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北出长城 蒙军劫营

第四十三章 北出长城 蒙军劫营

宁德看完电报，说：“呵呵！大顺军兵马反应够快的。才半天时间，他们就赶过来了。”

孟四儿继续领着宁德向城内走，一边说：“为了防范蒙古人，这里的守军有一套应对方案。这里的守军每天都是提着心，想着蒙古人，不然就会吃大亏。估计是听说那个城堡出事了，后面灵州的兵马和各处墩台的兵马就都来了。马上宁夏中卫、宁夏后卫的兵马也能到。不过他们那些土枪弓箭，没有啥意思。一会儿，告诉弟兄们杀人的时候手下留点情，我们需要大批俘虏，这边关本来就人烟稀少。”

“是啊！张总一再说，人也是财富。”宁德说，“全大明朝都愁人多粮食少，就我们窑岗不怕人多，我出来的时候，张总跟我谈了一次话，说了很多。他说这宁夏府是塞外江南，我们一定要经营好。”

“以前就听说，这里有红、黄、蓝、白、黑五宝，我到这里才发现，这里的这些宝物简直太便宜了，我们要是能把铁路修到这里就好了。”孟四儿说。

“你还别说，说不定哪天，张总一高兴就把铁路修过来了。我们这次多捉点俘虏，人有了就好办。”宁德说，“我也早就听说，这里的枸杞、甘草、贺兰石、滩羊皮、发菜名闻天下，就是往外运输不方便，等我们陆总要是来了，不知到会高兴到啥样呢？”

“我们在这里买下的铺子，以后就交给陆总他们。”孟四儿说，“我们多捉点俘虏是真的。”

这时孟四儿突然问：“哎？宁将军，你们这路不是李魁将军做副总指挥会吗？怎么没见人呢？”

宁德嗨一声，就把女兵被劫的事儿说了一遍，然后说：“好在昨天他们把人追上了，不然我这张老脸可就丢大了。估计今天他们就能赶回来。我们修整一天，留下一部分人马，其他人在这里就要分兵行动。”

窑岗，指挥中心。

张知木接到宁德发来的女兵被劫的，心里一堵。那些女兵们活到现在不容易，现在又出事了，真有些对不起她们。阎伯驹和陆成祥看完电报，也都很沉重。

阎伯驹突然说：“知木，这是好事儿！我们正愁出兵鄂尔多斯没有理由呢。马上给李岩他们发报。”

张知木听要不就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立刻将蒙古人突袭了我们西路大军的，砍杀我们不少士兵，又劫走不少女兵的消息发给了李岩。

李岩和周遇吉他们，等着刘云他们大队人马都过了黄河之后，也率队过了黄河。过河之后他们没有着急向北，而是沿着长城跟刘云他们走了几天，指挥人员接管长城各个墩台城堡。一直到刘云和柳成潢他们分兵，他们才越过长城就一路向北。根据周遇吉对鄂尔多斯蒙古人的居住的分布情况的了解，他们从东部长长城开始，一路向北，遇到蒙古人居住点儿，就将他们向北驱赶，不听招呼的一律杀掉。因为他们越过长城，从来没把汉人当作人看。这些行动极大的刺激了蒙古人，他们一向自认为是草原上英雄，都是我们蒙古人去到你们汉人地界抢劫，你们的朝廷几次过来征讨都被打败了，怎么能容忍汉人过来撒野。那些小部落组织不少抵抗行动，可是冲过来的蒙古骑兵在窑岗骑兵面前，就象鸡蛋撞石头一样。

一次比较大规模战斗，就发生在毛乌素沙漠与鄂尔多斯高原之间。

崇祯七年（公元1635年）鄂尔多斯万户归顺满清。但是由于害怕有一天满清清算他们联合察哈尔人攻打满清的旧账，他们一直跟李自成的大顺勾勾搭搭。只是现在觉得，李自成从山西败回来之后，元气大伤，现在窑岗人又沿着黄河过去偷袭他们。鄂尔多斯万户觉得也应该趁机越过长城出手捞上一把。特别是，探马回来报告说汉人近两年没有“扒沙”了，骑着马就可以越过长城去。鄂尔多斯万户觉得这是长生天保佑他们要发大财。因此他们集中了一万多名骑兵，准备进行一场大的行动。他们的目标是靖边营这一带的长城。

