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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泪小说:爱之轮回 作者:银月光华 更新时间:2013/9/11 19:19:20 一个星期过去了,芷妍随同乐团抵达了上海,乐团要在那里举行一场大型演出。 电视机前,我默默地看着芷妍,现在的我不再有她在维也纳时那种兴奋感,没有工作的日子我感到度日如年,这一星期里没什么人和我联络,老曲偶尔打过电话,他们还要上班,洪涛也带着李晔回黑龙江了,此刻我突然觉得孤零零的,很寂寞,有很长时间我没有感觉到这种寂寞了。 “喂!哪位?”我的电话响了, 此刻大脑空空的躺在床上,电话来了他连号码也没看就接了,我现在不相信惊喜,所以我认定不是芷妍打来的。 “我是阿文。” “你下班了?”我看看挂在墙上的钟后才发觉现在已经下午5点钟了,这些天的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是几号,不知道是几点。 “是的!” “有事吗?” “有点事想找你谈谈,你能出来吗?”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恐怕谈不出什么。” 阿文支吾了一阵后说:“事实上……不是我……是晓雪。” 我并没有因为听到晓雪的名字而感到奇怪,我两眼呆呆的盯着天花板,晓雪大概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了吧!媒体炒作得那么厉害,自己可能已经成为名人了。 “她想找我谈什么?” “你还是自己跟她说吧!我只负责转告你一声。” “你认为我现在应不应该去见她?” “这个随你,她就在我们的老地方等你,至于去不去就是你的事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电话挂断了,我把电话丢到一边又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此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再回到军营,那火热的生活总是那么充满朝气,在那里自己不会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虚度时光。可是那些已经离我远去,再也听不见男子汉们奔跑的口号声,那些久违的豪迈之情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我静静感觉着身边的气息,仿佛一切都不存在,身体好像不受大脑支配了一般,死人也不过如此吧!只是死人不会有意识,而自己还能想事情,可是——全是些令人心灰意冷的事。 天已经黑了,我依旧没有起来,直到母亲回来,我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躺了整整一天,身上的肌肉好像都不会动了一般,原来躺在床上也不是一件好事。我和母亲简短的吃了一顿晚饭,母亲在客厅看起了电视,为了在她面前不过份显示自己的无所事事,我又把自己埋在书稿中,可此时我什么也写不出来,大脑一片空白。 “叮咚!” 我家的门铃响了,我放下笔去开门,门口站得人是晓雪,我看着她半天也没有说话,即不感到意外,也不觉得惊奇,我就像一只没有感情的动物一样。 “不欢迎我吗?”晓雪眨眨眼睛对我说。 我打了个手势请她进来,母亲看见她来了,一声不响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我和晓雪到客厅坐下,晓雪想说什么,没等她开口我抢先说:“阿文告诉我你在等我,但是我没有去。” 晓雪笑了笑说:“没关系,反正我也来了,你的罗漫史已经传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的地步了,你出名了。”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我苦笑着说。 “是啊!你为这浪漫的爱情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连诊所都被封了,虽说只是医疗事故,可你千万别说与你无关。” “对我承认,没有我和芷妍之间的事也就不会有这么大的麻烦了,虽然我不用承担经济责任,但是这口气我咽不下。” 她微笑着说:“和那样的人打交道你只有变得比他们更强大,更有社会地位才行,芷妍没有那个力量否则就不会被牵着鼻子走了,而你也不行。” “你来就是找我说这些吗?” 晓雪苦笑着说:“不!这段日子里,我想了许多,虽然我们分手了,可我们必竟还有过美好的日子,况且我们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是一下子能割断的。这次我来是想帮你。” “帮我?”对她的话我感到意外。 她平静的说:“你想不想找一份工作?” 工作对我来说太有吸引力了,我也不想整天无所事事的在家里闲着,可是我该怎么接受她这种承诺呢?我和她分手了,这里面不能不说没有芷妍的关系,而现在正因为和芷妍这种关系才带来这么多麻烦,现在她居然带着诚意来为我找工作。虽然和她的那段伤心的恋情在心底已经淡化了,可那七年之恋的情结不是一时能斩断的。我的心很矛盾。 晓雪看出了我的意思,她说:“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也不需要你领我的情,是阿文先找到我的,我只是卖他一个人情而已。” 我想了想说:“是什么工作?” “我们公司下属药房正缺一名药剂师,我想请你担任。” “可是我的行医许可证都被吊销了,我还有什么资格担任药剂师?” “这个你不用担心,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替你报名,你可以再考取一张药剂师资格证。” “让我再想想。” 