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猛龙入西北

天元三年，发生一件举国震动的大事，西北邻邦羌御国突然出兵，攻打西北边防重镇三防。三防统领马振不战而逃，马振曾支持温北城，从西北出兵，协助温北城对付当时还是太子的李肇。

李肇登基后，不计前嫌，仍让其当任西北统领，只是马振难堪大任，辜负了李肇的信任，羌兵一来，他竟然弃城而逃，使得三防重镇，国家边防，轻易沦落敌手。

羌兵一下三防，前面一马平川，直通西北腹地，形势陡然紧张起来。天曜连忙召集众大臣，商谈退敌之策。

天曜本有意让雷耀虎带兵出征，但雷耀虎心中以为，杀鸡焉用割牛刀，又不好当面拒绝，只得推说这一段疾病缠身，恐辜负皇上信任。

天曜见雷耀虎托口拒绝，也不勉强，转问上官猛与容尽书，容尽书道：“皇上，羌兵骁勇，但素无谋略，微臣保举一将，定能克敌制胜，将羌人尽数赶出中原。”

天曜大喜道：“容卿家，是哪一位将领，可替寡人分忧。”

“寒挺雷。”

武官部转出上官猛，拜道：“皇上，容大人所说极是，寒挺雷定能担此重任。”

天曜手拍龙椅道：“正是，正是，寒卿家雪夜千里奇袭皇城，一战擒住温北峻，为联扭转了战局；后又在天险关决堤放水，全歼神焱军；温北城从此一蹶不振。联如何将寒卿家给忘了？”

寒挺雷被迅速的召至皇宫，天曜当场许诺道：“寒卿家，此次抗击蛮羌，皇城军马，卿家可随意调用。”

寒挺雷拜道：“皇上，据微臣了解，此次入侵西北羌兵，约计三万，如此兵力，可见羌兵只是想劫掠食物，强抢百姓，并无长远打算。今若以大军威压之，羌人必收兵集于三防，三防城高壁厚，急切间难于攻克；另一方面，羌人若见我大军来到，必然会向国内求援，若羌王加派援军过来，我们反无法短期内解决战斗。”

天曜疑道：“寒卿家，那以你之见，应该如何对付蛮羌？”

寒挺雷再拜道：“西北本有四五万兵力，只因马振临阵弃城而逃，使得各营无法协同，各自为阵，这才对羌兵构不成威胁，微臣以为，皇上只需给微臣一千精兵，多带兵饷，深入西北，收拢散兵，约定时间，同时发难，必能出其不意，一战而退羌人。”

天曜大睁双眼，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寒挺雷竟然只需一千人马，他转眼去看容尽书，容尽书似乎也面露难色。

倒是雷耀虎转出武官部，拜道：“皇上，寒统领胸有成竹，必能再建奇功，望皇上恩准寒统领所求。”

天曜想了片刻，点头道：“寒挺雷听封。”

羌御国在西北的北面，羌人骁勇善战，天曜登基前后，羌王巴阔也正式登基，巴阔本就觊觎中原的富饶，一旦登基，手握兵权，立刻由年轻将领哈桑布达，率兵三万，南下侵掠，原本只是试探攻击，不想，不废吹灰之力，竟将西北重镇三防攻下。

巴阔大喜，连忙指示哈桑布达，顺势南下掠夺，哈桑布达放任将士，一路烧杀抢掠，西北虽有四五万兵士，然而，蛇无头不行，马振不知所踪后，西北兵如散沙一片，根本无法和羌兵对抗，少部分投降，大部分散落在西北各处。

西北落石一带，四周分布着一些石丘，这一日，旦见百余西北散兵，倒拖刀枪，不成队形，向南匆匆逃奔，此时，就见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斜跨着一柄长剑，目光呆滞，与逃兵相向而来。

