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两人边走边说话，军人道：“枝野先生，你们必须行动了，据我所知中国人一直在企图说服德国人恢复军火贸易，他们已经有了进展，只不过进行的很隐秘。”枝野道：“我知道，不过暂时不能贸然行动，那天原本我们已经成功了，突然冒出来那个人阻止了我们，那个人出乎我意外，是劲敌，武功狠辣高强。我怀疑他不是一个人，很可能背后有援手，他们已经对我们有防范，如果我们继续行动，双方势必发生更大规模冲突，这在德国土地上上是不明智的。我必须摸清楚中国人真正的力量才能采取行动，请你配合我行动，尽快查清楚那个人来历。”军人道：“枝野先生请放心，我这边一定配合你，我明天晚上再来，配合你完成行动计划。”枝野嘿嘿冷笑道：“少佐，别看我没有行动，也许我在放长线钓大鱼。你瞧这位狡猾的德意志皇帝亨利四世，他在形势不利的时候就低头，去意大利卡诺沙城堡向教皇忏悔。严寒黑夜了站立了三天三夜，结果骗得了宽恕。回国以后积蓄力量迅速打败了对手，翻过来又击败教皇，最终奠定了德意志帝国版图。我现在没有行动是在等待机会，一旦时间成熟我马上会泰山压顶消灭他们的。”军人连连称是。

枝野把少佐军人送回路边，一辆汽车驶来，军人向枝野深深鞠躬，然后上了汽车。

他迅速看清楚了车牌号码，又看了枝野走回去，心道：“这畜生来头不小，隐藏很深，连少佐军官竟向他行礼。他在调查我情况，企图谋定而动，他们想干什么？我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把他们阴谋先摸清楚了。”

碑楼前阳光普照，很少行人，他知道没有机会下手了，先回去了再说。

他回到酒店先给碧丝挂电话，电话里也不能多说，首先询问看到的车牌号码。碧丝告诉他那是日本大使馆的号码，那个瘦长的军官很可能是日本大使馆武官三河辛夫。他又给方婉茜挂电话，让她通知肖伟财雷主任，日本人已经察觉他们的行动，正在计划进行破坏。

很快方婉茜来回电了，告诉他肖伟财雷主任很紧张，担心他很可能去骚扰日本人，让他千万要忍耐，先把军火交易完成了再说。

此时已经是一九三九年五月十日，距离法西斯德国进攻波兰只剩三个多月，他预感形势越来越紧张，必须抓紧工作了。

他来到德国外交部大楼外面，手捧一束鲜花，等候碧丝下班。

碧丝出来了，看见他这副模样笑呵呵打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两者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

他顿时被她说红脸了，窘迫无言。碧丝咯咯咯笑得合不拢嘴：“原来你害羞的模样很可爱的，我就饶恕你了。走吧！我们去施普雷河水上餐厅，我请你吃饭。”

这一次碧丝亲自给他点餐，配菜各式各样，主菜烤牛排煎鹅肝，外加桶装大杯黑啤酒。

两人吃得津津有味，聊得情义浓浓。酒至酣处碧丝红晕上脸越发显得动人了，他不敢再看，垂下眼皮。碧丝询问：“怎么啦？不敢看我。”他喃喃道：“不是，你，你太美丽了，我都不敢再看了。”碧丝动情起来，拿餐巾抹一下嘴唇，立马给他一个亲吻，又询问：“说吧！你今天来找我一定有事情。”他道：“我不想说了，会扫了你兴致。”碧丝反而更有兴趣，催促他一定要说。他只得询问了，“亲爱的，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从巴黎回来有什么新消息吗？波兰政府究竟怎么样了。”碧丝道：“你是为了军火采购吗？你以前判断的没错，波兰政府恐怕不会让步，英法政府已经明确表态支持波兰了，我非常担忧，如果我们与波兰发生冲突，很可能爆发大规模战争的。一次大战爆发我刚刚出生，听我母亲告诉我全家生活一下子陷入了灾难，我们家房子被烧毁，所有的财产化为乌有。一次大战后期我才五六岁，常常饿得头晕眼花天天哭泣。那时候我非常恐惧，大人们像疯了一样，成千上万人在大街上跑来跑去，高呼口号，谩骂斗殴****。长大后我才知道当时全国爆发了武装起义，警察赶来**，子弹乱飞，很多人被打死，街上铺满了尸体。后来我被送到了乡下和那些农村孩子一起捡拾田地里马铃薯，小手经常被冻僵，现在想起来这些我都非常非常害怕。”