晓雪笑笑说:“希望你能快点做出决定,想好后和我联系。” “很急吗?” “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出国了。” “要去很久吗?” 晓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显得很忧郁,好半天她才说:“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你自己保重吧!你和她之间的事很困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好自为之吧,希望是个好结局。” 我低下头喃喃的说:“晓雪,其实我是个很幸运的人,在我有困难的时候朋友们都会帮助我,我知道分手对你的伤害也很大,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居然连你也肯帮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过去我们很久没有说过心里话,现在你突然说要走,而且永远也不回来,我该怎么说呢?祝你好运吧!到了国外好好保重自己。” 她提起挎包站起来说:“还说那些干什么?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也有做错事的时候,我们双方都不好过,而且今后也不可能有什么联系了,有些事还是早点忘掉的好。” 我笑笑,这笑容完全是苦涩的。 我送她到楼下,发现她是独自开着红色法拉利来的,于是禁不住问:“这辆车是你的?” “是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 “去年你生日前几天。”她的话很平静,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那天你为什么还坐出租车?”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女人如果太强了,男人就会无法忍受。”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完全明白她想说什么,真的是这样吗?她一直不愿过多让我接触她为的是照顾我的自尊心?她对我撒的谎完全是为了我?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我的心里是怎样的滋味呢?僵持、忍受、误解、离心,我和晓雪的一步步竟然是这样走过的?再想到芷妍,我的心更矛盾了,感情竟然可以如此复杂,虽然是不同的情况,事实上不论是晓雪还是芷妍都一直从心灵上照顾我,只不过芷妍是直观的,而晓雪则是默默的,这些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不希望这样,然而我还是知道了,现在的晓雪在我面前不需要掩饰了,所以她才把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告诉我。可直到最后她也没有把内心的想法完全托出,如果我是她也不会说的,因为一切已成往事说出来也毫无意义,我现在还有芷妍,虽然很困难,但是她知道我对爱的执着,一旦认定不到绝望决不会改变。 晓雪走了,或许真的一辈子也见不到她了,那么多的往事无论让我怎样去忘掉,我还是会怀念的。只是我的心再也承受不起悲伤了,那些痛苦的事还是不要想的好。 一个星期后,我又接到了芷妍的电话。 “腾飞,是我!” “芷妍,你在哪?” “我到家了。” “你还好吧!” “是的,只是有点累。” “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我想见你。” “那么……要来我家吗?” “好的,你等着我。” 放下电话后,我感觉好多了,月余来的郁闷全都消失了,我换了件衣服,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准备迎接芷妍的到来。在过去的一个月我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可是现在我却发现时间更加漫长,我甚至能注意到秒针的转动。我开始焦急起来,和芷妍相识以来第一次对她产生了怀疑,她真的会来吗?一切会那么顺利?难道我和她的美好只是辉煌的瞬间?一连串的问号搅得我心神不宁,我趴在窗台上遥望着路口,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我已经是**了,为什么面对恋爱却还像个小孩子?这种事应该很自然的应付可为什么偏偏又无法平静?母亲回来了,对于这期间的变故我没有对她讲,仍像往常一样和她一起吃饭。吃过饭我又独自回到卧房,这种事如果发生在五年前或许我还能从容面对,浪漫的瞬间虽然不实际,但必竟是美好的,我还能把这一切当作美好的回忆,但是现在我更需要实际的东西,我需要一个家,然而我不断的错过,错过了晓雪,难道现在连芷妍也要这样错过下去吗?晓雪是主观上避开我,而芷妍却是被动的不能与我见面,我可以和芷妍无拘无束,但是却不能应对善长政治和舆论的两大家族。我又一次出去散步了,在公园里我来到那长与芷妍共同坐过的长椅,我抬头抑望星空,多么弱小的星光,如果说我像这天空中的一颗星星,无疑是最暗的那一颗。正因为弱小才充满梦想,而梦想正如其名一样,只是一场梦而已。假如芷妍此刻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很快乐,可是快乐结束后又会回到原点,不能因为短暂的快乐就能够避免现实的烦恼。