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在月浦镇（三）

叶志国，安徽合肥人，26岁，国民革命军第39军第56师中尉连长。该师于1929年由第4集团军第13师改编而成，抗战前驻蚌埠。自1937年8月12日该师经苏州进驻上海后，受张治中将军直接管辖，因战事吃紧，该师主力于8月20日被抽调到吴淞、杨行方向，留下叶志国一个步兵连防守川沙口！8月23日，日军第11师团从川沙口登陆，由于敌众我寡，叶志国连顽强抵抗，先期负伤的叶连长等21名伤员被抬到离战场较远的村民家中，而该连其他士兵全部战死！日军11师团攻占川沙口后迅速南边的罗店推进，而日军另一个增援师团——第3师团在吴淞镇南张华浜登陆后，攻占了吴淞镇并向宝山推进。随着日军的迅速登陆，在没有过多兵力来顾忌后方的情况下，制造无人区当然是最佳选择！于是，惨无人道的屠杀在塘湾、韩家宅、闻家宅、张家宅、牌楼、河塘脚等村子一幕又一幕上演着，仅罗泾乡十多个自然村被烧毁的房物达1,000多间，被害人2,244人，占全乡总人口的80％！在后世，每年农历七月十八作为全乡的祭日沿袭至今，一块刻有“永志不忘”四个大字的花岗岩石碑，矗立在1937年8月23日侵华日军的登陆地。

日军的兽行，叶志国等人看在眼里，恨在心头，无奈大伙均是伤员，根本无法抵抗，21人就这样在强烈的仇与恨中煎熬，在长江边上的草丛中、在废墟中东躲西藏，到了10月下旬，9个伤员因伤势过重或感染等，先后死去，只剩下叶志国等12人东躲西藏，饥寒交迫，度日如年！

随着日军9月1日占领了狮子林炮台、9月6日占领了宝山后，基本上被打残了的日军第11师团在宝山地区休整，鬼子安排了一个步兵大队在罗泾乡、罗店以西警戒着浏河、娄塘河对面的中国军队，同时再次对占领区域进行搜索，以保证后方安全。当今晚叶志国他们被搜索的日军发现时，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命运，其中一个受伤的士兵企图逃跑，被日军枪杀（我最初听到的那声枪响）。叶连长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我的到来，短短几分钟，三十多名鬼子被报销。此时，叶志国蹲在墙角，两手护着的脑袋开始思考起来：不是敌人，肯定是友军，而且是火力强大的友军！当我干掉左右两边露头的鬼子时，他大致判断出我所在的方向，迅速并低声向下属下达了非常正确的命令：没死的趴下，跟着我！有力气的捡武器，你，你，跟着我，拿鬼子的刺刀杀死那几个还没断气的鬼子，随便把火把灭了！看到国军开始动了，我心里一紧，但看到他们向着我这方向爬来，为首的大个子还从鬼子尸体上取下步枪，卸下刺刀拿在手里，开始对必须要经过的鬼子尸体猛刺，我心里又开始乐了起来：不愧是军人呀，帮了我的大忙！当微弱的火光灭了以后，鬼子又有动作了，右边的两个日军地跳了出来，第一个出来的鬼子还没来得及举枪就被我干掉了，而第二个鬼子乘机退了回去，嘴里大叫：支那人要跑了，往墙（第二道墙）那边扔手雷！不过此时日军的手雷作用不大了，当最后一个国军士兵爬到我身边时，废墟中响起的10多颗手雷爆炸声如同是在欢送叶志国他们一般！

当叶志国他们11人全部趴在我身后时，我看了看表，已是晚上21：53分，此时他们手里有六支完好的三八大盖，20多颗日军手雷（中国人叫“甜瓜”）！我提醒他们，鬼子可是要拿刺刀刺死他们的，枪里不一定有子弹！一检查，果然只有两把枪有子弹，但没关系！“鬼子来了就扔手雷，用过吗？”大个子（叶志国）老眼一瞪：“不就是先要在地上磕一下嘛！”，他心里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国军连长那个，对方也太小瞧自己了！我俩对视了几秒，可把叶志国吓坏了：这人说中国话，却是一副鬼模样（我脸上涂着迷彩）！“好，那边有三个鬼子已经被我干掉，你们中谁要是还有力气的话，可以去取枪，顺便拿点子弹，不过小心点！”我手指着最初用手枪干掉三个鬼子的地方对叶志国说道，顺手从他们手里拿了3颗 “甜瓜”揣在战术背心里，将放在瓦砾边的军用平板拿在手上，在国军士兵惊异的眼光注视下，我在军用平板上将身边的11人设置成了队友后，原本这11个红色的目标点全部变成了淡绿色，这样我便能清楚地知道他们的位置，也避免误伤！然后，我端起突击步枪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不见不散！”

