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寒挺雷奉旨

在城郊分堂，东方碧凝现在是度日如年，那日戚正风醉酒欲对自己无礼后，现在，她每次见到戚正风，他的眼里总是透着淫邪，东方碧凝一想到这种眼神，就浑身的起鸡皮疙瘩。她设想要离开这里，可是，离开了这里，她能去哪里呢？

父亲东方无明生死不明，独孤穷，万羽智，古崇泰又没有消息，东方碧凝还在迟疑不定。瓶儿却很坚决的劝她道：“小姐，我们一定要走，戚正风就是个无赖，若是留在这里，小姐定然要吃他的亏。”

东方碧凝为难道：“走是要走，可是往哪走？”

瓶儿道：“先走再说，总比呆在这里，受制于人好。”东方碧凝不由道：“你这个小妮子，平日里看你没个准心，此次倒是如此坚决。”

瓶儿笑道：“小姐，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

两人计议已定，若让戚正风知晓，必然是走不成，于是，二人暗中观察，这一日，戚正风出去办事之时，随后就走。刚到门口，把门的弟子早已拦住。东方碧凝怒道：“本小姐要出去，你们谁敢拦着？”

把门弟子拜道：“戚护法有令，现今外面一片混乱，戚护法特别交待，不让东方小姐外出。”瓶儿骂道：“你们这群奴才，是东方小姐大，还是戚护法大，快让开。”

伸手就要去推门，那几个弟子大刀扬起，东方碧凝柳眉一竖，喝道：“都反了是不，好，我先送你们这几个狗奴才下地狱。”

大门吱呀向里大开，戚正风一脸严肃，走进门来。东方碧凝和瓶儿齐齐退了两步。戚正风就道：“东方小姐，我这几日看你举止异常，就故意借口有事出去，没想到，我一走，你们也急着出去，你们想去哪里？”

东方碧凝叫道：“呆在这里闷死了，本小姐出去走走还不行。”

戚正风道：“现今外面的江湖好汉，正在四处屠杀狂魔教弟子，东方小姐又何必让自己身陷险境，听我的话，乖乖呆在这里，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东方碧凝和瓶儿悻悻而回。

又过了几日，一个黄昏，突然间整个分堂外一片喧哗。东方碧凝和瓶儿相视一惊，急奔而出，只见整个分堂一团混乱，不少弟子四处乱窜，戚正风正和一队弟子，抵在大门口，大门颤动，显然，有人从外面用重物击打大门，想要破门而入。

东方碧凝急抓过一个弟子，问道：“怎么回事？”

那弟子惊慌失措，应道：“东方小姐，不好了，外面有许多江湖中人，要杀进来。”

东方碧凝听了，心头一凉，正不知所措之时，只听得一阵发喊声，大门已被轰开，不少江湖好汉蜂拥而入。院落中顿时刀光剑影，两派撕杀正欢。

忽有几个江湖好汉看见呆立在后面的东方碧凝，大叫道：“小妖女，快抓住小妖女。”东方碧凝本就貌美如花，这些江湖中人也都不是善茬，见到美女，一个个都想据为己有。

于是，发喊着冲杀过来。戚正风一跃而起，翻过人群，落在东方碧凝身旁，两手一举，就见两排树林，耸立起来，一阵狂风，从树林间狂扫而过。正是戚正风的绝学“风卷长林”。

不少江湖好汉，被狂风扫倒在地，瞬时倒了一片。

戚正风叫道：“东方小姐，从后门走。”

一行人仓猝从后门奔出，刚赶出几十米，两边一起发喊，又杀出几十个江湖好汉，高叫道：“大家一起上，杀死这些狂魔教的遗孽。”

又是一场混战，瓶儿一拉东方碧凝道：“小姐，现在不趁机走，更待何时！”两人一边躲闪一边向斜旁的一条小路奔去。

戚正风偷眼看见，大叫道：“东方小姐，不要乱跑。”

东方碧凝和瓶儿跑的更快，倾刻从斜坡直冲下去。戚正风被一群人围住，脱身不得。东方碧凝和瓶儿刚下得斜坡。前面有四个汉子吼叫着，包抄而来。

“美女，是两个美女。”

话音刚落，东方碧凝一把雨蝶针，急射而去。两人脸上早中了无数针，嗥叫着在地上翻滚，另两人倒吃了一大惊，不敢上前。东方碧凝拉着瓶儿，直闯过去。

两人慌不择路，直奔出十余里，听得后面喊杀声渐弱，才停下脚步，不住的喘气。半晌，调过气来，东方碧凝见天色已黑，急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现在在何处？”

