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知真气有奇效

第十六章 不知真气有奇效

爹爹要儿子去摸摸他受伤的脚踝，四岁的儿子果然将一只右手，放在爹爹裹着绷带的右脚脚踝上，随即问：“爹爹，有热气传进去了吗？”

“有，有！”爹爹连声回答。“你能感觉到跟你那回受了伤的腿，有什么不同没有？”

“有。是有不同。”儿子回答。“那回，我的腿骨是一条整的，你这螺丝骨好像有几块。”

“是是是，对对对！”爹爹像吃了天上掉下来的开心果，愁苦的脸上现出了几丝笑纹。“你再好好数一数，能够感觉到有几块小骨头么？”

“莫忙！让我好好数一数”

儿子说了一声莫忙，抽回摸着爹爹脚踝的手，站起身，挥拳踢腿打了一套拳，才又坐回爹爹身边，闭上双眼，再次抚摸那只裹着纱布的脚踝，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说：

“爹爹，你刚才少说了，不是五六块，而是七八块。对八块，好像一共有八块！爹爹，这是怎么搞的呀？”

“是啊，你们两个是怎么搞的呀？”在一旁看的听的莫名其妙的秦美芳也问道。

“你莫打岔！”周大山瞪了秦美芳一眼，接着问他的儿子：“快告诉爹爹，你这热气，能把那些碎成八块的小骨头还原吗？”

“你觉得有热气进到你的螺丝骨里了么？”儿子不答反问。

“进去了！”爹爹回答。

“好！你等一等！”

儿子说了要爹爹等一等，随即伸出自己的左手，按在爹爹另一只脚踝上，然后说：“爹爹，你不要急，我对照着你的两块螺丝骨对比着试一试！”

“好，你试试！试试！”做爹爹的连声同意。

儿子当真试了试，摇头说：“不行！隔着绷带草药我试不好。得把绷带解开。”

“天佑他娘，快，快把绷带解开！”天佑他爹向天佑他娘吩咐道。

天佑他娘解开丈夫左脚踝上裹着的绷带，清除了敷在上面的草药药渣。

这绷带一解开，就完全知道伤者伤势的严重程度了。

瞧！我的个天！整个脚踝肿成了个大发面馒头，比没受伤的右脚脚踝至少大了一倍。脚板和小腿也都看着看着在继续发肿，而且都在不停地颤抖。咳！那可是剧烈的疼痛造成的呀！

“爹爹，你忍着点，我这就给你抚摸！您放心，冒得么子了不起的！”四岁的儿子一眨眼像长到了二十四岁，完全是个**的口吻安慰他的爹爹。嘴里安慰着，右手手掌便在爹爹那只发面馒头似的脚踝上，轻轻抚摸起来。

“天佑他爹，怎么样了？拆了绷带更疼了吧？”丈夫高高肿起的脚踝令妻子疼进了心里，含着满眼泪水急问，想伸手给丈夫减轻疼痛又不知该怎么做。“这-------”

她问的丈夫没作答，她儿子却开了口：

“妈妈，你把外婆家带回来的梨，多拿几只洗干净了连皮切成小块，喂给我吃，我这两只手不得空。”

妈妈大概懂得了儿子是在干什么，二话没说便去将一盘切成小块的梨端进房来，一块一块喂给儿子吃。

不知过了多久，儿子将满满的一盘梨全吃完了，才对他爹爹说：

“爹爹，我好像把那八块碎骨照着你右螺丝骨的样子摆好了，你觉得还那样疼吗？”

“好儿子，爹爹不那么疼了，不，好像一点也不疼了！”爹爹眼含热泪激动地回答。

“太好了！妈妈，把解下来的草药和绷带照样包裹好吧！”儿子高兴地说。

做妈妈的虽然对眼前发生的事依然莫名其妙，但也还是不折不扣地按照儿子的话，重新在丈夫脚踝上敷上了草药，缠好了绷带。一边缠着绷带一边问：“天佑他爹，这是怎么回事？你脚板上小腿上的肿，好像消了不少了！是不是疼的也好些了？难道------”

“咳！天佑他妈，你是不是想问，难道天佑伢子的手，在我脚上这么摸了几下，我的伤就不再疼了么？”周大山理解妻子的心思和没问出的话，替对方说了出来。“来，你也坐上床来，我跟你说件事。”

秦美芳当真坐到床沿上，搂着她的儿子说：“什么事？你说！”紧接着又说：“你的伤当真不太疼了？”

周大山指着他受伤的脚踝说：“你没见它的肿消多了，也不再颤抖了么？”然后再说：

“天佑他妈，那年我爹爹交给我那本拳谱的时候，你在场，还记得他说的那番话吗？”

“我记得呀。前几天你不是说了一遍了吗？”秦美芳不解地问道。

“那天我还没把话说完。”周大山想了一会儿才往下说。“其实，当时我并没有想通，也没敢相信，今天天佑伢子这么一弄，我才彻底明白了，相信了！”

