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抉择

人类传说、经典和神话中的这些主神们四处开始着手自己的事物之余，毒云已经以势不可挡之势跨过了大西洋，葡萄牙和非洲最西岸佛得角也步上了美洲的后尘，人类根本没有能力来对抗这次突如其来的浩劫。因为通讯手段的丢失，各国已经处于孤立的状态，每个国家究竟发生了什么，其他地方不得而知，只能依靠各国浩劫之前流出的极少信息来采取一些预防措施。

地球次元壁的打破也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南非大草原开始出现体型足有两米上下形似地球蚂蚁的生物。很多部落猎人都葬身蚁口。部落巫师只以为是神对人类过度破坏自然给的惩罚，却不知其他物质界的生物已经通过空间裂缝来到了地球。

北京时间2017年5月10上午11时许欧晓宇、何刚、杨杨都已经在家做好了迎接浩劫的准备，周超却在宿舍里闭目养神，宿舍门虚掩着。

前天这法律系四大金刚风风火火的从谢芳华的课上离开之后，四人像是从学校消失一般一天不见其踪影。今个儿也没见欧晓宇和杨杨来上自己的课，心想4人怕是又摊上什么要靠拳头说话的事情，加上因为停电带来的影响，于是便来宿舍查看。

谢芳华其实也就只比周超他们大两届，只因学习成绩优异，周超他们入校时就已经做了政治与公共学院《外交学》的助教，第二年就考博做了本校《外交学》的讲师。

说起这谢芳华，本就样貌端庄、身材姣好，只因两眼戴了付厚眼镜一直没被人发觉。周超他们入校第一年，大学搞了一次各院系的社团联谊会。谢芳华一改平日的打扮，一身现代白领的OL范出现在众人眼前后得了“武汉大学第一美女助教”的称号，升任讲师后穿着打扮也越来越透出成熟和知性美，加上自身条件，成为“武汉大学第一美女讲师”也实至名归。

欧晓宇和杨杨也正因为《外交学》有这么一位美女助教学姐才选修了政治与公共关系学。岂知这法律系四大金刚没少和谢芳华套近乎，虽校院里人见人怕，但学科知识却也深得各教授讲师的赞同和喜爱。加上年纪出入不大，混了四年也自然和谢芳华混熟了，所以平时都以学姐称呼谢芳华。

宿舍内给谢芳华一种昏暗压抑的感觉，本来停电就已经没法点灯，周超还把窗帘拉上。见周超闭眼躺在床上，喊了两声没有反应后谢芳华边靠近边问周超其他人在哪？待走近些，周超才睁开眼睛用极其平淡且毫无感情的声音应了声“谢老师”，平时都听学姐听习惯了，这声谢老师叫得她有些不知所措，还以为周超病了，正要询问，周超接着告诉她杨杨他们已经回家了。

谢芳华奇怪，没听他们请假，怎么就回去了？正在这时，校园里传来骚乱，谢芳华两步奔到窗口把窗帘拉开张望，见西面压来一团灰绿色的雾霾，心里正纳闷，却听周超说了一句“终于来了”。周超翻身下床与谢芳华一同望着毒云，毒云压来的速度极快。谢芳华只见被毒云压过的地方人们好像有什么变化，见发生了骚乱，正想转身下楼之时，毒云已经压到窗前不远。周超一把将她拉翻在地，随手就扯过被子将她一盖，她整个人连被子被周超压在身下捂了个严实。谢芳华虽也谈过恋爱，可作为学霸却没有和男人有过这般接触，于是在被子内奋力挣扎。可不知周超力气怎会这么大，手脚被他抱的死死钳住动弹不得！除了大叫“周超你要干什么！”外毫无办法。直到她听见窗户玻璃爆裂的声音后才稍微安静下来。

被周超压在身下10分钟有余，感觉周超起身离开后，她一把将被子掀开，眼前的一切把他惊呆了！见面前立着一个灰铠男子，脸上戴着一个骷髅面具，铠甲肩部两个骷髅做成肩甲，双臂没有保护，腕部有腕甲和手甲，胸甲将身子包的严实，腰带扣也是一个骷髅，裙摆和前后襟下的双腿全副武装，膝盖也是两个骷髅护膝。男子双手一正一反握着两柄华丽的单手镰刀。刀身泛着青光，是真家伙！不仅如此，面前男子身上还散发着青色的幽气，惊悚而诡异！