其实“扒沙”是维护长城防御功能的一个必不可少的工作。因为毛乌素沙漠的风沙，每年都向长城吹过来。在长城外面慢慢的堆了起来，如果不清除的话，蒙古人骑着马就过来了。因此长城“扒沙”也是一个很沉重的负担，现在李自成大伤元气，连“扒沙”都顾不上。因此鄂尔多斯万户觉得机会来了。

可是就在他们集中了人马，还没出发。就有快马来报，说有大批的汉人越过长城来到鄂尔多斯这消息简直没把鄂尔多斯万户鼻子气歪了。可是气归气，万户不是糊涂蛋，他不清楚汉人到底要干什么，不会行动。因为他派出跟踪的那一队汉人是沿着黄河向宁夏那边去了，根本没有进攻自己的意思。要是窑岗人从东胜州和包头那边过来，进攻草原肥美的地方不是更好？他们穿越沙漠来干什么呢？没弄清情况，鄂尔多斯万户没敢轻易动作。

可是，不断的有小部落派人过来报告，说他们的被赶离原来的牧场，不走的人都被杀死了。这下子万户不干了，他心想虽然你们窑岗人十分厉害，可是我们的蒙古铁骑也不是吃素的。你们能打跑察哈尔人那些蠢货，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蒙古铁骑。其实万户也是没有办法了，他们不能挺着被赶出鄂尔多斯。不拼命也不行了。

李岩和周遇吉带着队伍推进了到一个湖边开始安营，营地扎在湖的东面。

李岩对周遇吉说：“我们一连两天没有见到蒙古人，草原上有他们搬走的痕迹，说明他们已经知道我们过来了。”

“呵呵！看来蒙古人要有动作了。别看他们一个个好像很好战，其实鬼的很。我估计我们的行动早就激怒他们。他们集中起来最好，省得我们满草原追他们，象撵兔子似的。”周遇吉说，“不过今天晚上我们就要有准备，昨天夜里他们没出动，今天来的可能性更大。这几天我们都要防着点儿。”

“让李菁的特种兵在外围做一些布置，以免我们被偷袭了还不知道。我们还是争取白天和他们碰面，这样更能发挥我们的火力优势。”李岩说。

“其实，你没看到我们的照明弹，有了那东西，打起仗来和白天没啥大区别。简直太亮了！”周遇吉说。

“呵呵！我也是听说了那东西，一直也没时间去看，难道今天晚上要给我露一露？”李岩说笑着说。

“我们已经在鄂尔多斯的腹地，蒙古骑兵不会让我们这样消停。”周遇吉说，“我们在营地的四周都布置好机枪阵地。迫击炮的照明弹也都备好，一旦有事儿，就可以快速反应。”

由于李岩他们扎的是临时营寨，每天都要拆了继续行军，所以营寨也就不能象永久营寨那么布置的完善。为了安全，只好安排不少值班军队。特别是李菁他们的特种兵更不能休息。

跟着李岩他们这路的特种兵也是一个中队，他们骑着马在营地的外围转了一圈儿之后，开始在一些主要通路布雷。为了安全起见，有些重点雷区他们都是安排特种兵伪装潜伏控制地雷。

周遇吉的骑兵们也在湖边的树上，用绳子连上，做成绊马索。

夜间突袭也是蒙古人人常用的战术，他们经常利用他们的骑兵来去如风的优势，突袭对手的营地，能得手就砍杀抢掠一阵，不得手拨马就可以离去。

鄂尔多斯万户下决心已久了，这几天他一直派人远远的跟着窑岗人，他们也算定了，按照路程，窑岗人一定会在这个湖边扎营。因为窑岗人穿越沙漠，一定会人困马疲，需要休息一下。前面就是草原肥美的鄂尔多斯高原，那里的蒙古人非常多，再也不能让汉人向前进了。

