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宋崩溃论

耶历1492年，在另一个时空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从此开启了西方世界伟大的大航海时代。在这一个时空里，哥伦布带着全家也来到了新大陆。不过他们没有机会欺负印第安人了，不会汉语，又没有技能。只能和儿子一起在新大陆的上海市的港口扛大包当苦力。

赵昰于耶历1350年驾崩，享年八十一，谥号：宋武文帝。

刚强直理曰武；威强敌德曰武；克定祸乱曰武；刑民克服曰武；夸志多穷曰武；威强睿德曰武；除伪宁真曰武；威强恢远曰武；帅众以顺曰武；保大定功曰武；刚强以顺曰武；辟土斥境曰武；折冲御侮曰武；除奸靖难曰武；拓地开封曰武；肃将天威曰武；安民和众曰武；克有天下曰武；睿智不杀曰武；恤民除害曰武；赴敌无避曰武；德威遐畅曰武。

经纬天地曰文；道德博闻曰文；慈惠爱民曰文；愍民惠礼曰文；赐民爵位曰文；勤学好问曰文；博闻多见曰文；忠信接礼曰文；能定典礼曰文；经邦定誉曰文；敏而好学曰文；施而中礼曰文；修德来远曰文；刚柔相济曰文；修治班制曰文；德美才秀曰文；万邦为宪、帝德运广曰文；坚强不暴曰文；徽柔懿恭曰文；圣谟丕显曰文；化成天下曰文；纯穆不已曰文；克嗣徽音曰文；敬直慈惠曰文；与贤同升曰文；绍修圣绪曰文；声教四讫曰文。

谥号是个美谥，不过也有隐隐批评赵昰杀戮过度的意思。

1492年，赵昰诞辰223年，祭辰142年。这是个平凡的一年。宋帝国的美洲大陆没什么大事，中国大陆同样没什么大事。赵昰的九世孙在宋帝国首都中国大陆北京的紫禁城里稳稳当当的当着帝国的皇帝，统治着庞大的有些臃肿的帝国。

帝国太大了，千头万绪，虽然有内阁处理政务。不过大事还得由皇帝决定，光是处理这些大事就要耗去皇帝不少的精力。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处理政务累的精疲力竭的皇帝心里就有些隐隐怪罪赵昰这位祖宗，老祖宗打下了新大陆，在外人看来这是开天辟地的大事。不过也让继承人要批阅奏折多了一部都不止。美洲的公文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都是一副盛世美景的景象。不过十万八千里外的皇帝还是嗅到那边有不稳的迹象。怎么做好呢？皇帝想的头疼，让宫娥帮着揉太阳穴。

对帝国，对别人来说这是平凡的一年。不过对32岁的赵洋来说，这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一年。因为苦读多年的他中进士了。

发榜，挂花游街，到吏部报道领了自己的官身告命，朝服。参加了同年、同乡的庆功宴。向主考官送了礼，和当朝权贵们交际应酬一番。又和同榜在皇宫吃了皇帝主持的琼林宴。

迎来送往一个月就过去了，赵洋拿着礼部的证明来到了司马监。一个黑人小吏正当值。虽是小吏，赵洋也不敢轻视了，说不定和当朝哪位权贵沾亲带故了。赵洋恭敬的拿出了证明放在小吏的桌上。说，下官赵洋，要去岭南上任，领一匹马。

正在看赵昰的传纪小说——《涅盘崖山》的黑人小吏眼皮也不抬的说，没看到大爷正忙吗。过几天来吧。

赵洋强忍着怒火，掏出了一盒名贵的美洲雪茄塞到了小吏兜里。说，下官任期近了，烦您通融一下。

小吏合上了书，带着赵洋走到后面的马场。指着一匹没精打采的杂毛矮马说，就这一匹了，你牵走呗。

赵洋不动手在原地哀叹道，太祖皇帝厚待士大夫，当官上任都是坐轿的，前方兵丁开道。武文帝之后，当官上任就是领了马自己去了。说什么精兵简政呀，我是武文帝十世孙又怎么样，爵位早就世袭没了。生下来就享受过皇亲国戚的好处，功名是我自己考的……

黑人小吏笑了，说，孙子！没骂你，我是武文皇帝八世孙赵舟，就你话多，这一百多年别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去岭南又怎么了，小心言官听到了，参你一本。那你就岭南都去不了，送你去美洲森林里给食人生番当酋长。既然是亲戚，那你自己选一匹吧。都当官了还有啥不满的，当年我数学学的好的话，我也去考科举。

谢谢阿公，赵洋高兴的跑了。很快的就牵起一匹全身金色的神骏大马要走了。赵舟拦住了他，说，这是汗血马，司马监的震监之宝，我也只敢偷骑而已。你就在附近骑两圈，重新选一匹吧。