叶连长的眼光直接停留在我的突击步枪上，正想问我来了多少友军，可没等他开口，我已经走开了。我沿着瓦砾、碎石迅速向左前方移动，尽量与那第二堵墙保持30米左右的平行距离，向前方一堆瓦砾方向前行！必须悄悄地到达瓦砾堆，对付躲在墙角根下的鬼子。很快，我在瓦砾后趴了下来，夜视镜下发现正面约莫15-16名日军沿着墙边蹲着，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准备动手之前，我下意识地再次看了看军用平板：11点钟方向的鬼子已经分成三拨：少数留在300米开外，20多名鬼子向爆炸声响起的地方慢行，距我约250米左右，另外20多名鬼子行进速度较快，距我不到200米，而我12点、1点钟方向的鬼子此时距离我约120米，已经进入废墟！鉴于此，我迅速改变了主意：变换了射击位置，趴在瓦砾堆旁边，以这堆瓦砾作掩护防着左边的敌人，同时三颗“甜瓜”（手雷，在硬石上磕了的）飞向我正面沿墙边蹲着的日军，几声爆炸后，墙边的小鬼子鬼哭狼嚎，没死的迅速往后撤，来得及么？突击步枪一阵扫射，在连续打完两个弹夹后，这近20名日军全部被消灭!

回头再看左侧的日军在干啥？他们循着爆炸声而来，20多个急行的鬼子全部端着刺刀，向我这个方向飞奔而来，距离我不到100米，“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我手里的突击步枪欢快地响了起来，很快这20多个急着到天照大婶那里报到的鬼子被我迅速解决了！前面的鬼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死了，后面20多个鬼子显现在我的眼前：距我约150米左右，一部分鬼子趴在那里，7、8个鬼子蹲着正在架设掷弹筒！

“**！”我嘴里骂了一句，迅速更换弹夹，拿起突击步枪，瞄准那几个鬼子迅速出枪，几个点射，将正在架设掷弹筒的几个鬼子打的人仰马翻，其他几个蹲着的鬼子也纷纷中弹，死的死，伤的伤，最危险的因素解除了！“啪-勾”、“啪-勾”......几声三八大盖的枪声，几颗子弹打在离我身体左右两米以外的地方！看来鬼子只是凭感觉在打，老子可不是凭感觉，那边的鬼子刚拉完枪栓，第二次射击还没开始，我这边的突击步枪又响了，3发一组的短点射一一将10多名趴着的鬼子送到了天照大婶那里！这时，我才稍稍松了口气，更换弹夹后，再次观察起战场情况来。

左侧300米外的鬼子仍然停留在那里，10个鬼子趴在地上支起了两挺轻机枪，这对我来说仍然是个威胁！而12点、1点钟方向的两拨鬼子，进入废墟后开始分散，军用平板显示他们散布在各个废墟里没有移动，看来鬼子要“守株待兔”，得，我先解决那两挺轻机枪再说！

趁着夜色，我迅速向鬼子的机枪阵地匍匐而去，横七竖八的鬼子尸体很快呈现在我的眼前，我对自己的枪法还是比较了解的，射击后击中对方哪个部位基本有数，基本不去提防鬼子有装死的情况，对感觉稍微不好的，我不敢大意，也无须节约子弹，直接用手枪对着脑袋补上一枪！然后我开始收集鬼子身上的手雷，这鬼子的手雷一点都不好使，但有总比没有强，况且还有那么多鬼子躲在废墟里，用得着它们。

距离两挺机枪约250米，我举起突击步枪对准了鬼子的机枪射手，此时鬼子的机枪与我的枪口形成了45°的角度，我需要迅速消灭鬼子的机枪射手，在射击第一个射手时，如果第二个射手反应过来，他需要时间调整机枪，这样我就有机会在鬼子射手开枪射击之前迅速干掉他！果不其然，随着“噗噗噗”的枪声再次响起，一个鬼子射手直接趴在了机枪上，离我较近的那个鬼子射手迅速调转了枪口，他还没来得及开枪，我再次射击，直接把他打得人仰马翻！剩下的鬼子不等他们向机枪靠拢，均被我逐一消灭，当确认这10个鬼子被消灭后，当我用鬼子的手雷将两挺轻机枪炸得散了架后，我知道大概又一个小队的鬼子被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