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祖传秘功有传人

第十五章 祖传秘功得传人、

周大山问起他爹爹临终前把那本无名残拳谱交给他的事，秦美芳说：

“我怎么能忘掉哪！咳！”秦美芳伤感地叹了一声。“他老人家要你下苦功夫，不但要把这本拳谱上的招式练会，还要凭借你的心得把缺了页的老鼠咬烂了的，全给补齐，让它成为一部十全十美的‘武术秘籍’。怎么？你终于完成老人家的心愿了？”

“我父亲他老人家那样高的天分，尚且遗憾终生，我这么个庸碌之才，岂能有强爹胜祖的能耐！咳！”周大山自责地长叹道。

“可不是吗？看来，要想完成公爹他老人家的心愿，你我这一辈子是没指望了！”秦美芳也绝望地叹息道。

“不不不！”周大山急忙否定妻子的绝望。“哪个说没有指望了！我这个当老子的是庸碌之才，我可是有个强爹胜祖的好儿子呀！”

丈夫的话提醒了妻子，立即附和道：“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我们的儿子哪！就凭他能在万毒山里两百天不死，又做过那么多怪梦，你们周家祖祖辈辈便谁也比他不上了！可是，他现在还是个四岁的细伢子呀！”

“他四岁怎么啦？”周大山来了精神，大声说道。“哪个四岁的伢子有他跑的快跳得高？哪个四岁的伢子有他力气大？你没见他一个人练我从未教过他的我们周家拳，练的居然一招一式中规中矩。那天我问他：‘你打的这套周家拳是哪个教给你的？你三叔么？’你猜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秦美芳也来了劲，急忙问。

“嘿嘿！”周大山先笑了两声才接着说。“他说呀，他在万毒山里浑身胀得受不住的时候，便学着我练拳时的套路胡乱挥拳踢腿。后来练着练着浑身不再胀疼了，但又觉得练的拳脚套路不那么流畅，非得按他自己所想的挥拳出腿，才上下连成一气，不再觉得别扭。你说，他这种无师自通的天赋，难道不能把这本拳谱上缺了的，老鼠咬烂了的，也不知不觉地补齐吗？”

“行！一定行！凭我儿子这种谁也没有的天赋，一准能完成他爷爷的心愿！”秦美芳兴奋到了极点，迫不及待地说。“天佑他爸，你还等什么，快把他叫醒告诉他呀！”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呀！”周大山劝他的妻子。“再说，让一个四岁的孩子练这拳谱上的拳术，太惊世骇俗了。这样吧，你妈妈不是就要过六十大寿了吗，明天我们就说，去你娘家给老娘祝寿，你和天佑在那里多住几天。让天佑照着拳谱练拳，练得差不多了再回来。”

“这个办法好！就这样吧！”秦美芳见能在娘家多住几天，更加高兴了。

四岁的小天佑跟着妈妈，提前去外婆家给外婆庆祝六十花甲大寿了。

每晚三更过后，外婆家里人全睡熟了，小天佑请妈妈给他“望风”，他自己盘膝坐在外婆家后院里，紧闭着双眼，精气神内敛，脑子里反复回想着，他父亲交给他那本残缺拳谱时说的话，叮嘱他按照拳谱上的图像用心习练，看看是否能够像他在万毒山里，练拳泄出浑身胀疼那样，将残缺的拳谱上被老鼠啃掉的图像手势、脚步方位通气连贯一气呵成？每想出了一点门道，便挥拳踢腿练上一阵子。

七天过去了，刚开始他练到被老鼠啃掉了部分图像时，总是格格不入，这样出拳也觉着别老扭，那样踢腿反使脚筋胀疼。他按照自己觉着舒服的方式练了几天下来，那种别扭感觉渐渐消失，居然能够一气呵成顺畅地练下去了。可是那些断断续续的缺页部分，他却始终感到气血不通，没法天衣无缝地连贯下去。

这晚，他睡不着觉，又独自坐在后院中思索这个问题。但是他毕竟还只有四岁，尽管万毒山里的那些毒菇毒果毒泉，尤其是那六只半红半绿的奇果，还有被雷电击昏后一天一夜的“眠息”，使他的全身经脉得到了打通，四岁孩子具有了二十四岁成年人的智商，他也还是想不通那些被撕去了的缺页上，记载着哪些神奇的招式。

想着想着，四岁的孩子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练起拳来。

他首先使出的是虎形拳，身形起伏速度之快，让人觉得只是幻影一闪。当他双手双脚撑地，仿效猛虎下山猛扑而出之际，竟然带起了一阵疾风------

接着他练起了鹰形拳，双臂好像化作了雄鹰的双翅，拍打着空气在蓝天白云间翱翔，他小小的身子竟然“飞”起了一丈来高，他围着后院上上下下时起时落飞转了一圈，最后从空中以雄鹰伸爪攫取地上狡兔之雄姿抓下时，右手五个小指头居然在坚硬如石板的黄土地面，抓起了一大把黄土。

