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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小说:侵略者梦魇 作者:国家好栋梁 更新时间:2014/7/29 20:36:56 汽艇很快驶出了羊河集镇,开始朝圩头镇前进。 陈然一看手表,已经过了十点十五分。他小心收起石原的通行命令,来到驾驶舱,从苏振明手里接过驾驶盘,告诉他去休息一会儿,自己驾驶汽艇继续前进。 船舱里,小分队战士们见冲过敌人封锁线如此顺利,大家都十分兴奋,对他的出色表演啧啧称奇。 赵红雁跑到他身边,重重捶他一下,学河边模样称赞:“少佐阁下,你的大大的厉害!我的小小的日本军官不敢阻拦,祝你们一路顺风,快快的到达根据地,胜利完成任务吧!” 大家哈哈大笑,她又回头问大家:“怎么样?我这个把兄哥哥不错吧!有了他,我保证你们很快就会到达根据地的。” 她的话让战士们更加欢笑起来了。 庄小妍也很兴奋,看见他腰上多了**枪,笑吟吟问:“陈长官你又多了**枪,是给我准备的吗?”他笑道:“是的,从鬼子小队长那里夺来的,忘了给你,时间紧迫来不及拿枪套。”说完把手枪递给她,同样问:“你也会用枪吗?”庄小妍高兴道:“我早就想有**枪了,我们宣传队只有队长和指导员有手枪,我常常借他们手枪练习,指导员说我已经不错了。”说着把弹夹卸下,又“啪嗒”装上,再一拉枪栓子弹上膛,关掉保险,作射击状。灿烂一笑,“我终于有枪啦!妩月姐,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打鬼子了。”马明笑道:“你知道是什么枪吗?你开枪射击过吗?”庄小妍道:“我知道,是鬼子军官用的,大家说是王八盒子,有一次战场打扫,我们宣传队去庆祝胜利,有一个受伤的鬼子躲在草垛里把指导员打伤了,是我接过指导员手枪把鬼子打死的。”大家听了十分惊讶,以前一直没有听说。 南宫妩月马上证明:“是的,那天我们走在后面,听见枪声赶上去,她已经把敌人打死了。” 他觉得神奇,两位女子竟全部有用枪的本领。 汽艇一路向前,高歌猛进。陈然回头告诉徐铮山:“徐队长,汽艇照此速度前进,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达圩头镇了,大家不用担心,我刚才已经让鬼子中队长通报圩头镇的鬼子军官了,告诉他我们马上就要过去,让他们作好准备。” 徐铮山笑道:“原来你和敌人嘀咕了一阵,还有这一层意思。”陈然道:“是的,我见鬼子军官已经完全信任我了,就趁热打铁给他提了这个要求。” 战士们又笑了起来。徐铮山回到船舱提醒大家:“同志们,你们高兴归高兴,但是应该知道,我们仍然处在敌人包围之中,所以必须提高警惕,随时作好战斗准备。” 陈然终于感觉疲累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处在紧张状态,现在精神稍微松懈,立刻感觉身子乏力。一摸额头,先前出汗已经凉了。正想歇息,身旁南宫妩月递来一条羊肚毛巾,轻声道:“你早就应该休息了。” 他擦完冷汗,将毛巾还给南宫妩月。肚子又咕咕叫唤,这才知道折腾到现在,已经非常饥饿了。他叹一口气,寻思:“怎么才能搞到吃的呢?” 南宫妩月轻轻询问:“你是饿了吗?”伸出一只软软玉手,拿了两只被牛皮纸包裹着的灌汤大肉包子,递到他面前。包子有点变形,她笑着解释:“是你早晨挟持我跑的时候给压坏的,不过没有关系,我是一直用手绢抱住的。” 他一看,知道是她昨天晚饭时候省下的,想要谢绝,觉得不妥,有伤佳人一片心意。接过包子道一声感谢,一边吃,一边继续注视前方河面。 南宫妩月仍然站在他身后,他虽然没有和她说话,但是嗅到了她呼出的气息。