赵洋和几个要去福建岭南上任的同榜骑着马，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岳州。路途遥远，马上颠簸，几位准父母官都是苦不堪言。提起大宋前三百多年优待士大夫的时代，都表现出了极度的羡慕嫉妒恨。至于那个时代的内忧外患，现在国势如日中天，因为屁股决定脑袋，则被他们自动忽略了。

一路上，赵昰和他的继承人没少被这群士大夫骂刻薄寡恩。

当他们看到一群朝圣的印第安人在大路上磕着长头过来的时候，都自动闭嘴了。诽谤君王，这在赵昰和他继承人那里算不得什么罪名。不过在印第安人眼里是“渎神”行为，耿直好爽的印第安勇士们当场就会和你拼命。

赵洋和他的同僚们，都下了马，牵着马站到大路边上，让朝圣的印第安人先过。没人要求要这么做，不过民间和官方的各个阶层都养成了习惯。成了潜规则。

一个头发花白的印第安长老模样的男人在刚才停下的地方做了记号，走过来用口音很重的汉语问赵洋，小兄弟，你知道到太阳神宫还要多久？

赵洋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了。说，长老说的是紫禁城吧，我们就是从北京来的，骑马走走挺挺用了一个多月。长老你们走路大概还要用两三个月吧。

听到还有两三个月，印第安人都击掌相庆。

长老激动的说，快到了，在美洲我们走了一年，海上又是一年，从崖山上岸拜祭过后。走了又快一年了。

看着流浪汉一般的印第安人们，赵洋和同僚们都深感震撼，自己骑马走一点路都抱怨不已。信仰虔诚的印第安人，不远**的磕长头过来，无怨无悔。

赵洋说，长老，前面的路边上有个茶馆。我请你们喝茶吧。不远。

印第安老人笑了笑说，好，恭敬不如从命。

北来南往的各色人等在茶馆里歇憩，让茶馆格外热闹。

一个穿长袍的中年说书先生走到了前台，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上的醒木。人群安静下来都盯着他。

说书先生拱了拱手，清了清嗓子说道：在下平可夫，本来是一名多年不第的秀才，也没什么其他本事，就干这个了。如果我说的好，蒙各位衣服父母赏一口饭吃。今天说点啥了，就说说我们大宋武文皇帝赵昰吧。元朝的丞相伯颜说过，大宋的江山得之小儿，失之小儿。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从后周柴世宗孤儿寡母抢的江山，蒙古人又从太祖子孙11岁的赵昰手里抢的江山。不过，蒙古人做梦都想不到，这个孩子会不要命的跑到美洲。还建了国，最后还能打回来复国。不过，今天不是来歌功颂德，干这个的太多。我说点别的，大家都觉得现在是大宋是太平盛世，天下无敌了。我告诉你们错了，安史之乱前夕的唐朝人也这么想的。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月满必亏的道理，大家都懂吧。大家别不服气，自秦以降，汉家朝廷都只有三百来年。大宋呢，大家算算，都超过五百年了！反常即为妖，能到现在，只是老天爷给大宋借了命续命而已，回光返照，将来会加倍的还的。那位说我妖言惑众，那你知不知道美洲那边现在人心思动了，如果你们有亲戚在那边赶紧叫他们回来吧，枉受池鱼之灾。如果不是印第安镇着，那边早和这边没关系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又见大宋崩溃论，这小子定是收了金主钱出来抹黑的。赵洋怒了想站起来，一个同僚按住了他，悄悄的对他说，莫激动，印帝安兄弟在旁边，待会有那小子好看的。

说书人又继续说道：那说点你们知道的，物价涨了，工资没涨，你们该感受到了吧。那是因为朝廷赤字了，秘密没收了你们财富去拆了东墙补西墙。现在朝廷征兵一年比一年多，你们也知道吧。那是要动武的前兆。家里儿子大了的，别让他去了。在座还有印第安兄弟呀，你们也别去给赵家卖命当炮灰了，他们不是太阳神子孙，他们就是人而已……

茶馆里的一个印第安壮汉拉开了弓，箭头对准了说书先生。说书先生立刻就跪了。

北京城门口，进城的人群都排成长队等待着守城门士兵的检查。日本的使团也排在队伍里，团长安倍对成员们大声的说，进了城，见了官员皇帝，语气态度一定要谦卑。汉人爱面子，给足了他们面子，他们会薄来厚往的，一点点贡品就来换来大批的赏赐。这是大和朝廷重要的收入，不能出差错。

安倍说话间，朝圣的印第安人也走到了城门，人群自动让开来，没有检查直接进了城。安倍对守城门的兵丁说，为什么那些生番不用检查排队。士兵说，如果你们磕了几**的长头到这里，你们也不用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