众兵士忙着跑路，明知道后面有羌兵追逐，这汉子往北走，那不是自寻死路，只是此时谁还有功夫管他的死活，一个个匆匆擦肩而过。但总算还有一两个心地稍好的士兵，边跑边叫道：“你这汉子，后面有数百羌兵，不想死的，快跟我们一起跑吧。”

胡茬汉子充耳不闻，仍是继续往前走，众士兵正摇头此人自去送死之时，又见一队慌乱的百姓，衣裳不整，疯跑而来，而他们的后面，有一大队羌兵，高声叫喝着，追逐而来。

而那胡茬汉子仍是不理不问，只顾在一片混乱中，自走自的，仿佛自己是走在一片虚无中。有不少羌兵也和他擦肩而过，好一会儿，这一队约百余人的羌兵才有人回过神来，如何让一个呆子如入无人之境的在自己的队伍里穿梭？

有五六个羌兵围住胡茬汉子，高吼道：“你这个呆子，大大的路你不跑，却赶着到老爷们跟前送死，我们若不成全你，那还真是对不起你了。”

就见几把大刀，直往那汉子头上斩来，眼看那汉子就要被乱刀分尸，却见他身形一晃，就晃到人群的后头。几个羌兵眼一花，四下找人，汉子一把扭住一个羌兵，开口道：“我自走我路，碍你们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连我都不放过？”

那个被扭住的羌兵一动也动不了，周边的羌兵发喊着，围杀而来，胡茬汉子手在被扭住的羌兵身上一撑，人飞身而起，双腿连环踢出，就见得一圈的羌兵，向后直摔出去，带动周围羌兵，一时间竟倒了二十余人。

胡茬汉子将身旁的羌兵猛推出去，怒道：“你们若再向前，休怪我不客气。”

羌兵本就骁勇，此时，胡茬汉子只有一人，而羌兵不下一百人，因此，羌兵非但没有被震住，反而，哇哇怪叫着，再次向胡茬汉子群围而来。

寒挺雷率着从皇城军营中挑选出的一千精兵，悄悄进入西北，他将人马分成三队，自己率两百骑兵，都统程铠率四百骑兵为左翼，都统许甲四百骑兵为右翼。

一整个月，寒挺雷不断的派出哨探，了解羌兵在整个西北的布署。这一日，他率军进驻落石，准备和西北都统赵如泰的一支部队会合，队伍刚隐蔽完毕，就见一队散兵，狂奔而来。寒挺雷赶上前去，阻住几个兵士，问道：“为何奔逃？”

那几人惊慌道：“后面有数百羌兵，我等兄弟抵挡不住，只得奔逃。”

寒挺雷略一思索，唤来程铠，许甲，道：“你们可将本部埋伏在此两侧，我带骑兵上前探看，若是小股羌兵，就地斩杀；若有大部队，则引他们到此，你二人率本部冲出，杀羌兵措手不及，也让他们不敢小觑了我们中原人马。”

二将应诺。

寒挺雷带着骑兵，向前奔了几里地，就见一大群羌兵，围着一个汉子，嗥嗥狂叫，那汉子背着一把长剑，却没有出剑，而是赤手空拳和百余羌兵周旋，眼见的身上已被羌兵划出五六道伤口。但他仍是没有出剑。

寒挺雷见他虽然负伤，然而腾挪闪躲，百余羌兵，竟然一时半会，奈何他不得。寒挺雷暗暗称奇。他大刀一挥，率骑兵猛扑上去。

那队羌兵正拼尽全力欲击杀胡茬汉子，不防背后寒挺雷宝刀舞起，一刀一个，羌兵的人头骨碌碌四处乱滚。寒挺雷率骑兵，只在羌兵队伍中横冲直撞，不少羌兵被马匹撞踩，哀号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到一柱香的工夫，这一队百余人的羌兵被雷挺雷尽数杀死，不留一人。

那胡茬汉子看了，长叹一声，就要向前走去。

寒挺雷一跃下马，呼道：“常小兄弟，留步。”

