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夜袭机场

晚间，借着窗户外露进来的月光，虎娃掏出一小截铅笔，写了一张小纸条。上写：“现敌机场守备兵力为一个小队，另外两小队已调火车站。”

清晨，虎娃拎着垃圾筐，走到机场铁丝网边缘的垃圾箱倒垃圾，把情报交给正在捡破烂的小顺子。

虎娃低声说：“时机到了，要快。”

小顺子扛着捡来的破烂，迅速离开。

小顺子在山路上骑马飞驰，当天半夜时分赶到了营地。

杨师长看了虎娃的纸条，命令：“李海江连长，明天早晨五时率侦察连全体指战员骑马突袭一号飞机场。”

李海江答：“是！”

清晨，小顺子打头，侦察连全连骑马隐入密林，开始了长途奔袭。

第二天的夜半时分，在机场附近的一片密林里，战士们把马拴好后，李海江把四位排长找来召开战前会议。

李海江说：“这一仗的打法是，全连兵分四路，其中三路打援。第一路一排前行五里地设伏，卡住机场到县城的公路，堵截日军大部队增援；二路二排对东、南方向设防，堵截伪军增援；第三路三排布防在机场西、北方向，防止机场西、北方面援敌。第四路特战排作为主力攻打机场。还有什么问题吗？”

几位排长说：“没有！”

小顺子带李海江和特战排悄悄来到机场边缘。小顺子打了一个唿哨，虎娃从工棚里隐蔽来到机场外与大家会合。

李海江与虎娃紧紧拥抱。

李海江问：“你有多少力量？”

虎娃说：“有13个工友。”

李海江问：“他们会使用什么武器？”

虎娃说：“他们还不会使用枪支，不过用匕首可以，其中有两个人学过武术。”

李海江说：“给你13把匕首和你使用的长短枪、匕首、飞镖、手榴弹。你的任务是，凌晨一点钟之前，首先带工友们干掉哨兵和巡逻兵，切断所有的电话线。然后特战排要分为三路攻打机场。我带一个班进入跑道与营区之间，据中指挥，并分割敌人。你带一个班为第二路，负责包围日军营房，消灭守备队的鬼子。小顺子带一个班为第三路，专门破坏飞机。李大栓带一排的一班负责破坏机场设施。”

大家说：“明白！”

夜深了，虎娃回到劳工棚里，把13把匕首分发给大家。然后，告诉张大哥说：“张大哥，我带着学过武术的小武子和小李子负责干掉鬼子的哨兵。然后，你带着大家暗中切断所有的电话线，完成任务就回到劳工棚里隐蔽，不要出去，以免部队攻击时候误伤了大家。”

张大哥问:“就这点儿活呀，还不够塞牙缝呢。”

虎娃说：“切断敌人的所有电话线是这次战斗的关键活儿，千万不能含糊。如果敌人打出电话，大批的鬼子来增援，这个事儿咱们就干不成了。”

张大哥说：“好吧，你就放心，保证完成。”

随后，虎娃带着带两名身手敏捷的工友就潜入了夜色中。三个人在仓库的黑影下面来到了巡逻鬼子的必经之路埋伏下来。

守护机场的敌人虽然不多，但是敌人的警惕性还是比较高。日军机场东面15米高的岗楼上的探照灯在来回巡视着机场内外。在日军守备队的营房外，还有一条凶猛异常的军犬卧在树下，一阵阵狂吠，给阴森森的机场又增加了一种神秘感。在机场内侧巡逻鬼子的刺刀随着晃动而闪闪发亮，又给机场增加了难以言状的恐怖感。在机场扩建工地的东侧是原有的停机坪，七架日军三菱96式飞机一字排开停在那里。

大约有20多分钟后，三个巡逻的鬼子成纵队队形路过几个石料垛的时候，虎娃带着两个工友，从鬼子身旁的暗处突然出手，一个人对付一个鬼子，先捂住鬼子的嘴巴，随即刀光一闪，三个鬼子就倒地气绝了。三人把鬼子尸体拖拽到暗处。

