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荒村怪谈

巍峨的楼阁庭院，曲径通幽的长廊。张龙看着师姐的房间里家具都是上好的沉香木，挂着的书画都是名人真迹。屋子里点着上好的檀香。师姐穿着的也是上好绫罗绸缎，给他展示的也是珠宝，也是极其名贵的。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着打扮一番的师姐也更漂亮了。

张龙知道自己和师父再去坑蒙拐骗一辈子也不能让师姐过上这样的日子。

这样也挺好。张龙心想。这样想，也就这样说了。张龙说，师姐，看见你过得好。我和师父也就心安了。师姐就在这里好好过日子吧，我和师父走了。放心，我会给师父养老送终的。

师姐马上就哭起来来了，边哭边说，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师姐的心意吗。师姐心里只有你。你当师姐是贪恋富贵的人么，等师姐过些天多弄些财货。你就带师姐，师父走，找一个没有人找的到的地方。过我们的富贵日子。

张龙不怕死，但是怕女人哭，尤其是师姐哭。慌了，想了想，横下心说道，好，我以后一切都听师姐的。

张龙回去给师父报了信，送了钱粮。师姐也给胖子吹了枕边风，张龙也就成了府里管杂役的脱产班头。从此安心住了下来。

女人心，海底针。可怜的张龙不知道，师姐这次是真不想走了，以前当了鸽子会飞回去，可能只是因为那些人家还不够富。之所以把张龙留下来，一是这里好山好水好寂寞。二就是胖子因为太胖了，某方面的能力低下。

不用在过街上风吹雨淋了，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张龙长得更加的高大白皙。眉宇间的英气勃勃，常让府里的丫鬟脸红耳赤，晚上做**也叫着他的名字。胖子的小老婆们深闺寂寞直接就上手了，有意没意叫他到一边，说他工作做的好。借着赏赐的名义，揩张龙的油。这个倒让未经人事的张龙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偏偏不能说什么。如果不是威严的大太太镇住，张龙早就被这些久旱逢甘霖的女子们轮了。

一个孩子不吃饭，两个孩子抢饭吃。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师姐对张龙可恶劣了。没事就对他大呼小叫的。到了府里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对他百依百顺。其他的小老婆们只是吃吃豆腐，师姐则直接把张龙拉下水了。

俩个人都是青春少年，干材烈火，哪里把持得住。有了一次就有二次，三次四次……

俗话说，狗患吃屎，人欢出事。

终于被吃醋的一个小妾告到了大太太那里。

当大太太的丫鬟来请师姐过去的时候。张龙害怕了，对师姐说，我们两个跑吧！

师姐说，跑，亏你还是有卵子的，事情还不清楚就跑了。情况最坏，凭我们的本事，我们杀出去就是了。

张龙说，府里内松外紧。有不少的下人是战场厮杀过的军汉，凭我们要出去不易呀。

师姐说，你要走，你自己走吧。我去见大太太去了。

师姐的态度让张龙心寒了，荣华富贵真那么好么？让人连命都不顾了。

师姐是被抬回屋里的，被大太太执行了家法。张龙双眼含泪，师姐说，不准哭，大太太叫你过去。

师姐不仁，张龙却觉得自己不能不义。心里想：到时过去，就说都是自己逼师姐的，要杀要剥都可以。

出乎张龙的意料，风韵犹存的大太太的态度好的让张龙害怕。又是上茶又是上点心。

这大概是断头饭吧，张龙心想。既然知道死期到了，也不害怕什么呢。冷眼对大太太说，千错万错都是张龙的错，主母有话就直说了吧。

大太太挥退了下人，突然哭着就对张龙跪了下来。

张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紧去扶人。大太太不动，哭着说，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起来。

张龙咬了咬牙说道：大太太要杀谁，说吧，只要大太太以后善待我师姐就是了。

知道了张龙底限的大太太也不哭了，坐起来对张龙说，你看到府里可有小孩子么？

张龙摇头表示没看到过。

大太太叹气道：都是我家相公做恶太多了。报应呀，家里妻妾虽多，却连一男半女的后人都没有。我早劝过相公了，要多积德行善。不要作恶了，可他就是不听。

学了一点医的张龙知道，那个大胖子没孩子不是作恶多，而是太胖了。

大太太又说，别以为我过得风光，其实这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最后的好日子呢。你知道不，我那些相公的叔伯兄弟三天两头的来关心我相公。你以为是他们兄弟情深么，错，他们是来看我相公死没死。只要相公一去，我们这帮女人都会被那帮人勾结官府撵走，一捧土都带不走。你师姐还可以跟你走，那些年轻的还可以再嫁。我年老色衰。到时候，只有到街上讨饭了。

说完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张龙也第一次得知这些大家族的龌蹉。安慰道：主人春秋鼎盛，不过40出头。他日定会儿孙满堂。

大太太说，要儿孙满堂早满堂了，自家男人的事，我自己知道。你不看老妇的面子，也要想想你师姐呀。你帮主母一个大忙，主母定当保你师姐一世富贵。还会给你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演了这么久，张龙也知道这个女人想干什么了。