他有点后悔，不该提起这个话题的。现在碧丝已经告诉他德国波兰战争难以避免，他应该安慰她了，诚恳道：“是的，亲爱的你不用害怕，我们俩永远相爱。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老话，天塌下来有地顶着，车到山前必有路。如果实在无路可走你可以来我们中国，中国地大物博历史悠久，日本人永远战胜不了的，我们俩也一定会永远幸福的。”碧丝被他感动了，反而劝他：“不，亲爱的，我们永远不分开，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当晚他分别碧丝回来，判断如果希特勒法西斯真的发动战争，那么英法也一定参战，那就变成世界大战了。斯佩西可以不怕波兰，但是世界大战那就另当别论，他必须分秒必争了。

第二天上午他餐厅吃完早餐，方婉茜找来了，询问：“你是怎么得到消息日本人想破坏我们的？”他道：“你不用打听，我会挫败他们的。”方婉茜道：“你想再去日本人柔道馆吗？那里是日本军部一个秘密机关，你一个人去非常危险的，你必须告诉我什么时候去，我陪你一起去。”他很惊讶，她怎么知道日本人柔道馆的。仍然拒绝：“不行，你既然知道危险那就更不能让你去了。”方婉茜道：“我不会拖累你的，我自幼习武，参加军统更受过严酷训练，现在希特勒已经磨刀霍霍，欧洲一定会爆发战争。在我们祖国，日本军队攻占了南昌，又企图攻打长沙，为了祖国抗战我是必定要去的。”他更惊讶，这姑娘看起来更适合是学生，怎么就更像一名坚强的战士，一名地下战线无所畏惧的勇士。询问她肖伟财雷主任知道她来这里了吗？方婉茜回答没有。他感觉她更像迷一样，背后似乎有强大的力量支撑着她，而这绝不可能是军统组织能够给予的。如果她真的是军统调查局派遣来德国的情报人员，必定会严格遵守纪律，怎么会隐瞒了雷主任擅自行动呢？

他只能答应她了，道：“好吧，我可以让你去，但是到了那里你必须听我指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擅自开枪，你听懂了吗。”方婉茜爽快答应了。

晚上八点他准备就绪，方婉茜也准时来到，两人坐上汽车出发了。

他在柔道馆附近隐藏了汽车，换上了那天黑色的隐身服，吩咐方婉茜：“你在这里守着，千万别出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方婉茜并不同意，道：“不行，我过来就是想帮助你的，我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我应该和你一起过去。”

两人正在争执，不远处一只流浪猫飞快跑过去。他道：“我昨天来侦查过了，里面有许多杀手，你可以陪我过去，但是只能在外面替我把风，如果出现了危险情况可以通知我，知道怎么给我发信号吗？”方婉茜道：“我学夜猫子叫，连续两声情况紧急，一声长叫警报解除，我学给你听你记住了，别让真的夜猫子叫干扰了你。”说完立刻模仿叫起来，“呜——喵——”就像**的夜猫子惟妙惟肖。他忍不住笑了，这姑娘聪明细致，连意外情况都想到了。

两人摸到了围墙下面，这一次他必须万分小心了，里面是日本特务机关，隐藏了很多凶狠残暴的杀手。但是他丝毫没有胆怯，艺高人胆大，他热爱祖国，他有信心战胜这些强盗。

他找到了昨天看好的位置，两人跃上墙头，向院内仔细查看。

日本人建筑与中国人建筑许多方面不同，中国人讲究首先确立中轴线，两边对称，正面客厅迎客接待的地方，两边厢房，客厅后面是主室，再有偏室，等级严格。日本人不同，往往主室选定好了，其余房间随意搭配，下人生活住宿一路往后排，厨房储藏间大都安排在最西面。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在西面厨房附近，东面传来一阵阵吆喝声，夹杂棍棒的击打声。他知道那边是柔道空手道训练的地方，攀越上一楼屋顶，叮嘱方婉茜就待在这里别动，出现紧急情况发信号，然后赶紧撤离。

