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关门打狗 （1）

二十一 关门打狗 （1）

舞女白露被女助手小韩带到警察局后，先让她去做笔录。

随后，她去停尸房去指认郊外车来的两具一男一女的尸体。

经过舞女白露指认后，确认身穿着一件黑丝绒金丝旗袍，脸部被打破的女尸不是红舞女丽丽。

红舞女丽丽失踪了！

男尸也不是白露的奎哥。

那么，熏倒后的奎哥去了哪里？

女助手小韩按张副局精心安排，安置了重要目击证人舞女白露暂住在上海城隍庙附近的一座民宅。

上海城隍庙自1924年大火以后，上海城隍庙的庙产落入流氓大亨黄金荣和杜月笙手里，因为在流氓的控制下，妖魔鬼怪“趁”机而入，使那些虔诚而来，求神保佑的善男信女们，最后弄得人心惶惶而回。

1939年的上海城隍庙，一旦天一擦黑，城隍庙的周围静悄悄的，几乎没有行人。每逢到了秋天月黑的晚上，更是阴风惨惨。

偶然有一个人路过，远处看去飘飘然然的，在阴暗的路灯下，像是一个鬼魂在哪里游荡。

而张副局有意让女助手小韩安排舞女白露暂住上海城隍庙附近的一座民宅。

实际上，他要以舞女白露为诱饵，利用做贼心虚的心里，引蛇出动，再来个关门打狗。

就在女助手小韩把白露送到上海城隍庙附近的民宅居住的那天晚上，天黑漆漆的，没有月亮。

黑夜是魔鬼的天堂。

天空突然下起大雷雨。

那闪电一次接一次，像一条浑身带火的赤练蛇，飞进天空，照亮了那混沌汹涌的浪潮卷滚着的云层。

“哗啦！”猛然间又一个惊天动地的霹雳。

那雨一阵大似一阵，好似那匡庐瀑布，平空直泻下来。

夹着那闪闪烁烁的电光四周飞舞，直射人和屋子中间，照得这民宅内屋里的白露毫发肌肤纤毫毕见。

雷声又隆隆而起，轰轰隐隐不绝于耳，震得白露心骇耳聋。

在这民宅的内屋，白露关紧木窗木门，此刻正坐在乘有热水的大木桶里，清洗着自己的脸和身子。

自她的肉体被死人侮辱过后，白露从心里上再不觉得自己身体是干净的。她不知清洗多少遍脸和身子，总觉得自己的身子脏。

白露全身浸在木桶里，闭着双眼，两行热泪如雨而下，哭出声来……

她脑子里很乱，就象剪不断，理还乱。

她饱尝了跳舞场上灯红酒绿，舞客笑语中的“砒霜”。

此刻的白露，还做起乱梦。

时而她梦见穿着笔挺西服西裤的奎哥抱着她的细腰在舞池里跳舞画面；时而她梦见拿着一把匕首的红舞女丽丽要刺杀奎哥，白露自己跪着帮奎哥求饶画面；时而她梦见蔡探长为她己裸露的身体盖上崭新西服的画面。

她隐约感到蔡探长不是用鄙视，藐视的目光看待白露，完全处于对白露同情和可怜心情。蔡探长是对舞女人格尊重，对弱女子的人格尊重。

当她梦见蔡探长的女助手小韩称自己是白小姐的画面，更是感到女助手小韩并没把舞女当作高级妓女看待。

而她梦见警察局停尸房里的一男一女尸体时，感到这“白色恐怖”下的社会多么残酷！天天在死人呀！

白露内心多么希望有个男人能保护她，爱护她，尊重她，甚至能够娶她为妻……

然而，白露根本不知道，自她意外知道红舞女丽丽和奎哥的特殊身份后，她的生命将受到严重的威胁。

当白露洗完身子，用毛巾擦干身子，裹着大毛巾出木桶，准备拿起木桶边的衣服，穿上时，有个男人瞬间闯入内屋，吓得白露毛骨悚然，一身冷汗，并大叫道“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