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美国往事

时间：不到五年前

地点：纽约唐人街

故事：李不言救人

李不言如果生在古代，一定是一位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我的耳朵里灌满了他救人的故事。其实我倒是希望听一些比如他把妹啊、耍钱啊之类的，英雄当久了，也会审美疲劳啊。

这一回他要救的人是小丑，忘了介绍小丑了，还是把我认识小丑的经过讲完再说吧。

聪明的读者一定猜到啦，赌场里向我们走来的那个人就是小丑。

小丑走过我们身边，来到另一张赌台，他替下了荷官。他把扑克牌全都换掉，哇塞，我这一生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用两只手一下洗八副牌。

“小墨童鞋，那张桌子玩的是什么啊？”

“21点。”墨轩带着我走向赌台。

台上的玩家很屌，居然带了一副墨镜，他喝汽水，嘴里叼着搅拌棍，他身边都是观众，没有人敢和他一起玩。庄家是没有办法啦，既然开赌场就得坐庄啊。

他的身前放了好多筹码，这些都是他胜利的果实。对新上来的荷官，他似乎有所顾忌，他只下了1000美金。

他的两张牌分别是9和K，19点。

“No.”他示意自己不要牌了。

帅哥庄家的两张牌，名牌的那张是Q，他看了看桌上扣着的那张牌，然后又给自己发了一张牌，这张牌是3。

帅哥笑了笑，做了一个很不好意思的表情，他掀开了扣着的那张牌，是8，三张牌的点数和正好是21点。

庄家赢，周围的观众一片骚动。

“小墨童鞋，21点是什么规则？快给我讲一讲。”我真心没看懂。

他爱答不理的说：“跟你说过是21点哦。”

我跟墨轩抱怨道：“童鞋，虽然扑克的玩法我会很多，比如斗地主啊、打滚子啊、五狼腿啊，但这个21点我就不清楚啦，我就听过13点。”

“好了啦，我只讲一遍农，明不明白都不要再烦我啦。”墨轩简单地把21点的规则介绍给我。

玩21点需要八副扑克，大小王都不要，每个玩家首先发两张明牌，而庄家的两张却是一张明一张扣。2——10代表各自数字的点数；J、Q、K和10一样代表10点；A代表11点，也可以代表1点，如果牌的点数和超过了21 点，A就代表1点。

这个A很害，如果两张牌恰巧是A和10点，就叫黑杰克，玩家拿到而庄家没有，玩家直接获胜；如果庄家拿到，玩家没有当然是庄家获胜。特殊情况是，如果庄家的名牌是A，那么玩家可以选择买保险，如果庄家是黑杰克，那么玩家获胜，并可以拿回保险金；如果庄家不是黑杰克，保险金归庄家，双方继续玩。

如果双方都没有黑杰克，可以选择继续叫牌，只要没到21点就可以接着叫，停止叫牌后，双方比点数，点数大的获胜；如果叫牌的过程中，点数超过了21点，就是爆掉了，直接判负。

玩家对第一局的结果很淡定，他伸出一只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看他的表情好像是在恭喜庄家。经常获胜的人在失败面前才会偶尔很大气。

墨轩自言自语地说：“他好想知道下面的牌是张3。”

“切，你以为他是周公啊。”

第二局玩家下注只有一百美元，发给他的两张牌分别是J和Q，20点，看客们纷纷议论，觉得这个玩家很有手气。

庄家的明牌是A，庄家示意玩家是否要买保险，但这个玩家却自动认输了。投降输一半，庄家给他找回了50美元的筹码，庄家亮牌，原来是下面是一张K，黑杰克。

看客们大呼过瘾，一方面他们为庄家的连胜赞叹，一方面也为玩家的判断喝彩。玩家更是配合大家的气氛，他干脆把那50美金的筹码给了waiter，他又接过一杯苏打水。

第三局玩家下了一万美金，他分到的牌都是A，按照规矩，玩家可以分成两手牌，当然也要加注。玩家似乎对这局很有把握，他又下了一万美元，这回给他分过来的是一张5和一张6.

庄家的名牌是张3，他见玩家轻轻敲击桌面，他又给玩家发了牌，自己也要了一张。

玩家这回分到的牌又巧了，是两张2，而庄家则是一张7，玩家示意他还要牌。

观棋不语真君子，向来君子总难觅，周围的看客纷纷议论着，我当然也要发表一下高见。

“还要啥啊，一个18点，一个19点，你是不是傻？”

