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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说:侵略者梦魇 作者:国家好栋梁 更新时间:2014/7/16 15:34:26

管家拿出银票给他,他沉默不接。心里忿恨,“你拆散了我们又来作好人,你女儿说的好听又毁约,我已经不爱她了。”努力克制不失态,昂然道:“谢顾老先生好意,可是晚生向来视钱财如粪土,决计不会接受的。”说完微微鞠躬,抬起头,扬长而去。

顾仁轩瞠目不知所以,气恼道:“这,这傻小子怎么啦?老夫我那里得罪他了。”

他一路向西北,很快来到扬州府城内。扬州府是中国历代以来繁华都市,自隋唐开通大运河,就成了南北交通重要码头。

他沿大街一路前行,街沿两边,商铺酒楼鳞次栉比。突然看见前面街面上有许多学生市民**,**队伍高举横幅标语,高呼口号:“打倒日本**!去除倭寇,抵制日货。”

**队伍前面有几个男女学生,一边向空中抛洒传单,一边情绪激动向市民演讲:“同胞们,我们不能再沉默了,日本强盗正在侵略我们的国家,屠杀我们的同胞,中华民族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我们大家行动起来向政府请愿,把日本**从中国赶出去!”

很快赶来了大批警察,包围了前面的**队伍,大声呵斥**队伍停止前进。但是**队伍停不住了,后面的人群继续向前涌过来,警察猛吹哨子,挥舞警棍,双方冲突打起来。

他只能站立了街沿墙壁下面等待,**队伍被冲散,又看见几个头梳发髻,服装怪异的男子,揪住演讲的学生咒骂:“支那猪,堕落的民族,竟敢藐视我们大日本帝国,打死你们。”

原来是日本浪人,双方扭打起来。这些日本浪人精通空手道,出手凶狠,学生们很快被打得鼻青脸肿。

几个浪人揪住了一个女学生,嘻嘻哈哈调笑:“花姑娘,你跟了瞎起哄什么,不如嫁给我们作老婆,我们天天让你满足,你就不会上街**了。”一边调笑,一边朝女学生脸上身上乱摸。女学生奋力反抗,可是怎么敌得过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一个浪人索性抱起女学生,把手伸进衣服里。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冲上大街怒斥:“住手!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子,你们就不觉得羞耻吗?”

日本浪人有点惊愕,一个满脸凶相,头扎发髻的浪人朝他看过来,竟是一个毛头小子,也敢上来阻止。怒喝一声,抓他衣襟,想要把他甩出去。

他一托对方手肘,跨步近身,“嗨”一声大喝,对方已经被狠狠扔出去。

其他浪人大声哗然,又惊又鄂。其中一个怒叱:“这小支那人有点邪门,我来收拾他。”飞腿踢他下档。

他侧身避过,浪人腿脚用力过度,踢空高高扬起。他下身单臂抓住另一只脚踝,运起神力,旋转身子用力甩出去。呜的声响,浪人被高高抛起,腾云驾雾飞到街沿边上空。

下面是一辆停放的大粪车,大粪车盖口没有盖上,畜生来中国已经有些时日了,认识下面是粪车,哇啦哇啦乱叫:“不要,不要。”

由不得他了,只听乒乓一声,畜生头朝下笔直栽进了大粪车。粪汁四溅,两只腿脚胡乱踢蹬。

众人一片声攒好,围观的市民热烈鼓掌。

其余浪人不再顾忌脸面,一拥而上向他扑来。他索性放了背囊放开手脚,掌劈拳打,不一会儿,日本浪人全部打趴地上了。

警察看见又猛吹口哨赶过来,学生们拉起他就跑。

大家跑到街巷僻静处,学生们喘过气来,奇怪地看他,向他表示感谢。

那个被浪人欺负的姑娘皮肤白净,眼睛柔和,对他道:“小兄弟,谢谢你帮助我们打败了日本浪人,你年纪轻轻真是厉啊啊!”

他不以为然,“你姑娘也不见得比我大多少,“没什么,我见日本人欺负小姑娘我就来气,他们胆敢再来,我一样保护你。”

其他学生哈哈哈大笑,翘起大拇指称赞。

姑娘把手一伸,亲切道:“来,小兄弟我们认识一下,我姓白,你就叫我白姐吧!”

