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瞎眼鸡

沢布小队长提着一个血淋漓的姑娘人头跑过来，山花队长非常恼火，狠狠地一个耳光打上去，大骂一声：“八嘎！”

沢布小队长被山花队长的一个耳光差点打倒，沢布小队长就地转了一圈，立刻又站稳了，这才看清了打他耳光的原来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山花队长，急忙又是一个立正，一颔首回了一声：“哈依！”

山花队长又是一脚踹上去，沢布小队长这一次被踹倒了，站起来手里还是提着中国姑娘的那棵头颅，山花队长看总是打不醒眼前的这个猪头畜生，山花队长不得不提醒沢布小队长说：“干嘛手上提着一个女人的人头，找死么？”

沢布小队长可能被打糊涂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不明白山花队长为什么打他，沢布小队长还说：“报告队长，这是我的战利品！”

山花队长大骂：“八格牙路，你再提着这样的战利品，我要你的脑袋！”

沢布小队长这才明白了山花队长为什么揍他，急忙丢了姑娘的人头，诚惶诚恐地回答：“哈依！”

山花队长又是一声怒吼：“归队！”

沢布小队长急急忙忙地跑回了正在集合的队伍中，一百多个鬼子集合完毕，山花队长平静了一下心情，挎刀在队伍前走了一个来回，一百多个鬼子衣衫不整，个个身上没有不带血迹的，他们口袋里，身上都鼓鼓囊囊的，有的还干脆将抢来的中国人特有的蓝花包袱斜背在身上，看得出来他们都发财了，发大财了。

山花队长走过看过，鼻子都气歪了，他的这些士兵仅仅一天不见，所有的军容风纪荡然无存，就像一场大战后溃下来的逃兵，山花队长命令：“给你们两分钟的时间，整理军容风纪，再有兵民不分者就地枪毙，开始！”

山花队长说着就抬腕看着手表，一百多个鬼子兵立刻手忙脚乱起来，鬼子兵训练有素，军容风纪条例早就烂熟于心，在命与财的选择里，大多数的鬼子还是明智的，他们舍财保命，没有了命，要财还有什么用？

两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山花队长一声：“时间到！”

山花队长再看这一百多个士兵，很多士兵都把抢来的东西丢在地上，个个笔挺溜直，精神大增。山花队长又开始巡视起来，山花队长看到了一个士兵上衣口袋鼓鼓着，像女人的**，女人的**是两个，是对称的，而这位士兵却只有一个，而且还是不对称的，看了让山花队长极为不舒服，山花队长手一指说：“你，站出来！”

这个鬼子士兵吃了一惊，犹豫了一下，就向前一步站了出来，山花队长低声地说：“你的口袋里装着什么东西，拿出来！”

这个鬼子士兵就拿了出来，原来是他掠来的一尊小金佛。鬼子的这位士兵掏出了小金佛，山花队长随之也掏出了手枪。

鬼子士兵看到了山花队长掏出了手枪，这位鬼子士兵惊恐地丢了小金佛，大喊一声：“长官——”

山花队长没有等这个小鬼子士兵把话说完，扣动扳机，“哱哱”两声枪响，这个小鬼子士兵捂着中枪的心口，倒在了地上，一会就伸腿玩完了。一百多个鬼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山花队长说了：“你们都给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今后再敢在蓝水镇里胡来，我就毙了他！”

山花队长这样说着，回头看了看蓝水镇的冲天烟火，山花队长命令：“立刻救火！”

所有的鬼子立即行动起来开始了救火，一个小个子的鬼子小队长刚想离开，山花队长叫了一声：“久义君，我有话说。”

久义立刻一个立正回应一声：“哈依！”

小个子久义就很期待地站在山花队长面前，久义是一个少尉，是个中国通，战前一直在中国做生意，会写中国字，并且还有一定的书法功底。

山花队长对久义吩咐说：“立刻给我写安民告示，商人经商，农人下田，让蓝水镇的经济立刻活了起来！”

久义小队长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去执行，久义小队长有些犹豫，因为他们杀人的血还在流着，这个事确实不大好办，久义小队长为难说：“可是，可是——”

山花队长知道久义想说什么，山花队长说：“可是什么，我们是大日本皇军，正在进行大东亚圣战，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是要给你们中国人带来福祉的，我们打跑了昨天晚上冒充皇军杀害你们的匪徒，是来保护你们的！”