气息芬芳如兰,缕缕绵长,让他感觉一种温馨,一种惬意,自董君茹死后,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他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对她有这种感觉呢?”他想起自己曾经给她疗伤,眼前浮现她那楚楚动人的美丽面容,洁白胸脯,半遮半掩,就像西洋油画里圣女,碧丝那天斜靠沙发上,整个洁白,光彩照人,也是很美的。 突然觉得自己很坏,一下子就想了两个女子,面孔发热。暗骂一声自己:“混蛋,太不像话了。” 南宫妩月见他突然不高兴了,不知什么原因,关切询问:“你是不舒服吗?” 他摇头:“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好。” 南宫妩月仍然猜不透他心思,心想:“他为什么说自己不好呢?他也没有做错什么啊!” 南宫妩月情感已经起了变化,自从相识陈然,陈然给她治病,救她生命,她就不知不觉起了这种变化。虽然连她自己也没有完全意识,但是这种变化已经扎根心底,无法逆转了。要知道那时代中国女子普遍受封建礼教影响,几千年儒家文化教育,行为规范,衣必蔽体,笑不露齿,有掩口一笑,浅浅一笑,等说法。对自己倾慕的男人更是讲究以身相许从一而终。即便南宫妩月是新四军,也不可能完全摆脱几千年文化传承。自她袒露身子,她内心深处就有了一种潜意识,她以后会成为他最亲密人的,他将是她托付终身的男人。她根本就没有排斥这种意识,反而心甘情愿,何况他又是那么优秀的男人。 赵红雁也来了,看一本正经直视前方的陈然,又看一旁脉脉含情的南宫妩月,不由得会心笑了。 南宫妩月回头一看赵红雁,见她正含笑注视自己,面孔一红不敢答话,转身走回了船舱里。 赵红雁本想和南宫妩月再开开玩笑的,见她如此害羞很快躲避,也没有了兴致,深深叹了口气,陷入沉思。 中午十一点三十分,汽艇已经接近了圩头镇。 船舱里,徐铮山一声命令,大家又都作好了战斗准备。 汽艇减缓了速度,慢慢前进,一会儿来到了圩头镇水陆道路的一个交汇处。这里是敌人一个重点哨卡,岸上有十几个日军,路上有栏杆,河里有小船巡视。 汽艇驶近哨卡,守兵作手势让汽艇停下。 苏振明把汽艇靠岸,陈然带着马明走上了堤岸。 岸上迅速跑来一名日军小队长,向他敬礼报告:“少佐阁下,我奉黑木队长命令,在这里等候你们。” 陈然拿出通行命令给他看了。小队长又是敬礼,道:“少佐阁下,你们可以走了。” 他有心打探一些情况,正在寻思,小队长又道:“请问长官,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这句话提醒他了,心道:“小分队从昨晚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进食,大家都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我得让他给我们提供一些吃的。”一拍对方肩膀,笑道:“少尉,我们正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要走很长路程,请你马上给我们弄点干粮来。” 小队长回道:“少佐阁下,你们可以去我们的驻地用餐,” 他道:“不行,时间来不及了,拿点干粮就行。” 小队长两眼四顾,看见岸边街上有一家售卖包子的小饭馆,这畜生脑筋倒也来得快,马上有了主意,挥手招来两个士兵,冲他们叽咕几句,扬手一挥。两个士兵立刻冲进包子铺,不一会儿从里面抬出来两笼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 士兵将包子抬到了船上,蒸笼散发热气,透出一股股肉香。让他见了哭笑不得,这畜生竟拿老百姓东西来作好人。也没有办法,还得向鬼子队长道谢。不过告诉他:“我们是皇军,日中亲善,应该给老百姓补偿哦!”鬼子队长嘴上答应了,他心想:“这畜生多半是敷衍我的,等到我们走后,绝不会真的去作,看来包子铺老板多半又是陪本了。”