张龙犹豫的说，可是我师姐……

大太太冷笑道：你师姐答应了。

张龙心灰意冷，知道自己被师姐卖了。师姐为了不耽误自己富贵，把他拿出来和大太太资源共享了。

临出门的时候，大太太说，今夜三更，不见不散。

风高月黑，**过后的大太太扶着张龙的裸背说，谢谢你，小张，你让我知道了做女人还可以这么快乐。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妾们也知道了，怒火中烧，闹了半天，平时对小妾们严看死守假正经只是为了吃独食。你害怕老了上街上讨口，我们就不怕呀。小妾们集体找大太太闹了起来，大太太只好答应“利益均沾”了。

开始的时候，张龙乐此不彼。想皇帝都没自己幸福，每天啥都不用管。光干这个就行了。后来才知道这活计其实苦不堪言。谁都不能得罪，随叫随到，不然就会威胁你告诉主人。年轻力壮铁打般的汉子张龙也受不了了。要不是心里还有着对师姐的一点念想，他早跑了。

一天夜里在某位小娘屋里在“干活”的张龙，突然听到窗边有人说话，是胖子的声音：换个姿势吧，每天都这个姿势，我看烦了。

从小打筋熬骨的张龙身手非同一般从床上一跃就到了梁上，有一蹦就上了屋顶，连夜跑了。

胖子手下高手如云，没几天，就被活捉回来呢。

胖子和蔼的对他说，跑什么呀，我让你回来享福都不干么。

张龙吃不准胖子想干什么，说：你想干什么？

胖子说，大太太怀孕了，今天我到庙里还了愿，还布施了大笔钱财。让和尚给佛祖重塑金身。你是佛的使者，我不会杀你的。

张龙至此明白了，原来胖子早都啥都知道了。自己提心吊胆的被利用了。

张龙说，既然主人已经有了子嗣，抓我回来干什么呀。

胖子说，大夫说了，大太太怀的是女儿。你可能不知道我几个兄弟，都是些人渣。和他们比，我都算是忠肝义胆了。知道家里那些少胳膊少腿的老家丁么，他们都是抗元留下的残疾。还有我的姨太太，有些别不漂亮，你知道我为什么留她们在家享受荣华么。她们是抗元义士的遗孤。别以为我只会帮蒙古人干坏事。你不为我想想，也为你师姐想想吧，只有一个女孩，是守不住家业的。你师姐你是了解的，她对不起你，以后她是不会有脸找你了。你愿意她饿死街头么？

张龙听着要回去“上班”，想起以前当“药渣”的苦日子，摇着头说，我是不会回去呢。你杀了我吧。

胖子哈哈大笑，说，以后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我会叫人给你排好班，天天人参鹿茸给你补，这是神仙日子呀。还不想去么。不过，以后你晚上得点着灯干活，太黑我干不清。还有我在窗外说那种姿势，你就得哪种姿势。你和师姐不是什么姿势都行么。

胖子重口味。

在胖子的威逼利诱之下，张龙又回去上夜班了。

有了张龙这台功率超强的联合播种机，胖子的大小老婆们就像冬雪化去，春草猛生的大地一年之间纷纷怀孕。胖子整天高兴的合不拢嘴。

或许是日久生情吧，张龙和胖子的一个小老婆感情越来越隆厚。师姐也被张龙淡忘了。终于有一天，他们带着他们的小女儿，夹着金银细软私奔了。

胖子也没叫人追，对自己的女人们说，我孩子够多了。张龙爱去哪去哪吧，那个女人，她会回来的。

随后的一年的颠沛流离中，女人又怀孕了。生了个儿子，张龙忧心忡忡担心今后生计问题。那个女人却特别高兴，还常常安慰他。

后来他知道女人高兴的原因了，儿子刚满月就被女人带走了。金银细软都没动。女人还让人给张龙传了话，如果女儿都没有了，张龙就什么没有了。所以把女儿留给了他……

去而复返的女人生了儿子，让胖子特高兴，二话没说就接纳了他们。

后世科学家说，人的潜力很强大的，有了精神上的支持，生命力会强悍的不可思议。胖子就是好栗子，全身是病的胖子居然撑到了儿子们成年才死。

而这些兄弟们也隐隐约约知道了自己来位不正，因此危机感强，还特团结。有了张龙良好的基因，加上胖子做事无底限的汉奸家风。因此，这帮兄弟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什么都敢做，能做。因此成了蒙古人眼里的模范汉奸家庭。蒙古人也特别偏袒他们。

在他们小的时候，胖子总担心自己的家业被叔伯们吞了，儿子们会流落街头。总不能让他们找张龙跟着去卖艺吧。儿子长大了，情况就反过来了。他常常告诫儿子们不要去侵吞叔伯们家产。临死的遗言都是这样的。儿子们都发誓答应了，他一死，儿子们就变本加利了。

他们勾结蒙古官僚，把叔伯们全家都从家里撵了出来。

直到流落街头，叔伯们才如梦方醒，自己儿孙满堂又如何。关键是让儿孙们团结能干，不然猪儿生的再多，猪仔的下场也只能长大被吃掉。这个世上，强者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