经过充分的准备，今天有一万多蒙古人，准备对窑岗人的营地进行致命的一击。他们的计划是，从营地的三面同时向里面进攻。因为营地的一面是临湖，这样窑岗人没处逃跑。

一直过了子时，蒙古人还没动静，不少人都以为蒙古人不会来了。可是李菁的特种兵们知道最危险的时候到了，因为这个时候是人最困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偷袭者也都愿意这个时候出动。

果然，特种兵中队长，收到了放到远处的特种兵用电台发出来的有情况的信号，接着几个方向都发现了蒙古人。特种兵中队长立刻通知了李岩和周遇吉。

周遇吉说：“有电台这东西简直太好了。消息传的快不说，还无声无息的。”

李岩说：“按照我们的布置开始准备吧。不让蒙古人进来就行，天不亮我们不出击。”

由于周遇吉的骑兵都没有步枪，只有一部分人有火枪，李岩就把他们都安排到了营地内部。窑岗的骑兵们都不带马匹，很快的就按照计划到各自的阵位。

蒙古人很有经验，他们派出来小股的骑兵先过来进行侦查。特种兵们非常清楚蒙古人的战术，他们放这些侦查的小股骑兵进出，没有理他们。因为布置的地雷阵都是人工控制的。等大队的蒙古兵在营外集合好了的时候，特种兵们不得不佩服蒙古人。这么多骑兵，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一匹马叫。黑丫丫的骑兵就是默默地挤在一起，等待着一起冲锋。

等到东方天有些露白了，蒙古人人开始进攻了，他们顺着侦查好的道路骑马快进。

从北面进攻的一路通过一到土岗的时候，前面的路突然被一颗倒下的树挡住了，经过这里的时候，速度就要慢一些，弄的后面的队伍就扎堆儿了。这时指挥这一路的一个千户，发现了这里有些不对了，这样扎堆儿，进攻速度就提不起来，也会影响另两路。就在他想到前面看看到底哪里影响前进的时候，特种兵们按响起爆器，只听得“通通”几声爆炸，从扎堆儿的骑兵脚下炸起了几个黑乎乎家伙，骑兵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这些炸飞到他们头顶上的东西“轰轰”的炸响了，将成千上万的预制碎片和钢珠抛向他们。这是特种兵在这里设个局，等蒙古人兵们被堵住，集中在一起的时候，引爆反步兵地雷，让他们尝尝天女散花的滋味儿。

这反步兵地雷威力实在是太大了。每一枚地雷爆炸后都会将三十多米半径内，蒙古人骑兵炸的非死即伤。随着这里的地雷的爆炸，四周的地雷也都开始响了起来。

原本秘密偷袭看来不成了，蒙古人兵想趁着天没亮进行硬闯。

黑夜里营地外面传来马蹄声还有蒙古兵“嗷嗷嗷”的喊叫声。大队蒙古骑兵排山倒海一样的向营地冲了过来。他们看不清营地里面的目标，感觉到够得上弓箭射程了就向营地射箭。可是突然营地里面传来了“咚咚”的声音，接着营地四周的上空亮起了刺眼的光芒，光芒将下面的蒙古骑兵们连同他们脚下的大地都照的一片通亮。这时候，营地里面早就等急了窑岗骑兵们开火了。轻重机枪和自动步枪，将那些暴露在照明弹光芒下面的蒙古人骑兵一个个打的人仰马翻。可是一枚照明弹亮的时间太短，一旦照明弹灭了，蒙古人就又来精神，还是往前冲。可是很快又一发照明弹升到空中。窑岗人的射击准确性立刻就提高了。

就这样，照明弹不断升到空中，蒙古骑兵也不断被打下马去，很少有人能接近营地。少数骑兵想从树林里面冲过来占点便宜，可是他们哪知道树下面都是绊马索和地雷。吃了大亏的蒙古骑兵，终于在大天亮前撤退了。

天亮时，一清点，这次蒙古人丢下了一千多具尸体。

打完一仗大家都没睡好，李岩和周遇吉一商量，就在这里休整一天。大家就在湖边开始架上大锅煮马肉，好好的歇一天。可是这时候，窑岗将宁德他们女兵被劫持的消息发了过来。

李岩看完电报，将电报递给周遇吉说：“总兵大人，我们出兵的鄂尔多斯的理由有了。”

