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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想劝说表哥参军

小说:冀中子弟兵 作者:梅戈 更新时间:2013/5/13 8:07:12

过了几天,这天傍晚,田保国带着几名战士正跟着连长巡逻查哨,就见村外岔路口哨位上,两名哨兵正用枪对着一名穿长衫的人喝令他到村里去。

姜辉尧见状,赶忙带着田保国几个大步流星地赶过去,喝问道:“怎么回事?”

哨兵见连长来了,立刻立正敬礼:“报告连长,这人说是从保定来的,却没有沿途抗日政府开的路条,俺们正要把他押到连部去!”

姜辉尧听了,哦了一声,把脸转向穿长衫的人,只见这人三十岁不到的年纪,脸很白净,穿的青布薄棉袍还算干净,大概走的路稍微有点儿长,棉袍下摆上粘了几个泥点子,多少有一点儿尘土,脚上穿的是一双黑布棉鞋,也蒙了薄薄一层灰尘,光头没戴帽子,随身背着一个小包袱,肋下挎着一个小药箱,看样子憨憨厚厚,像个中医大夫,不像坏人。这人看哨兵管这名军官叫连长,马上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两支点头哈腰地就给姜辉尧敬了上去:“长官,您吸烟,不太好,三炮台!”

姜辉尧本能地伸出手去,刚要借对方手里的烟,一旁的田保国咳咳就咳嗽了两声,他立即把接烟的手由平改竖,朝着对方摆了摆,一团和气道:“老乡,俺们是**领导的抗日自卫军,不兴这一套,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如果证明你不是汉奸,真是好老百姓,俺们这里可以给你开张路条,让你通过自卫军的防区,你先说说,你是哪里人,做什么的,要到哪里去?”

穿长衫的人看这自卫军的长官说话很和气,也早听说过自卫军是**领导的集中抗日武装,基本都是当地的老百姓,心里也就不怎么怕了,现在见姜辉尧问,就收起烟,叹了一口气说道:“长官,俺是霸县那边的新镇人,叫韩春江,在保定城里……”他这话才说到这里,田保国猛地叫了一声:“表哥!”

叫韩春江的人猛听见旁边一个当兵的叫他表哥,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转过头去一看,看那当兵的隐约有点儿面熟,想认又不敢乱认,就愣在了那里,田保国这时大步走上来,二次叫了一声:“表哥,俺是二牛啊!临河田容家的二小子二牛啊!”

一听说是二牛,韩春江这才啊了一声,一把攥住田保国的手,声音颤抖地叫道:“二牛兄弟,是你啊?!你好啊?!俺表叔表婶都好?!一晃六七年没去你们家给俺表叔拜年了,你们一家子都好?!你爹你娘身子骨都好?!”

田保国连声说着好,抽空就对着姜辉尧说了一句:“连长,这是俺们家一个远房表亲,霸县的,在保定一家药房做坐堂大夫!”

姜辉尧一听,冲着他们俩点点头:“既然是你的亲戚,就不用问那么多了,你自己领回你们排去,今儿天晚了,在村里歇一晚,吃个饭,你再问问你这亲戚要去哪儿,明天俺让通信员去找让村干部和营部联合给开一张路条!”

田保国感激地对着姜辉尧笑道:“谢谢连长,不过俺们亲戚是亲戚,该走的手续一样都不能少走,您看该问什么就接着问吧!”

姜辉尧摇了摇头:“你这亲戚看样子就是老实本分,你又对他知根知底儿,还问什么?”

韩春江这人老于世故,七八岁就出来到保定学徒,对于市面上的事,哪点儿不比一般人明白?所以不等姜辉尧和田保国再说,他就接着刚才的话头说道:“长官,表弟,……”

田保国笑着拦住表哥的话头:“表哥,俺们是革命的抗日队伍,是**领导的队伍,不兴叫长官,那是旧军队的叫法,俺们这里一律叫同志,您就管俺们叫同志最好!”