“爹爹，你明白了什么？相信了什么？”妈妈没来得及问的话，她儿子先问了出来。

做爹爹的抚着儿子的小脑袋，说：“好儿子，你还太小，我说的话你不可能全懂，只要你记住等你长大了就会懂得了。你知道吗，你在万毒山里给你自己治腿伤，刚才给我抚摸脚踝，用的那种热气，其实就是我们练武之人常说的‘真气’。一种一般练武人一辈子也难练成的绝顶内功真气。也就是现在所说的‘气功疗法’。但是这种真气，又比普通的气功深奥得多，难练成得多。这些天你照着拳谱上的图像练了，还把被老鼠啃坏的部分自然而然地连接贯通起来了。是不是觉着你在万毒山里莫名其妙炼成的那种热气，比以前更强，更能听你的调摆，想什么时候要它出来它就什么时候出来，你想要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

“是啊，刚才你要我数数你螺丝骨里头有几块碎骨块，我当真要那种热气给数了，知道了有八块。后来又要它们照着你右脚螺丝骨的原样摆好，它们也听话地摆好了。那种热气就是你说的真气么？”小天佑还真听懂了。

“这么说，你的脚伤很快就会好了？”秦美芳也听懂了。

“可不是吗！”周大山兴奋地说。“不过，这件事，绝不能叫外人知道，毕竟是不是真有‘真气’这种东西，我也只是听说过没见到过。尤其是才四岁的天佑居然有了，更是骇人听闻的怪事。所以明天有人问，要不要去县里医院照片，你们只能说我家祖传的草药显了灵效，疼痛好多了，不必去县里了。就是哪怕过几天全好了，我也得还躺在床上装一段时间的病人。天佑你给我记住，不但是现在，就是将来你长大了，真气更充足了，更管用了，你也千万千万不能显摆出来，最多最多也只能说你会一点点气功疗伤！记住了吗？”

“记住了。爹爹，天佑记住了！”四岁的天佑伢子响当当地回答道。但是，接着又问道：“为什么呢？”

“今晚你用真气治好了我的脚伤，我知道，你妈妈也看到了。假如说出去别人会相信吗？一个才4岁的小伢子，有这样的神功，岂不成了‘妖精’？这样的怪事传了出去，人们会怎么说，政府会怎么说？所以，绝对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你身怀真气，不然不但没有好处，反而会招来不必要的大麻烦。”

脚上刚刚不再疼了的爹爹，叮嘱了四岁的儿子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会用“真气”治愈爹爹的粉碎性骨折，以免别人怀疑他是“妖精”，招来大麻烦之后，还想起了一件也应该保密的事，说：“天佑，还有你在你外婆家这几天练通了那本拳谱上，老鼠咬烂的水浸湿了部分的招式的事，也不能对外人说，更不能让人看到你练拳。连教授你打拳的几个叔叔也不能说。”

四岁的儿子虽然还不知道，会招来什么样的大麻烦，但既然爸爸妈妈都这么说，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保证，绝不对外说是他治好了他爸爸的伤腿，也绝不在人前练拳脚功夫。

接下来，周大山问儿子，有没有想通拳谱上被撕去的缺页上的图像？四岁的儿子如实回答说，他虽然已经将他们周氏秘传了不知多少代的那本拳谱上，被老鼠啃掉，被水渍浸湿毁去的残缺部分，下意识中补齐了。那几页缺页却始终没法补齐。不过四岁的儿子还是这样对父亲承诺说：

“爹爹，您放心，不就是不起那几页被撕去了的图像么，冒得么子了不起的，等我长大了，长得您这样大了，我一定能把它们也全补齐！”

周大山的脚伤很快就好了，为了不让四岁儿子会“真气疗伤”的奇事惊世骇俗，他不得不在床上多躺了十多天。好在这十多天他们父子俩都没有白白浪费，儿子虽然练通了他们周家祖传拳谱上的全部图像（缺页除外），但却并不懂得其中的武术精髓。做父亲的尽管不懂气功（真气）的奥妙，对拳术、刀术、叉术（打猎用的猎叉）却是大行家。父子俩互相“切磋”了二三十天（父亲整个疗伤过程），各取所需，相得益彰。父亲体内增加了内力，儿子在拳术的实战运用和武器（主要是钢叉与猎枪）的使用方面，都渐渐入了门。

四岁的小天佑用他在万毒山内不知不觉中得到了真气，治好了他爹爹粉碎性骨折的脚踝，他爹妈担心外人知道了真相，会怀疑这孩子是“妖精”，惹下惊世骇俗的麻烦。倘若知道了他们的儿子，六岁进了小学，认识了几百个字以后，得到的奇遇，又会惊骇、担心成什么样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