周遇吉接过电报看了一遍，说：“宁德将军有些大意了，玩儿鹰的人让鹰咗了眼睛。不过你说这个理由是我们出兵的理由，有些牵强吧！我们是出兵在前，他们劫人在后啊？”

“不牵强，没有理由还要找理由呢。何况我们有理由了。”李岩呵呵一笑又说，“历史都是胜利者写的，将来我们就写。我们是为了女兵们报仇怒而兴兵！”

“呵呵！你们文人那是最坏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周遇吉和李岩开玩笑说。

没想到的是，下午，鄂尔多斯万户派人来了。

万户的使者一行十几个人，还带着汉语翻译。其中有两个带着眼镜，一看就是蒙古文化人。

使者还是气势汹汹的，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他们来了要求见汉人的最高长官。

李岩很有礼貌的在湖边的大帐前面接待他们。李岩请他们在帐前的条案前面坐下，然后让人给他们上茶。来人大大咧咧的喝一口茶后，嘟嘟囔囔说了一串。

翻译赶紧说：“我们千户大人是奉我们鄂尔多斯万户的派遣，前来问你们为什么侵入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鄂尔多斯来，为什么驱赶我们兄弟，还屠杀我们的蒙古兄弟？”

李岩慢慢的喝着茶，风轻云淡的说：“鄂尔多斯不是你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最早这里是西夏的地方，西夏被你们蒙古人打跑了，你们才来到这里。后来你们被我们汉人驱逐出去这里，是大明朝实力不行了，你们才又挤了回来。大明朝几次想把你们赶回去，但是没办到。也就让你们留在这里了。可是你们在这里不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经常的越过长城去烧杀抢掠。我们汉人没有办法，才修建那么长的长城阻挡你们。我们不愿意和你们动刀枪，可是你们竟然袭击我们队伍，抢走我们的女兵。我们不能不出来给你一点教训，让你们象文明人一样的活着，让你们懂得抢别的东西是可耻的，是要还的。”

翻译翻译完李岩的话，这些蒙古人不干了，那两个文化人，激动的手舞足蹈的直嚷嚷。翻译也不好翻译他们说的是什么，李岩只是听说了这里是他们祖祖辈辈土地，成吉思汗就葬在这里，他们会誓死捍卫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等等。

听完他们的话，见他们不说了，周遇吉笑着说：“你们还好意思提成吉思汗？你们投降满清，就是连自己都出卖给满清，已经背叛了成吉思汗。我要是你们早就自己上吊死了。说实话这次我们就是来报仇的，你们必须立刻将我们的女兵放回来！否则我们就踏平鄂尔多斯，将你们赶出这里！”

翻译将周遇吉的话翻译完，蒙古人就象炸了锅一样。有人说，他们投降满清就是为了保护这里祖上的土地不被侵犯，也是为了成吉思汗的陵墓不被骚扰。还有人说，他们根本没有见过什么汉人的女兵。

李岩止住他们的嚷嚷，说：“就在黄河边上，你们砍死了二十多名我们的男女士兵，抢走了十几名。这件事儿，回去告诉万户王爷，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们不会罢手的！”

此时，那位一直没说话千户使者，说：“我听明白了，你们这次进攻我们鄂尔多斯的借口是我们的人袭击和劫持了你们的女兵。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是不可能的。你们从黄河北面进到鄂尔多斯来，就在我们监视之下，我们万户一直派人跟着你们，但是万户吩咐了，你们不招惹我们，我们绝对不许招惹你们。我们的人绝对不会主动袭击你们。”

“我劝你还是回去赶紧的让你们万户落实一下这件事儿，在这怎么否定也没有用。不然，我们也不会到这里来！”李岩还是慢条斯理的说。

“不管你们有啥借口，侵犯了我们领地，我们都不会饶恕你们的。”一位蒙古人说。

“是不是早晨刚打完败仗，心里不好受，想来从嘴上找回点荣誉阿？”周遇吉笑着问道。

-------------

富士山喷发，日本大地震。--《南宋记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