他也报了自己名字,双方相互介绍,原来他们是来自南京各个大学的。姑娘来自金陵女大,趁暑假来南京周边地区,宣传抗日唤起民众。

他佩服了,大学生爱国值得尊敬。姑娘鼓励大家:“同学们,日本侵略者不但侵占了我国东三省,又来侵占察哈尔,热河。祖国土地一天天丢失,我们爱国青年不能再沉默了,哪怕政府再软弱,我们也要和日本侵略者斗争到底。”

他很有好感,“都说青年学生爱搞****,是受了红色政党蛊惑,看来不是真的,他们是真正的爱国青年。”

姑娘看见他为了帮助他们打架,脸上有划伤,拿出手绢,爱惜地给他擦拭,亲切询问:“小陈然,你提了行李是要去哪里啊?”“我去南京上学。”学生们马上高兴,询问去什么学校。他想这是军事秘密,军校录取通知书提醒的,不能随便告诉陌生人的。他们见他踯躅,也就不再问了。

他向这些学生告别,姓白的姑娘很是惋惜,从笔记簿上撕下一张纸条,上面写了自己姓名和金陵女大地址交给他,亲切道:“陈然,如果你以后在南京遇到了困难,可以来学校找我。”他很感谢,接过纸条向他们告别。

他来到了长江大堤,由这里摆渡过江就可以直接去南京。站在大堤上眺望浩瀚的长江,心潮起伏。想起去年盛夏时节,与顾艳梅和其他同学一起来长江,放眼浩淼的江水,大浪涌起惊涛拍岸。他意气勃发,大声吟诵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英雄人物······”

顾艳梅跟着接诵:“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昔日多少豪杰。”

两人眉目传神,心意相通,吟诵了一首又一首唐诗宋词。末了,顾艳梅轻声询问:“我知道你志向远大,可是你知道,有志青年也可以知识救国实业救国,就像詹天佑前辈建造铁路,张謇开设纱厂,那样也能成就一番伟大事业的,难道你非要去作一名军人吗?”他当时踌躇不决,现在明白了,她是不赞成他去作军人的,又不想给他扫兴,所以没有坚持。

他由这里去渡轮需要绕行,过江以后又要绕回来。看不远处江堤下面有小船,以前应该是来过的,存心领略长江风浪,沿江堤向前走去。

走到前面大堤,靠里面是两间草屋,门前一个六十多岁的艄公,手拿烟斗眯缝双眼,正在眺望江面。旁边一位婆婆,坐在屋檐下,戴了老花镜在看书。

他向老艄公问好,“老伯,我们以前见过,我想渡江,你老可以帮助我吗?我会给钱的。”

老艄公认出他来了,笑呵呵道:“小伙子,看来马上会下雨,你会害怕吗?”“不怕,我就想领略大风大浪。”

两人准备去江边,婆婆转身从屋里拿来两件蓑衣,叮嘱老艄公:“老头子你又忘了拿蓑衣,小心行船,小妹等你回来吃饭。”

他看了有趣,这位婆婆认字,文化不浅,看的是“红楼梦”,面容和善,不像农家出身。而艄公肯定是农民,两人恩爱有趣。

老艄公带他上小船,小船上有遮雨棚。老艄公把船撑离江岸,架起船桨,顺流向对岸摇去。

小船一路摇向江心,他站立了船头眺望江心。老艄公笑呵呵问:“小伙子,这回怎么没有和女伴过来?你女伴是位好姑娘。”他意兴索然,“她不会来了,她去了上海,我们不会再见面了。”老艄公来了兴趣,“哦!这是为什么呢?”“我们毕业以后她父亲给她安排了,以后她在上海要嫁人的。”“我明白了,不过你不必灰心,我看得出姑娘对你很钟情的,兴许她以后仍然会选择你。”“不会,她父亲给她选定了婆家,是一个大富翁儿子。”“嗯!这对你可不利,你过江是去南京读书吗?”“是的,我去陆军大学。”“噢!有出息,大富翁儿子又怎么了,纨绔子弟多的是,你作军官不比富翁差,姑娘仍然会选择你的。”“老伯,你很固执,我没有希望了,她不怎么喜欢军人。”“那好吧!我们说点别的,我会看相,你命里不缺女人,兴许很多,你命犯桃花,只怕以后应付不过来。”“老伯说笑了,你是安慰我,我确实难受,她以前答应过我的,却又听从了父亲安排,我转不过来。”

