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无妄之灾（3）

然后，杠子扯开嗓门朝手底下的人喊了声：“都他妈的给我上啊！”

一伙人就乱哄哄地冲上来围着王好和雀哥开打了起来。

结局是可想而知的。

因为沙石场是王好目前正在进行的建筑施工项目的保障，而这些人竟然敢坏王好的大事儿，所以王好出手就不再留情。

在王好和雀哥重拳重脚的打击下，这场在对方看来似乎声势浩大、稳操胜券的架，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除两个因为滑头惯了，平时干架一贯出工不出力的家伙没倒下外，其他的人都捂着遭受击打的部位躺在地上打滚**。

最惨的是杠子，他不仅又被雀哥敲掉了两颗牙齿，胳膊也被雀哥卸脱了臼。

战局已定，王好也就不打算为难这些人。

“给我像个爷们样地站起来！”王好用冷冷的命令式的口气对躺在地上的杠子说。

杠子倒也硬气，耷拉着胳膊挣扎着起身，也不看王好，露出满脸不服气的神色，拿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雀哥。

雀哥乐了，打趣着说：“怎么了，光头小子，你还想跟我再打上一架？”

杠子说：“我打不过你，但只要你打不死我，我就敢跟你打到底。”

这话把王好跟雀哥彻底逗乐了。看不出，杠子这小子虽然不学好，但骨头挺硬的，搁老年间，是块当兵或当土匪的料。但估计杠子当不了汉奸，因为杠子骨头不软。

王好也不说话，上前拿住杠子被雀哥卸脱臼的胳膊。

杠子本能地想挣扎。但王好不怒自威的一声“别动”，杠子就乖乖地不动了。

也就在王好双手一拉一送的瞬间，杠子脱臼的胳膊复位了。

到这时，杠子才明白王好是在为自己治伤。

杠子想说声谢谢，但没说出口，他打小就没说过这两个字。

用已经复原了的胳膊摸了摸自己的大光脑袋，杠子朝自己那些躺地上的弟兄们喊：“能自己起来的就自己起来，走出去；不能自己起来的就爬出去，这地方是人家的，我们走。”

杠子领着手下这伙人走了，沙石场被封堵的路算是被王好他们打通了。但少数村民要求收回沙石场的事儿还没解决。王好决定亲自去找幕后的指使者许良旺。

王好知道，早年混黑道的许良旺，虽然现在已经转行做建筑承包，但暗地里仍然经营着地下赌场和高利贷。

回到市里后，王好让张养涵和薛锦堂去打听许良旺最近在哪里开设赌场。

为躲避政府打击，赌博资金额度高的地下赌场基本都是流动型的，今天在这里，明天在那里，虽然有在宾馆开包间设赌场的，但大多数找乡间僻静的处所开设赌场，比如砖窑厂、农场什么的。

在海岛上，有以鱼家乐做幌子的，而以丘陵地貌为主的西衢市，农家乐也经常被人利用来开设赌场。

张养涵和薛锦堂，一个曾经混过黑道，在西衢市黑道界也曾经算是大哥级的响当当的人物；一个曾经当过侦察兵，如今在西衢市开着私人侦探所。他们俩人要在西衢市打听一个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先简单介绍下西衢市地下赌场的情况。用西衢市地下世界的行话说，开赌场叫“开场子”，场子里的主人叫“庄家”。赌场里有专门在外面望风的，并有负责接送赌客的车辆和驾驶员。同时，有专门跟着场子四处迁徙卖香烟饮料和水果的，价格是正常价格的五至十倍。

当然，还有负责“抽水”的。所谓“抽水”，就是赌场的主人向赢钱的赌客抽头。在西衢市，一般的地下赌场是每局都要“抽水”，“水头”是赢得的实际金额的百分之三。通常，一个赌场每晚有几十个赌局，这意味着赌场的主人一晚上起码有十万元的进账。

另外，还有专门在场子里“放炮子”的人，所谓“放炮子”，就是放高利贷。

“放炮子”的，有的是场子主人自己的人，有的是场子主人从外面请来“旺庄”的。因为碰到有的赌客资金有限，而主人又输钱时，就需要有外部资金注入。

用场子里的行话理解，一个“炮子”就意味着一万元钱。

按场子里的规矩，赌客每借一个“炮子”，当场就必须付百分之五的手续费，即五百元。这意味着你借一万元钱，实际拿到手的只有九千五百元。同时，场子里所放的每一个“炮子”，隔天就得按照十天一个期限，每个期限以本金百分之十的利息来计算和支付利息。这样的高利贷，害惨过不少的赌客，其中不乏家产上千万的企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