瓶儿喘着气道：“小姐，别慌，我们且先去前面找个地方，问下路，再弄些吃的。”两人就着月光，往前摸索，走了半个时辰，看见前面有几户人家，瓶儿就寻了一户，敲起门来，开门的是个老妪，瓶儿就谎称自己和东方碧凝是姐妹，到后山替父母亲扫墓，不想，耽搁久了，下山来已是黑夜，迷失了道路，现在是又饥又渴。

那老妪见二人长的可爱，自己又是一个人居住，就让进屋里，又炊了些饭，给二人填肚子，东方碧凝和瓶儿二人从未如此饥饿，狼吞虎咽。饭后，老妪腾出一个房间，给二人休憩，一觉到天明，用过早餐后，东方碧凝就问老妪这是何处。

此处已出了皇城，若向东回走，可回到皇城，若向西北而去，可进入西北，若一直向北走，可去北河。二人一合计，若回皇城，纵然不被江湖好汉追杀，若是碰到戚正风，也是没有好日子过。

不如向西北去，西北还有一两处狂魔教分堂，运气好的话，可以权且安身，也好有时间打听父亲东方无明的下落。

于是，辞了老妪，一路向西北而去，走了两日，已到了西北境内，只见得到处是流民，绝纷往中柱方向奔走，瓶儿就道：“怪事，一路上听说羌人进犯中原，为何不见朝廷发兵讨伐？”

东方碧凝问道：“瓶儿，你说这羌人是什么模样，他们为什么要跑到我们中原来？”

瓶儿一耸肩，答道：“小姐，你的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来。”

东方碧凝忽叫道：“那些人是羌人么？”

两人举目望去，只见七八个面色粗糙的大汉，押着一队衣裳褴褛的女人，正兴冲冲的向她们走来。女人们手上被绳子绑连在一起，不停的哭泣，大汉们说着污秽的话，有人还不时用手中的**抽打女人们，听着她们的哀号，发出一阵阵暴笑。

一见这伙人的举止装束，就知他们是羌人。

东方碧凝怒道：“这就是羌兵？！真让我恶心。”又见他们虐待女人，心中一股无名火早已升起。

还没发怒，几个羌兵早已看见两人。

“美女，又有两个美女。”羌兵骚动着，奔跑过来，东方碧凝冷笑着，看他们靠近，猛然手一抬，一束雨蝶针漫空乱飞，几个羌兵脸上中针，惨叫着滚于地上，不住嗥叫。剩下几个羌兵倒吃了一惊，东方碧凝飞奔上前，手做欲射状，几人竟然转身就逃。

东方碧凝哈哈大笑，道：“什么羌兵，全是窝囊废。”

当下将那队女人解了绳子，叫道：“大家快逃命去吧。”女人们千谢万谢，四处逃命去了。东方碧凝一拍手道：“痛快。”

瓶儿指着还在地上翻滚的羌人，道：“小姐，他们怎么办？”

东方碧凝斜看一眼，笑道：“让他们这样生不如死，不是更好？”

两人自觉做了一件大好事，不由的大笑而去。

落石，赵如泰已和寒挺雷会合，当他听说寒挺雷不过带了一千人马，不由大惊失色，跌脚道：“寒统领，羌人有三万，这，这一千人马，如何管用？”

寒挺雷笑道：“赵都统，西北本有驻军四到五万，且西北百姓多达百万以上，而羌兵不过三万，我带一千人马而来，已经稍显过多了。”

赵如泰答道：“话虽如此，然而，军队已经散了，百姓又岂会打战？不知寒统领有何锦囊妙计，可将羌人赶出西北？”

寒挺雷点头道：“我已经有九成把握，三个月内，将羌人赶出西北。”

赵如泰且惊且疑，道：“三个月，寒统领恐怕是开玩笑。”

寒挺雷敛色道：“绝非玩笑，羌人虽然骁勇，然而，此次入侵之羌兵，并无长远打算，他们只知纵兵劫掠，撒布里，迪奥不过是有勇无谋之徒，我不出一月，必将二人斩于马下，二人若死，必使哈桑布达震惊，哈桑布达必会从三防抽调人马，而我们可趁机联络三防内的降兵，里应外合，一举拿回三防。”

赵如泰见寒挺雷胸有成竹，心下稍安。

寒挺雷继续鼓励道：“赵都统，马振无能之人，弃城而逃，若被擒获，人人得而诛之。幸有赵都统和吴都统，在如此困难形势下，却坚守气节，没有变节**，它日驱逐羌人成功，我定为赵都统向皇上表上第一功。”