老艄公来了兴致,“小伙子,我给你说说我的故事,我夫人,是的,她出生大家闺秀,应该称呼夫人,渔家夫人。我们俩小时候也在一起读书,我们俩很投缘,只不过我很早就辍学了,帮助家里干活。但是我们俩私底下仍然相亲相爱,偷偷约会,她与我私定终身。可最后她父亲把她嫁给了扬州大财主儿子,我差一点上吊。事后我平静了,我原谅她了,反而祝愿她幸福,平平安安生活。可是缘分就是缘分,推也推不掉,她婆家老公不久就得病死了,她年纪轻轻成了寡妇。婆家认为她克夫,把她休了。她又回到了娘家,我机会来了,这时候我用船帮助客户运货,赚了一些小钱,我就去她家提亲。她家也不愿意女儿年纪轻轻守寡,就答应了。我高高兴兴把她娶回家,从此以后我们俩就幸福了,相敬如宾生儿育女。现在儿子在扬州,女儿早就嫁人。我喜欢弄船,就在这儿给人摆渡。你是一个好小伙,如果真心爱护她,就祝愿她幸福。如果有缘分,你们俩终究又会走到一起的,如果没有缘分,你走你的路,或许会有更好的女人等着你。”

老伯一席话让他豁然开朗,祝愿她幸福,走自己的路,师父也是这样说的。他彻底舒畅了,真想朝天空大声呼喊几下。

老伯开导有道理,男孩往往开窍较晚,自以为竖立了远大志向,全身心投入,就疏忽了女孩子细腻心理。给狡猾的男人有了机会,花言巧语诱惑女孩,等达到了目的就变卦,明知女人内心有什么要求也不再搭理。而优秀的男孩成熟以后会更在意女孩,女孩选择这种男孩就会很幸福。

这时候乌云越来越浓厚,江上刮起大风,婆婆果然会看天气,给他们拿了蓑衣。一会儿天空变得黑暗,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

老伯让他去遮雨棚躲雨,他不,拿起船桨一起划船。

风雨越来越大,江面有如沸腾的大锅,江浪涌起,小船在风浪中颠簸,一会儿跃上浪尖,一会儿跌入浪底,雨水打湿脸面。

他反而更兴奋了,挥动船桨与风浪搏斗。豪情勃发,仗楫而歌:“怒发冲冠凭栏处,壮怀激烈,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

南京,中华民国的首都,中国陆军大学就坐落于南京市郊紫金山,群山环抱树木郁郁葱葱之间。国民政府自北伐成功以后,政治军事中心随即也转入了南京,在原先黄埔军校基础上又建立了中国陆军大学。校长仍然是蒋介石,蒋先生酷爱作校长,国民政府所有高档次军校,海军军校,炮兵军校,政治学院等等,他都喜欢兼任校长,可以培育自家势力,党羽军羽。陆军大学教育**为杨杰,由杨杰负责全面工作。

黄埔军校以前是在俄国帮助下建立起来的,当时聘用了很多俄国教官,采纳了许多俄军的教学理念。自蒋介石发动四·一二**事变以后,**分子冲击苏俄大使馆,中苏交恶,俄军教官就完全撤走了。蒋介石一贯崇拜德国铁血宰相俾斯麦,对红军几次大规模围剿失败以后,他聘请了大批德国军事顾问。德国军事顾问团来到中国以后不但帮助蒋介石训练军队,制定作战计划,而且将德国的军事理论与教学原则也一起带入了中国军校,当时陆大许多教学规程,自德国教官来了以后,就由他们来制定执行了。

德国自第一次世界大战失败以后受凡尔赛合约限制,陆军总人数只能保持十万人,因此许多军事人才被逐出军队。他们来到中国正可以发挥专长,蒋介石政府也给予他们高薪,很快,他们帮助国民政府在军事领域获得了长足进步。

陈然就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进入陆大的,一进学校就受到了日耳曼人严谨的军事教育与军事训练。

一年以后他长成了一个伟岸挺拔,剑眉郎目的英武青年。虽然他此时已经具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当功夫,一名优秀的军校生,但是看他平日里一副温和谦恭模样,倒更像是一个理科大学文质彬彬的书生。在军校主要学习军事理论,战役战术,体能训练。他所有成绩名列前茅,单兵作战,体能考核,更令人望尘莫及。他的人缘也是极好,很多同学与他相处不久就会喜欢他,自然而然成为好朋友。

