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全乱了

李清一看这“云海客栈”，门厅是那种前面做了个隔断，从两侧门进去的。他怕里面有诈，因为还有一个当兵的在里面，身上应该有枪。从凌春等人如此匆忙得跑进去，肯定是看到他们跟踪了。于是，李清手一挥，手指往两侧边门晃了晃。他手下的人，就立即分成两拨，向两侧的门包抄过去。

然而，李清的手刚刚准备掀开门上挡苍蝇的竹帘子，就听到了里面响起一向清脆的枪响。随即，里面就响起一阵连续的枪声。

“不好！”李清虽然不清楚客栈里面发生了什么，但预感是凌春有危险。他也就顾不上什么危险，猫腰就往里冲。何三春有交待，李清不仅是要盯住凌春，还得保护好凌春的生命安全。

等到李清冲进客栈的大堂，看到凌春正抱着一个老人在哭。那老人的身上的血，透过她的指缝，快速在流，地上已经积出了一个血水潭子----

当凌春和范长河拉扯着凌春父母还有王小菊进入云海客栈的时候，发现这里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点灯，只有小小的窗户透进来一些光亮，显得十分阴暗。他们不知道，在大堂的帐台后面，有两个人正在蹲守在那里。这两个人，就是罗立军留下来的人。他们本来一直警惕性很高地守在大堂的角落里，等待着有什么人进来。

因为这个客栈显得很小，而且外面的门还虚掩着，所以，一般的住宿也不会到这里来。即便是有人想进来，一看到门口和大堂正中挂着“装修停业”的牌子，也都止步了。一整天，除了一个要饭的老头进来过，什么人也没有。所以，里面的两个人看天色也渐晚了，以为凌春今天应该不会再来了，也就放松了一点，正坐在帐台后的椅子上聊天。

凌春和范长河他们走得急，没看清门口挂着的牌子，更没看见躲在帐台后面的两个人。他们几乎是直接撞开大门，就冲了进去。然而，就是这么一冲，悲剧就发生了：帐台后面的两个人被这猛烈的撞门声响惊起，抬眼看去，凌春扶着母亲走在前面，范长河扶着挽着凌春父亲紧跟其后，王小菊则在最后头。看她的架势，是想掩护凌春她们几个。这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言语的姑娘，这会，好象换了个人似的，身手敏捷，俨然成了凌春的保镖一般。

为了路上方便，范长河是一身戎装在身，因此，这几个人中，他个最高，穿着也最醒目。帐台后面的两个人，第一眼就是看到他了，偶后才看到凌春。那两个留守的人中，有一个是符力的手下，叫丰云，是个行动组的组长。丰云和符力一起出席过一些活动，曾与凌春谋过面。而且关于凌春争取过来后往美国转移的有关事宜，也是由他负责的。因此，他一眼就认出了凌春。

“凌春！”在第一时间，丰云就叫出了凌春的名字。但是，站他身边的那个人，却不认识凌春，因此，当这群人一拥而进时，他手中的枪已经举了起来。

在凌春她们还没到来前，丰云正和伙伴在一起谈，万一凌春进来怎么办？他们该如何做？两个人关于凌春是不是符力遇害的主凶一事，持有不同意见。丰云与凌春打过交道，个人以为她为情而杀了符力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因此，他意见和罗立军差不多，符力遇害事件，里面似乎有什么阴谋。或许，找出其中的原委，可能会破解一个惊天秘密。

但是，丰云的同伴却不一样。他认为情杀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主要原因还是那年轻姑娘的存在，虽然蹊跷，但符力和那姑娘都有性-行为迹象，现场也有多处明显的物证，说明符力当时确实是和女人发生了男女关系。如果凌春在现场看到符力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一气之下杀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你用脑子想一下就知道了。符力是和凌春一起离开茶馆去了他的住处，难不成还中途带了个女人回去？”丰云为那些认为是凌春杀了符力的人感到不解。这确实是个简单的问题，但是，人家还是可以有另外一个合理的推测。

“如果凌春中间离开后，符力找了一个女人，甚至是有可能因为和凌春争吵了找个女人解解闷闷呢，然后，凌春又因为什么事情，又回来了，接着就发生了惨案。这难道就没有可能吗？”同伴也有他的推测。“你没看那新闻里说的，现场连那个女人的内裤都不见了，找遍了，都没有。而且，符力身上的那份名单，也不翼而飞。难道，这凌春身上还没有疑点吗？搞不好现在那份名单就有凌春身上，正奉送给她的保密局主子请功呢。”

丰云知道，这才是问题根源。一个女人的内裤丢失了，固然无关紧要，关键是那份名单，究竟是在凌春手里，还是在哪里？这才是围绕符力之死留下来的最大疑团。为了解开这个谜团，丰云主动向组织上请缨，专项负责凌春案。这也是他成为最后留守在这里的两个人这一的原因。眼下，只要那份名单找不到，凌春身上的嫌疑就很难洗清。

“依我看，万一凌春出现在这里，能够抓捕就抓捕，如果不能抓捕就击毙，为符力报仇。”同伴显然因为这一翻分析之后，情绪有些激动。

这会，丰云要是不喊那一声“凌春”还好，这一喊他身边的同伴就扣响了枪。

当时丰云同伴把枪举起来时，枪口是对准范长河的，但是由于此时从凌春母亲的角度看去，感觉枪口对是准自己身边的凌春的，护女心切的老人就移动身子，迅速向凌春身前靠过去。枪就响了，子弹射进老人的胸前，尔后，又一声枪响，打在了老人另一侧的胸部，正是这一枪，射中了心脏的位置，很快就让老人没有了生命迹象。她甚至张嘴想说句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

范长河的身手也是相当了得，在对方枪响之后，他手中的枪也响了，于是，丰云的同伴头部中弹，也倒下了。而正处于犹豫状态的丰云还没有来得及扣响扳机，子弹就冲着他来了。躲闪了一下之后，丰云正考虑着要不要反击，因为凭直感，这里面可能会有误会。但是，就在这时，李清带着人冲进来了。

丰云一看李清带着人冲进来，从架势上看，必定是保密局特务无疑，因为他们几个端枪搜寻目标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且是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寡不敌众的情况下，丰云选择了马上撤离。他迅速查看了一下同伴的伤势，头部受到致命伤，连呼吸都没有了。于是，他就钻进帐台后面的暗洞里，从后门走了。

李清一进门，看到凌春没有受伤，心里的一块石头就落下了。他的手下正想去追击逃走了的丰云，却被制止了：“别追了，人家是早就有准备的，追不上。”李清知道，眼下，他的任务不是追捕**分子，而是有效控制凌春，等待何三春回来决定下一步行动。

等何三春赶回上海的时候，已经天都亮了。这时候，他已经得知凌春被控制在秘密监狱里了。控制凌春的目的，主要是要让其为自己所用，因此，何三春得知李清把凌春带到保密局的秘密监狱里去了之后，大为光火，当即在电话里就把他臭骂了一通，让其立即把凌春送回家去。

李清把凌春一行刚刚回家里，何三春就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