他估计枝野会客的地方应该在最东面，过了底层训练柔道的大厅就是了。他轻轻迈腿按向东面摸去，果然进过的房间寂静无人，只有一个房间窗户关着，窗帘拉上了一半，里面一个女子正在换衣。这女子已经脱完了衣服，后背朝他，光滑的脊背，细腰，曲线可以。女子从壁橱里拿出一件和服披上，对着镜子打量欣赏。他从镜子反射立刻看清楚了女子面容，和身体正面，和服大半是敞开的。

暗哼一声：“晦气。”辛亏女子只顾了欣赏自己，完全没有看到后面有人。他只能匍匐身子由窗子下面过去。

再过去是一间宽敞的屋子，透过窗户倏然看见枝野鬼子正在里面。

枝野盘坐在地板上，后背朝他，两手按在膝盖，脑袋前视，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不能再行动了，这鬼子凝神思索的时候千万不能行动，他站的位置不好，下面是瓦片与木格连接处，一动就会发出声响，他只能忍住。

五六分钟过去了，枝野仍然不动。正在他不耐的时候传来噔噔噔上楼梯声，报告进来一个身着柔道服的手下，向枝野报告：“中佐，三河辛夫少佐到了。”枝野幺西一声，出去迎接了。

他迅速扫描一眼房间，三河辛夫进来肯定与枝野对坐，他就不能再观察，否则很可能被对面的三河辛夫发现。急中生智，一个倒挂金钩再翻上一层楼，斜躺了身子由二层楼上面阁楼往下看。

很快枝野三河辛夫加一个穿柔道服的一起进来，一番鞠躬后三人盘腿坐下。隔板门打开，又一个穿和服的女子端了茶壶杯盏进来。他一看就是刚才换衣服的女子，这女子面容姣好，给三人杯盏斟好了茶水，鞠躬出去，三人立刻开始交谈了。

三河辛夫道：“枝野先生，我彻底查过了，中国大使馆和**从来就没有你所描述的这个人。我向陆军部要求紧急协助，陆军部大陆情报课启动了潜伏军统中统的所有秘密人员，查询军统中统是否向德国派遣过秘密人员，他们回复迄今为止军统中统没有派遣过这样的人员来德国。”另一人马上反对：“不可能，这人武功高强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对我们日本人武术很熟悉，我们与他一交手就被他压制，他向我反击十分凶猛。这样的人在中国特务机关一定非常出名，怎么可能查不到。”三河辛夫道：“事实就是这样，情报课说国民党情报组织确实没有这样的人。”

三人陷入了沉默，三河辛夫又道：“枝野先生，你看会不会是**那里派来的呢？”枝野马上否定：“绝不可能，国民党历来压制**部队，他们采购德国军火对**是绝对保密的，也绝不可能向**部队提供德国武器，不说中正式步枪，就连汉阳造也是极少给予的，**怎么会参与和德国人军火交易呢！”三河辛夫道：“那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是中国军队高层急于得到武器先行动手派人来德国了，通常他们并不信任军队以外的特务组织。”枝野道：“有这种可能，但是总觉得不和逻辑，如果真的是军队方面派来的人，来到柏林也应该首先和大使馆**联络，我们怎么就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三个人就这么瞎琢磨，猜疑来猜疑去也没有一个结果。这是壁板门被拉开，那个女人又进来了，跪坐在三人中间给客人添茶水。穿柔道服的趁其他两人没有注意，迅速把手伸入女人和服下面，用力掐了一把。女人一惊，撒手把茶几上一只茶盏碰翻了。