几分钟以后，虎娃和两位工友换上鬼子的服装，以巡逻队的队形大大方方地来到日军机场15米高的岗楼下。

虎娃用日语问岗楼上的两个鬼子：“吸烟吗？”

其中一个鬼子应道：“啊，呦西，我地下去吸一口。”当打算吸烟的鬼子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虎娃突然用左胳膊死死地勒住鬼子的脖颈，右手用匕首顺势就捅进了鬼子的胸膛，然后又狠狠地一拧，鬼子兵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虎娃点燃一颗烟卷儿，就顺着楼梯向岗楼上走去。岗楼上的鬼子误以为刚才的伙伴儿点完香烟上来了，也没加理会，继续瞪着眼睛，聚精会神地在转着探照灯搜索着机场。虎娃又是重复刚才的动作，把这个鬼子又撂倒在地。

虎娃不慌不忙地下到地面，带领二人又以巡逻队的队形来到机场大门，干掉了两个鬼子岗哨。

此时，张大哥带人迅速切断了机场所有的电话线，带着人在暗处与虎娃三人会合。

虎娃说：“咱们现在干掉了七个鬼子。”

张大哥说：“鬼子的电话线都切断了。”

虎娃说：“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你们暂时回到工棚隐蔽，战斗期间千万不要出来。”

虎娃出了机场再次与特战排的同志们会合。李海江问：“都搞定了吗？”

虎娃说：“一共就是四个岗哨、三个巡逻兵，都搞定了。”

李海江命令说：“各班开始行动！”

虎娃带一班的几个战士蹑手蹑脚地将事先准备好的20颗手榴弹全部投进了日军守备小队的营房，“轰隆，轰隆”一阵剧烈的爆炸，敌人的营房坍塌了。有三个幸存的日本兵跳出来就要逃跑，战士们端起步枪一一击毙。凶煞恶神般的日本军犬此时被剧烈的爆炸声吓得惊慌失措，情急之中，挣开了缰绳，一溜烟儿地逃得无影无踪。正在睡觉的40多名日军没来得及放一枪一弹，在梦乡里就坐上土飞机魂归东洋了。虎娃这一路率先结束了战斗。

就在虎娃炸毁营房的同时，有七个日军飞行员呼喊着口号，冲向机场，准备抢占飞机，强行起飞。李海江指挥机枪当场击毙五人。余下的两个飞行员连滚带爬地遁入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在一架飞机下面，小顺子和战士们用枪打，刺刀刺，只给机身留下一个个洞。有个战士急了，往飞机上投去一枚瓜形手榴弹，被反弹落地爆炸，几乎伤了自已人。

这时候，逃跑的那两个日军飞行员趁乱，借着夜幕掩护绕到最外侧的一架三菱96式飞机旁，一人登上驾驶舱，一人转动螺旋浆，启动了发动机。小顺子发现后，“叭叭”两枪击毙了地面那个飞行员。机上的日军飞行员却驾驶着飞机强行起飞离开了地面。战士们一起对空射击，无意当中一下子击中了油箱，飞机顿时凌空爆炸，起火燃烧掉到地下来。

飞机坠地时燃起熊熊大火，火光给大家以启发。小顺子大声喊：“大家快找汽油烧啊！”

战士们立即散开，找出汽油，逐机浇泼，逐机安放手榴弹和炸药。一阵爆炸声响过，引发了大火。跑道上的所有七架飞机陆续爆炸起火，如同七堆熊熊燃烧的巨大篝火，照亮了整个夜空。