这天军训完毕,他又来到学校一株百年古杏树下练功,老杏树枝叶茂盛,树下地势平坦,是练功的好地方。来了好友曹成林,笑吟吟站立树下观看,道:“陈然,现在战争早已脱离了冷兵器时代,提倡的是超强火力打击,作为军人具备一些徒手格斗技能也就罢了,你怎么没完没了练功呢?”他笑了不答,曹成林又道:“兄弟,今天是周末,学习放假,我看你练功好长时日也没有好好地吃过喝过,今日我做东,我们出去尽情地享受享受?”他仍然想拒绝,但这已经是曹成林第三次邀请他了,只能答应。

两人回到宿舍,他拿了肥皂毛巾去浴室冲洗,吩咐曹成林给他把皮箱里面便衣准备好。

一会儿他回到宿舍,看见曹成林正对着皮箱发呆,看见他进来,立刻咋呼起来:“陈然好小子,看你平日里节俭装穷人,原来实际上是一个富家大公子啊!”

他不明所以,曹成林把手从皮箱里慢慢提起来,大拇指上吊起来一只金光灿灿的手表。他急忙制止:“快放下。”曹成林呵呵笑道:“我可是识货的,你这块欧米伽手表最起码值几百块美金,兄弟,借给我戴上几天。”说完把手表戴上手腕,他只能答应。没想到曹成林见他答应却又不要了,把手表还给他,从自己皮箱里拿出一块手表戴上。他仔细一看,竟然也是一块欧米伽手表,原来他是因为自己有了,才识货的。

他把手表放入皮箱,曹成林奇怪,“你怎么不戴?”“嗯!不能戴,只能看。”曹成林不再问了,以为他小心谨慎,不想招摇。其实他不想勾引起往事,表是她送的,原本想去还给她,可是她突然走了,只能暂时保存着。

一会儿两人穿戴完毕,他只是普通西装领带,曹成林则完全是一副富家公子打扮,名牌衣裤晶亮皮鞋,全部是市面上高档商品。他暗暗吃惊,心道:“常听同学们说这小子家境深不可测,看来确实有原因的。”

他跟随了曹成林前行,很快来到秦淮河一处沿河大街,只见大街商铺酒楼林立,河上船家画舫雕梁,丝竹悠扬,歌声委婉。他急忙劝阻:“我们只是来吃上一顿便饭,不用来这种地方。”曹成林得意的笑道:“我们在军校有如苦行僧,今天我就让你放肆放肆,享受生活。”说完把他领上了一艘画栋雕梁的大船。

两人登上船楼,掀起珠帘,立刻有掌柜老妈子笑容满面,出来招呼,看见曹成林,“哎哟!曹公子你可有很长时间没有来照顾我们生意了,可把我们想坏了。”曹成林把手一挥,“老妈子你不用啰嗦了,今天我特地请我兄弟的,好酒好菜快上,沿河行船,我们正等着欣赏夜晚景色呢!”

曹成林选了一处临窗的桌子,两人坐下。很快客人到齐,酒菜也上来了,画船开始沿秦淮河徐徐前行。只见两岸灯笼排列,与船上灯火交相辉映。

两人军校里憋屈坏了,这时不再顾忌,敞开了肚量尽情吃喝。

突然,耳边丝竹声声,古琴铮铮。妙龄女子蝉衣柔指,莺声燕语弹唱。

曹成林笑了询问:“兄弟,想听什么曲子可以点来,今天我让你游玩尽兴。”

他尚在犹豫,弹唱女子声音一停,婉转又唱,一曲“茉莉花”,曲调甜蜜柔软,赏心悦目。他豪爽道:“好!我们是军人,那就来一曲《破阵子,沙场秋点兵》。”他原以为这里是寻欢作乐的场所,这些女子不一定会有辛弃疾将军刚烈的词曲。刚语毕,一阵激越的琵琶铮铮作响,两女子唱到:“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他又惊又奇,莞尔哈哈大笑。

当晚两人尽兴而回,临走时候掌柜的老妈子坚持只收一半饭钱,要求曹成林:“曹公子,谢谢你一直照顾了我们生意,帮助我们省却了许多麻烦,还望有求的时候,曹公子能够眷顾我们小本生意,别让强人来为难我们就是了。”