其他人没有看见，他在上面由上往下看得清清楚楚。

枝野大怒，训斥：“美花子你怎么啦！慌慌张张的，在客人面前太没有礼貌了。”美花子匍匐在地上连连鞠躬，请求原谅。枝野挥挥手让她下去。

三个人继续研究对策，枝野道：“我们没有截夺到中国人定金，现在中国**已经和德国军方联系上了，德国军方急需中国人稀土矿石，他们很快就会签订协议，如果我们再通过外交途径交涉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我仔细研究了，我们不能公开进行破坏行动，万一德国军方参与进来我们就非常麻烦了。我们必须截获他们的行动计划，只有获得他们的行动计划才能打败他们。中国人没有大额资金，他们一定是进行易货交易，他们易货数量是多少，具体发货时间，在什么地点卸货，我们必须全部掌握。如果是德国人运输武器我们不能动手，只能再想其他对策，如果是中国人运输军火机会就来了，我们完全可以派遣军舰潜艇在海上击沉他们。”其他两个人立刻叫好。

他听到这里火冒三丈，心里大骂：“畜生！这般歹毒，辛亏我早就猜到你们不会甘心，今日被我听到了，你们的阴谋就别想得逞。”

枝野又说下去，道：“不过我仍然不放心，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一天不查获我就一天不踏实。如果被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他一定会出手与我们决战，我甚至怀疑他已经谋划怎么来对付我们了。”

穿柔道服家伙插嘴了：“中佐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对策，明天我就带上五个人，全部是六段以上的高手，我们去中国**附近埋伏了。那个混蛋不是挽救了中国**那帮家伙吗！那他一定与**有来往，中国军统派来的秘密行动组三个人我全部见过，只需再见到新的人出现肯定就是那个混蛋。我们就秘密跟踪他了，我们这次把武士刀也带上，找到机会我们就上去偷袭他，也不用招呼，顾忌武士道精神，我们上去就乱刀齐砍，把他砍成肉酱。”

枝野哈哈大笑：“肥图原二君这个计划好，我被气糊涂了，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计策呢！行，明天你就带上人过去，不过必须隐秘，抓住机会立刻上去把他给我狠狠砍成肉酱，哈哈，哈哈！”

三河辛夫也出来提醒：“不过仍然需要隐蔽，德国是我们盟邦，不能过分暴露，最好选僻静无人的地方下手，把他砍死后带上麻袋把他装进去，塞进大石块，扔进施普雷河那就万事大吉了。”

三个畜生自以为找到了好办法全部兴奋起来，吩咐手下把酒拿来。一会儿那个女子又出现了，端来了酒瓶酒杯，三人仰脖大喝起来。

他恨得咬牙切齿：“畜生！想暗算我，连大使馆武官也参合进来，看最后谁把谁砍了。”

时间很快过去，三河辛夫要告辞了，枝野执意要送他一程，说是路上再聊聊，吩咐那个女子把屋子收拾干净了。

枝野和三河辛夫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肥图原二和女子。肥图原二以为机会来了，连门也没有关上，突然一手把女子抱住，一手伸进女子胸部。

女子这一次有防备了，马上左肘用力后击，右掌**肥图原二喉咙。肥图原二没有防备，左肋被撞得生疼，女子趁势躲开。肥图原二恼羞成怒大骂：“小骚货，别跟我装模作样，我早就知道你想男人了，今天我就成全你，让你好好享受享受。”说完猛扑上去。女子闪身避开，起左脚踢肥图原二下腹，肥图原二并不避让，反而向前企图将女子大腿连带身子一起抱，完全是一副无赖的打法。女子不想让他近身，闪开连踢两脚。肥图原二仗着自己皮糙肉厚一昧进攻，只想把对方抱住。

打着打着，女子毕竟力气衰弱，被肥图原二占了上风。肥图原二压在了女子身上，把女子两只手臂圈拢了身后，低头啃女子脖颈。腾出一只手来呲一下把女子和服裤子扯下来一大半，黑色内裤也被扒拉下来，露出半个白白的，趁势抓绕。女子极力挣扎，但是没用，眼看着整个下面全部被抓露出来了。

他在上面越看越来气，更恼恨这畜生刚才嚣张狂妄，也没有多想，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夹在手指间，中指发力一弹，嗤一声，硬币激射而出，打在肥图原二后脑勺，肥图原二大叫一声倒在地板上。