再询问:“我们现在一直去杨镇,请问还有多少路程?” 小队长道:“按你们汽艇的速度,下午一点多就可以抵达了。” 陈然挥手谢过,与马明回到船上。 苏振明立刻开船,汽艇很快驶离了圩头镇。 出了圩头镇,陈然示意战士们午餐。大家掀开蒸笼,几十个包子热气腾腾。大家也都饿了,吃完一笼,再接着下一笼。汪明山一边吃着一边嘀咕:“这是小鬼子抢来的,老子吃了可不领情。”同志们都笑起来。他又道:“不过陈长官也真是有办法,处处想着我们,知道我们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吃饭了,编一通瞎话糊弄鬼子,让他们立刻来孝敬我们,这我得谢谢陈长官。”大家听了,又是一片笑声。 汽艇飞速前进,很快进入了敌占区中心,这里河道宽阔,两岸炮楼和据点接连不断。沿途河道来往的船只也明显多了起来,有日军小炮艇汽艇相向而过。徐铮山看了不免紧张,思忖如果不是陈然伪装日军,拿了石原的通行命令欺骗敌人,要想通过这么严密的封锁区域绝非易事。他命令小分队战士们继续保持战斗准备,陈然也知道情况危险,为预防万一,吩咐机枪手孟得江换了日军军服,在舱顶上架起了缴获的歪把子机枪。 汽艇继续前进,两岸田野和村镇不断地向后掠过。一路前行倒也无事,偶尔见到岸上有日军小部队经过,对汽艇也是不闻不问,甚至还有扬手打招呼的。 当天上午九点以后,石原召集来的各支部队已经在淤滩地周围集结到位,看部队把淤滩地围得铁桶一般,石原完全放心了。知道小分队已经被兜在网里,现在最关键就是必须把网口扎紧了。 石原命令部队首先抢占制高点,选好地形,架起机枪和迫击炮,将所有出路全部封死。然后命令部队分为三层,前后保持一定距离,开始向淤滩地核心搜索前进。 淤滩地另外一面是运河,也已经被汽艇完全封锁。艇上架着机关枪,鬼子射手趴在舱顶,虎视眈眈盯视河面。 这就是石原从华北日军扫荡八路军学来的所谓新战术,“铁壁合围”。 日军队伍在前进,一个个鬼子兵睁大了眼睛,握紧了三八大盖,在淤泥地里拨开一丛丛茅草芦苇,小心翼翼趟水前进。但是淤滩地地形复杂,起起伏伏高低不平,芦苇丛里满地水坑,一不小心掉进去淹没脖子,爬起来冻得瑟瑟发抖。 石原坐在东洋大马上,看部队层层叠叠向淤滩地核心推进,心想这一回小分队肯定跑不了了,告诉冢夫:“现在是时候了,新四军马上就会被赶鸭子那样赶出来了。你们伊藤武士队作好准备,新四军小分队从哪里突围,你们就从哪里扑上去。特别是他们队长,必须活捉过来,他杀害了我们很多士兵,我们把他剖腹挖心,为玉碎的皇军士兵报仇。” 一个多小时后,各支部队终于汇拢到了芦苇丛空地边缘,石原怎么看也没有发现新四军部队突围。一队队士兵拨开芦苇,再小心探身出来,大家面对面见面,却是你看我,我看你,彼此彼此,哪有什么新四军。 大家相互询问,什么也没有看见,压根就没有见到新四军小分队。 部队完全泄气了,兴师动众这么长时间,原来竟是瞎折腾。许多士兵疲惫不堪,干脆坐到了泥地上。 石原怒气冲冲过来了,知道一无所获,气得脸面发青。身后几个队长比他更加恼怒,骂骂咧咧:“全是侦缉队那个白痴给害得,如果再找不出一点线索,回去以后我们非得逼他自杀剖腹。” 汪伦跟在石原后面,知道情况不妙,来到空地看见窝棚,飞快跑进去查看。一会儿满脸激动出来了,叫了石原快跟他进去,指着地上被翻出来的裹伤绷带,告诉石原:“大佐你看,这些遗留的绷带,说明小分队一定来过。” 其他军官也跟进来了,汪伦又指着灶台告诉众人:“你们看,这个灶台非常干净,一定有人收拾过。”他又转身去扒拉灶膛里灰烬,告诉别人:“这些灰烬非常新鲜,说明不久前有人在这里作饭。这里是荒僻野地,这么寒冷的冬天,有谁会来这里呢?只能是新四军小分队,看来他们发觉有危险,提前一步跑掉了。” 石原仔细查看,心里清楚了,小分队确实来过,只不过现在又被他们逃脱了。