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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军事科幻>志愿军兄弟连>第二十章 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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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撤退

小说:志愿军兄弟连 作者:月清辉 更新时间:2015/10/17 12:37:35

C团团长罗斯见新一连阵地没有动静,组织兵力重新进攻。美军战战兢兢地沿着山坡慢慢爬上来,但那令人恐惧的枪声没有响起,手榴弹也没有成串扔过来。

冲上阵地的美军看着被烧焦的还拄着钢刀的孔林,都惊呆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军有这样战神般的勇士。

就在孔林、王维德和美军激战的时候。佟晟带着新一连的战士在后退的途中遇见团副屠刚,他带着一连和二连前来支援,严晓梅医生和记者张筱夏也在队伍之中。

屠刚看着撤下来的新一连战士,急切问佟晟:“佟连长,政委呢?”

佟晟指着后面的山头道:“团副,政委和老班长守在阵地上,没有撤下来。”

屠刚看见山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什么,政委和孔林没有撤下来?快,我们上去支援。”

屠刚带着三个连队冲向山头。佟晟见一连和二连都冲上去了,也带着新一连冲上去。

曹战征冲在最前面,当他冲到半山腰的时候,山头上的枪声戛然而止,他的心咯噔一声悬在心口,眼泪迸射,狂吼道:“政委,老班长。”迈开长腿没命地奔向山顶,其他战士也是百米冲刺,只想着快点冲上山头。

占领阵地的美军刚在山头上插上军旗,冲上山头的志愿军扔出的手榴弹如飞蝗一般铺天盖地落在山头上,占领山头的十几号美军被炸上了天。

曹战征越过壕沟,跑到孔林身边,半跪着身子,看着烧焦的孔林和死去的王维德,痛苦地哭泣着:“老班长……政委……”佟晟跪在孔林身边大声哭嚎着:“老班长,老班长……”

三个连的战士冲上阵地的同时,另一股美军兵也冲上山头,两军立刻胶在一起,短兵相接,刺刀见红。阵地上响起了金属碰击的声响,刺刀穿透肉体的闷响,枪托拍击声和濒死的惨叫声。

记者张筱夏抓起手中的相机,拍下孔林如金刚不倒般的躯体。一名美国士兵端着刺刀刺向按快门的张筱夏。她看着冲上来的美军,惊叫一声,一时间吓得忘记闪躲。

曾学海操着冲锋枪一个点射,把冲上来的美军打成梭子。

佟晟霍地站起来,操起死去的美军手中的喷火器,向冲上来的美军怒吼道:美国佬,让你们尝尝做烤猪的滋味。”

喷火器喷出的火焰立刻将冲上来的几个美军吞噬了。他转过头对曹战征吼道:“蛮子,你还在哭什么,给老班长和政委报仇啊!”

曹战征擦干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操起手中带刺刀的步枪,像投梭镖一般朝30米开外正在射击的一个美军投过去。刺刀撞进美军的的胸脯,强大的冲击力使美军往后面飞出一米多远。

曹战征拔开孔林紧握钢刀的手,举着钢刀跃上壕沟,发出野兽般的狂吼声,闪电般冲向美军。

一个美军举枪正要射击,曹战征如豹子般扑上去,一刀劈下,将美军的双手连同枪托齐刷刷劈断,受伤的美军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曹战征在落地的一瞬间,把钢刀捅进另一个美军的肚子里,再一扳钢刀从美军腹部左侧削出去,美军的肠子哗啦一声流出来。

另外两个美军见战友被杀死了,端着刺刀哇哇叫着冲上来,直刺向曹战征。曹战征也不躲闪,挥刀砍向刺来的刺刀,两支步枪的枪管被齐刷刷劈断。

两个美军楞住了,几乎不相信手中的步枪被砍断。在美军发愣的当儿,曹战征挥起钢刀,从一个美军的左肩胛切入再从另一个美军胯部劈出。两个美军如被砍到的木桩一般,轰然倒在地上。

