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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东窗事发 身世顿成迷小说:南宋记忆 作者:笨聪 更新时间:2012/3/11 18:00:19 郭笨聪走回那士兵身边,大声问道:“夏院士不在这么?”那士兵就站在郭笨聪身边,听他如此大声问话,甚是不解,转向四下看去,附近并无一人,军器少监显然是在向他问话,当即答道:“夏郎中从未来过此处。木模厂向来是有由牛姑娘主管的。”说话时,却见郭笨聪早已离开,似乎军器少监只管问话,并不在乎是否听到回答。 不远处的屋门被打开,两位姑娘闻声走了出来,正是听琴与牛西西。 牛西西惊道:“笨聪,你怎来了?”说此话时,俏脸微微泛红,却又满面喜容。 郭笨聪随口道:“我来看看。”听琴道:“公子不是要去琼州大学的么?”郭笨聪经她这一提醒,顿时想起今日是琼州大学开课的第一天,文天祥与众院士都会赶去,忙道:“确实如此,我这就去罢。”又问:“听琴,你不是也要去么?”听琴道:“我正要离开呢,谁知公子却来了。”说罢,与牛西西低语几句,又笑道:“西西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看这两人神色,郭笨聪虽然纳闷之极,却不便多问,在一旁等了片刻,与听琴一起向琼州大学走去。 二人行得一阵,郭笨聪忽想起今日那两名细作的事,有心问问听琴,却怕她会跟着担心,当下忍住不说,又想起听琴与牛西西说的“那人”,遂问:“听琴,你与西西说的是谁?”听琴奇道:“哪个谁?”郭笨聪道:“就是……”忽然想起这事是自己偷听来的,万不可问出口,当下改了话题,问道:“郭三呢?”听琴道:“她去启聪院了。”郭笨聪奇道:“哪个启聪院?” 在郭笨聪的印象中,朝庭只有枢密院、礼仪院、审刑院、文思院、翰林学士院、集贤院等等,从未听过什么“启聪院”,寻思:“难道是因为郭笨聪启发大家学习高科技知识,因此朝庭特意为我建造了一个院?” 听琴道:“是公主请人新建的一所蒙学书院,只是那书院中的学生,均为聋哑孩童。”郭笨聪恍然道:“原来如此,或许我也该去书院学些手言。” 蒙学,并非研究蒙古的学科,而是指“启蒙”教育。宋朝的教育体系设有小学,专门对儿童进行启蒙教育。蒙学相关的著作极多,如《童蒙训》、《少仪外传》、《小学》、《童蒙须知》等等,都是当时教育大家的著作。即使在南宋灭亡的前一年,朝庭仍然坚持这种教育方式,相关的书籍更多,不仅印刷了图文对照的识字本,还有《千家诗》、《神童诗》、《唐宋八大家文》、《古文观止》等新教材。宋朝对儿童道德教育的重视,是后世任何一个朝代都比不上的。 对儿童的教育固然要重要,但对大人的教育也不可放松,尤其是对科学院院士的教育。 琼州大学的教室里,文天祥与十多名院士分坐在三张桌子旁。 文天祥来到教室并不是为了听课,而是做一个类似“开学典礼”的讲话。讲完话之后,文天祥便离开了,毕竟他还身兼大宋右丞相一职。 文天祥一走,郭笨聪便放开了手脚,站在讲台上想了片刻,决定从墙上那摆钟开始讲起,又以《梦溪笔谈》中的那个实验为例,在黑板上画了钟摆的受力示意图,试图引导众院士自己发现力学定理。然而仅仅过了片刻,郭笨聪便觉得不太对劲,因为众人对英语符号并不熟悉,也不清楚阿拉伯数字如何写出算式。 无奈之下,郭笨聪只得坐回桌前,与众院士“商议”了近一个时辰,终于确定了从0至9,以及加、减、乘、除、等号、分号、平方、开方的写法,又提及了英语字母从A到Z的大小写。 在宋朝时,英语并不是世界流行语言,就连英格兰的国王讲的也是法语,不过英文字母却是起源于拉丁字母,而拉丁字母最终起源于腓尼基字母。腓尼基位于地中海东岸,其遗留下来的文明,宋人也略有耳闻;对于郭笨聪说的那二十六个字母,众院士中虽然只有三人识得一些,但这足以说明郭笨聪并不是在瞎编,而是有据可查的。 众人探讨一阵,已大概熟悉了此种写法,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解,但对郭笨聪还算相信,一时也不至起了疑心。