他恼怒至极,一连串质问自己:“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现在又去了哪里呢?” 冢夫一百八恨恨道:“他们一定是昨晚离开的,袭击了我的武士队,却没有回来。” 冈田道:“我们皇军如此围剿,声势浩大,他们肯定知道,不会再回来了。” 石原道:“那他们会去哪里呢?” 汪伦咋呼起来:“现在他们没有了躲藏地方,一定会向根据地逃跑的。” 这句话提醒了石原,马上想:“是的,小分队肯定已经在逃跑路上了,但是他们会往哪个方向逃跑呢?情况紧急,必须迅速锁定,否则错过时机就来不及了。” 石原正在琢磨,又一个小队长急匆匆进来,大声报告:“大佐,在芦苇从发现情况,快速纵队一个曹长,三个士兵被杀害,我们已经把他们抬来了,尸体就在外面。” 石原急步来到外面,看到四个士兵满身血污躺在地上。再查看伤口,两个被割断喉咙,一个被刺破心脏,另一个并没有伤口,翻转身子,脑袋软绵绵耷拉下来,一摸脖颈才知道颈骨已经完全折断了。 冈田马上道:“这是我们派出去的尖兵,他们被杀害说明我们来的时候敌人仍旧在这里,他们是刚刚逃掉的。” 石原和冢夫察看伤口,抬起头来相望,不约而同想到:“又是那个支那军官,他已经杀死了我们几十个士兵。” 石原愤怒向其他军官责问:“敌人就是在你们眼皮底下逃跑的,难道你们所有人就没有发现吗?” 所有军官吓得低下头来,不敢喘气。 石原大声训斥:“你们统统的混蛋,现在赶紧回你们的防地,给我把所有道路封锁起来。新四军跑不远的,发现情况立刻报告。如果再有失职的,我立刻枪毙。”又对冈田和冢夫命令:“立刻去羊河集,那里是封锁线中心,我们坐镇那里,一旦发现敌人从那里偷越我们立刻截住,看他们怎么逃跑。”冢夫很狡猾,提醒道:“大佐,应该首先派一支先头部队赶往羊河集,告诉河边中尉,通知所有封锁线部队立刻进入紧急戒备,务必不能让敌人再溜掉了。” 石原立刻命令冈田派一支小部队出发了。 十一点多钟,快速纵队和伊藤武士队乘坐汽艇重新踏上了运河东岸,石原率领部队又开始了急行军。 大队人马蜂拥前进,可是这里只有田埂小道,许多地方摩托车无法通行,士兵们只得下车推行。气得石原大骂:“八格牙路,支那人统统的八格牙路,落后的国家,破败的农村,连一条像样的道路都没有。” 部队渐渐拉开距离,蜿蜒了很长队伍。七绕八弯,折腾了很长时间,总算才绕上了大路。 石原和冢夫冈田一起骑马前行,石原此刻实在是沮丧恼怒,自接到南京命令跑来江都,原以为新四军小分队身负使命一定会拼命逃窜,日军只需严密封锁,重兵追杀就是了。自己就像一个猎人,手持双筒猎枪,携带了猛禽猎犬去追击逃跑的兔子。没想到兔子不但没有逃跑,反而变成了一头暴狼。这头狡猾的暴狼躲在隐蔽处窥探,瞅准机会就狠狠地反击,咬猎人一口。石原现在知道了,小分队根本就没有急于逃跑,反而与他周旋捉迷藏,最可恨竟敢袭击江都城,让他部队遭受重创。石原决定改变思路了,必须重新认识对方,一下子抓住脉门,狠狠掐死对方。 冢夫一百八现在也不敢狂妄了,原先听石原警告小分队里有可怕的武功高手,根本就嗤之以鼻,反而鄙视石原胆小。他认为武功一说只不过是当年八国联军进北京,中国人义和拳红灯照自我吹嘘的,结果不就是被欧洲人打得一败涂地吗!现在看了刚才被杀死的四个士兵他惊秫不安了,知道对方武功完全超出想象,六七百人部队剿杀,这个支那军官竟敢来去自如,给他一个下马威,又鬼魅一般无影无踪消失了。 他又想起在柏林的遭遇,那个神秘的中国人,把他和土渚他们诱骗去米格尔湖沼泽地,把土渚和六个手下武士全部杀了,辛亏他很快逃跑才躲过罹难。回日本以后本该遭受惩罚的,幸好曾祖父是伊藤武士队武士,自己也算是武士队高手,才又被派到中国伊藤武士队担任中队长。与国民党部队打过几次恶仗,取得很好战绩。可这次来苏北又碰到了类似那个中国人的高手,难道中国人有许多像这样的人吗? 冢夫一百八狂妄被吓住了,不知不觉竟想起中国人一句老话:“有勇猛者,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吓得一缩脖子,暗自嘀咕:“难道中国真有这种可怕的人吗!”