“你是谁，周超呢！”谢芳华大叫！

“我就是周超，与其关心我，你不如先看看窗外。”谢芳华一颤，声音是周超的无疑，可怎么听来如此冰冷无情且无上威严！带着疑问的谢芳华望向窗外，眼前的一切终于把他吓傻了。

外面的学生在相互攻击，看不清攻击者的样貌，可看得清那些学生好似没有意识，如尸体般三五一群将其他人扑倒啃食！没断电之前网络上疯传的国外视频如闪电般在谢芳华脑子里一过，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转过身来望着如此诡异的周超，两腿一软瘫坐在地，眼见的景象在脑子里挥之不去，随即胃部一阵抽搐，张嘴吐出一口尚未消化完的早饭。

周超将先前何刚砍水桶的砍刀一把扔到谢芳华眼前说道：“想活命就拿上刀跟我走。”见谢芳华没有反应两眼空洞，摇了摇头走出了宿舍。舍廊上已经有破门而出的丧尸在游弋。周围全是丧尸的哀嚎、活人的惨叫和呼救之声。

一只丧尸朝周超扑来，周超认出此人正是邻舍被欧晓宇催眠的猥琐男，原来的熟人变成这样，周超却毫不留情，右手反握的镰刀轻舞一个刀花，此人以眉骨为分界，脑袋被齐齐一分为二！丧尸感觉到动静，纷纷朝周超袭来，隔壁宿舍内的丧尸也先后破门而出朝他围来。周超不慌不忙，脚上踏着规律的战斗步伐，手上镰刀舞的密实华丽，十来步就已经斩杀了舍廊上的五六只丧尸走到了7、8米外的楼道口。

瘫坐在周超宿舍内的谢芳华正好看见一只丧尸路过门口，神经已邻近崩溃的她如此近距离的看见满脸腐肉的丧尸后，终于将情绪释放，一声疯狂的大叫！本来这只丧尸是朝周超追去的，听见这声大叫，一拐弯就进了宿舍朝谢芳华走来。

谢芳华已经懵了，任由身体不住的颤抖也无力做任何对抗，只能望着这恐怖的活尸朝自己走来。已然身为死亡投影的周超本可以不管这事，可作为人类的他却还有各种感情羁绊，听见谢芳华这声大叫，无奈的他只得折返。7、8米的距离他两个纵越就已落身在门口。此时，听见谢芳华惨叫的丧尸已经接近谢芳华，张开双手向谢芳华扑去。这千钧一发之际，周超一个闪身过去，谢芳华只见一道刀光，这丧尸已经身首异处。周超手上的腐朽与衰亡是何等锋利，这丧尸身体扑到谢芳华身上时血才喷了谢芳华一脸。谢芳华大叫着，手忙脚乱的将无头尸体从自己身上推开，周超已经来到她身前！

“我再说一遍，想活命就拿上那砍刀跟我走！”这一叫唤把谢芳华拉回了现实。

“周超，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谢芳华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我没时间和你解释，我最后说一遍，想活命就拿上那砍刀跟我走！”周超的语气如命令般让人无法抗拒。说完又转身准备离去，后摆却被谢芳华拉住了。谢芳华用力撑起自己战栗不已的身体，将砍刀捡起。如此大起大落的情绪变化也体现了在面对灾难时，一旦渡过了精神恐惧期，女性的毅力和承受力都更坚强的理论，何况谢芳华前面还有一个丧尸煞星般的周超。

跟着周超出了宿舍，周超告诉她自己无暇顾及她的安全，要保命只有她自己手上的砍刀。谢芳华一开始确实无力下手斩杀丧尸，只在周超身后看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眼前的究竟是谁，说是周超，可行为说话全然是另外一个人。

“周超，这些都是你同宿舍楼的朋友，熟人！你真的这么无情下得了手。”谢芳华在看到周超斩杀掉一个原本是他好友的丧尸后问道。

“他们已经不是活人，不是它们死，就是你死，你如果还学不会挥动手上的家伙，变得跟他们一样是迟早的事。”

“可我真的无从下手，我连鸡、鱼都没有杀过！”

“这个世界有些事情会越做越顺手，可悲的是……杀人恰好属其中之一，何况它们已经不是人了。”

正说话间，一只丧尸朝谢芳华扑来，周超对付着堵在楼口的丧尸无暇顾及谢芳华。在求生意志和肾上腺素的双重作用下，谢芳华大叫着挥舞手中的砍刀一顿乱砍，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丧尸，谢芳华也体会到了周超话语中的意思。身体也不再抖的厉害，等到砍掉了第二个丧尸的脑袋，谢芳华竟从内心深处隐约的感觉到一丝快感。

