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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军事科幻>志愿军兄弟连>第十八章 阻击无名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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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阻击无名山头

小说:志愿军兄弟连 作者:月清辉 更新时间:2015/10/1 12:36:05

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炊事班把热水和饭煮好了,然后,把煮好的热水和食物挑上来。

孔林挑着热水上来,吆喝着:“同志们,热水上来了,喝一口热热身子。”

佟晟走过来对孔林说:“老班长,辛苦你了。”

孔林笑着,把擦手的毛巾挂在脖子上:“连长说的是哪门子话,咱不过是烧烧水,做做饭,咋辛苦了。那比得上战士们挖了一夜壕沟,使了一夜的劲儿,都要快累坏了。连长,你喝口热水,热乎热乎身子。”

孔林舀了一碗水,捧在手里,感觉着温度:“哎呦,刚烧开的热水,挑上来就凉了,这天气,真是滴水成冰!”

佟晟接过碗,喝了一口:“**这鬼天气,都到2月中旬了,还这么冷,手脚都冻成冰棍了,这个月份,我老家早就春暖花开了。”

孔林呵着气:“这气候不可比,南方不比北方啊!南方的二月快要春暖花开了。”

卫冬走过来拿着钢盔在木桶里舀了1/4钢盔容量的水,还没有喝到嘴边,不小心把水打翻了,热水泼在地上流出半米远后,立刻结成冰条。

孔林看着瘦小单薄的卫冬,一脸怜惜:“冬子,倒水慢点,这热水可不多啊。”

卫冬有些愧疚,低声说:“知道了,老班长。”

卫冬看着结成冰的水,灵机一动,对佟晟道:“连长,咱们可以在壕沟坎上泼水,阵地结成冰后就结实多了,不是松拉拉的一堆碎土。”

曾学海赞许他这个点子:“嗯,冬子的脑袋好使,这是个好法子。”

佟晟也点着头:“不错,是个好法子,水结成冰后,粘在泥土上,就算是子弹打在上面也会弹飞。”

孔林摸着卫冬的脑袋:“想不到冬子子打翻一碗水,还打出个大名堂来。”

卫冬由愧疚转为乐:“老班长,那我打翻这碗热水也是值了。”

孔林笑着道:“值了,值了,就是再打翻几碗水也值了,大不了咱老班长又烧水去,说不定你这个精灵的脑瓜壳子又会想出什么好点子来。”

孔林指着不远处的山沟:“连长,那条山沟里有溪水,咱们正好可以把溪水挑来泼在阵地上,结成冰。”

佟晟道:“那溪水也结冰了吧?”

孔林道:“不怕,昨天咱和几个炊事员为了给同志们烧水喝,就把溪水上的冰砸碎了一个洞,现在那个洞还没有结冰,正好可以在那个洞里挑水。”

佟晟道:“好,老班长,把热水分下去,让同志们喝了暖和身子后,继续开工,分一半人去小溪边挑水。”

分出一半战士去小溪边挑水,一半战士留在阵地上继续构筑工事。战士们拿着钢盔道溪水边舀了满满一钢盔水后,泼在壕沟坎上的泥土上,水倒在泥土上流了一阵子后们就慢慢地结冰了。

炊事班倒是利索,本来就有四只木桶,佟晟的命令发出后,又向附近的**百姓借了几个木桶,炊事班的八个战士轮流挑着水到阵地上。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终于让壕沟坎由松拉拉的泥土结成坚固硬实的冰块。

曹战征拍着坎上结实的泥冰,一枪托砸在冰上,嚓啦一声响,枪托滑向另一边,砸在佟晟身上。佟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曹战征要偷袭自己。曹战征挺直身子,脸上不自然地笑着:“佟子,俺们修筑的结冰工事还挺结实的,枪托都砸不出一个印来。”

佟晟看着一脸傻乎乎样的他,虎起脸说:“你要嫌枪托不够硬,就拿拳头往冰上砸去,吓得老子够呛。”

曹战征擦着手,尴尬地笑着:“佟子,俺的拳头咋有冰那么结实,磕在冰上那俺的拳头不是起血泡了,俺的拳头还要留着打美军,砸在着冰上不划算,自己又捡来疼,还白费了力气。”

佟晟道:“你知道就好,都做到连副了,还一副傻样,做出荒唐事来。”