这畜生恶狠狠下了决心:“若再发现新四军小分队,对付这个有武功的支那军官,我也不和他玩别的了,集中全部伊藤武士队,给我乱枪扫射,看他还有什么能耐?” 一个多小时后这伙敌人终于赶到了羊河集。 快速纵队和伊藤武士队已经全部进入了羊河集镇,石原一伙人和前来迎接的河边队长见礼完毕。河边对石原道:“大佐阁下,先头部队告诉我你们凌晨就已经出发了,现在我准备好了午餐,请各位先去用餐吧。” 石原急于了解情况,道:“谢谢,河边君,你先安排士兵用餐吧!我来这里首先需要听你汇报。” 一行人很快来到河边指挥部,河边不敢耽搁,来到挂着的布防图前汇报:“大佐阁下,六天前我就已经向两翼派出了两个小队,加上我这里据点,共同组成了严密的封锁线。晚上在壕沟与铁丝网边上还点燃篝火,二十四小时有部队巡逻。我可以绝对保证,没有你的命令,如何人都不可能从我这里通过。”石原看河边一路说来,知道这里没有发生情况。又不放心,询问:“今天上午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可疑情况吗?”河边道:“没有,一切正常。” 又想起上午有汽艇过去,刚要告诉石原,从门外急匆匆跑进来一名军官,大声报告:“队长,发现紧急情况,巡逻队在马家湾发现许多死亡的新四军和皇军士兵,晚上那里一定发生过激烈战斗。” 石原一听有情况,马上想到逃跑的新四军小分队,急忙询问:“你的具体点,究竟新四军死了多少?皇军死了多少?是哪一支部队和新四军交火的?你确定是昨天晚上吗?” 军官道:“报告大佐,尸体是在河湾里发现的,有七个皇军士兵和五个新四军,但是究竟是那一支部队和新四军交火的我们没有查到。” 石原立刻询问河边:“既然不是你的部队,那附近有没有其他部队?” 河边马上道:“没有,我也觉得非常奇怪。” 石原再问:“马家湾距离多远?” 河边道:“四公里左右。” 石原把手一挥:“我们不吃饭了,情况紧急,不能再耽搁了,我们立刻去现场查看。” 几分钟后,石原一行十多人骑马冲出了羊河集镇。 十多分钟后,石原一伙人已经赶到了马家湾。石原跳下马来,看到河堤上一排摆放了七具日军尸体。他询问看守的士兵:“尸体是怎么发现的?”士兵回道:“是漂浮在河里被发现的,还有一个沉在水下,我们士兵正在打捞。”士兵话刚说完,那边又有人叫唤起来,芦苇丛里又发现了一个新四军尸体。石原再问士兵:“其他被打死的新四军呢?”士兵指着另一处河堤道:“报告长官,都扔在那里下面了。” 石原心想很可能是逃跑的新四军小分队,尽管皇军死了七个士兵,但是新四军也遭到了重创。 他走到了摆放的日军尸体面前,才第一眼就惊得几乎要叫出声来,他看见松田小队长眉心正中一个弹洞,旁边躺着的都是他的部下。他心里狂呼不妙,急步跑到另一处河堤下面,查看那里的新四军。他完全看清楚了,死的全部是山岩暗杀组成员,山岩组长仰面朝天躺着,脸面浮肿,一双死鱼眼睛半闭半睁,似乎想说什么重要的秘密,已经说不出来了。再察看伤口,胸前有两个弹孔。再查看其他暗杀组成员,那个女子身中三弹,脸面狰狞。其他的一个个身子几乎被打成了马蜂窝,血肉模糊。石原寻思:“还有一个,会不会逃脱了呢?”急忙再问士兵有没有其他发现,士兵道:“就剩一个掉河里的,刚刚被捞起来。” 石原走过去察看,芦苇岸边,这个伪装新四军会吹暗器的暗杀组成员,从迹象看似乎已经逃跑了,却被子弹从后背打入,两颗子弹都是从后心穿过,击中心脏而死的。 石原不寒而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升起:“六个护送的士兵加上一个小队长,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六个山岩暗杀组成员,个个接受过特高科专门训练,怎么就会被敌人这么轻易全部杀死了呢?” 