然而郭笨聪还是不放心,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特意出了一个“鸡兔同笼”的问题留给众院士,然后赶忙跑回正屋喝水。 听琴手中提了一大壶茶,正要往教室送去,忽然看到郭笨聪心急火燎地跑进屋,忙指着桌上的茶杯道:“公子的茶在桌上,已晾了一会儿,应当不烫了。”郭笨聪道:“听琴,你也别称我为‘公子’了,直呼我名字便是。你与西西说话时,不也称我为‘笨聪’么?”听琴脸上微红,愣站了一会儿,指着桌上那茶杯道:“笨聪请喝茶。”说罢,已忍不住笑了起来,手中吃不上力,忙将那大茶壶放在地下。 郭笨聪端着茶杯匆匆喝了几口,又跑回教室,谁知众人早已得到了答案。 “鸡兔同笼”,其实是中国古代的一个问题,其原题是“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这问题有很多种解法。夏源起等人作为院士,对此自然极为清楚。众人使用的,均是方程组的解法。 方程组,在中国古代早就有了,比欧洲还要早一千年。《九章算术》中,有一章的名字就是“方程”,而且涉及到了三元一次方程组。当然,《九章算术》中的方程组并没有使用阿拉伯数字,而是用“筹码”书写的。 郭笨聪看到众人轻易得到答案,心有不甘,当下用自己的方法列了方程组,然后迅速得到答案。众人看得不住点头。郭笨聪心下颇慰,复又坐回桌前,与众院士“讨论”了一个时辰,共同提出了三大“运动定律”。 运动力学的所有公式,均起源于牛顿的三大运动定律。有了这三大定律,任何物理公式都可以推导出来。郭笨聪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快确定质量单位,然后再稍加提醒,众院士便会自行推论出其它公式。 如今,这些未来的物理学家们正坐在桌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郭笨聪第一天讲课,头绪极乱,只觉得自己以前准备的教学方案,似乎在一日间全部失效; 他心头烦闷,索性走出教室,在院中来回踱步。听琴跟了出来,小心翼翼问道:“笨聪,是否遇到一些困难?”郭笨聪叹道:“困难确实是有,而且还不止一些。”说罢,又连连摇头,在院内走了几步,转向听琴道:“听琴,不如陪我出去走走。” 二人出了府院,沿着小路向北走去。此时正值中午,天气燥热无比,行得一阵,听琴微微出汗,喘着气说道:“笨聪,还是回去吧,前面就是守界了。”守界,是张世杰为了保护万宁安危特意设立的哨卡,任何进入此范围的人,均需经过严格盘查;到了近日,因为军情紧急,守界已经基本关闭了。 郭笨聪点头道:“也好,回去吧。”又看听琴累得**吁吁,心下痛惜,指着前面的树荫道:“还是歇息一阵吧。”听琴点了点头,二人坐到树荫下休息。 前方不远处传来争呼声,有一女子大声说道:“这是为何?陆秀夫竟然躲着我?” 郭笨聪闻言吃了一惊,那女子提到了“陆秀夫”三字,显然非等闲之人,当即望向听琴,却见听琴也是一脸愕然,遂站起向远处望去,只见前面有数名士兵,手执兵刃,将一身着淡绿色衣衫的女子围在中间。 郭笨聪伸手将听琴拉起,二人向守界方向走去。 那女子道:“你们只管去告诉陆秀夫,他若不敢见我,便派人将我逐出琼州,或是干脆将我杀了。”一士兵道:“大婶,我们只是奉命行事。”那女子怒道:“谁是你大婶?!” 听琴跟在郭笨聪身边,听到这女子说话声,心里早已起疑,后又走得再近些,已识出其相貌,大声叫道:“姑姑!”迈开双腿跑了过去。 那几名士兵认识听琴,又听她称这女子为“姑姑”,心知无假,各自放下了兵刃,后退数步。 那女子走了过来,看清听琴的模样,喜道:“琴儿,果然是你!”听琴也欢喜道:“是啊,一年多未见到姑姑了,你怎会孤身一人寻至此处?” 郭笨聪此时已看清这女子的相貌,只见她一张瓜子脸,肤色虽然不甚白皙,但容貌却颇为秀美,看其年龄,至少也有四十多岁,却未想竟是听琴的姑姑。 这两人聊了片刻,那女子忽问道:“琴儿,你还是与我回家去吧,去太湖。” 听琴闻言吓了一跳,急道:“姑姑何出此言,如今还有家么?”