7层楼的宿舍，虽时值中午人数不多，但空间不大的舍廊和楼道也让周超和谢芳华用了近半个小时才逃出来，楼中也有5人逃生成功跟在周超后面，楼外平地和广场上到处游弋着丧尸，若不是前面有个战斗技巧如此卓越的、英雄般的周超如同希望一样，谢芳华和这5人见此情景恐怕就要放弃战斗了。

“我们现在去哪？”谢芳华望着前面的尸群疲惫的问道，现在的她在斩杀了几个丧尸后已经克服了恐惧，只是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我们应该去救其他的幸存者。”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救人也好，逃生也好，第一应该找个安全的庇护所，否则一切都是空话。体育场虽能容纳很多人，可出入口多不好防御，距离我们最近的只有大礼堂！你们应该去那。”周超开口了。“我们？你不跟我们一起？！”谢芳华和其他人慌了。

“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我说过想活命要靠你们自己！”周超冷冷的回答。

“周超，我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获得了这些能力也不想知道，可你如此强大，你就不觉得你应该保护其他人吗？”谢芳华怒言。

“世界已经变了…”周超此言所有人都听不懂。只见周超抬头望着天空，一只乌鸦从远处飞来落在他的肩头。乌鸦两眼范着红光，周超挠了挠乌鸦脖颈后，乌鸦又飞走了。

尘鸦。周超重生时死亡送给他的新手礼包之一。

周超现在所想的就是去杀了副校长和赶快回家，因为在周超前世，所有他们一同从武汉大学逃亡的队伍全拜副校长所赐，学生会骨干组成的主力全灭，活着离开武汉的人寥寥无几。

副校长廖忠民可对不起他这名字的意思，虽有学识但不是正身人，社会关系复杂不说，副校长之位也还是走关系来的。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没少和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来往，自己在外面还有一家大公司，无奈关系过硬搬不倒他。前世的他为了让自己活命和保持领导位置没少让反对的学生杀在前面送死，也没少在为了活下去的漂亮女学生和老师身上“享福”，谢芳华也是其中之一。末世浩劫彻底暴露了这只老鬼的劣根。今世的周超虽没能力把全校人救下，可他知道只要除了这老鬼，能活下来的人不会如他前世般那样凄惨。尘鸦也正是飞去主办公楼寻那老鬼的踪影。

谢芳华和其他几位同学一直在劝他一起走，周超想了想，现在这个阶段也确实没有口实去杀廖忠民，回想着前世逃出武汉的种种画面，作为人类的怜悯之情泛起。于是答应他们一起去大礼堂。

去大礼堂的路上，周超杀在前面，两把镰刀上下翻飞，所过之处无可阻挡，谢芳华和那5人跟在他身后越杀越有经验、越杀越顺手，越杀越过瘾，两侧扑来的丧尸根本无需周超担心，全死在她们手上。一路也救下了不少人，于其说是救下的，不如说是这些活着的幸存者见这几人战斗力超群，为首的那个诡异铠甲男在尸群中更是势如破竹，所以都不约而同的跟上了他们的队伍。待进到大礼堂时队伍已经有30来号人。

所有人将礼堂的两道偏门封上，只留主门出入，暂时安顿下来的众人精神一放松，全都瘫坐下来。

“亲爱的，你醒醒！醒醒！”一声女子的惊呼将已经疲惫不堪的众人眼光吸引到呼喊者身上。见这女子怀里抱着男朋友不住的摇晃，那男子已经昏迷，肩膀上有一道深深的抓痕…。就在众人摇头叹息之时，这男子突然睁开血红眼睛，张着口挣扎，已极快速度尸化的男子钳住了女子双臂痛苦的叫道“杀了我，我不想变成丧尸”女子泪流满面无从下手。周超走了过来，无情的挥动镰刀，血流了一地！

没有任何一个人指责周超此时的作为，因为他们都知道受伤的后果，逃亡之时已经不止一次见到尸化现象，只是好多人不是朋友就是恋人，没有人愿意下手而已。

“所有受伤的人，你们要不就自行了断，要不就由周围的人动手，你们活不下来……”周超无情的说出这句话，众人互相望望，实在无力下手。直到一个受伤的女老师绝望的将手中短刀划过自己脖颈以后，哭声和临终遗言充斥在礼堂内。7、8个伤者要不就自杀，要不就死在了朋友或恋人手上。如此痛苦的选择，看的活下来的人只有无奈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