赵如泰一听，忙起身拜道：“寒统领过奖了，赵如泰愿效犬马之劳，誓驱蛮羌。”

二人正谈话间，外面已经大乱起来。二人急整甲而出，旦见有一大队羌兵骑兵，正在冲击前营，前营士兵瞬时崩溃，不住向山丘上溃来。

二人看了片刻，赵如泰一指一人，问道：“寒统领，那是何人？”常宁被寒挺雷说服，投军抗羌，这一段时间，一直在练骑马，他自小在龙伏江边长大，这两年行走江湖，虽然武功高强，却不擅长骑马，而行军打战，马作为武将的坐骑，有不可或缺的作用，一能减少武将体力的损耗，二可利用马的冲击速度，大大提高武将的攻击力。

常宁这一段正是在苦练骑马，他武功高强，内力充沛，因此，驾驭马匹，仿若轻车熟路，立刻就不输于程铠，许甲这样的老练骑手。

这一日，正在前营练马，忽的见前营兵士大乱，溃散而来，常宁一提丈八长矛，纵马赶上前来，正见一大队羌兵骑兵，只顾纵马踩踏兵士，惨叫声连连。

常宁大怒，拍马而上，长矛舞起，早刺翻两人，四面羌兵围来，常宁将一把丈八长矛，舞的如风车狂转，半空中，就见得道道矛影，在羌兵眼前飞舞。羌兵被刺中，被打落马下者，不计其数。

有一部分军士见常宁勇猛，立刻挥舞着刀枪，反杀向羌兵。

寒挺雷暗自喝采，他曾答应过常宁，不会将他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因此，他并没有回答赵如泰，而是说道：“赵都统，此队羌兵，衣甲锃亮，定是撒布里或迪奥的一支亲兵，他们定是探知你的行踪，前来剿杀，大队人马，应在后头。你可率领军士，正面抵挡；我却率领程铠和许甲，绕到羌军后面，我们前后夹击，先打个胜仗，以鼓舞士气。”

赵如泰应道：“寒统领说的是，正该如此。”

一跃上马，率领左右亲信，向山下奔去。

常宁在前营杀的浑身是血，仍有几十羌骑兵围着常宁，还是不时有人被打下马来，羌人虽是骁勇，也一个个惊惶不已，何以这个中原悍将，已经击杀不下三十余人，打落马者不计其数，竟然没有一丝疲惫。

赵如泰倒怕常宁支持不住，提枪纵马，飞赶而来，双方一团混战，羌兵稍退。赵如泰对着常宁翘起大拇指，道：“小兄弟，好功夫。”

常宁一点头。

就听的，三声炮响，前方忽然出现大队羌兵，骑兵在前，步兵居后，整齐划一，奔向赵军。赵如泰哈哈大笑道：“果然不出寒统领所料。”

他回身大喝道：“弟兄们，今天，这里，就是羌狗们的坟墓，杀。”纵马先出，左右亲信，随后跟上，两军瞬时战在一起，不多时，强弱已分，赵如泰虽然奋勇，然赵军毕竟战斗力不高，被羌骑兵迫的连连后退。只有常宁一个人，反杀入羌军中，突破羌前军骑军，直杀入步兵方阵，纵马乱踏。

撒布里正在后军督阵，忽见一将在万军丛中穿梭，竟无人能挡。不由怒道：“一群蠢材，快，召集弓箭手，给我将此人射成刺猬。”

话音才落，只见左侧一队骑兵，卷起滚滚烟尘，如狼似虎，已突入自己的步兵方阵，步兵方阵顿时陷入混乱，尚未组织抵挡，已经被骑兵分割，程铠和许甲率两队骑兵，只顾在步兵方阵中踩踏，羌兵哀号声连连。

寒挺雷自率一队骑兵，直捣撒布里。撒布里不知天高地厚，仓促率着卫队，迎上前来。寒挺雷更不答话，大刀舞起，直取撒布里，撒布里大斧劈来，两人只过了五个回合。撒布里已经气力不济，拨转马头欲逃，寒挺雷怒吼一声，纵马赶过，回身一刀，撒布里人头直滚下马来。

寒挺雷手提撒布里人头，纵马上了一个土丘，让兵士高声呼喊。

前面羌骑兵还在和赵如泰激战，听得呼喊，回头看时，只见寒挺雷手提撒布里人头，威风凛凛，立于土丘之上。羌军士气顿时瓦解，不少骑兵调头奔命。寒挺雷和赵如泰前后夹击，击溃羌兵，赶出十余里，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