一边说着,一边躲到郭笨聪身后,似乎那“姑姑”会随时会将她强行拉走。 那女子闻言微微一惊,又看郭笨聪与听琴的神态,已隐隐猜出了一些,叹道:“我还是先去见你爹吧。你爹在哪?”听琴道:“现在是午饭时间,我爹应该在家中。”那女子道:“你带我去见他。” 听琴看了看郭笨聪,又看了看那女子,寻思:“我若与姑姑同去,她必定会再次提出要带我走。”当下犹豫道:“姑姑,我还有要事在身,一时无法离开的。”那女子怒道:“要事!你爹只会为您安排要事。”说罢,指着其中一名士兵道:“你,带我去见陆秀夫!”那士兵吓了一跳,犹豫一阵,转头看向听琴。 听琴寻思片刻,点头道:“那就有劳这位大哥,还请带姑姑去见我爹吧。”那士兵忙道:“姑娘有何吩咐,万无不从。”又转向那女子道:“姑姑请随我来。” 这女子左足微跛,却行得极快,那士兵跟在后面一路小跑,仍然追她不上。 郭笨聪甚是惊讶,问道:“听琴,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这个姑姑?”听琴奇道:“我还有婶婶、姨父、叔父,只是你没问,我又如何说起?”郭笨聪愣在一旁半晌,忽又道:“让姑姑一人去见丞相,实是不妥,咱们还是跟着去吧。”听琴也颇有悔意,寻思一阵,点头应了。 二人沿着小路疾行,始终未见到那女子的影子,到达丞相府时,听琴向门口的士兵打听,才知这女子早就进去了。 二人走入院中,又问过府中的家人,却被告知,陆秀夫与那女子正在后院的书房中谈话。 听琴甚是不解,自言自语道:“朝庭随时要撤离,我爹的书房早就收拾一空,为何要在那里说话?”如此说着,已缓步向后院中走去。 书房中传来争吵声。 那女子声音甚大,像是怒极,叫道:“陆秀夫,我若让琴儿继续留下,难保你不会将她再次推入海中。”陆秀夫急道:“大姐何出此言?当日情势危机,其中环节综错复杂,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女子冷哼一声,道:“谁是你大姐?你只管与以往一样,呼我‘陆只影’便是。再说了,你我都很清楚,我根本就不是你甚么大姐,只是在琴儿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郭笨聪闻言吃了一惊,忙转头看向听琴,却见她也是一脸惊愕,完全不知屋里那两人在说些甚么。过了片刻,听琴拉着郭笨聪的手,悄悄走到书房东边的侧窗外,细细倾听。郭笨聪暗叹一声,这已是他今日第二次偷听了,而且刚好是在书房的东窗外面。难道百余年前的东窗事发,今日又有了新的含义? 屋内半晌无语。 有一粉衣少女走入后院,手中托了一个茶盘,正是侍琴。 侍琴进入屋中。郭笨聪与听琴看不到屋内动静,只听到茶杯放在桌上发出的声响。过了片刻,陆秀夫道:“琴儿,我在书房中有要事商谈,你送茶之后便可离开,顺便告诉前院的侍卫,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后院。”侍琴应了一声,随即走了出去。未过多时,后院门口站了一名士兵。 屋内传来陆只影的声音:“这丫头是谁?怎么也叫琴儿?”陆秀夫道:“她叫侍琴,是琴儿小时的玩伴,后来做了琴儿的贴身侍女。”陆只影“哼”了一声,道:“如此看来,你待琴儿还真是不错,只是为何要将她推入海中?” 陆秀夫道:“我也正想问问大姐,你是如何知晓此事的?”陆只影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朝庭进入万宁之后,外人虽然蒙在鼓里,我却自有办法打听到。”陆秀夫沉默一阵,恍然大悟道:“我差点忘了,大姐的许多朋友都在军中,任何事情都瞒你不住。”陆只影道:“你知道就好。我瞒了众家兄弟孤身一人来到万宁,就是为此。琴儿被你推入海中一事,你又作何解释?” 陆秀夫苦笑道:“此事确实无从解释;不过大姐请放心,我待琴儿,有如亲生女儿一般。”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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