韩春江忙点着头连说了两声是是,不过他还是没敢叫出同志两个字,依旧陪着笑脸道:“俺的底子,俺这表弟全知道,从小在保定颐年堂学徒,十二岁拜师开始学中医,中间的话就不说啦。只说自从日本人占了保定,俺们的日子就没法过了,那些坏蛋,把保定闹的是乌烟瘴气,一般老百姓简直没法儿活,每天每查户口就查三四次,动不动就抓人,什么东西都老贵,有时好长时间外面的粮食吃喝都运不进城,粮食都那样,其他的就更别说了,俺在那家药房,药材没两月就断了档,这些事就先甭说了,最可恨的就是那些汉奸特务,天天借着查户口什么的来敲竹杠,可俺们既没药材卖给病人治病,哪里能够来钱给他们?勉强对付了几个月,这日子就越加没法混了,好在仗打起来之前,俺把老婆孩子都送回了老家,在保定是一点儿牵挂都没有,看着日子越来越没法儿过,而老家还有五六张嘴等着吃喝,前两天俺就跟药房东家说俺想回去看老婆孩子,东家也是养不住俺们,叹了几口气,说了声,以后日子太平了还回来,给了俺二十块钱,俺就从保定出来了,想回家去好歹一家人在一起,挣多,日子舒坦些,挣少,一家子都喝粥,彼此也有个照应,怎么也比在保定一家子音信不通,彼此惦记着还没钱用好,刚才这两位兄弟,”韩春江哈了哈腰,用眼示意了一下岔路口哨位上的哨兵,“问俺怎么不走水路,不走大路,偏走这条小路。俺出保定之前打听了,从保定到安新这一段水路,以前是很好走,可现在全是日本人在控制,可说是日本人控制,巡逻检查的又都是汉奸,这些坏蛋,又和这一带的土匪勾结着,敲诈勒索你不算,看你钱稍微多点儿,那就一定得找个罪名把你抓起来,实在抓不了的,就给土匪递过信儿去,俺听说,天天在水路上都有人被绑票,俺是怕啊!身上这几十块钱俺倒没有什么舍不得,可俺家里还有老娘、老婆、仨孩子呢!”韩春江说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阵酸楚,想着这十来年日子过的挺滋润,成了家,有了孩子,自己也是三十出头的人,本想本本分分过好一家人的日子,可怎么一夜之间自己就被逼得只能回家苟且度日去了呢?这他娘的小日本!

田保国看表哥说的有点儿伤心,就安慰表哥道:“表哥,别伤心,以后俺们打跑了日本鬼子,日子还会好的!”

姜辉尧也劝慰了几句,韩春江点点头,对着他们继续道:“水路不好走,这大路也难走,现在保定周围的公路基本都被日本人控制了,查的也是极严,俺是偷着从保定跑出来的,怕他们路上找俺的麻烦,所以俺就也没敢走大路,好在出保定到霸县,这一带的路俺都熟,俺从保定跑出来后,就顺着白洋淀淀沿儿这么走过来了。对你们自卫军,俺在保定城里也听说了,说你们就是这一带的老百姓,被**组织起来了,人好着呢!俺又想,既然都是本乡本土,就是路上遇见你们,你们也不会像汉奸土匪似地对待俺!”

姜辉尧听完韩春江的话,笑了:“老乡,你这么想就对了!俺们自卫军,那是老百姓的队伍,是专门打鬼子打汉奸保护老百姓的,今儿天晚了,你又遇上了亲戚,就先在村里歇一宿,明天拿着路条回家,不然这一路上都是自卫军控制的地盘,虽然不会怎么难为你,但也耽误你工夫啊!”

韩春江看见了亲人,心里一下也舒坦踏实了,连连点着头道:“好,好!谢谢长……。哦,不,谢谢同志!”

姜辉尧笑着把手一挥,对田保国道:“那你就先把你亲戚领回去,俺再去村北的哨位看看,一会儿也回连里去!”

田保国啪地给姜辉尧敬了一个礼:“谢谢连长!”

姜辉尧又挥挥手,领着战士们继续去了村北,田保国就领着表哥向村里走。韩春江一边跟着走,一边笑着道:“没想到几年不见,表弟你长这么大了,那年俺表叔带你去保定,你才这么高!”边说,韩春江边笑着比了比,“一晃,俺都不敢认你了!”

田保国看着表哥也笑道:“一开始,俺也没认出您,您要不是说是霸县新镇人,叫韩春江,俺也不太敢认您,毕竟五六年匆匆跟俺爹在保定城里跟您见过那一面,以后就再没见过,”

韩春江笑道:“是啊,大家日子都过的比较紧,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走亲戚?!”

田保国点点头,想起父亲说自己这个表哥,自小就学医,而且学的很认真踏实,悟性还好,二十出头就有点儿名气,他就试探着问韩春江:“表哥,您看枪伤怎么样?”

韩春江笑道:“怎么?你们队伍上有人负伤了?”