李大栓率领一个班顺利炸毁了发电设备，引燃了待运物资和建设中的油库，油库燃烧的滚滚的浓烟冲向数百米的高空，又汇聚成巨大的蘑菇状的烟云。

清理战场时，虎娃带人清点击毙的日军，发现了机场司令官的尸体。

在一处木板房里面，一个小战士发现了一名赤身**的男人与两名一丝不挂的女人在一张床上。

战士大喊：“排长，你快来，这三个人是咋回事儿呀？”

虎娃得知后，急忙跑过来。只见一个日本男人和两个日本女人，三个人一起用一床棉被裹着身体，哆哆嗦嗦地坐在床上。

虎娃用日语问道：“你们是咋回事？”

日本兵说：“我们……我们是在睡觉。”

虎娃怒骂道：“你们他妈地真不是人，有你们这么睡觉的吗？”

虎娃过去捡起扔在一边的军服一看：“啊哈，还是个少尉，看来你就是这个小队的小队长？”’

赤身**的男人回答说：“是的。”

虎娃说：“那就请你穿上衣服，跟我们走吧。”

鬼子小队长满脸羞愧地穿着衣服裤子。

虎娃恨恨地说道:“你这个所谓的大日本军官，真他妈地是丑态百出，出尽了洋相。这就是你们自吹自擂、耀武扬威的大日本帝国的军人？”

哪知道，虎娃的声音还没落，突然这个鬼子小队长“嗷”地一声扑向了虎娃。瞬间就把虎娃紧紧抱住，意欲要给虎娃来一个抱摔。可是虎娃不给他这个机会，只见虎娃手脚不动，用头狠狠撞向了鬼子小队长的面部，顿时把对方撞得满脸是血，疼得鬼子小队长松开了手。身旁的小战士上去就给了他一刺刀，捅在了鬼子小队长的前胸上，鬼子小队长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虎娃十分气愤，抬手就又给鬼子小队长的脑袋上补了一枪。

两个女人赤身露体地跪在床上用日语说着：“饶命，饶命啊，我们不是军人，我们是被强迫从日本来的慰安妇。”

虎娃气愤异常，用日语说：“看看你们的丑态，你们日本人让我说什么好？啊，口口声声地说是被强迫，都是他妈的胡诌八咧！你们当初都是歇斯底里，疯狂来到中国自觉自愿地给你们的日本士兵献身的。你们这些个疯狂的日本女人与日本兵沆瀣一气，助纣为虐，和日本兵一样，都是他妈男盗女娼的货色！”虎娃说完，抬手“叭叭”就是两枪，击毙了这两个日本慰安妇。

虎娃说完一摆手，带领那个小战士走出了房间。

虎娃把全排的战况汇总后向李海江报告说：“报告连长，战斗结束了，全连无一伤亡。”

李海江说：“告诉战士们带足日军枪支、弹药、食品、药品，打包搭在马背上！”

张大哥等13名工友跑过来喊道：“长官，我们事先和赵排长可说好了，打完这仗咱们就加入抗联呐。”

李海江问：“大家都是自觉自愿的吗？”

张大哥说：“都是。你放心，咱们这帮兄弟，恨小鬼子都是咬牙切齿地。”

李海江说：“那好吧，我接受你们的请求。你们13个新兵每个人都背上枪支弹药，骑上缴获的战马随大家返回营地。通讯员，发两道绿色信号弹，通知打援部队撤离！”

李海江满怀豪情，手握毛笔，在日军机场司令官尸体旁的白色墙壁上写下了12个大字：今天折你翅膀，来日平原再战。

李海江率领侦察连的全体指战员经过了几乎是一天一宿的奔波回到了营地。杨师长率领营地的200名同志们站在山路旁夹道迎接。杨师长和王副师长、李主任亲自迎接，与李海江等指战员们紧紧拥抱。

师长大声说：“同志们，你们辛苦了！你们给一师增光了！”

副师长对来迎接的指战员们高喊：“同志们，赶快把侦察连同志们肩膀上的战利品接过来呀！”

大家一拥而上，把战利品接过来一起扛到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