女子从地板上爬起来，也不知肥图原二怎么会突然倒下的，四处查看，感觉似乎有人暗中相助，并没有出声。看见地板上硬币，连忙拾起来放入口袋。

打闹声惊动了外面，又跑进来一个穿柔道服的家伙，长得猪头猪嘴模样，与肥图原二难兄难弟。看见女子惊魂未定的神色，头发散乱下面被扯破了裤子立刻发怒。

肥图原二被打得昏天黑地，也不知道是谁打的，好不容易爬起身来捂住被打得生疼的脑袋跌跌撞撞大骂：“八嘎！哪个混蛋暗算我的，哪个混蛋暗算我的？”想不到被进来的家伙一把揪住头发一个大背包狠狠摔在地板上。猪头也是大骂：“八嘎，美花子是我的，你这混蛋无耻透顶，欺负美花子，我的摔死你。”肥图原二爬起来反驳：“你这丑八怪也想玩女人，也不找一块镜子照照自己，八嘎！”也揪住对方暴打，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立刻打成一团。

女子趁机收拾起茶几上东西，急忙出去了。

外面已经被惊动，下面许多人涌出来吵吵嚷嚷朝楼上跑来。

他转身离开，一个鹞子翻身来到一楼屋檐。西面传来了两声夜猫子叫声，是方婉茜向他发出警示讯号，他加快脚步向前，迎面来一个身影，是方婉茜来迎接他了。

他拉了方婉茜攀越过围墙，迅速撤离。

两人坐进汽车快速离去，方婉茜急道：“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许多日本人都乱起来，我都快急死了。”他忍住笑，道：“不是我引起的，回去再说，我都快笑死了。辛亏我来侦察了，我们大有收获。”

他们俩走了以后日本人并没有消停，虽然许多人把厮打的两个人拉开，猪头也是少尉，并不怕肥图原二，趁别人拉架的机会又冲上去狠狠踹肥图原二一脚。肥图原二被踹中下档，低下身子痛得死去活来，索性趁倒下的机会抱住猪头的小腿张口就咬，两人又滚作一团，哪里又有了柔道装模作样的规矩礼仪。正在这时候枝野回来了，看见屋子里被打得一塌糊涂，茶几被掀翻了，花瓶被摔碎了，连骂几句“八嘎呀路，八嘎呀路”。再问究竟怎么回事，肥图原二抢先告状，他不提自己先是猥亵美花子，把事情倒过来说：“中佐他暗算我，他见美花子与我热情就突然拿铁蛋子什么的砸我，砸我后脑勺上，用的是死劲，现在我都一阵一阵痛。”猪头认定他是恶人先告状，自己是听见打斗声才进屋的，怎么可能先暗算拿铁蛋子砸他，肯定是他诬告，于是坚决不承认。申明是自己亲眼看见肥图原二暴虐美花子，压在美花子身上撸下半个屁股，差一点就让他达到目的了。他是不得已才出手的，他是见义勇为阻止恶行才与肥图原二打起来的。肥图原二一口咬定是猪头突施暗袭，猪头坚决否认，决没有偷袭。两人各说各理由，枝野越听越恼怒，让肥图原二把铁蛋子找来，众人寻遍了地板也没有找到。又把美花子叫来询问，美花子低了头半天不说话，再问究竟怎么回事？美花子被逼急了，吞吞吐吐才吐出几个字：“肥图原二君他，他把我裤子扯破了，差一点，他、他···”尚未说完双手捂住脸扭动两脚逃出去了。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枝野知道这两个混蛋一直觊觎美花子，虽然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是这两个混蛋不能不管。更让他恼怒的是自己由于任务紧急，尚未把美花子得手，这两个畜生却藐视他跑前面去了。两个畜生在他密室大打出手，堂堂的大日本柔道馆连扒女人裤子事情也出现了，成何体统。大声怒斥：“八嘎！你们的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打架打成了流氓无赖，大日本皇军的威严不要了？”两个猪头又想争辩，枝野暴怒起来，怒眼圆睁，脸上疙瘩粉刺涨红了似乎冒出血来。大吼道：“八嘎！事情到此为止，谁再胡闹我、我统统的把你们小混蛋给砍了。”说完怒视两人，手里的武士刀微微颤抖，眼光扫视两人的下档。两个畜生吓得不由自主捂住下面，连声求饶：“中佐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把方婉茜送到**门前，告诉事情经过，说到两个畜生为了一个日本女人产生误会，不问青红皂白打得死去活来，方婉茜也忍不住吃吃直笑。又听了日本人密谋策划企图把他乱刀砍死，马上为他担忧，道：“陈然，你以后再不能单独行动了，日本人凶狠残暴，他们真的会这么做的。如果有必要你可以通知我，我和马洋中尉一起来帮助你，马洋中尉也非常爱国的。”他道：“不用担心，我会保护自己的。你回去告诉肖伟财，明天我从**后面翻墙进来，我们商讨完计划马上去汉斯不莱梅公司。”

