分公司，你们都用得着。参加学习班儿，就算参加工作了，等走的时候，也能有点儿的零钱带点东西回家。”

这几个人，被突然降临的好消息，弄得直糊涂。等张知木和陆成祥离开了，有两人忍不住大哭了一场，其他人虽然没这么大哭，可是也是泪水直流。他们知道，他们人生中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难关，在窑岗张知木的帮助下，就要过去了。

离开这海州的几位，陆成祥一边跟着张知木走一边问：“张总啊，你啥时候开始制作你是说的那种火柴？”

张知木说：“等他们把我说的那种石头弄回来，就可以做了。看来以后我们南北运输的任务很重啊。你看南方的连锡矿石、二氧化锰的矿石和现在的磷灰石都需要大量的往回运。”

陆成祥说：“我到觉得不怕，我们运回来的东西，经你一弄就会变成几倍几十倍的东西又出去了，这样来回折腾不吃亏。”

张知木笑着说：“是啊。不过我说的是，我们要提高运力才行。凌水码头的船坞要早点儿动工，我们要造一些不用风帆和船桨等动力装置的，只是用蒸汽船拖着的驳船。这样的船造价便宜，装载量大。”

“放心吧，张总。凌水码头那边早就热火朝天的干着呢。我们的那位主管儿也是非常的敬业，有他在那边管着我可就省不少心。”陆成祥说。

这时，张知木看到，李菁正领着他的特种兵在小凌河里练习滑雪，而且李菁他们滑的已经有模有样。

见到张知木在岸边看着他们，李菁就滑了过来。

见李菁踩着滑雪板上来不方便，张知木就下到河里冰面上。

李菁吐着大团白汽说：“张总，这滑雪板真是好东西。以后我们的步兵都应该会滑雪。这样就是马到不了的地方，有了滑雪板就没问题。而且我发现有点小坡小包的地方滑雪反倒更方便。”

李菁一口气说的不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张知木知道，大雪太大的时候，马走起来很费劲儿。步兵更是寸步难行，李菁的建议可能真是个好主意。张知木问李菁：“你的人都可以滑雪了吗？”

李菁说：“你看都在这，每个人都滑的很好了。我估计从这到凌水码头，滑雪的话，用不了多少时间，有半天就到了。”

张知木听李菁这样说，就乐了，说：“我告诉你吧，有人曾经一天一夜没休息，滑了四百多公里。”

李菁一听“啊”的一声说：“那我们差的太多了。”

张知木说：“我不要求你们都能做到这样。不过我给你们一个任务，让李云鹤用好木头做一些小一点儿滑雪板，由你们派人给我们的学生上体育课，要教会学生们滑雪。”

李菁这回有些不愿意了，张知木说：“这是任务，窑岗的未来要靠他们。我们只是给他们打下基础。”

李菁一看这是重要任务，就答应了。

不过看到封冻的小凌河，张知木又有心事了，问了李菁：“黄河是不是都封冻了？”

李菁很奇怪，张知木为啥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谁都知道黄河早就都封冻了。李菁迟疑着说：“黄河早就都封冻了。”

张知木点点头没再说啥，离开李菁张知木直接来到陈玉锋他们的指挥中心。陈玉锋和欧阳鹤正好没啥事儿。张知木坐下后说：“方才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李自成占领陕西全境以后，我们山西和陕西之间的千里黄河就是一条界线，可是如果是冬天，这条线就是虚的，没有任何意义。李自成如果想过黄河的话，可以选着任何一点过来。而且，我们很可能是李自成的首选目标。”

陈玉锋说：“我们正在议论这件事儿。李治整理出来的一份情报我们正在讨论。”

说着陈玉锋地过来一份，抄写的工工整整的情报。介绍的是山西总兵换人的事儿。在李自成兵围开封的时候，朝廷要求原来原山西总兵许定国出兵解围。可是许定国的军队兵致沁水时一夜军队就溃败了，被朝廷抓起来了，按律当斩。后来此人又出来，演绎了不少故事。新接任的总兵是周遇吉，此人是一员悍将。