孔林呵呵笑着,拍了拍曹战征的腰:“连副的性子还跟刚入伍的时候一个样。”

曹战征不自然地笑着:“还是老班长了解我的脾性。”

佟晟看着壕沟坎上亮晶晶地结着一片冰,觉得工事构筑得不够完善,他看着伸向远方像长蛇一样蜿蜒的道路,道路上铺着半尺厚的积雪,但是积雪都没有结冰。

佟晟对曾学海说:“书生,咱们往道路上泼水,路上结了冰,美军的步兵和坦克打滑,就不好走路,冲击速度也慢下来。”

曾学海看着白茫茫的道路:“佟子,你又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啊,咱们往道路上泼水,美军步兵和坦克冲锋的速度就慢,暴露在道路上的时间长了,就成咱们战士的靶子。”

在佟晟的指示下,新一连的战士又端着钢盔挑着桶,装得满满的,往道路上泼着水。经过好几个的奋斗中,终于把阵地前沿200多米的道路上泼满了水,结成一尺厚的冰路。战士们踏在冰路上,就咯吱咯吱向前滑动。

佟晟看着挖好的工事,脸上带着满意劲儿:“看来,这样的工事可以让美军的坦克和步兵折腾好一阵子了。”

卫冬端着手中的狙击步枪:“连长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让美军越过这个山头一步,除非美军真成鬼魂从咱们的阵地上飞过去。”

佟晟指着他:“不许吹牛皮,战斗打响了,你的狙击步枪要用到刀刃上,瞄准敌人的机枪手招呼。”

卫冬立正道:“是,连长,保证完成任务,绝不放走敌人的一个机枪手。”

傍晚时分,炮声从远处传来,打破刚刚平静下来的山谷,接着便是坦克和卡车的马达轰鸣声。

屠佟晟举着望远镜往盘桓在半山腰的山路上望过去,一队美国步兵跟在坦克后面,正迈着大步向新一连的阵地开来。

佟晟放下望远镜,对曾学海说:“书生,美军的来头不小,6辆铁家伙在前面开路,铁家伙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加强步兵连和八门牵引榴弹炮。”

书生举着望远镜向山路上的美军部队望过去:“好家伙,来头可不小,是个难缠的对手。”

美军越来越近,离新一连的阵地只有800米左右,全连的战士都凝神提气,紧绷着脸,做出一副战斗的准备。曹战征在交通壕里走动着,说着一些鼓动士气的话:“兔崽子们,等美军靠近了,给我狠狠地打,把美军送回他们的美国老家去,给牺牲在砥坪里的战友报仇。”

战士们心领神会,枪口都对准美军开来的方向,扣住扳机的食指也是绷得很紧。

指导员曾学海一脸凝重,看着阵地下面的道路,在思索着什么,他对走过来的佟晟说:“佟子,我们的首要攻击目标就是美军坦克,打掉了美军坦克,步兵也就失去了掩护,但万一埋设在道路上的反坦克地雷比美军的工兵起了,那美军的坦克可就畅通无阻,可以直接冲上咱们的阵地,所以一定要击毁美军的坦克。”

佟晟一排脑袋:“美军的探雷能力强,差点把这一层忘记了。”

曾学海:“所以咱们得留一手。”

佟晟问:“怎样留一手?”

他指着阵地通往山路的空地:“你看,这条山路离我们阵地有30多米远,而且这30多米远的距离都没有遮蔽物可以隐蔽,要是战士们抱着手榴弹冲上去,就等于撞在美军的子弹尖上,往鬼门关里送。所以我建议派出爆破组埋伏在路边,等敌人的坦克靠近后,爆破手冲上去把坦克炸了。”

佟晟点头:“书生说得有道理,敌人的坦克确实是一个硬茬儿,我们新一连没有有效对付敌人坦克的武器,只能是战士抱着炸药包和手榴弹冲上去炸坦克,不过兔崽子们的伤亡会很大。”

曾学海指着前方150米一处灌木丛生,乱石堆放的地方说:“佟子,我们爆破组埋伏在路边的灌木丛里,等敌人的铁家伙上来后,爆破组就冲上去把美军的坦克炸毁。”

佟晟:“只有这个法子,万一反坦克雷真是被美军工兵起了,只有爆破组上去炸美军的坦克。炸了美军的铁家伙,跟在坦克屁股后面的步兵就容易解决了。”