石原再仔细勘察现场,他清楚了,松田小队和山岩暗杀队是被敌人完全包围,遭受突然打击而全军覆灭的,马家湾道路两旁散落许多弹壳,说明他们遭到了两面伏击。 石原又是非常疑惑:“敌人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是伪装新四军的?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把他们全部射杀了呢?” 石原牙齿咬得咯咯响,山岩暗杀组成员是宪兵司令部的精华,是他再三要求才被派来的。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作,就被敌人一下子全部消灭了,这让他怎么向宪兵司令部交代呢? 河边并不知道暗杀队计划,见他神色飘忽不定,以为他为被打死的日军难受,急忙安慰:“大佐,不必难受,虽然我们阵亡了七个士兵,但是他们也打死了六个新四军,敌人并没有占到多大便宜。” 石原内心愤怒,也没有心情与他解释,继续思索:“我这十三个人虽然遭到了埋伏,但是他们久经战场,怎么就没有一个人逃出来呢?这其中一定有原因。”他知道冢夫战场阅历丰富,朝他示意,两人再去查看其他尸体。 河边不解:“大佐这是怎么啦!战场上阵亡七个士兵也是平常事情,怎么就连话也不愿意和我说了呢?”一边朝冈田看去,意在询问。 冈田知道他疑惑,苦涩道:“你不知道,其实这六个新四军也是我们的人,是特高科派往敌人根据地,执行秘密任务的,大佐亲自签发了通行证,没想到却被新四军打死了。” 河边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大佐亲自签发给通行证的那个少佐,已经护送这些人离开了,他们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冈田一听惊得天崩地裂,山岩暗杀组执行大和樱桃计划他是参与者,昨天晚上就是他安排松本去护送山岩他们出发的,松本明明死了,怎么又会拿了通行证去找河边的?急忙大声询问:“你是说山岩暗杀队已经拿着大佐的通行证离开羊河集了?” 河边道:“是的,我亲眼看见他们乘坐汽艇离开这里的,那个少佐非常精明,又要求我通知下一个关卡给他们放行。” 冈田惊得话音也抖颤了:“这,这么说他们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河边道:“应该已经通过第二道封锁线了。” 冈田惊恐地向石原跑去,惶急道:“大佐不好了,新四军小分队打死了山岩暗杀队,抢走了你签发的特别通行证,已经通过两道封锁了。” 石原大惊失色,听冈田把话说完,再看河边。河边队长一挺胸脯报告:“大佐,是的,那个少佐拿了你的命令,又说一口流利的日语,我只能放行。” 石原气急败坏,大骂:八嘎呀路,八嘎呀路,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河边道:“他们十点过后就离开了。” 石原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五十分了,愤怒道:“快,立刻赶回羊河集,他们并没有完全通过封锁线,我们马上截住他们。” 午后一点十五分,杨镇,小分队汽艇停泊不久,陈然与前来迎接的日军水野队长见面了。水野队长查看了特别通行证,完全没有问题。正要吩咐哨兵放行,从据点里急匆匆跑出来一个勤务兵向他报告:“队长,有一个紧急电话,让你马上去接。” 水野回身跑开了,陈然吩咐开船。哨兵想要阻拦,陈然大怒:“八嘎,我的有紧急任务,你的长官已经放行,你的瞎了狗眼。”哨兵一吓,长官确实没有命令阻止他们,再不敢阻拦,眼睁睁看他们离去。 汽艇离开了据点,即将驶入前面一片湖泊。陈然站在艇首,回头看见据点里突然跑出来许多日军士兵,他们向汽艇拼命招手,似乎想唤他们回去。