关于周遇吉，张知木还是知道不少的。对明朝历史了解的人都不会不知道此人。他是和大同总兵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据历史记载：

李自成攻占陕西后，准备取道山西进攻北京，周遇吉与山西巡抚蔡懋德分别布置河防，并向朝廷求援，但当时北京已无兵可调，仅是象征性地派遣副将熊通率领二千士卒助战，周遇吉留下熊通防守黄河之后，赶赴代州为北京建立阻击防线。

周遇吉在代州坚守数天之后，粮尽援绝，率军突围后退保宁武关。

宁武关地势险要，而李自成又志在必得，因而此次战役进行得相当惨烈。

李自成的军兵因为在明军火炮猛烈的轰击伤亡较重，曾以“五日不降者屠其城”的宣传攻势希望迫使周遇吉投降，明军火药即将耗尽的时候，一些将领也曾劝说周遇吉改变策略不要一味硬拼，但被追求“一军皆忠义”的周遇吉断然拒绝。

由于周遇吉的顽强抵抗，李自成一度准备放弃攻取宁武关，但他手下的将领们一再坚持，李自成的军队因而再次对宁武关发起了猛攻，在火炮的轰击之下，关城不断坍塌，农民军冲锋的前队战死，后队马上跟进顶替，终于攻破宁武关。李自成的军队攻入关城之后，周遇吉继续指挥巷战，从战马上摔下来后又徒步奋战不止，在身中数箭被李自成的军队生擒后也仍然破口大骂不愿屈服，李自成的军兵们将周遇吉悬吊于高竿之上乱箭射死，然后又将尸体肢解。周遇吉的夫人刘氏也是悍勇无比，带领几十名妇女拒守衙门，登上屋顶向李自成的军兵放箭，全部被烧死。

城破之后，李自成的军兵“遂屠宁武，婴幼不遗”，百姓被杀者甚众。

此战之后，李自成曾经动摇了攻取北京的决心，他觉得如果明军如果都像周遇吉这样的顽强抵抗，那用不了到北京城，他的军队就会损失殆尽。后来由于众将领相劝，李自成才坚定决心继续进攻北京。

张知木也在想，我来了，是不是可以改变这些悲惨的历史呢。

看到张知木在沉思，陈玉锋问：“知木，你在想啥？”

张知木马上醒悟，说：“我在想，周遇吉这个人可以利用，现在山西的总兵衙门在偏关，我们应该支持他们一些武器。”

欧阳鹤说：“我觉得暂时还不用，李自成还没有占领陕西，我们支持了潼关，这潼关李自成就一时半会儿拿不下来，等他们开始占领陕西的时候，我们自己的力量也在变化，到那时候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迟。”

张知木点头觉得欧阳鹤说的有道理，说：“欧阳先生说的是，我们还有一点时间。这段时间我们既要做军事上的准备，也要做好人员上的准备。将来假设把整个山西给我们，我要管得了，还要管好。把我们的理念贯彻下去。”

欧阳鹤哈哈一笑说：“张总的管理人员不是从冶厂已经带回来了吗？”

张知木说：“欧阳先生，说的是那些文人啊。我就怕他们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再说我也怕这些人把官场上的那一套恶习，带了过来。”

欧阳鹤说：“张总不是说，我们还有时间吗？这些人张总再影响影响，也就和我们差不多了。你看小凌河工地上的那几个人，不是干的很好嘛。他们和原来的官老爷一样吗？”

陈玉锋又说：“是啊，同样的人，到了我们这里啊，都不一样了。我们也可以自己培养一些人，交叉着使用。”

张知木说：“我们部队里的文化教育和思想教育一点也不能放松，到时候没人的时候，他们都是后备干部。”

陈玉锋说：“这一点儿你放心，刘云他们抓的比我们还紧。现在都在准备过完年的考试呢。”