曾学海:“嗯,只有用这个办法。”他回过头来用犀利的眼睛扫着周围的战士道:“谁担任爆破组长?”战士们一时间都沉默地看着曾学海。

佟晟见大伙都不答话,咬着牙喊道:“书生,让我担任爆破组长吧,本连长保证完成任务,将敌人的铁家伙炸掉。”

曾学海看着他:“你是一连之长,要在阵地上指挥整个连队,不能单独行动。”

佟晟狡辩:“我那是单独行动,我挑选20个爆破队员,潜行到阵地前与主阵地形成掎角之势,歼灭来犯的敌军。”

曾学海同意了。佟晟喊道:“战士们,愿意做爆破队员举手。”

战士们刷刷伸出手,高高举着。连长,算我一个。连长,我也去。连长,包上我……

曹战征低沉地喊道道:“佟子、打敌人坦克少不了俺。”

曾学海看着他们,久久才沉重地说出一句话:“佟子,蛮子,你可得担待着,美军的铁家伙不好对付。”

曹战征挺直身子:“指导员,俺保证完成任务,俺就是缺腿断胳膊了,把命送给阎王爷了,也要把美军的坦克炸成乌龟。”

曾学海没心情跟曹战征开玩笑,他语重心长地说:“蛮子,由你挑选爆破组员!”

佟晟喊道:“把炸药包和手榴弹都集中过来,给爆破组。”

曹战征开始挑选爆破组员,他从战士们中挑选出有爆破经验的战士。

佟晟问鲁振明:“小湖北,打美军的坦克,你上不上?”

鲁振明一捋袖子:“上,连副发话了,当然上,打美军坦克,缺得了俺吗。”

鲁振明顺利进入爆破组。爆破组员挑选好了,20号战士,每个战士身上背着十多个手榴弹,其中十个战士手中拿着炸药包,还有两挺轻机枪。

卫冬急了,扛着枪走到佟晟身边:“连长,我也要去打美军的铁家伙!”

佟晟拒绝他:“你不行,留下来掩护我们爆破组员,瞄准美军的机枪手打。”

卫冬坚持着:“我也要去,我要炸美军坦克。”

佟晟命令道:“叫你留在阵地上就留在阵地上,不要那么啰嗦,听到没有,服从安排!”

卫冬倔强地咬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佟晟:“书生,我们出发了。”

曾学海叮嘱道:“你们不但要打掉敌人的坦克,还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曹战征拍着曾学海的肩膀:“书生,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爆破组员一个个盯着曾学海,一脸视死如归,佟晟带着爆破组奔出阵地。

爆破组选择一处灌木丛生的狭长地带慢慢靠近预定的埋伏地带。鲁振明在隐入灌木丛的当儿,挥挥手,对机枪阵地上的邱大伟喊道:“地主,把好你的重机枪,给我们爆破组火力掩护。”

邱大伟点点头:“小湖北,你放心吧,俺的机枪火力不会含糊的,一定将美军的步兵打得趴在地上。”

鲁振明露出一个笑脸,曹战征一把将鲁振明拉进灌木林里:“别废话了,要是地主敢不给俺们火力掩护,俺饶不了他。”

鲁振明在钻进灌木林的一刹那,伸出手向邱大伟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邱大伟裂开嘴报之一笑。

爆破组员借着灌木丛掩护迅速靠近道路。这时,天空飞过几架P-51野马战斗机,像鸟拉屎一样扔下几个炸弹,就飞走了。

卫冬站在战壕里,脸色凝重地看着正往山路靠近的爆破组。轰,一发炮弹在佟晟前面十米处炸开了,曾学海急忙将他按倒在地上,在倒下的一瞬间便有一块弹片擦着曾学海的头皮呼啸呼啸而过。

泥土落停后,卫冬拍拍身上的泥土:“他娘的,好险啊!”