第二天他进了**，肖伟财一班人早已等候了。肖伟财焦急告诉他国内昨晚已经来电报了，决定易货地点安排越南海防港和岘港，指示他们立刻通知德国方面，刻不容缓确认易货地点，国民政府已经安排铁路公路运输计划了，一旦获得德国方面同意马上起运。可他又担忧万一德国人方面不同意怎么办？他告诉肖伟财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案，现在日本人已经攻占了中国全部沿海港口，中国已经不可能与其他国家进行海上贸易了，只有利用第三方国家港口城市进行海上贸易，德国武器装备到达越南海防港岘港以后可以利用滇越铁路运往云南，再有滇汉线广汉线运输抗日前线，同时中国的稀土矿石也可以利用这条线路很快运输越南海防港岘港的。这种情况德国人应该知道，海上运输需要很长时间，稀土矿石由内地运输至越南也耗费时日，如果再拖延双方都会损失，只需德国人提出的条件不是非常苛刻我们就接受。

他立刻去给冯·鲍克曼打电话，他走后雷主任询问肖伟财：“上面没有给予我们处置权，难道就这样让他决定吗？”肖伟财道：“你没有看出来吗？阿尔伯特·斯佩西部长为什么提出来附加条款，就是对我们不放心，他信任这小子，赋予他最终决定权，我们如果不听他的，德国人什么也不会和我们做的。你赶紧去电报室，向国内求援，万一德国人提出苛刻条件怎么办？”

他把电话直接拔到了德国军工部，要求鲍克曼双方马上见面，鲍克曼爽快答应了。他又要求为了保密起见请德方人员来中方**签订运输协议，希望乘坐其他车辆，鲍克曼停顿了一下也答应了。

他放下电话回去，告知肖伟财德国人已经答应来**签订协议了。国内方面提出的换货地点是唯一可行的，他不会再改变的，如果德国方面不同意他也会竭尽全力争取的。肖伟财连连称是，奉承他：“陈兄你放心，以你为重，以你为重。”他总算放心了。

他隐藏了窗帘后面举起望远镜向外查看。马路斜对面树丛中果然隐藏了两个家伙，两个家伙隐藏在树杈后面，只露出眼睛，没有望远镜完全看不见。他继续查看，不远处一辆小汽车，肥图原二躲藏了汽车里也在向**鬼鬼祟祟察看。他冷笑一声想拉上窗帘，看见鲍克曼的汽车已经过来了。

中德双方人员坐定，他告知鲍克曼**的计划，易货地点选定越南海防港和岘港，由德方负责远洋运输。鲍克曼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道：“我们理解贵国的困难，我们可以把易货地点改成越南，但是不能让我们德意志帝国吃亏，你们指定的越南比起黎巴嫩港增加了三分之一航程，所以你们应该补偿我们这一段航程的运费。”

肖伟财雷主任露出了为难神色，这是国内没有提到的，雷主任悄声告诉他需要等候国内电报批复。他却干脆道：“你们可以去请示，不过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答应他们的条件，马上签订运输合同。”

