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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初试火炮

小说:南宋记忆 作者:笨聪 更新时间:2012/2/19 18:48:53

天还未亮,郭笨聪就醒了,心中激动难耐,因为今天是出海试炮的日子。

郭笨聪在屋中等了一会儿,想着听琴与郭三不会这么早过来,又看苏木与石韦在院外等候多时,匆忙收拾一番,出了房门。苏木与石韦推了一辆木车,车上载着那台反射式望远镜。

望远镜又有改进。镜筒侧面有一装置,前端是木制的十字架,后端是一铜制的圆圈;从后方看去,只要十字落入圆圈正**,远处的目标就会进入望远镜的视野。这其实是一个简单的瞄准装置,只是郭笨聪将其用作“寻星镜”的功能。望远镜的架子也有改进,牛大力新做了一个底座,可以使望远镜水平三百六十度转动。

有几艘船在万宁河边等候。郭笨聪上了其中一艘小船。苏木与石韦抬着望远镜,也跟着上了船。小船出海之后,众人转乘一艘战船。

上了战船之后,郭笨聪站在甲板上,面朝东方,正想看一下日出,忽听有人叫道:“郭少监!”

郭笨聪转头一看,这人一脸络腮胡子,腰间挂了一把宝剑,头上戴了盔甲,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像个门神一般,正是琼州本地的水师副将武克文。

郭笨聪招呼道:“武将军,你这身装扮威风之极。文将军呢?”

武克文道:“船厂新建,我兄长去督造了。”郭笨聪奇道:“文将军是你哥?”武克文道:“正是。我随娘家姓,他随父姓。”郭笨聪恍然道:“原来如此。”心想这武克文的父母也当真巧了,一个姓文,一个姓武,刚好结为夫妻,生了两个儿子,又刚好一个姓文,另一个姓武。

武克文又道:“少监不知,我以前叫做武亦文,家兄名叫文亦武。”郭笨聪赞道:“这是两个好名字啊,为何要改了呢?”武克文叹道:“唉,一言难以。有一次我与家兄较上了劲,就改了名字,本想着能治他一下,谁想他也跟着改了名字。”

郭笨聪听得愣在一旁,没想到这两兄弟为了斗气,竟然各自改了名字。

战船驶得极快,未过多时便抵达独州山。

郭笨聪远远看到一艘大船停在不远处,问道:“武将军,有多少人上了龙舟?”

武克文道:“少监,这船已不叫做龙舟了,兵部为其取了新名,叫做‘琼海战船’。”郭笨聪道奇道:“竟然改了名字,我却不知。”又自言自语道:“若称作‘琼海舰’,似乎更好些。”

舰,在古代专指御敌船,例如有“舳舻千里,前驱不过百舰”的说法;《资治通鉴》中又有“方连船舰”的记载,文天祥的文章中也有“北舰十余里”的描述。可见,“舰”的称呼古已有之。

郭笨聪也未想到,他随口说出“琼海舰”三字,后来众人对此船皆以“琼海舰”相称。

众人上了琼海舰。温文宁从船舱中走出,与旁边士兵交谈几句,想是在清点人数,紧接着稍一示意,有士兵传了号令,琼海舰拉起风帆,缓缓驶离独州山岛。

武克文等人进了船舱。温文宁走近郭笨聪身边,看那样子颇为兴奋,道:“兄弟,这几日不曾见,哥哥每日都要想起你。”郭笨聪也道:“兄弟也是一样,早就盼着今日试炮了。”

二人聊得片刻,郭笨聪已掌握了琼海舰的大概情况。

琼海舰,目前大宋最大的战船,**约五十米,宽约十八米,预计安装十六门新式火炮,二十架床弩,另装有其它各式常规远程兵器。

当然,此时琼海舰只装了四门新式火炮,因为其它火炮尚未铸成。火炮总共配有实心炮弹九十枚,链球弹十二枚;另外有十二门旧式火炮,配有实心弹六十枚;主甲板上有火弩十八架,弩箭一千支。此次出海试炮,共有一百六十四名士兵随行,其中二十四人负责火炮,七十二人负责机弩,其余的负责战舰的航行。

那十二门旧火炮还未拆除的原因,并不是时间来不及,而是火炮的拆卸回炉是有步骤、有计划的,其原则是:在任何时候,都要保证一定数量的武器,否则元兵打来,所有火炮都回了炉,只剩下弩机,海战肯定要吃亏。

琼海舰的前身是龙舟,于三年前建成,当时是赵昺的行宫,又是议事的朝堂,因此甲板以下的两层都开有窗户,左右各八个。

崖山海战之前,陆秀夫为了防御元军的火矢,令人封了所有甲板以下的窗户,又在船舷上抹了两寸厚的泥,用于防火。龙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移动堡垒。在前几日,船舷又被清理干净,左右各恢复了两个窗口,正好用于安装四门新火炮。

按说,火炮应当安装在甲板上,因为这样可以提高炮位,几乎以平射的方式射出炮弹,但由于龙舟的特殊结构,导致甲板无法承受火炮的冲击力,因此只能将火炮安装在甲板下层,这使得琼海舰有些像战列舰。