嘿嘿，好家伙！周家祖辈传下来的那句话：“更难得的是，学通了拳谱上的全部图像，不但武功可以出神入化，进入顶级高手的境界，还可以同时培养、提高提纯内力、真气，打通全身经脉甚至任督二脉，成为内外兼修的真正武功高手”，还当真并非“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哪。

看嘛，小天佑在万毒山里，误打误撞浑不自知地被打通了全身经脉，经过这几天对照周家祖宗传下来的拳谱上的图像，一招一式模仿习练，不但水到渠成将一些鼠啃水浸残缺部分，自然而然地一气呵成完善下来，自己体内那种时隐时现的“骚动”（误打误撞练成的真气，没有经过正确的疏导所生出的不安），再也没有出现，还使他无意中增进了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的高智商。

小天佑和妈妈在外婆家第十二天傍晚，他三叔周大岭突然来给他们娘儿俩报信，他父亲中午在山里打猎时，同村的舒昌盛遇险就要坠下悬崖，他父亲飞跃过去抢救，抓住舒昌盛朝后一甩，舒昌盛得救了，他却落下了悬崖，左腿踝骨摔成了粉碎性骨折。

秦美芳慌忙带着儿子赶夜路回到自己家中，周大山左脚脚踝上，已经敷上了祖传接骨疗伤的特效草药，但因为脚踝骨已经摔成几小块，虽然疼得满头大汗，也还是咬住牙没让一声**蹦出嘴唇。聚在他们家里看望的乡亲们见他们母子回来了，也就各自回家去了。

乡亲们走后，知道丈夫习性的秦美芳，这才端着一盆水过来给丈夫擦洗脸上的冷汗，一边问道：“这次摔得太严重了么？怎么疼成这样了？”

丈夫叹了口气：“咳！你还别说，这条腿恐怕要废了，凭我治骨伤的经验，这只脚踝骨至少摔成了五六块，我家祖传的接骨灵药十九没用了！”

“那你说，要去哪里才能找到比你更高明的接骨郎中哪？”妻子强压住伤悲故作平静地问。

“唯一的办法只能------只能上县里大医院照片确定骨伤程度，再对症下药了！”丈夫说了唯一的办法，又还是叹了口气：“咳！也不知县里的骨伤大夫，有没有能治疗粉碎性骨折的良药！”

“那我们明天就去县里大医院。”妻子做了决定。“可你疼的这模样，今晚上怎么过呀！”一向坚强的妻子此刻也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妻子的眼泪使丈夫暂时忘却了踝骨上的剧疼，将妻子搂进怀里安慰道：“挺坚强的一个人，怎么变这样婆婆妈妈的了！这世上有刀砍死的，枪打死的，几时听说过有疼死的！再说，你也太小看你的老公了，这么点疼都熬不住，还算你的老公我们小天佑的老爸吗！”

丈夫虽然这样安慰妻子，但眼里的泪水，还是忍不住不断地滴落到仰脸望着他的妻子的脸上，妻子将脸埋进丈夫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是啊，一位方圆百里的猎民领袖，武功机智第一的英雄，就要因为脚踝严重粉碎性骨折，变成瘸着腿走路的残疾人，这种突变，有几人能不伤心痛哭哪！

周大山、秦美芳两口子无可奈何地哭了一阵，他们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句话：

“妈妈，能让我看看爹爹的脚伤么？”

做妈妈的听到了四岁儿子的话，立即挣出丈夫怀抱，转脸望着儿子惊疑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要看看你爹爹的伤脚？”

“我看到你们因为爹爹的脚伤流泪，想起了我在万毒山里的一件事。”四岁的儿子回答道。

“你想起了什么事？”妈妈问。

“有一回我爬上一根大树摘果子吃，不小心掉下了树。不知道是不是跟爹爹一样摔断了腿，只觉得那个疼呐，疼得我喊了爸爸又喊你，你们都没听见，没有去抱起我，我只好用手去抚摸腿上疼处。没想我的右手刚刚按住疼处，就觉得有一股热气传进了里面，疼痛减轻了不少。我干脆把一双手都按了上去，果然疼痛又减轻了很多。就那样，我一只手按着不动，另一只手在伤腿上来来回回抚摸，摸着摸着，疼痛减轻了，我也睡着了。等到不知过了好久，只知道是被饿醒的，想去摘蘑菇吃。你们猜怎么的，我一翻身便站起来了，站起来后我才记起我的腿被摔伤了的事，但两条腿都一点不疼了。你们说，是不是我手掌心发出的热气，治好了我摔伤了的腿？”

四岁儿子的话惊醒了四十岁的父亲，急忙问儿子：“好儿子，爹爹问你，那回，你当真觉得你手掌心里，有一股热气传进了你腿内？”

“是的呀，爹爹，怎么啦？”儿子不明白爹爹为什么不相信他说的话。“你不信？”

“不，爹爹信，信！”做爹爹的连说了两声“信”，接着说：“快，儿子，你快过来！快抚摸爹爹这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