欧阳鹤插言道：“我觉得军人的考试应该和工人不一样。不但要考文化还要考军事技能。”

张知木说：“这次年后主要是考文化。以后也可以考军事技能，工人也可以考技术技能。这次文化考试主要是激励大家学习的热情。”

陈玉锋对欧阳鹤说：“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军事考试考些啥吧？”

张知木说：“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儿要和你们商量一下。我方才看到李菁带着他们的特种兵在滑雪训练，我觉得这是件好事儿。我们的步兵都应该进行滑雪训练。因为北方下雪以后，好多地方骑马都很难进去，因为马会陷进雪坑里。而滑雪就不会，滑雪兵一定会成为一种冬季里比骑兵还会机动灵活的力量。尤其是在丛林雪原，训练好的滑雪兵比骑兵运动速度快多了。”

陈玉锋说：“我也听说，李菁他们练得不错。既然知木一再推荐滑雪这事儿，不如让我们参加学习班儿的学员，都跟着李菁学学滑雪。我们也看看这滑雪是怎么一回事儿。”

张知木回到办公室，杨玉琳不在这里，宋佳欣说：“杨（玉琳）姐有事出去了，还有就是李云鹤来了，他说有事儿，等你回来去叫他。”

张知木知道杨玉琳又去训练她的新兵去了，李云鹤既然有事儿，张知木就叫宋佳欣去喊他。

原来李云鹤是一直惦记着电动机的事儿。他过来说：“想看看发电机带动电动机是怎么一回事儿，他那里正好有一台蒸汽机能用，可以用蒸汽机带动发电机做试验。”

张知木也正想试试自己的电机在蒸汽机带动下会是什么样。

张知木又喊来李迪杨昌等人，说了自己的想法。李迪说：“我们正好有两台电机，一台做发电机，另一台做电动机这样就可以试验了。”

这次做试验，张知木一点儿也没动手，完全是李迪、杨昌带着人动手安装固定电机和连接电线。李云鹤也在旁边指导他们用皮带把电动机的转子连到蒸汽机的驱动轮上。那个做电动机的电机主轴上，李云鹤安上了一个小鼓风机。

等所有的设备都安装好后，李云鹤一把蒸汽的阀门打开，蒸汽机就开始转动，转动的蒸汽机带动了发电机，发电机的电流又带动了作为电动机的那台电机。结果嗡嗡直响的电动机带动鼓风机把屋子里吹得纸屑尘土都飞扬了起来。

李云鹤大叫说：“太好了。”

等李云鹤把蒸汽机的阀门关上，电动机也停了下来，刺耳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张知木对李云鹤说：“你的轴承要尽快的搞出来，好的轴承能大大的降低电机的噪声。”转过头张知木又对李迪的人说，今后降低电机的噪音也是你们的工作。

李云鹤说：“张总赶紧制作大型的发电机吧。然后再做一些小电机，我们马上就能用上。”

张知木说：“李云鹤你看到了问题没有，电动机的转速是很快的，你们要用，还要做减速机。有了减速机，电机的输出力矩也会增大。”

李云鹤说：“减速机能提高力矩，这一点我知道，那也就是说：以后我们可以用一个小电机，通过减速机提高力矩就可以提动很重的东西了？”

张知木说：“对，卷扬机就是用这个道理制作的。”

“啥叫卷扬机？”李云鹤听出来，张知木可能又要说出来一样新东西，所以他赶紧问。

没办法，张知木只好又拿出铅笔，给这几个人画了一个卷扬机的示意图。告诉他们，电机通过一个减速机后，带动一个卷轮，这卷轮上是卷着钢丝绳，通过滑轮就可以把很重的东西提到高出了。

李云鹤说：“如果这样，那刘本胜他们盖楼的时候，就可应用卷扬机把东西提到楼顶上，免得用人往那么高的楼上抬东西了。”

张知木说：“这是最简单的应用。以后你们会想出更好的主意来。”

临走时，张知木没忘了告诉李云鹤，要给孩子们做一些小号的滑雪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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