温文宁四下望去,对这战船甚是满意,问道:“兄弟,你看这新战船如何?”郭笨聪道:“有哥哥当舰长,琼海舰必将成为天下第一战舰。”温文宁奇道:“舰长?”郭笨聪道:“对。这船不是叫做琼海舰么?哥哥既是这舰上的将军,那不是舰长么?”温文宁愣了半天,道:“这船叫做琼海战船。不过兄弟起的名字倒也威风,如此说来,我这将军又成了舰长了。”

对于这种称呼性的名词,郭笨聪向来不怎么避讳,在他看来,即使偶然说出了后世的词语,只要不触及宋朝的重要礼仪,是不会有人介意与怀疑的,最多只会认为他突发奇想,又或是胡言乱语而已。

有七、八名士兵在蹲在甲板上,看样子是在编竹席。郭笨聪看得好奇,问:“温大哥,这几人为何要编竹席?难道用来睡觉?”温文宁道:“兄弟,这不叫竹席,而是利篷。”郭笨聪听得惊讶,后经温文宁详细解释,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利篷”。

在宋朝时,船帆有两种,一种是布帆,一种叫做“利篷”。利篷是一种竹编的席子,这种席子即有韧性,又有弹性,是极理想的船帆材料。利篷由多幅折叠而成,两面的表层是由六角形竹编的,用篾皮织成六角形孔,中间夹些竹叶,边框用圆竹条封了。有书中记载道:“帆皆以竹为横架,织成席状”,说的就是利篷。

《天工开物》中曾描述此种船帆为“夹维竹条,逐块折叠”,意思就是这种帆可以纵向折叠。横向夹缚竹条,可以增加帆面的强度,由此形成的折叠开关,可以根据不同的风力调整船帆的面积。有句成语叫做“绝顶张篷”,意思就是扬起全帆时可以获得最大动力。

郭笨聪终于明白了这竹席的用途,再抬头看去,琼海舰的船帆果然已换成了利篷,只是最底部似乎少了一条,遂又问:“温大哥,为何这船帆少了一块?”

温文宁道:“正如兄弟所知,今日试炮走不了多远,应该用不着全帆。试炮回来之后,帆篷也该织好了,到时再装了全帆。”郭笨聪点头道:“原来如此。一边试炮,一边编篷,两不相误。”

琼海舰继续向东行驶。

独州山的东北边约六十余里,有一艘损毁的元军战船,船身龙骨已损坏,桅杆也折断。张世杰曾想着将那战船拖回琼州修理,后来刚巧赶上火炮试射,众人商议之后,决定用那艘战船进行试炮,正好检测火炮对战船的攻击力。

郭笨聪随着温文宁走入船舱,再走下两层,到了火炮室。如今这火炮室,与他前几天看到的大不一样。火炮室的左右两侧各开了两个炮口,每个炮口前,均放了一门火炮。郭笨聪仔细看去,发现这些炮口的位置刚好是原来的窗户位置,另外,每侧还有六个窗口仍被堵死,估计等新火炮到位之后,炮口会陆续启用。

火炮置于铁制炮台上,炮台又固定在木制基座上。基座下方有木制滑轨,滑轨上粘糊糊的,估计是涂了油脂润滑。

基座有胳膊般粗的绳索拉着,绳索通过滑轮,进入地板上的一个洞,到达下一层。下层的绳索末端绑有铁板,铁板伸入水中。

火炮射击时,基座后移,拉动绳索,绳索拉动浸入水中的铁块,起到了液压制动的效果,火炮向后的冲力也转化为向下的压力。滑轨的末端垫有布包,如果重物制动不足,则基座会碰到布包,再次缓冲。

导轨的前端,由粗铁棒固定在甲板上;导轨后端可自由转动,转动角度为左右各三十度。

导轨转动时,炮台也跟着转动,可以调整火炮的射击角度;导轨每转到一定角度,后部都有楔形装置固定,以防止发炮时位移;导轨的转动圆心,刚好是绳索的入口,不会影响到减震绳索的滑动。

郭笨聪看了片刻,已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又看这导轨只有前端与地板固定,固定物也只是一根直径约十厘米的铁棒,也不知其强度是否足够,遂问:“温大哥,火炮发射时的冲力,你我有目共睹,如此固定法,地板能否承受得住?”温文宁道:“早知兄弟有此一问,请随我来。”说着,带着郭笨聪走入下一层。

这一层是个仓库,内部完全密封。

有士兵点了火烛,郭笨聪向屋顶看去,果然屋顶已做了处理。屋顶用边长约二十厘米方木加强,先是左右横了一根加强肋,刚好位于两门火炮的正上方;每两根横肋间,又有方木以三角方式加固,像极了塔式吊车的吊臂。屋顶与地板又有木条加强,仍然为三角固定,此种结构稳固之极。

屋顶的小洞垂下一根粗绳,绳子末端绑了铁链,又连着一块直径半米,厚五厘米的铁盘,铁盘浸于水箱中,水箱上加盖防止水溢出。以目前的条件来讲,这是一套极完美的液压震装置。郭笨聪看得暗自称赞,同时大为惊讶,他只是设计了炮身,又提出了滑轮减震的概念,没想到造船师竟然将他的构思改进许多,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郭笨聪返回火炮室时,武克文正好在站火炮前,闭着一只眼睛做瞄准状。看到郭笨聪,武克文忙跑近前来,道:“郭兄弟,哪天给我的战船也装了新火炮,叫我也有些威风。”

郭笨聪道:“用不着新火炮,武将军已够威风了。”

武克文摇头道:“兄弟此言差矣。有了新火炮,就等于将五个兵换成了五门炮,根本不用打,敌人就投降了。”

郭笨聪奇问:“这是何解?”