他告诉鲍克曼：“我答应你的要求，补偿你们运输费用，现在就让我们签订协议吧！”鲍克曼露出了满意笑容，夸赞他：“很好，陈先生，我们斯佩西将军眼光敏锐，一直非常赞赏你，你果然英明睿智很有远见，一旦签订了协议我们马上就发货。”汉斯早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反而对他笑容可鞠，道：“陈先生，我们已经选定了两家国际远洋运输公司，全部是拥有强大的远洋运输能力，现在就等着协议签订，我们马上就可以装船运货了。”

肖伟财又被请上了签字台，这庸才心里害怕，万一国内不允许那就糟了，拿住了笔哆哆嗦嗦不敢下笔。

正在这时候报务员急匆匆进来，递给肖伟财一份急电，上面注明：“有关运输协议的补充条款，可以告知德方，运输货物到越南，中方愿意承担一半的费用。”

肖伟财大喜，马上协议上签字。

双方签订完合同，他把鲍克曼领到窗帘后面，把望远镜递给他请他查看外面。

鲍克曼看见了那些日本人，告诉他：“请你放心，我会教训他们的。”说完跨步来到办公桌，拿起电话打给了柏林盖世太保总部。

其他人也来到窗帘后面察看，一会儿马路对面来了几辆汽车，跳下一伙盖世太保。他们冲进树丛把几个日本人全部揪了出来，又把躲藏汽车里的肥图原二也带出车来。盖世太保严厉呵斥这些日本人，搜查他们把他们的武士刀也收缴了，命令让他们赶快离开，肥图原二和手下只得灰溜溜的撤走了。

带队的盖世太保头目回过身来向**这面作一个得意洋洋的手势，带领手下走了。

他又提醒鲍克曼：“少校先生，就像你要求的，我们双方必须保证夜枭计划顺利完成，我们这边一定高度警惕，随时准备挫败任何破坏行为，我也希望德方不能再松懈了。”鲍克曼顿时神色凝重，回答他：“陈先生很好，我会安排的，希望你会有所有发现，我们共同来保证夜枭计划安全完成。”

其他人一直在旁边注视，对他露出了由衷的钦佩。

送走了鲍克曼大家回到会议室，雷主任兴冲冲跑来告诉他和肖伟财：“秘书长，委员长办公室也来电报了，夸赞我们洞察先机目光敏锐，果断与德国人签订了运输协议，又嘉奖你和我们特别小组了。”肖伟财笑逐颜开：“我就说嘛！委员长高瞻远瞩一定会同意的，国内愿意承担一半运费，结果我们谈下来只承担三分之一，又给委员长省钱了。”

雷主任笑呵呵过来和他握手道贺：“陈兄你刚才这一招很高明，利用德国人把日本人赶跑了，看来以后他们不敢再来捣乱了。”他也笑道：“是的，既然德国人已经和我们签订了协议，他们自然不愿意被遭受破坏，我知道鲍克曼与盖世太保有特殊关系，我就利用他们来打压日本人了。”

肖伟财内心是最害怕日本人的，刚才这一幕让他欣喜不已，原来东洋人强横却有比东洋人更强横的，奉承他：“陈兄，以夷制夷，出奇制胜，这真是高招，以后我们就依靠上德国人了，再有东洋人来捣乱我们就找德国人帮忙。”

方婉茜与他来到窗帘前，小声询问：“我刚才见你提醒鲍克曼了，似乎对他们那边有担忧，他会听你的吗？”他道：“很难说，鲍克曼其实是在暗示我提供证据，事实上我只有推测没有确凿的证据。德国人一向自视很高，以为他们的保密工作效率很高，但是我不这样认为，所以才向他发出警告的，是否采取进一步措施只能看他的了。”

这时肖伟财又兴奋了，把大家召集过来，大声宣布：“各位，我们**不辱使命为国家争取了巨额军火，又节省了大笔资金，终得国民政府褒奖我们。我与同仁休戚与共，现在大家准备准备，我知道一家华人餐馆很好的，晚上我们去吃饭庆祝。”

大家拍手赞好，肖伟财雷主任向他邀请晚上一定要来，他却没有兴趣，常言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如若不是为了危难的祖国，根本就不屑与他们为伍。婉拒道：“谢谢你们好意，可惜我晚上有一个约会，恐怕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