又有几发炮弹在战壕外沿炸开了,扬起的漫天泥土直往战士们的身上掉。爆炸掀起一块石头砸在曾学海的后脑勺,砸出一道口子,鲜血汩汩往外冒。他摸了摸后脑勺流血的部位,伸出手一看,手上沾满了鲜血。卫生员急忙跑过来,给曾学海的伤口包上绷带。

曾学海吼道:“他娘的,美军找咱们晦气,连这石头也找咱们晦气。”

卫冬见曾学海头上流血了,急忙脱下钢盔,戴在曾学海的头上,知道曾学海会推辞:“指导员,你戴着,咱皮厚,练过铁头功,石头不敢往我的头上砸的,石头还怕我去砸它呢。”

曾学海大声道:“战士们,这是美军在瞎**,步兵一时还冲不上来,大家先往猫耳洞里躲。”他转过身来,对邱大伟说:“大为,你把重机枪拉下来,别给美军的炮火轰了。”

他指着小金和补充的新战士小陕西道:“你们两个,去动换动换手脚,帮忙把重机枪抬到战壕里。”

曾学海伏在战壕坎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着隐蔽在道路两旁的爆破组员,见他们没有受到炮火的打击,心里稍稍安定下来。

一排炮弹又砸过来,在阵地前沿呈一直线爆炸,冲击波卷起的碎石横扫过来。曾学海蹲下身子:“他娘的,美军的炮可是越打越急了,空气都被抽干了,咱们一点儿**的机会都没有。”

蹲在战壕里的战士都像猫儿一样钻进狭小的猫耳洞里,战壕里只剩下邱大伟和两个战士在忙活着。邱大伟:“小金,小陕西,你们先到猫耳洞里躲着,这里的事俺来忙活。”

两个战士点点头:“班长,那我们进去了。”

邱大伟把重机枪藏好后,钻进猫耳洞里。猫耳洞里蹲着曾学海和小金。曾学海喊着:“大为,美国鬼子的炮火太猛了,快钻到里边来。”邱大伟挪着身子,钻到曾学海的身边:“指导员,美军的炮弹打得急,俺把重机枪藏好了。”

曾学海拍着他的肩膀道:“大为好样的,待会美军上来了,你这个重机枪手要把好关了。”

邱大伟看着洞外漫天烟尘,点点头:“指导员,我知道了,一定把重机枪搂响了。”

猫耳洞顶上的泥土簌簌地落下来,洞口的小金紧捂着耳朵,咬着嘴唇,眼中露出恐惧之色。轰,一发炮弹在猫耳洞口的几米远处炸开,冲击波卷起的泥土立刻往猫耳洞里钻,小金被尘土呛得直咳嗽,脸和脖子也被碎石划破了几道伤口。

曾学海急忙把受伤的小金拉过来:“小金,往里边蹲。”然后掏出急救包给他包扎伤口。

曹战征趴在一簇灌木丛下面,看着天空中一排排闪烁着炽热的火光的炮弹,呼啸着呼啸着划空而过的炮弹落在阵地上,愤愤地说:“操他娘的,美军的炮弹好像打不完似的,一排排往阵地上砸,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不知道指导员和连长他们怎么样?”

鲁振明伏在曹战征的旁边,隐蔽得很好,而且把身子周围蒿草都用积雪盖上。

佟晟拗断那些比较坚硬的灌木,抓着积雪往蒿草上覆盖,毫不在乎地说:“这是美军的惯用伎俩,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们是在虚张声势,咱们只要在战壕里或猫耳洞里一躲,敌人的炮弹落在地面上等于放空炮,炸不死几个人的,不用管他们怎么**,等会儿把美军的坦克敲掉就行了。”

曹战征看着他,感到奇怪:“佟子,你在干什么,别人都是把身边的雪拨开,你咋把雪往自己的身子上拔,不是更冷吗?”

佟晟神秘地说:“没事,冷是冷了些,可这样保险。”。

曹战征狐疑地问:“咋保险?”

“等会儿要是美军往我们埋伏的位置**了,或者是打燃烧弹,周围有积雪,就不容易被烧着。”

曹战征搡了搡他的肩膀:“小子,有这样的好办法也不告诉我,还说是战友呢?”

佟晟:“我也是刚才想出来的,你告诉其他战士也这样做。”

曹战征:“你的脑瓜子就是比俺的灵通。”

佟晟嘿嘿地笑着:“那是,我是连长,你只是蛮牛一只。”

爆破组战士都按照佟晟的做法,往自己的身边铺满积雪,既可以隐蔽,又可以防止燃烧。

美军的排炮足足打了20分钟,新一连主阵地周围的树木被齐刷刷地削断,被炸断的树干熊熊燃烧着或往天空中突突冒着青烟,阵地周围的枯草都被点燃了,往半空中窜着火苗。

曾学海早就命令战士在阵地周围清理出一条防火带,火势没有向战士们藏身之处蔓延。

最后一排炮弹炸响后,美军终于停止**。曾学海钻出猫耳洞,趴在战壕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美军要上门了,同志们,快操家伙!”

