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演双簧

事实上，刚下电车的王小菊并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人跟踪，她快速的一躲，不过是看看究竟有没有人跟上来。

然而，她并不知道，就在她下电车时，那个杂货摊主就认出她来了。而且，凑巧的是，罗立军也正在那里。他是来向这摆杂货摊的老胡布置任务的。

昨天晚上云海客栈的枪战发生之后，罗立军马上得到消息：已经确定凌春与保密局特务合作了！丰云在临走之前的刹那间，看到了军统上海站行动队队长李清。

当然，丰云当时也看到了王小菊。这也是他当时没有胡乱开枪反击的原因之一，他并不知道王小菊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怕开枪会误伤了她。

这里面的逻辑关系是，如果确定凌春已经与保密局合作，那么，就可以推论符力之死，或许就是凌春所为。

尽管罗立军提出了凌春为什么会带着男女老少进入云海客栈，而不是让保密局的特务直接进去抓人？而且，保密局在凌春家周围布置了那么多人手，不像是在保护凌春，而倒像是在监视她。但是，负责上海站工作的领导，却已经得到了北方的指示，抓紧时间确定杀害符力同志的凶手，所以，罗立春的置疑，并没有得到充分重视。

就在符力被凌春因情而杀的性质定下来之后，罗立军却让一直在凌春家附近地区活动的老曾，伺机和王小菊接上头，询问相关情况。

此事十万火急。如果凌春被确定为手上沾着符力的血，而且她和保密局开始合作了，很可能就会成为暗杀的目标。因为符力那份至今没有找到的“迎春行动”名单，很有可能会落在凌春手里。

罗立军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也不敢确定凌春与符力的死没有关系，毕竟那天他们下午在茶馆碰面，而且一起走了。符力一死，几乎没有人可以说明凌春与此事之间的关联，但是，罗立军还是想在组织上最后定论之前，听听凌春的解释。

当丰云说：“我看到了王小菊，她怎么也和那些人在一起？”

罗立军立即兴奋了起来。这时候，王小菊的出现，等于给了凌春一个机会。也许，现在在凌春身边的王小菊，会帮她洗清身上的嫌疑。

“你当时看清了吗？王小菊是站在谁的身边的？”罗立军有些着急了，他恨不得马上要找到王小菊。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这个跟随自己走上革命道路的表妹，知道凌春究意是否与保密局合作了。

“我没有看仔细，他们三四个人同时向我这边开枪，当时根本连头都抬不起来。最初看到一群人进来时，并没有王小菊，但是，大高开出第一枪后，她才进的客栈。跟在她身后的，是那个叫李清的保密局行动队队长。”

“会不会王小菊和凌春一块当了**？要不，她怎么会和凌春在一起，还有一群特务。”

“是啊，王小菊不是向符主任请假，回江西老家有事情了吗？”

这群人七嘴八舌的，说来说去，又把王小菊也给绕进去了。

王小菊被符力派到古镇去保护凌春父母的事情，是符力单独布置的。因为对凌春的重视，所以，符力在安全措施上，有很多考虑，在制定争取凌春的计划中，很多长线，都是直接听命于他自己。

“现在，这符力一死，不仅仅是凌春卷入了事件之中，连小菊都一时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了。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和小菊联系上。”

罗立军正在和老胡说着，突然就看到了王小菊从电车上跑了下来。

王小菊下了车后，顺势给了老胡一个眼色。而此时罗立军，因为角度的原因，被杂货摊另一侧的货物挡了一下，王小菊并没有看到他，人就跑进了弄巷。

紧接着，那辆明显是跟踪电车的特务车辆，马上就在里弄口停了下来。

这时候，老胡和罗立军都已经明白：王小菊被跟踪了。

就在王小菊被特务逼在公共厕所里时，罗立军眼尖，一眼就到老胡的杂货摊上有件衣服，居然和王小菊所穿的差不多。

于是，小个子的罗立军，立即抓起那件花衣服，往身上一套，就钻到老胡的杂货摊下面去。

老胡也马上明白了罗立军的意思，一把就把他从摊下抓了出来，还骂骂咧咧地推桑他。

等到那两个正准备去搜公共厕所的特务转过身来，罗立军马上装作被老胡推开的样子，顺势就往马路对面跑。

等一过了街，趁着身边人多，他马上把身上裹着的花布衣服脱了，双手一卷，就塞到一个角落里。因此，等两个特务追过来后，哪还能找得到什么穿花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