回军校路上他疑惑不解,“曹公子,你什么来头,难道军校里读书,你又兼顾地方治安吗?”曹成林吟笑不答。

这又是一个星期天下午,学校例行放假。他在学校被憋闷很长日子了,突然想起去年来南京时候,在扬州相遇的大学生,那个给他留下地址的,金陵女大女学生白霞,让他称呼白姐的。这么长时间也没去看望人家,应该去看望一下的,于是换了便装走出校门。

他走进了金陵女大,找到了学校教导处。接待他的学校老师听说了他的来意,用异样的眼光瞧他,询问他是白霞的什么人,他自然道:“我是她弟弟。”老师马上警觉,很快去关上房门,认真道:“我不管你是白霞什么人,只能告诉你,白霞同学早就不在我们学校了,她有危险,学校让她离开的,请你听我劝告,以后不用再来找她了。”他奇怪,“为什么?”“小兄弟,你别多问,听说她是红党,就,就那个···”他懂了,白姐是**,有人要抓她,她只能离开了。

他怏怏不乐走出女大,漫无目的向军校走去。

他走过光华门附近一个街面,沿一条两岸长满垂柳,清波粼粼的小河边前行。

倏然,迎面走来一位年轻女子,女子身材苗条,雪白的瓜仁脸,黑秀眉,杏仁眼。一身阴丹士林短袖旗袍,白嫩胳膊和手臂,初秋阳光映照,格外娇美。他不知不觉多看一眼,巧了,女子也看到了他,见他毫无顾忌注视自己,有点脸红,也有点温怒,白了他一眼,低头过去。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嗨!惭愧。”收回视线,向一旁避开去。

姑娘走过他身边,他也准备离开了。突然,从他身后上来两名壮年男子,其中一个伸手拦住了姑娘。

他一看这两名男子就是街面上的恶霸地痞,两人都是歪戴礼帽,斜叼烟卷,烟灰色纺绸衫敞开两排蜈蚣扣子,手上拨弄着发亮的铁蛋。

两人气势汹汹挡住了姑娘,正要走的他止住脚步,站立一旁观看。

其中一个瘦猴模样的,气势汹汹朝姑娘吼道:“呔!小妮子,你家董老头抗拒不交保护费,难道他的铺子不想开了吗?”

姑娘涨红了脸,气愤道:“月初不就给你们收取了吗?怎么又来索取,你们讲不讲理。”瘦猴桀桀笑道:“这个月我们大爷三姨太过生日,所以必须得收两次保护费,你家董老头已经拖欠了五六天,所以现在只能让你陪我们回去,什么时候你家董老头交了保护费,我们才能放你回去。”

姑娘气得说不出话来,怒视他们。两个恶棍伸手上来拉扯,姑娘竭力挣扎,可哪里抵得过两个壮汉,被他们推推搡搡,身上脖子上抓了好几下。姑娘涨红脸斥责:“你们简直是流氓,有没有王法?”流氓反而哈哈大笑:“没错,我们就是流氓,我们家老大就是王法。”姑娘屈辱得流出眼泪,两个家伙却越来越放肆,猥亵的嘴脸,馋涎欲滴,又在姑娘身上动手动脚。

这时已经有许多人围观,可是没有人敢出来制止,放眼望去,全部是一张张麻木的脸面。

他很奇怪,这里是民国都城,流氓怎么如此猖狂。一股怒气冲上脑门,跨前一步大声道:“两位先生,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年轻女子,不感到羞耻吗?请你们自重。”

两个坏蛋被他吓一跳,再一看:“咦歪!这傻小子小胳膊小腿的,竟也敢出来抱打不平,”哈哈哈大笑。

另一个肥头大耳的笑毕,牛眼一瞪,恶狠狠怒骂:“浑小子你不要命了?再敢罗唣,大爷我一拳打断你脖子。”

他仍旧不温不怒,一字一顿:“奉劝两位大王为人不能缺德,还是放了这位姑娘吧!”