战士们钻出猫耳洞,踩着碎土,往自己的战斗位置上奔。邱大伟和几个战士合力把机枪往壕沟坎上抬,架在两块石头中间。

曹战征低下头看着眼前突突往上跳的雪团,扒开面前的枯草:“美军的的铁家伙上来了。”

佟晟点点头:“听到敌人坦克的马达声,很快就要开过来了,把你炸铁家伙的反坦克雷拿出来,要派上用场了。”

曹战征向肩膀右边努努嘴道:“都放在胳膊底下了,遇上俺,美军的铁家伙算是找到冤家了,俺不信这么一个大手雷啃不动美军铁家伙厚厚的皮肉。”

佟晟提醒:“别吹了,美军的坦克就上来了。”

马达的轰鸣声越来越来响,空气中还夹杂着浓浓的柴油味儿,美军连队绵延数百米,一个坦克连十辆坦克在前面开路,中间是步兵连,后面是五门105毫米自行火炮,气势汹汹地向新一连的阵地冲过来。

这两个连队正是美军C团的一个加强步兵连和一个装甲连。砥坪里一役,志愿军撤退后,美军马上转为攻势,C团团长罗斯接到追击志愿军的命令后,充当急先锋,将一个坦克连和一个步兵连投入战场,作为先遣连队,趁志愿军仓促撤退之际,挟着机械化快速机动的优势,气势汹汹地追击我军,急欲报一箭之仇。罗斯则带着团主力在后面策应,寻找撤退的志愿军。

两个连队的总指挥官——坦克连长罗伯特上尉坐在坦克炮塔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新一连的阵地。望远镜里出现的是一片焦土和残枝断树,浓烟还在往天空中冒。他不相信**军的命有这么硬,经过铺天盖地的炮击后,还能存活在这片焦土上。作为先遣连队,团长罗斯给他配备了最强的火力。他也是踌躇满志,急欲打垮**军的后撤部队,好向上级领功。

罗伯特率领的两个连队虽然在前方已经遭到**军队几个班排的阻击,而且**军队的阻击也十分顽强,但他率领的两个连队凭借火力优势,势如破竹,一直紧紧追击志愿军的后撤部队。罗伯特认为在他猛烈炮火的轰击下,在山头阻击的**军已经伤亡过半,战斗力大降。

开路的首辆坦克驶到离爆破组的埋伏之处还有100多米远时,坦克上的机枪便向公路两边的灌木丛和枯草丛扫射,打得枯草和灌木齐刷刷断落。有三个爆破组员被机枪扫射中,其中两个当场就牺牲了,另外一个中弹后,痛苦地颤抖着身子,双手紧紧抓住两把枯草,不让自己发出**声。

曾学海从猫耳洞里钻出来,举起望远镜观察着敌军,对身边的孔林说:“老班长,看样子好似不对劲,美军难道发现了爆破组员的埋伏之处。”

孔林接过曾学海递过来的望远镜,仔细观察着美军动向,发现美军坦克上的机枪手正盲目地扫射着,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了:“美军未必发现了咱们的爆破组员,是美军在放空枪,草木皆兵。”

坦克开到新一连埋地雷的位置时,就停止不前了,五个拿着探雷杆的工兵,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移动着手里的探雷杆探测着地面。美军工兵很快就探出埋在地下的反坦克雷,拿出铁锹准备把地雷挖出来。

一个机枪手瞄准美军工兵,被邱大伟制止了:“别开枪,不要暴露自己,我们现在是在美军的火力遮盖下,被发现的话,咱们的机枪阵地就可能被坦克炮端了。”

曾学海喊着卫冬:“冬子,过来。”卫冬沿着壕沟弓着身子跑过来:“连长,有什么任务?”