无论是芷妍的母亲、孙天光还是社会舆论都不会赞同我们在一起,一个连糊口都不能的失业医生怎么能配得上音乐界的一颗新星呢? “你看你那个×养样儿,我真**叫你开了儿,弄了几个哈拉**,真**开了儿啦!”不知是谁在公园里唱着不入流的歌曲打乱了我的思绪,繁乱的思绪再也无法理清,我循声望去,一个头发短得不能再短的流浪汗拿着酒瓶子,手舞足蹈的边跳边唱,我的清静被打乱了,大怒之下对着他大喊:“别唱了!” 他看到了我,摇摇晃晃地向我走来,我以为他会对我耍横,我满心的怒气正没处发泄,如果吵开了大不了打一架,好歹我是个退伍兵总不至于被一个流浪汗打倒。谁知他满脸得意的笑着,对我的训斥居然一点也不介意,伸出手要揽我的脖子,我讨厌他满嘴的酒气,一巴掌把他打开了,他做了个怪态然后说:“咦——兄弟,用不着这么生气吧!别看我是个臭要饭的,可什么事儿都得讲个理儿对不!这公园里哪条规定不许唱歌了啊?” 我的怒气又消了,如果真的不明不白的和他打了一架,不管吃亏的是谁,理亏的总还是我,如果有了怨气就往别人身上发那我是什么人,于是转身就走,谁知他一把拉住我说:“哎兄弟别走啊!好歹喝口酒啊!我今天捡的,怕别人抢白天愣没敢喝,不如咱哥俩喝一口,一人儿喝闷酒挺没意思的。”这下我真的怒了,猛一个横击肘击中他的胸口,那家伙的身体还真结实,皮糙肉厚的,不过这一肘打得也不轻正中胸口,他一骨碌倒在地上,不过他宁可摔着身子也要护着那瓶酒。他这一倒可不得了,我竟然没注意到公园的巡警正朝这边走来,他们一见有人打架急忙跑来,我本来是可以跑的,可是我没有,我只知道该面对的必需面对,就像孙天光那样整我,我都硬撑下来了,打架又算什么呢?更何况情况还没严重到那种地步。 两名警察跑来,一名到流浪汗身边,另一名抓住了我。“怎么回事?”警察问流浪汉。 他懒洋洋的起来猛喝了一口酒,然后对警察摆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我们闹着玩呢,刚才他还给我酒喝呢。”警察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我然后又问了一句:“你们没打架?” 谁知他扯起嗓门喊着说:“谁打架了!要是真打架老子还能躺在这吗?” 警察看他蛮不讲理的样子忿忿的走了,我很诧异他为何要维护我,挨打的是他,如果他向警察告我不正好可以报复我吗?要是他装出受伤的样子,再添油加醋说点什么说不定我会被拘留,可是他居然没有这样做。我再也没有气了,走过去扶起他说:“谢谢!” 他两眼一瞪说:“谢啥!” 我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不对警察说是我打了你?” “对我有啥好处?又是做笔录又是按手印的,麻烦不麻烦。” “可你毕竟出口气了。” “有啥气可出的,你要肯陪我喝顿酒,我啥气都没了。” 我摸摸口袋还有些钱,于是说:“那好,我请你。” 可是他却急了,“谁要你请,老子有酒,就怕你不肯喝。” 我的劲头也来了,“谁不肯喝了!” 他把酒瓶子朝我一举大声说:“好!是爷们喝了!一口气喝光!” 我看了看酒瓶子里还有半瓶酒,那可是白酒啊,平时我连啤酒都很少喝怎么能一口喝下半瓶白酒,可是一股劲从心底钻上来,说不上那是豪情,还是冲动。我抓过酒瓶也不管它什么滋味一味的往肚子里灌,酒穿过喉咙时那火辣劲就甭提了,我平生第一次这样喝酒,喝的时候想起那些苦闷事,过去我总是往肚子里咽苦水,这憋闷的感觉真的太久了,我听音乐、看星空、散步不断的遣散这些苦闷,但是怎么比得了这半瓶白酒来得更痛快?辣总比苦好,辣能刺激人的神经,能释放我的能量,一种冲刺的快感犹然而升。半瓶白酒下肚,胸中已是火辣辣的,犹如一股火在燃烧,我抛开酒瓶子,不再注意行人的目光发疯的大喊,想一股脑的把心中的怨气宣泄出来。酒真的能让人丧失理智,我一把揽住流浪汗学着他的样子高歌,虽然我明知那歌曲已没有调,但身体的器官像脱离了大脑控制了一样,手舞足蹈的瞎跳。公园里的宁静居然被我自己打乱了,连我都不敢相信,但是我还是豪无顾忌,只感觉身体像火一样,火要燃烧,火要释放,没人能阻止烈火的燃烧,我把火样的年华献给了部队,但是我不会就此停止燃烧,一个人当了兵,他一辈子就是兵,哪怕退伍了军魂仍留在心中,兵就应该有兵的豪情,而我消沉得太久了,为生活消沉,为爱情消沉,这一刻我觉得过去做的一切都不值得,浪漫的梦想,应该留在孩子们的童话里,那一切不属于我,我本应该这样,早该燃烧我的激情。我们就这样唱啊!跳啊!直到跳累了才往地上一摊。 我醉熏熏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此时他比我还清醒,奇怪的看着我说:“叫我小三就行了,认识我的人都这么叫。” 我拉住他的手说:“好!小三!今天我谢谢你!改天我请你!” 可他却叹了口气说:“改天?改天你还能不能找到我?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我笑了:“好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想不到你还会吟诗,我也吟一首‘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呐——” “哎我说你,咋说喝光就喝光,是不是心里闷啊!”他倒关心起我来了。 “废话——不闷谁到这儿来啊!” “哎!是不是跟媳妇儿吵架了。” “媳妇儿?哈哈哈……”我拍了拍他说:“我还没成家呢!哪来得媳妇!” 他笑了:“我知道了,你是找不着媳妇儿憋的!哈哈哈……” 我的笑着点点头:“对……憋的!哈哈——呜……呜……”我由笑转哭,越哭越伤心,最后干脆嚎啕大哭。这眼泪就是那数不尽的苦水,可是我竟不知这眼泪究竟为谁而流,是晓雪还是芷妍?或许是为我自己,我躺在地上抱头痛哭,这泪流了好久……好久……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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