肥胖的再也按捺不住,怒叱一声,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打向他脸面。

他一个侧身,不偏不倚避过手势,肥胖的“咦外”,左手一个直拳,再打他脸面。

他被彻底惹恼了,右臂轻轻一抬,三根手指叼住胖猪手腕顺势一带,左手再一推,这家伙怎么也收不住脚,“噔噔噔”一连串冲出去五六步,仍然止不住,一个嘴啃泥拱在地上,痛得两手扒拉扒拉大声叫唤,半天也爬不起来。

瘦猴见状怒喝一声:“好啊!原来是个会家子。”一个窝心拳打向他胸口。他也不想再和他们啰嗦下去,也不避让,左脚一悬后发先至,飞腿踹在瘦猴肚子上。

瘦猴拳头没来得及够着他,却已经被他踢中肚子,身子直直地飞了起来。正巧飞到同伙上方,“啪啦”,重重摔在地上。

两人一阵子折腾,好不容易翻身爬起来。这副狼狈样子,一个疼得搂住肚子:“哎呦喂!我的肚子被踹瘪了,透不过气来了,没得命喽!”另一个眼泪汪汪,捂住被蹭破的下巴:“哎呦呦!酸死了酸死了,牙齿都快要酸掉了。”两人你推我搡,不住的叫唤。,

围观的人群轰然叫好,高兴得热烈鼓掌。瞧他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竟然有这么大神力,又惊又佩。众人纷纷议论,有人说俏皮话:“这是哪来的小伙子?敢情是当年那个打虎英雄武松,一着醉八仙,踢翻蒋门神。”

他听了好笑:“我可不敢比武松,他们更不是蒋门神。”

街道两边有看热闹的伙计出来,兴高采烈,他们以为姑娘和他认识,围住了姑娘询问:“姑娘他是你朋友吗?姑娘你这朋友太厉害了,年纪轻轻真的像武松。”

也有店铺里出来的几个掌柜,清清楚楚看见了,你一言我一语:“好 !这小伙子人不但长得和善,人品肯定也不错,不如我们把他邀请来维持街面秩序,从今以后我们就不用再怕恶棍欺行霸市了,姑娘请你一定要成全。”

大家议论纷纷兴高采烈,突然一阵“嘟嘟,嘟——”的哨子声,跑来了三四个警察。

警察看见被打趴在地的流氓非常吃惊,过来两个警察把流氓搀扶起来。警察询问他们是怎么被人打成这样的,两人大声喊冤,手指他诬告,“是他寻衅滋事,在女人面前逞能,突然就打我们了。”

他也不作争辩,公理自在人心,反正有这么多人看见的。

警察小队长把他上下打量,似信非信,质问:“是你把他们打成这样的?”他淡然道:“这两人向这姑娘勒索保护费,姑娘没给他们,他们就强行绑架这姑娘,我看不下去出来制止,他们就动手打我,我只不过自卫而已。”姑娘也气愤道:“他们就是我们这街面上的地痞恶棍,月初才收取的保护费,昨天又来勒索,我父亲没给他们,他们今天就来绑架我,要挟我父亲,请长官给我们百姓做主。”

旁边围观的人群纷纷站出来指证,地痞恶棍无法无天,早就该受到惩罚了。

小队长眼珠子转溜,吩咐手下:“把他们全部带回警署,我们去警署解决。”

姑娘一听急了:“你们不能这样,他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的,请你们放开他。”

小队长大骂:“胡说八道,这小子是主犯,带回警署严惩。”

一群人来到警署,小队长询问了双方姓名,把一张破桌子当作了县衙审判台,坐在桌子后面捋起袖子,用力一拍桌子,冲他凶狠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他们邻居街坊一些小事争执,你一个外人,搅进来闹事,把人打成重伤。念你是初犯,本长官从轻发落,给他们每人赔偿十块大洋,否则马上拘留。”

他立刻清楚了,这伙警察和地痞是一伙的。

姑娘又气又急,为他申辩:“你们不能这样不讲道理,是他们首先动手打他的,他只是一个学生,让他怎么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他一点也不着急,手指小队长搁在椅子上的二郎腿,和敞开的风纪扣,怒喝,“严肃警风警纪,成何体统。”

把小队长吓一跳,赶紧把腿拿下来。

他又大喝:“把你们署长叫来,如果他让我赔偿,我就赔偿。”

姑娘一听又急了:“你,你不能,你斗不过他们的,我们让他们减少一点,我来想办法替你赔偿吧!”

小队长见他无动于衷,也不知他什么来头,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办法。正在僵持,出来了一个肥胖的警官,他一看对方警徽,知道是署长来了。

这个署长肥得流油,他显然已经偷听一会儿了,出来就冲他道:“怎么?你打伤了人家,让你赔偿你不服气吗?那我们就只能按照戡乱条令,行凶伤人,拘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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