佟晟指着美军工兵:“冬子,把美军挖地雷的工兵干了。”

卫冬找到一个隐蔽处,据枪瞄准拿着铁锹准备挖地雷美军工兵,扣动扳机,一枪打爆他的头。旁边的美军工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眉心也挨了一发子弹。其他三个美军工兵拔腿朝坦克后面躲。但奔跑的途中又有两个被卫冬点名了,只有一个工兵侥幸逃到坦克后面,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汩汩冒血的同伴。

一辆美军坦克扭转着炮塔,瞄准卫冬打枪的位置。曾学海急忙把卫冬拉进壕沟。轰!坦克炮弹在卫冬头上炸开了,扬起的泥土铺天盖地落下来。

曾学海抖抖头上的泥土,趴在坎上观察着美军动向,看见卡车上又跳下6个工兵探出好几个地雷,命令王叔和朝美军的工兵开一炮,王叔和校准迫击炮后,一炮准确落在6个工兵中间,将6个工兵炸得血肉横飞。王叔和打了一炮后就急忙转移阵地。

美军坦克一边开炮一边朝新一连的阵地开进,沉重的履带碾压得冰渣子咯咯作响。

曾学海见反坦克雷被美军工兵毁了,低沉地吼道:“准备开火,掩护爆破组上去把美军的坦克炸了。”

孔林道:“指导员,隔着150米的距离开火是否会太早暴露自己,咱们的阵地会再次遭到美军炮击。”

曾学海道:“敌人的排炮早把阵地翻了一遍,管不了那么多,先把美军的步兵打散了,掩护爆破组员冲上去把美军的坦克炸了。”他扭过头来,命令战壕里战士:“轻重机枪,迫击炮,听我的命令,给咱玩命地打,把美军的步兵打散了。”

新一连的机枪手不约而同地拉响枪机,把子弹顶上膛。

曾学海举着望远镜望去,恰巧坐在最后一辆坦克上的罗伯特也举着望远镜朝新一连的阵地上观望,曾学海与他面对面望个正着。两人举着望远镜对望了大约有3秒钟,曾学海蹲了下去,他从罗伯特的军服上肩章知道了他是一个指挥官。

曾学海招手:“冬子,过来!”卫冬伏在单兵掩体的胸墙上,正瞄准坦克上的机枪手。卫冬问道:“指导员,打哪个美军?我正瞄准美军的坦克机枪手呢。”

曾学海拉过卫冬,指着最后一辆坦克指挥车上的罗伯特道:“看见了那个美军军官吗?先把他给敲了。”卫冬透过狙击步枪上瞄准镜观察着坦克指挥车上的罗伯特上尉:“早看见了,正准备敲掉他呢。”

曾学海问道:“有没有把握一枪将他击毙?”

卫冬胸有成竹:“有,才300多米的距离,保证一枪撂倒美军军官。”

“好!干掉他”曾学海拍拍他的后背。

卫冬伏在壕沟坎上,食指搭在狙击步枪的扳机上,透过望远镜瞄准罗伯特,

罗伯特和曾学海对望了一会儿后,知道佟晟是一个指战员,因为在**军中,一般只有军官才配有望远镜,而且望远镜在志愿军战士中是一种稀罕的装备。他见曾学海蹲下去后,皱了皱眉头,对**军指战员的贪生怕死嗤之以鼻,命令炮塔里的坦克兵调转炮口,瞄准曾学海藏身的位置,而他则露出半个身子给坦克里面的坦克兵标明方向。

罗伯特冷笑一声,心中已在给曾学海做着祷告:“可怜的**军军官,愿上帝眷顾你”。他正欲看清楚曾学海的神情,发现了在曾学海身边端着狙击步枪的卫冬,随即一道火光在他的望远镜片上闪开了,他心里大叫不好,急欲蹲下,可子弹已从他的左眼球钻进他的脑瓜壳,带着脑浆和鲜血从后脑勺迸出来。

他在濒死前一秒还在想着:砥坪里一役大难不死,本想建立功名,却想不到在这个小河沟里翻了船。罗伯特的躯体倒在炮塔进出舱口,另一只深蓝色的眼睛直望着天空。

就在罗伯特倒下的一瞬间,他身子下面的坦克开炮了。曾学海大叫一声不好,急忙将卫冬压在身子下面。轰!坦克炮弹在壕沟坎上爆炸开了,强烈的冲击波震得曾学海鼻子、嘴里和眼睛都渗出血丝,爆炸掀起的漫天泥土把曾学海和卫冬都盖住了。

战士们七手八脚地把曾学海和卫冬从泥土里挖出来,卫冬急切问道:“指导员,你没事吧?”卫生员急忙给曾学海包扎伤口,曾学海顾不得包扎伤口,拎着**沙冲锋枪趴在阵地上:“没事,快操家伙,美军就要上来了。”

曾学海看着冲上来的美军,怒吼道:“开火!”

