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筹集冬装

李海江来到爷爷家对全家人说：“目前，世界反法西斯战线已经形成，中国的全面抗战局面越来越大，咱们东北抗联的战果也在不断扩大。最近我们军俘虏了大批伪军，在政策感召下，有一部分自愿留下来参加抗联。特别是根据地附近的群众踊跃报名参军，部队一下子增加了将近300人。现在，天气很凉了，这300人还没换上冬装呢。自己动手做吧，没有衣料，到敌人手里抢吧，又没有顺手的货。军长就把解决这部分新兵冬装的任务交给了我们师，师部经过研究，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咱们侦察连。”

爷爷说：“嗨，不就是筹集棉衣吗，老百姓都想帮助抗联，发动老百姓做，就可以了，咱们给钱哪。”

李海江说:“这个办法我们想过，只是敌人对老百姓的控制太严，一旦走漏风声，群众就会遭难。这样行不行？让敌人组织群众做棉衣，这样，群众的布料棉花来源问题就解决了，人身安全也有了保障。”

爷爷说：“那就要选一个熊蛋包一类的汉奸，同时他还要有一定的权力。”

李海江说：“对呀，大爷，关键是要找到这么个人。”

爷爷说：“这个人好找，岔沟村伪警察分所所长刘耀祖今年约莫有40来岁，平时坑害良家妇女，别的罪过还真没有。如果把他抓住，敲打敲打他，然后把这个事儿交给他办，他不敢不办。”

李海江说，“那我就有办法了。”

爷爷说：“另外，头些天在你们**场期间，王保民提供情况说，关东军又向汤县增调了一帮靖安军，气焰十分嚣张，见姑娘就追，见好东西就抢，对进出城门的老百姓非打即骂，老百姓都希望抗联除掉他们。而且，县城靖安军的大队长就是平顶山惨案的3号元凶井上靖一，现在已经升任少佐了。”

李海江说：“那就在筹集完这批冬装后，为老百姓除掉这帮杂碎。”

中午一过，李海江带领虎娃和小顺子赶着马车，大约在晚饭后来到一个在汤县属于比较大的屯堡——岔沟村。

李海江找到了抗联耳目薜大奎说明了来意。薛大奎说：“伪警察分所所长刘耀祖最近几天晚上都住在他的野老婆栾美花家里。”

李海江问：“栾美花家在哪个地方？”

薛大奎说：“就在警察分所西面的第二家。”

李海江说：“那好了，老薛，咱们再见。”

岔沟村的栾美花今年40岁刚过，是一个自年轻起就风流成性的女人。丈夫去世几年，好不容易熬到女儿出嫁，寂寞难耐的她就开始了放浪的生活。村警察分所所长刘耀祖虽已52岁的年纪，但长相却也风流倜傥，加上他有权有势，派头挺大，自然就免不了招蜂惹蝶。他还有意勾引辖区内几个村子里有些姿色的女人，经常在外嫖宿，绯闻不断，而且喜新不厌旧，勾引上就不撒手。所以被部下称为“艳福所长”，被老百姓称为“破鞋所长”。最近，刘耀祖在办理栾美花家被盗案件的时候，与**般的栾美花一见钟情，堕入**而不能自拔。

晚间，刘耀祖正在栾美花家里鬼混。栾**特意烧热了火墙，屋子里温暖如春。两人几乎**着身体，搂脖子抱腰地在一起喝着酒。二人一会儿喝交杯酒，一会儿喝对口酒。刘耀祖还不时地用手抚摸拿捏栾美花的大腿，亲吻栾美花的美胸。二人打情骂俏，吃酒缠绵，春色无边。

栾美花用手拍打刘耀祖的手臂，娇声道：“你个大色鬼，睡了好几天了，人家四面子都让你给搂八面子了，咋还没个够？”

刘耀祖说：“哈哈，我的小心肝儿，就是没个够。我一见到你呀，就骨酥肉麻，拿不成个儿啦。”

刘耀祖抱住栾美花就是一个长长的亲吻，气喘吁吁地、浑浊不清地说道：“心肝呀，我让你勾引得受不了啦，来，咱们俩快活快活吧。”

说完，栾美花娇嗔地道：“来吧，让你这个大色鬼快活快活吧。”

说完，栾美花起身吹灭了蜡烛，半推半就地躺在了炕上……

“咣当”一声，栾美花家的房门突然被踹开了，一道雪亮的手电筒光柱射向炕上刘耀祖和栾美花的脸上。刘耀祖怔了一下，好象突然明白了什么，右手迅速向枕头下面摸去。

虎娃突然亮出明晃晃的匕首喝道：“老实点！”

刘耀祖面对着匕首，缩回了那只已经摸到枕边的手。小顺子从枕头下面抽出了**枪。刘耀祖抖动着嘴唇，战战兢兢地说:“你……你们，这……这是……”

李海江抖开衣襟，拍了拍斜插在腰间的驳壳枪，软中带硬地说：“刘所长！咱们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是奉军长的命令……”

李海江的话还没说完，刘耀祖不顾廉耻，赤身**地就“扑通”一声跪在了炕上，他一边磕头，一边连声哀求着：“饶命，抗联饶命，天兵天将饶命……”

这时，龟缩在炕角的栾美花也爬了过来，陪着刘耀祖鸡啄米似地磕着头。

李海江猛拍了一下炕沿，大喝一声：“起来！都他妈穿上衣服，两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刘耀祖和栾美花哆哆嗦嗦地披上了衣服。

李海江注视了一会儿，说道：“我们是奉军长的命令，前来敲你的警钟……”

刘耀祖慌忙点头：“欢迎，欢迎。”