武克文道:“兄弟你想想,棋盘摆好之后,如果将五个兵换成五个炮,刚一开局,我就在将军;他若起左边的士,我就用右边的炮吃掉他的象,一个背攻,将死他;他若起右边的士,我就在左边背攻;他若起象,我就炮打底象将军,他必定起士,我就顺手打了他的车,还是将军;而此时,我的另一门炮还能打他的另一杆车。”

郭笨聪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脑海里浮现出多种棋盘变化,果然如武克文说的一样。

旁边有一士兵小声道:“他可以不用起士,改为出老将。”武克文歪着脑袋想了片刻,问:“哪一步出老将?”那士兵道:“就是打掉象之后……”这士兵还未说完,武克文已大叫道:“兵马未动,老将先行,这棋已不用下了。”

苏木走了进来,道:“少监,百里镜已装好,只是……似乎有些看不清。”郭笨聪奇道:“看哪里看不清?不会看太阳吧?”苏木道:“弟兄们牢记少监的话,绝不能看太阳的。”郭笨聪道:“待我上去看看。”

郭笨聪走上甲板。

甲板上有个一米多的高台,台上放着那台折射式望远镜。郭笨聪上了台阶,仔细检查之后,原来那望远镜的物镜光轴偏了,可能是刚才在推车上太颠簸,将镜片震得松脱。

郭笨聪暗叹一声,为了今日试炮,他特意带来了望远镜,却未想到还是出了些差错。如果用这台反射镜看星星,自然再好不过,但用于看敌情,却是有些不足,一是这台镜子太笨重,二是镜中的影像是颠倒的,有诸多不便。郭笨聪一边叹息,一边试着将镜片复位。

有士兵在甲板上叫道:“温将军,已看到那艘船了!”

郭笨聪站在高台上,顺着那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艘船,距离约六七里,远远望去,也未见有船帆,想必就是那艘损毁的元军战船了。

温文宁正在火炮室内,听到那士兵喊话,探出半个身子吼道:“继续前行,距离两里时,侧着行驶,使船舷对准目标。”有几名士兵应了一声,变了船帆方向。

温文宁上了甲板,走到郭笨聪身边,悄声道:“兄弟,要不要试试最远射程?”郭笨聪问:“如何试法?”温文宁道:“距离一里多时,发上一炮。”郭笨聪想了片刻,道:“不如距离两里就发炮吧,看一看炮弹究竟落向何处,然后再调整炮口再射。反正咱们带了足够的炮弹与火药,也不怕多射几炮。”温文宁点头道:“就按兄弟说得办。”转身下了甲板。

郭笨聪蹲在望远镜前修了一阵,觉得已差不多了,遂将望远镜对着远处那船望去,已模模糊糊看到了船舷,再将焦距调整之后,又看得更清了些。正在此时,船身忽然一动,那船已不见了踪影,一片大海跃入视线。

温文宁在下面叫道:“兄弟,距离差不多了,我要发炮了。”郭笨聪抬头看去,那船距离只有两里左右,应道:“好。”又蹲下身来,重新调整镜筒方向,再次找到了那船。

镜中景物呈倒像,郭笨聪颠倒了脑袋,终于看清了正像,再将镜筒稍稍移动,看得更为清楚。看了片刻,郭笨聪大吃一惊,忙道:“温大哥,别开炮,那船上有人。”

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一阵浑烟从船侧散开,船身微微一震,一发炮弹已射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声,另一发炮弹出跟着出膛。

硝烟散去,郭笨聪再次将望远镜对准那艘船,此时再看去,那船上似乎有人在跑动,紧接着,船帆已升起。

众士兵也看到那船升起了帆,惊叫不已,郭笨聪拉过一名士兵,道:“你来看看,是甚么船。”那士兵往镜中看了一眼,摇头道:“少监,甚么也看不到。”郭笨聪听得惊讶,再往镜中一看,原来船身又有移动,目标再次消失不见。郭笨聪忙了一阵,那艘船终于又回到望远镜的视野中。这士兵看了片刻,惊叫道:“石炮,有石炮,是元军的战船。”

温文宁冲上甲板,从耳朵中取出棉布,大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那士兵道:“将军,这不是咱们要找的船,是元军的战船,船上有回回炮。”

温文宁听得一惊,也对着望远镜看了片刻,脸色大变,转向郭笨聪道:“兄弟,枢密院有严令,此次试炮绝密,万不可走漏了消息。不能让那船跑了。”

郭笨聪急道:“对,必须绝密。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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