轻重机枪一起开火,割到了冲在前头的美军步兵,后面的美军立刻伏倒在地上射击。但是路面被新一连泼水结冰了,有些美军在冲锋途中就滑到在地上。

坦克连副连长凯文见连长罗伯特倒下了,立即指挥坦克群向新一连的阵地射击。坦克炮打平射,打得又准又恨,一发炮弹将新一连的一门迫击炮轰碎了,炮手和弹药手都被炸的支离破碎。接着坦克炮弹便狂风暴雨般倾泻过来,打得阵地上的泥土四处飚飞,浓烟滚滚,炽烈的炮火团团升起。

佟晟焦灼地说:“不能再等了,敌人的坦克炮打平射,再这样打下去,我们的阵地就真的被轰碎了。”曹战征:“好,俺们冲上去,把敌人的铁家伙炸成乌龟。”

佟晟低声吩咐道:“机枪手把敌人的步兵拦在铁家伙后面,爆破手上,每个人找准一辆坦克打。”

爆破组员紧抓着手里的反坦克手雷,个个心领神会。

美军的坦克边打边走,开到离爆破组埋伏处30米左右。佟晟探出步枪管,瞄准坦克上正疯狂扫射的机枪手,一枪将其毙命,枪炮声掩盖了步枪射出子弹产生的声响。

爆破组的机枪也哒哒哒响起来,泼出去的子弹扫到了美军步兵前头的十多号士兵,其他的美国兵急忙伏在地上,向爆破组的轻机枪火力点反击。

埋伏在草地上的曹战征见美军的机枪火力减弱了,呼地站起来,抡起反坦克手雷冲出5米后,向最前面的一辆正开炮的坦克扔过去,随即顺势伏倒在地上。反坦克手雷有三斤重,但曹战征膂力惊人,竟将反坦克手雷扔出30多米远。

反坦克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朝着坦克飞了过去,但从反坦克手雷飞行的弧线轨迹看,反坦克手雷偏离了目标,飞离了坦克。曹战征心里大惊:不好,用力过头了。

反坦克手雷是磁性雷,虽然飞行轨迹偏离目标,但磁性使它改变飞行方向,手雷贴在坦克的炮塔上。

轰!头辆坦克立刻变成了一团火球,火焰向四下飞散,有的掉在美军步兵的身上,烧得美军步兵鬼哭狼嚎。后面的坦克立刻停下来,坦克上的机枪向隐蔽在枯草丛里的爆破组员射击,又有两名爆破组员中弹,倒在血泊中。

佟晟扔出一颗烟雾弹,吼道:“同志们,扔烟雾弹。”扔出烟雾弹之后,又举枪将一个坦克上的机枪手击毙。一颗颗烟雾弹在美军兵中爆炸开来,烟雾弹爆炸形成的烟雾四下里散开,美军在烟雾里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只有盲目地向四周射击。

佟晟放下步枪,拎着一颗反坦克手雷和一个炸药包,在烟雾的掩护下,冲向最近的一辆坦克,其他战士也拎着反爆破筒和炸药包冲上去。

佟晟在烟雾里摸到了轱辘辘转动的炮塔,原来坦克欲原路撤回,将反坦克手雷放在炮塔和车体结合处,对着四周的爆破组员大喊道:“隐蔽,要爆炸了!”说话间,纵身跃向路边,伏在一道沟里。轰!在浓烟里飚起一团火球,炽热的气浪扑向四周,炙烤得他难以呼吸。

与此同时,另一辆坦克也在爆炸中飞上了天,被冲击波掀起的炮塔飞上天后又重重地掉在地上,炮管戳进了泥土里。

“啊……”一个爆破组员撕心裂肺地惨叫着,接着便听到战士们焦灼地喊着:“班长,班长……”是战士苏虎在烟雾中被坦克卷进了履带里。

曹战征知道自己的战友被坦克压死了,咬着牙道:“美军,**娘的。”拉响怀里炸药包导火线,一滚就站起身子来,冲向最近的一辆坦克,把炸药包塞进炮塔与车体接合处,在他转身的当儿,看见佟晟也往同一辆坦克的履带上塞集束手榴弹。

曹战征在跳出去的一瞬间大吼道:“佟子,你他娘的在浪费炸药。”

佟晟在跳出去的一瞬间也大声喊道:“这辆坦克是我先看上的,是你他娘的在跟我抢,下次每人找准一辆来炸。”

曹战征趴在沟里,大声道:“好!”