苏振明询问:“陈长官怎么办?”陈然道:“不用理睬,继续前进。”日军又打起了旗语,徐铮山询问:“敌人在说什么?”陈然道:“告诉我们前方水道密布,担心我们迷路,要给我们派一个向导。”徐铮山问:“真的假的?”陈然道:“不必管他,我们继续前进。” 汽艇完全进入了湖泊,后方敌人渐渐远去。陈然告诉徐铮山:“驶过这些湖泊,就进入去往段家合的水道。段家合是敌人最后一道封锁线,出了那里,敌人就拿我们再也没有办法了。” 汽艇正在穿过浩渺的湖泊,陈然不放心,拿起望远镜再一次观察杨镇据点。据点周围静悄悄的,已经没有了任何敌人。他移动镜头,蓦然看见炮楼顶上,水野队长站在那里正用怨毒的眼神遥望汽艇。他非常奇怪:“我没有接纳他给我派向导,有必要这么气恼吗?” 汽艇穿越湖泊,茫茫水面一望无际。很长时间了,并没有出现湖与河道交替,陈然看过地图知道,再过半小时,就要到达去往段家合的水道了。 船舱里徐铮山很是激动,告诉战士们:“同志们,这是敌人最后一道封锁线了,我们仍然保持警惕。如果顺利通过,我们就可以到家了,我们就彻底取得胜利了。” 汽艇驶近湖泊尽头,果然看见出现一条河道。陈然吩咐苏振明:“就沿这条河一直前进,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达段家合了。” 汽艇驶入河道,向着段家合飞速前进。船舱里战士们又是紧张又是欣喜,大家都知道,这是最后关头了,通过了段家合,就再也不怕敌人了。 陈然一边看地图,一边指挥汽艇前进。他们离段家合越来越近,再往前方就要驶入横贯东西的兴海河了。驶入兴海河往东两里地,再折向北面就是去段家合了。 他看完地图抬起头,突然内心恐惧起来,一股巨大的不祥预感压向心头。他神色严峻,脑子急剧盘旋:“水路并不复杂,鬼子为什么说给我们派向导?让我们回去,刚才水野队长在镜头里表情奇怪,看我汽艇远去,无奈而又怨毒,他是为什么?” 这时汽艇已经进入兴海河,转向了东面。突突突,急骤的发动机声撞击他神经,距离段家合越来越近,可是他不但没有丝毫高兴,反而越来越紧张。不断询问自己:“敌人让我回去真的给我派向导吗?水野队长见我们离去为什么这么气恼?有问题,这次冒充敌人太顺利了,最后一次冲击段家合很可能会出事。” 他无法再苦恼了,命令苏振明马上停船,汽艇很快孤零零停泊在河**。 见汽艇停下,大家很奇怪,听苏振明说是他决定的,没有人向他询问,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徐铮山赵红雁过来,他道:“不能再前进了,敌人前面有埋伏,必须撤退。”赵红雁大惊:“那怎么办?退回去不是也被杨镇敌人堵住了吗?”他道:“我们不去杨镇,退回到兴海河往南,一直下去靠海,然后再往东。虽然往南再往东,多走七八十里,但是可以避开敌人埋伏,否则万分危险。” 徐铮山道:“你怎么看出来敌人埋伏的呢?” 他道:“杨镇的鬼子队长和我说话,正准备放行,士兵赶来报告说有紧急电话,鬼子队长去接电话。我们走了,很快大批鬼子涌出来,让我们回去,我没有理睬,鬼子又打旗语欺骗我水路地形复杂,说是帮助我们派向导指路。我一路过来观察过了,并没有什么复杂,一定是鬼子队长接了电话,知道我们是新四军,想诱骗我们回去,他可以对我们进行突袭。” 赵红雁道:“那他们为什么不射击呢?” 他道:“那是我们已经走远了,鬼子才没有射击,我猜鬼子队长非常狡猾,在望远镜里我看见他非常怨毒,看着我们远去。他知道已经不能阻止我们了,也不能暴露企图,就打电话通知段家合敌人了。段家合敌人兵力强大,正可以伏击我们。” 赵红雁迟疑不决,徐铮山沉吟不语,他们不想放弃马上就要“成功的机会”。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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