胡茬汉子犹豫片刻，停下脚步，原来正是常宁，常宁因自己被东方碧凝所骗，导致师父萧三被杀，萧三临终前，让他放下仇恨，回集雨镇。

他一来心内也提不起勇气去找东方碧凝报仇，二来也厌倦了江湖的是是非非，心灰意冷，安葬好萧三后，他不辞而别，离开天鹰教 ，如失群孤雁，茫然失路。

于是，随心所往，从中柱一路走到西北，此时，羌兵正在西北四处劫掠，常宁已经心神俱灭，无心理会，然而，羌兵在西北杀戮已成习惯，见到常宁，就想取其性命。

常宁无心杀人，因此，受困于羌兵，亏的寒挺雷赶来，全歼羌兵，替其解围。寒挺雷虽出身行伍，然而，对江湖之事，也是了若指掌。初时，常宁留着胡茬，他一时没有认出，杀完羌兵，细看之时，认出是常宁，忙留住常宁。

常宁认得寒挺雷，犹豫片刻道：“寒统领，有何指示？”

寒挺雷摇手道：“如何敢说指示，适才走近了，我才认出常小兄弟，我见常小兄弟郁郁不乐，是否因令师萧三过世之事？”此事，正点中常宁的心事，常宁直觉得心中一阵的绞痛，皱起了眉头。

寒挺雷就道：“狂魔教倒行逆施，前月，东方无明已被彭教主击成重伤，不知所踪，狂魔教现在四分五裂，常小兄弟，若要报仇，正是时候。”

常宁黯然道：“师父不让我报仇，他让我离开皇城，不要再回去。”

寒挺雷叹道：“常小兄弟性格憨直，而江湖上人心险恶，是非难辨，确实不适合常小兄弟行走江湖。不想令师竟然如此通情达理，真是让人可敬可佩。”

常宁不语。

寒挺雷就道：“然而，常小兄弟，你如此一蹶不振，又岂是你师父所想，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以匡扶天下为己任，常小兄弟一身绝世的功夫，就此荒废，岂不可惜？”

常宁答道：“师父不让我报仇，也不让我再行走江湖，我还能做什么！”

寒挺雷点头道：“江湖繁复，确实不适合常小兄弟，然则，现今，羌御国兴不义之师，犯我中原，杀我百姓，劫我钱粮，罪行可谓天地难容。凡中原子民，皆有义务行保家卫国之责，常小兄弟，何不助我一起杀敌卫国，纵然有一天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总算也死得其所。令师泉下有知，也一定会为常小兄弟而欣慰的。”

常宁眼一亮，随即又摇头道：“寒统领，我对行军打战，一窍不通，又岂能。。。。。。”

寒挺雷止住他道：“你手仗正义之剑天龙剑，此乃上苍欲降大任在你身上，常小兄弟切莫太过谦虚。”

常宁就道：“师父一直教诲我，学武之人，应该以扶危济困为己任，如果我有什么能帮的上寒统领的地方，统领请尽管吩咐。”

寒挺雷大喜，当即带着常宁，回到落石驻地。晚饭过后，寒挺雷聚齐常宁，程铠与许甲，将西北形势说与常宁知晓。

羌兵突袭三防，主将为哈桑布达，此人虽才过三十，然而，行事果决，有大将之风，三万羌兵，其留二万在三防，剩下的人马，由羌军都统撒布里，迪奥统领，出三防，向南一路劫掠，并将劫掠的钱财和女人，汇到三防，陆续押回羌御国。

常宁听了，怒道：“如此行径，和强盗有何差别？”

寒挺雷点头道：“羌人根本就是强盗行为，可恨马振，占据着重镇三防，竟然弃城而走，使整个西北，沦陷敌手。西北四五万兵马，四分五裂，各自为阵，难成大事。我正努力和都统赵如泰和吴云显联络，二人手上兵力有一万以上，若得二人相助；再策反三防城内降兵，里应外合，定能重新夺回三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