田保国点点头:“俺们自卫军只有几个大夫,药更缺,尤其他们都是西医,那治伤的药更是难买,俺们连里有几名战士,还是上次小郭庄负的伤,只是因为没有药,一直伤就没好,您如果能给看看,俺们自卫军都会感激您!”

韩春江摸了摸自己的小药箱:“俺虽然跟着师父也是内外兼学,但一般老百姓很少会受枪伤,跌打损伤是不免,……”他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做大夫的,救死扶伤是本分,一会儿到村里,你带俺去看看你们的伤员,尤其他们又都是打鬼子受的伤,俺该去看看!”

田保国一听,高兴的差点儿没跳起来,拉起韩春江,跨着大步,腾腾腾就向村里跑。韩春江这十几年出门有车,哪里这么跑过?现在被田保国一拉,几乎跑的喘不上来气,好在到村里的路不太长,很快就进了村。

到了伤员们的住处,韩春江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田保国跟他也没客气,找到负责照顾伤员的人一说自己带来了一个亲戚是大夫,要给伤员们看看伤,大家是都很高兴,韩春江心里也关心伤员们的伤势,就连水也没喝一口,就给伤员们看起了伤。

最后韩春江把每个伤员的伤都给看过一遍,时间就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姜辉尧几次派人来催请吃饭,韩春江都说给伤员看完再吃,结果姜辉尧就带着几名干部一直在病房外坐等。

韩春江给伤员们看完伤,点了点头,对着田保国和看护伤员的人说道:“伤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因为没有及时用药,这伤就好的有些慢!俺药箱里没有什么药,而且这么多伤员,需要的药量也大,现在俺给开点儿草药,都是药店里比较常备的药,你们派人去抓来,怎么吃,怎么敷,抓来后俺再教给你们,你们也可以跟着学学,以后差不多的伤,都可以这么治!”

所有听到这话的人,不论是病房门外的姜辉尧等干部,还是田保国,还是伤员们,大家不禁都欢呼起来。韩春江接着笑道:“护理的好,用不了几天,这些伤员就都没事了!”

一名伤员拉着韩春江的手,眼睛里满是泪花:“大夫,谢谢您,谢谢您来给俺们看伤!为了俺们伤总不好,弟兄们都急坏了,您医术这么好,要不您就留在俺们这里吧!帮着俺们一起打日本鬼子。俺们就是因为缺大夫没药,不然好些兄弟都不会死!”

他这话一出,所有的人心头都是一沉,想着那些因为缺医少药而牺牲的战友,大家心里都悲痛万分,田保国心里就有了说服表哥留下参加自卫军的想法。

晚饭,是连里所有的连排干部一起陪韩春江吃的,尽管菜不多,主食也只有窝头、菜团子,可大家吃的很热闹,每个人都殷勤地给韩春江劝菜,姜辉尧还为没有酒招待韩春江一再表示歉意,这让韩春江是非常感激。到了睡觉的时候,姜辉尧特意给韩春江安排了一间单独的屋子,并让田保国陪伴表哥,兄弟俩也好说说体己话,田保国抓个空儿就把自己的想法跟连长说了,姜辉尧听了是极为赞成。

躺在舒服的炕上,兄弟俩说了不少话,田保国从表哥的话里听出,表哥很惦记家里的老娘和老婆孩子,真有恨不得马上飞回去的心情,所以他躺在被窝里就琢磨劝表哥留下来的话该怎么说。韩春江和表弟说了一阵话,看表弟不说话了,就自己静静地躺在被窝里想心事。

田保国脑子里琢磨了琢磨,听表哥不像睡了,就轻声问道:“表哥,睡了?”

韩春江苦笑道:“哪里睡的着?这三四个月没和家里通信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家里那边被没被日本人占了!”

田保国道:“乡下肯定没被日本鬼子占,城里不好说,日本鬼子兵少,一时半会儿占不了乡下那么多地儿,不过那里眼下是俺们和日本鬼子都不控制的地方,土匪多些!”

韩春江一听这话,心里不禁着了急:“那老百姓不会遭殃吧?!”

田保国道:“很多村有自卫队,一般情况下,老百姓吃不了太大的亏!”

韩春江听了这话,心里稍稍踏实些,田保国就问了一句:“表哥,您说日本鬼子坏不坏?”

一听表弟说起日本鬼子,韩春江就恨得牙痒痒,想起有一回去给病人出诊出来,无缘无故被日本兵抽了一顿嘴巴,腿都给踢瘸了,韩春江恨恨道:“这些王八日的,真是没人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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