李海江说：“不过，我们知道你还有一点儿中国人的良心。”

刘耀祖说：“是这样，是这样，你们是慧眼识珍珠啊，我从没坑害过人，没……”

李海江吼道：“不！偷鸡摸狗的勾当你没少干！这一带的妇女被你糟踏了多少？”

刘耀祖说：“不敢，卑人不敢呐……”

李海江又拍了一下炕沿：“刘耀祖！”

刘耀祖慌忙应道：“鄙人在，鄙人在。”

李海江说：“要想饶恕你也不难，从今后你必须悔过自新，立功赎罪……”

刘耀祖说：“鄙人愿意立功赎罪，可…怎样去赎……”

李海江在屋地**踱了几步，突然，猛回过身来，说：“机会到是有一个，不知你……”

刘耀祖急忙向前挪了挪身子，恳求着：“鄙人愿意，鄙人愿意。”

李海江又逼近一步：“不后悔？”

刘耀祖回答：“鄙人决不后悔！”

李海江说：“那么好吧，从明天起，七天之内，为宪兵队征集300套棉衣。”

刘耀祖一听说为宪兵队办事，再次跪下哀求着：“鄙人是中国人，不敢为日本人办事，的确不敢……”

李海江横眉怒目地说：“叫你这么办，你就这么办！”

刘耀祖连声应道：“是，是。”

李海江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不过，送出的时间，行走的路线，必须提前告诉我们，明白吗？”

刘耀祖眨巴眨巴眼睛，仰着脸儿露出了媚笑，连声应道：“明白，鄙人明白。可是，这时间、路线……不知…...到什么地方……”

李海江打了个手势，刘耀祖向前挪了挪，李海江伏在刘耀祖身边低语：“等棉衣筹齐之后，把时间和路线用粉笔写在村子东头的断壁上。”

刘耀祖连连点头。

李海江又威严地警告：“刘耀祖，你可要放明白点儿，你的周围我们已经破了十几个警察所，可是为什么没有动你，你知道吗？”

刘耀祖说：“我明白，我明白，是你们天兵天将高抬了贵手。”

李海江又补充说：“不过，也请你放心，对于你的人身安全，我们是要尽最大努力的。”

刘耀祖赶紧叩头说：“谢谢天兵天将，谢谢天兵天将。”

李海江带领虎娃和小顺子离开了栾美花的家。

黑暗中，栾美花坐在炕上一边哆嗦，一边哭啼啼地说：“刚才可吓死我啦，那咋办呐，你能弄出来300套冬装吗？”

刘耀祖说：“嗨，不成问题。这帮人挺仁义，我再就着热乎劲儿，一块儿给他们弄点儿布匹。来呀，稳当稳当神儿，咱们俩接着快活！”

栾美花说:“哎呀，我的祖宗啊，你还有心快活呢。刚才吓得我尿了一炕，你就没个感觉呀？”

刘耀祖点着了蜡烛，低头一看：“我的天哪，你的吹泡咋这么能装啊。”

七天后的天气秋高气爽，晴空朗朗。李海江带领师部直属侦察连和机枪连的150多名名战士，事先埋伏在红石沟的两侧密林里。

正午，刘耀祖带领两个伪警察小队，护拥着由十几名马夫和30几匹马组成的马帮，出现在红石沟沟门。这时，从红石沟侧翼走出两位采山货的老人。他们托着木棍，背着背筐，抢在马帮的前面向红石沟里走来。

警察一小队队长首先发现了采山货的老人，大声喊叫着：“喂——干什么的？站住！”

采山货的老人不但没站住，反而步子更快了。

小队长骂了起来：“他妈的，不站住老子开枪了！”

接着便拉动了一下枪栓。采山货的老人回头看了看，显得很不情愿地停下来。

小队长来到了面前喊道:“干什么的？拿过来，检查检查。”

两个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动不动。小队长气得用枪刺去挑背筐，背筐倒在地上，象宝石似的圆枣子，绿莹莹的，撒了一地。众伪警察好象屎克螂子一般，立即离开马帮，一窝蜂似地围着圆枣子一屁股坐下吃起来。

在乱哄哄的时候，只听一声怒吼：“缴枪不杀！举起手来！”

20几个伪警察，不约而同地抬起惊慌的脸庞，发现周围一圈都是闪亮的刺刀和黑洞洞的枪口，还有威严、愤怒的抗联战士们的眼光。伪警察们顿时骨软筋麻地筛起糠来，双手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李海江拎着驳壳枪来到伪警察们面前，厉声喝问：“你们都给我起来，排好队，站好了！”

伪警察们哆哆嗦嗦站好队以后，李海江问道：“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呀？”

警察们抢着回答：“想活，想活，英雄饶命，家里都有老婆孩子……”

李海江说：“想活？那好吧，看在你们是中国人的份上，今天不杀你们，也不缴你们的械。但是，你们记住，今后不准为非作歹，坑害百姓，不准与抗联为敌，做事要讲中国人的良心，你们把马背上的货物放下，回去吧。”

刘耀祖上前一步，装模做样地恳求说：“长官，长官，一旦上司追究下来……”

李海江果断地回答：“要活命只有这样，听见没有？”

刘耀祖又装模做样地申辩说：“这万一……皇军怪罪下来……”

李海江特意“啪”打了刘耀祖一个耳擂子，命令道：“赶紧给我滚蛋！再啰嗦一会儿，我就没有耐性啦！”

刘耀祖捂着脸，低下了头。其他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象丧家犬，只好跟着刘耀祖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地离开了红石沟。

150多名战士们迅速动作起来，大家很快从马背上取下棉衣、布匹，人背肩扛地消逝在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