轰!这辆坦克被炸成了铁坨,一辆坦克急忙倒后车,慌不择路翻进路边的沟里,动弹不得,履带在空转着。其他坦克见状纷纷倒后车,向后退去。

没有了坦克的火力支援,美军步兵立刻变成一团软柿子,被新一连的重机枪压在地上,寸步难行,无法向前冲锋。这时,美军步兵后面的炮兵又开火了,排排炮弹砸向新一连的阵地。

炸毁6辆坦克后,佟晟命令爆破组员撤退,同时向天空中发射红色曳光弹。曾学海看见烟雾里腾起红色曳光弹,知道爆破组已经完成任务,就命令战士:“同志们,快发射烟雾弹,掩护突击队员撤回来。”

新一连的阵地前面腾起一道烟障。爆破组员借着烟幕的掩护,原路撤回阵地,在撤回阵地的途中,又有几名战士中弹牺牲。

撤回阵地的只有10名战士,他们的棉衣都被烧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洞,浑身沾满泥土硝烟和雪花。曹战征的棉衣上还带着火苗,他惊呼:“**,烧着老子了。”

佟晟伸出手一把将火苗扑灭:“烧不死你的,都回到阵地上了。”看着回来的战士,一脸沉重,为了对付敌人的坦克,就牺牲了10个战士。

曹战征敬了一个礼:“书生,咱们爆破组完成任务了。”

曾学海点点头:“好,打掉了美军的坦克,就等着美军的步兵冲上来送死。”

美军的炮弹好像永远打不完似的,一排炮弹过后,另一轮的炮击又开始了,把刚炸焦的泥土又翻了一遍。

一阵炮击过后,美军重新组织好冲锋队形,第一波一个排的美军兵呈散兵队形冲上来。佟晟站在指挥位置上,低沉地吼道:“沉住气,照准美军的脑瓜子打。

冲上来的美军向新一连的阵地开火,美军的迫击炮也乒乒乓乓地开火了,不断有新一连的战士在爆炸声中倒下。

佟晟见美军兵已冲到鼻子底下,大喝道:“扔手榴弹!”

上百颗手榴弹如飞蝗般飞向冲上来的美军,十几个美军被炸得血肉横飞。邱大伟手中的重机枪不停地冒着火,曾学海抱着手中的冲锋枪使劲地往美军扎堆处扫射,卫冬则瞄准美军的机枪手和火箭筒手打,是一枪一个准。

打退美军的第一轮进攻后,美军立刻进行第二轮炮轰,躲在猫耳洞里的几个战士被压塌在洞里,生死未卜。

美军的第二波攻击队伍在炮火刚停熄,就冲上来,几个美军手中还持着火焰喷射器,“嘶嘶”地向新一连的阵地上喷着火焰,两个战士被火焰烧着了,在战壕里痛苦地打着滚,惨叫着。其他几个战士扑上去,拍打着战友身上的火焰。

卫冬瞄准端着火焰喷火器喷火的美军,把弹仓里八发子弹打出去,将那几个端着火焰喷射器的美军解决了,插上一个子弹桥夹又端掉一个端着轻机枪冲锋射击的美军。

美军的第二波进攻被打退后,立即组织第三波、第四波和第五波进攻。双方一直在阵地上绞杀,密集的炮弹将新一连的阵地翻了好几遍,伸手一抓就是一片浮土和炮弹皮,硝烟味直往鼻孔里钻。

美军连续发起五波进攻都被新一连打退了,新一连的阵地前沿留下一具具尸体,有美军的,也有新一连战士的。

指导员曾学海的手臂被一片弹片击中,鲜血直往指尖流。佟晟压住曾学海手臂上的伤口,大声喊道:“卫生员,卫生员!”

邱大伟带着哭腔喊道:“连长,卫生员都牺牲了。”佟晟默默无语,掏出急救包给曾学海的手臂缠上绷带。曾学海咬着牙,强忍着痛。佟晟一边缠绷带一边道:“书生,忍着点。”

炮弹急袭后,战士们从猫耳洞里爬出来,跑向各自的战斗位置,枪口直指美军冲上来的方向。可是,好一阵子都不见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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