当然这个老外不懂中文，就算懂，他也不可能听我的。庄家继续分牌，玩家分到的两张牌分别是9和8，按照规则，A现在是1点，那么他的两手牌恰好都是17点。

庄家此刻又分到了一张3，庄家亮出的点数是13，庄家看了看玩家，玩家轻巧桌子示意还要牌，一张4和一张2，而庄家没有再叫牌。

“他一定是知道牌的顺序。”墨轩这回激动地看着我。

赌场里几乎所有的客人都聚到了这里，大家的嗡嗡声真让本姑娘烦躁。

“庄家为啥不看牌了？”我见帅哥表情很懊恼。

“如果五张牌都不爆掉，就算赢了。”墨轩又告诉我一条规矩。

这个玩家这一局的过程中，每叫一次牌都加注一万美元，共计下注10万美元，所以他就赢了10万美元。

他看着庄家，好像自己赢的差不多了，似乎在等着庄家向他低头，他就准备趾高气昂地离开了。但庄家显然没有服输的意思，帅哥脸上的笑容，让玩家很不高兴。那副表情好像是在说：“黎叔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玩家把刚才那10万美元全部都下了注。

庄家发牌，无巧不成书，桌面上亮出来的牌都是10，玩家现在有20点。庄家征询玩家的意见，玩家不再叫牌了，而且他倒是开始挑衅了。庄家还要一张牌，玩家一把将所有的筹码都推到了桌上，这里是他今晚所有的赌资，连他最初换的筹码，足有好几十万美元。

庄家发出的一张牌是Q，全场的人都唏嘘不已，但玩家却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情况？是不是要打劫赌场？”我被眼前的局面搞混乱了。

“别说话，先看看，庄家目前名牌是二十点，除非底牌是A才可能不爆牌，但如果是A，他之前就已经是黑杰克了。显然庄家目前应该是爆牌了，为什么玩家会如此激动呢？”

答案马上揭晓，只见帅哥像赌神一样，用三个手指将桌上扣着的那张牌潇洒地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摔在桌面上，黑桃A。

“哇塞，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赌神吗？对呀，他之前就是黑杰克了，我知道了，小墨童鞋，他就是为了耍帅，顺便把那个人的钱都赢过去才搞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帅哥，我的芳心乱颤。

那个玩家伸出自己的手指头，指着帅哥，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单词。有时候通过人的表情和举止是很容易猜到他想说什么的，比如现在这个激动的人应该是想说帅哥搞鬼了，而且顺便还问候了帅哥的老妈。玩家的肾上腺素退却之后，他整了整衣服，迈着矫健的步伐离开了。

帅哥跟旁边的人交待了几句之后，笑容满面地走向我，而且他还伸出了双臂。

“欧巴”，终于有一个帅哥开眼了，知道今天谁才是赌场中的公主。当王子遇上公主，谁崴断了我的水晶鞋。

靠，墨轩在我伸开双臂迎上去的时候，一把将我推开，方未艾给我买的达芙妮呀，你是吃醋了，还是遇到好基友了啊！墨轩冲上去和帅哥抱在了一起。

“你终于还是来了。”帅哥好像一直在等墨轩。

“我说过，我一定会来找你的。”我听着像港产片里的台词。

“你女朋友？”帅哥看着我。

“不是，以后再跟你解释吧，算是咱们的道友吧。”墨轩招呼我上前。

“海棠，小丑，接下来我们会一起工作。”

“你说你们俩都长得不赖，搞神马好基友啊？”我终于明白墨轩昨晚为何没有占我便宜了。

墨轩按了我的头，“搞你妹啊。我们都喜欢美女的。”

“喂，帅哥，刚才究竟是什么状况？”他们俩在前面走，我干脆脱掉鞋拎在手里追上去。

小丑给我解释道：“哈哈，那个人有一副隐形眼镜，他在我洗牌的时候，用亿分之一秒的速度将牌的位置都拍了下来，所以在分牌的时候他清楚知道下一张会是什么牌。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最后还不是记错了？”

“如果错了，他会生气吗？”小丑问得我无言以对。

“是我出了千，其实最后一把，我的底牌是9，而下一张牌本来也不是Q，所以他见到我拿到的是Q的时候，他就意识到有问题了。等我亮出A的时候，他怎会不气愤呢？”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很想知道这个秘密。

“因为他是小丑。”墨轩替他回答了。

“靠，不说拉倒，我还不稀罕呢，那为什么那个人不发作？”我对这个问题同样好奇。

“哦，我刚才冲他咔吧了一下眼睛，他就明白我知道了他的秘密，我的地盘我做主，他只好认倒霉了。刚才我告诉手下人，只要这个人再出现，就见一次打一次。在这里搞鬼的人，都是嫌自己太长寿了。”小丑说的非常轻松，他这样轻松的口气到真让人后怕。

“我们可是凭运气赢的。”

“哈哈，你们，如果不是墨轩搞鬼，那么他现在已经是死尸了。”小丑给了墨轩一拳。

我瞪着墨轩说：“小墨童鞋，你怎么搞鬼的，从实招来。”

“暂时保密，你要想知道答案，改天请我吃饭吧。”

我的眼泪不知何时掉了下来。

“怎么了？你也有脆弱的时候？”在墨轩的心中，我似乎是个女汉子。

“我憋屈，你们到底都是什么人？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啊？”被人操纵的感觉真不好。