山花队长说到这里不说了，也不用多说了，久义小队长茅塞顿开，这叫混淆是非，浑水摸鱼，久义小队长一下有了底气，一个立正一顿首说：“属下明白，安民告示我马上去办！”

久义小队长走了，沢布小队长有些惊惧地站在一边，一直都没有敢随便说话，山花队长对他的一顿揍，让他一直有些胆战心惊，山花队长对沢布小队长说：“带我去找蓝水镇的头面人物去！”

沢布小队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们一直都在做着一件事，那就是烧杀抢掠、奸**女。他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可没有分出平头百姓还是头面人物，在沢布小队长的眼里，他们都是中国人，他们抢起来、杀起来，**起来，都是一视同仁。山花队长要找什么头面人物，沢布小队长一点目标都没有。

山花队长对沢布小队长说：“走啊！”

沢布小队长也只有跟着山花队长走，山花队长前面走着，沢布小队长后面跟着。山花队长倒是很有经验，专找高门大屋的人家看，他们找过几家后，山花队长他们走进了高瞎子的宅子，高瞎子的宅子除了牛棚被烧烂，整个宅子好像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更不像其他宅子里，汪着血泊，横着死人，山花队长回头看沢布小队长，沢布小队长说：“报告长官，这一家子很是有些奇怪，我们砸开这家宅门的时候，就没看见这家有什么人，又不像不住人的样子，我们搜了几遍就是一个人影都没有找到。”

山花队长点点头，绷着狐狸脸，瞪起一双犀利的小眼睛，一边渡着步，一边观察着，山花队长几个院子走了下来，果真没发现人影，又有什么异样，山花队长又开始观察堂房偏屋，最后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仓房后面，山花队长看出了猫腻，山花队长笑了，山花队长忽然提高了嗓门喊了一声：“朋友，出来吧，我是来看你来啦！”

山花队长这样一喊，沢布小队长弄不清山花队长搞得是什么名堂，这时，对面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砖墙，忽然裂出了一道缝，墙被从内推开，墙上原来有一道门，门被推开，一顶瓜皮帽，一张胖脸，一只眼睛从推开的门洞里露了出来。

山花队长说：“老朋友让你受惊了！”

高瞎子惊愕不已，因为高瞎子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日本鬼子朋友，而且看起来还是鬼子的一个大官。高瞎子注意到有几个鬼子军官，都围着这个鬼子军官，看这个鬼子军官的眼色行事，高瞎子据此判断这是一个鬼子的大官，也算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鬼子的大官称自己为朋友，自己哪有不接受之理，高瞎子虽说有些受宠若惊，高瞎子连忙逢迎着说：“官长，您客气了。”

高瞎子也算是场面上混的人，人五人六的场面话也会说几句，高瞎子说着就从夹墙里走了出来，山花队长有些好奇地向夹墙里看了一眼，看到了高瞎子的一家老少噤如寒蝉地抖在里面，山花队长对他们有好地一笑，说：“不要怕，我们大日本皇军是来解救你们的，昨天晚上的乱匪全被我们打跑了，安全了，出来吧，我们是保护你们的！”

山花队长虽是这样说的，高瞎子藏在夹墙里的家眷并没有因此相信他的话走出来，高瞎子也有些言不由衷地说：“出来吧，出来吧。”

高瞎子的家眷没有人出来，高瞎子有些尴尬地对山花队长笑了一下，山花队长似乎也不在意这个，而是把兴趣转到了高瞎子的身上，山花队长对高瞎子说：“老朋友，你愿意为皇军做事么？”

高瞎子马上就点头哈腰说：“愿意为皇军效劳，愿意为皇军效劳！”

山花队长高兴，山花队长说：“吆西！”

山花队长使劲地拍拍高瞎子的肩头，说：“我现在任命你为蓝水镇镇长，你立刻将蓝水镇的老百姓集中起来，我有话要说，你滴明白？”

高瞎子连连哈腰，点头，高瞎子说：“明白明白，太君您放心，我马上就去召集人，给皇军训话！”

高瞎子高兴啊，他高家从古到今没有人做官，没想到他高瞎子一只眼，黄土都卖到脖子上的人了，人老了，却老出了一个镇长干干。

蓝水镇的老百姓，在鬼子忽然停止了杀戮，镇子是出不了了，他们这个时候全都藏在家里，有的甚至趴在自己被烧烂的房子里。街上响起了一阵阵锣声，锣声之后跟着高瞎子一声声地喊叫，高瞎子喊：“老少爷们都听好了，皇军要训话，所有的人都到戏台子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