“一切都会好的，走吧，带你去见个人。”墨轩第一次对我温柔，他在我心中的好感就像股票的曲线，起起伏伏。

我跟着他们来到二楼的一个大包厢，一进门一个老外就热情的迎上来。

“墨轩，小考利昂…….海棠。”小丑想起了我的名字。

“罗伯特·德尼罗。”眼前的这个人像极了赌场风云的男主角。

“哈哈，明星脸，《美国往事》也是我演的，哈哈。”这个老外居然会中文。

他停住了笑声之后，接着说：“我长了一张明星脸，不过我不是演员，我继承了家族产业，开赌场。哦，你一定纳闷，我怎么会说中国话，因为来赌场的接近有一半亚洲人，中国人和日本人最多，我也会说日本话。你们为什么这么喜欢赌？喝点儿什么？”老外总是喜欢喋喋不休。

“雪碧吧，我想透心凉。”

我在美国要雪碧应该不算过分吧，可他们只供应零度可乐，我只好凑合着喝了。小丑给我讲了一段美国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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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long long ago,小丑从小学魔术，很想成为一个大魔术师。后来他就跑到美国来学魔术，他想成为下一个大卫科波菲尔。但是天不从人愿，这一行在美国也不好混，小丑又不懂当地的潜规则，在美国实在呆不下去了，他准备回国。

祸不单行，小丑的钱包还被两个黑鬼给抢了去。为了能买到回国的机票，小丑决定冒一把险，他来到位于唐人街的一家地下赌场。

来这家赌场的基本都是亚洲人，开这个赌场的也是个华裔黑帮，他们雇佣黑人看场子。小丑用自己的浪琴手表换了五百美金，他选择了一张玩梭哈的赌台。

大家下注不多，一次一百美元。小丑第一把牌就赚到了钱，因为几个玩家的牌都不大，小丑的同花一直坚持到最后，另两个坚持到最后的都是三条，小丑这一把赚了一千多美元，他赎回了自己的手表。

第二把牌，小丑的牌本来不是赚钱牌，因为他前三张牌就已经是三条了，但这一把恰巧又有两个玩家也都有一对了，他们以为小丑是在咋呼，于是纷纷选择跟注。

到第四张牌的时候，跟注的人弃牌了一个，另一个显然是已经有三条了，两个人都梭哈了。分完牌之后，对方明牌是两个10和两个9，而小丑已经有了三张Q。开牌之后，小丑以四张Q的四条，胜了对方的富尔豪斯3张9和一对10。

小丑手里有了五千多美元，他要走，但这里的人见他赢了钱，不让他走，非要让他再玩一把。

最后一把，第三章牌发完，形势就非常明朗了，刚才输牌的那个家伙亮出了一对A，其他人全都弃牌了，小丑手里是红桃JQK。对方又梭哈了，小丑为了保住胜利果实，他只好跟着梭哈。

其余两张牌，小丑是一对10，他亮出了红桃10，对方很爽快，亮出了自己的四条A。

“我就不信你是同花顺，红桃A已经在我手里了，开牌。”对方叫嚣道。

“我有它就足够了。”小丑亮出了一张红桃9。只有同花顺才能胜四条，偏偏小丑就是同花顺。这一把过后小丑已经赢了一万多美金，小丑决定离开。

当他走到街上的时候，几个黑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臭小子，敢在这里捣鬼，你真是活够了。”赌场老板从几个黑人高大的身躯后面走出来。

“是你自废手臂，还是等我们下手。”几个黑人把小丑围在了中间。

正在小丑无助的时候，赌场里走出来一个及时雨，没错他就是李不言。

“没那么严重吧，如果不是你们不让他走，他也就不必出千了。”

“哦，是言仔啊，怎么你认识这小子。”赌场老板认识李不言。

“大家都是中国人，在外面彼此应该照应，最后一把赢得钱都退给你们，这事儿就算了吧。黑龙，给我个面子，这份人情我会记住的。”

就这样李不言救下了小丑。

“言哥，你真有面子，谢谢你，以后我跟你做事吧。”小丑决定混出个名堂再回国。

“他们不是给我面子，是给我那个美国干爹面子，这样吧，以后你就帮他做事吧，保证将来你能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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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爹是谁呀？”听到这里我的新问题来了。

作者的话：《美国往事》又名《四海兄弟》、《义薄云天》，是大导演瑟吉欧莱昂的经典之作，他用史诗般的表述手法和灰暗的色调真实地反映了美国发展中的一段历史。罗伯特德尼罗的精彩演技也为这部好莱坞巨作添色不少。这部电影虽然在1984年就上映了，但至今它依旧被影迷们津津乐道。相比现下仅靠特效的美国垃圾电影相比，《美国往事》会让观众感受到深刻的文艺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