张筱夏举着相机,拍下了曹战征杀敌的镜头。一个美军正要向张筱夏射击,曾学海手中的冲锋枪一搂火,干掉了那个美军,冲着张筱夏大喊:“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快点退回去。”

张筱夏一边拍照一边喊:“我要拍下战士们奋勇杀敌的相片,保存这些珍贵的资料。”

曾学海吼道:“快退回去,留在这里随时都会被子弹和刺刀夺去性命。”

张筱夏微喘着气:“你们都不怕死我也不怕死,我要把战士们杀敌的场面拍下来,这是很珍贵的资料。”她说完,拿着照相机向四处寻找拍照镜头。

又一个美军端着步枪冲上来,曾学海刚要冲去和他拼刺,不远处的佟晟开枪解决了那个美军。 “快退回去,命要是都没有了,留着这些照片有什么用。”曾学海一把夺过张筱夏手中的照相机,拉着她往安全的地方走。

卫冬身子弱小,刚想上去拼刺,就被鲁振明拉下来。不能上去拼刺刀,他只能站在两军拼刺圈外围,端着枪瞄准冲上来的美军,一枪一个准。

经过一番激烈的肉搏,冲上阵地的美军全倒下了,还没有冲上阵地的美军见状,急忙向后面撤退。战士们还要乘胜追击,屠刚命令停止追击。

邱大伟把着重机枪向后退的美军猛烈扫射,每一颗子弹都在倾斜着他的愤怒和悲伤。在新一连,孔林是为数不多待见他的人,孔林牺牲了,最难过的就是他。

美军已撤出很远了,邱大伟还在扫射着。佟晟走过去,一把将他拉起来:“地主,美军已经撤走了,省省子弹吧!”

邱大伟趴在重机枪上失声痛哭起来:“呜呜,老班长牺牲了。”

阵地上又寂静下来,只有受伤的战士的**声和卫生员急促的步伐声。严晓梅医生正给一个手臂被劈开一道大口子的战士缝伤口。

曹战征拎着钢刀,走过一个尚未咽气的美军身边,愤怒地咆哮着:“美国鬼子,俺送你回你姥姥家。”

屠刚想去制止曹战征:“曹战征,不许杀害敌人俘虏。”

但话刚说出口,已经迟了,曹战征一刀子捅进美军的胸膛。

曹战征将钢刀抽出来,满脸是血狰狞地说:“团副,留着这个美军有什么用处,浪费俺们的医药吗?”

屠刚没有说什么,确实是现在医药很紧缺,很多受伤的战士都得不到医治。

阵地上受伤的战士的痛苦**声和惨叫声不时响起。严晓梅正紧张而不紊乱地给受伤的战士包扎伤口。张筱夏站在一旁,一脸惊慌,搓着手想干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能干什么。

C团团长罗斯用望远镜观察着自己的士兵和**军在拼刺,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喃喃道:“太不可思议了,据我所知,**军每天的食物补充不多,从俘虏的**军来看,很多显现出营养不良的状况,但他们在拼刺中表现出来的勇气和战斗力却丝毫不逊色于我军。”

一旁的佐森上尉道:“长官,中国人是野蛮人,是嗜血的动物,只会用冷兵器,这在我们先进的热兵器面前是不堪一击的,我们是否继续向**军进攻?”

罗斯放下手中的望远镜:“NO,NO,**军可以打人海战术,我们的军队可经不起这种战斗。经历第四次战役,我们C团打得就剩下不到两个营了,再打下去,我们就得回美国老家了。我们来这里打仗,不是为了咱们的利益,也不是为了解放咱们的民族,说白了就是为那些该死统治者的利益卖命。下令战士们,停止进攻,我们需要时间休整。”

掩埋了牺牲的战友后,新一连的战士都沉浸在失去战友的痛苦之中。

屠刚用望远镜观察着C团驻地:“看来敌人在短时间里不会进攻了,我们不要再死守这个阵地,得撤下去,赶上大部队。”

佟晟道:“团副,我们新一连的卫生员都牺牲了,给我们连补两个卫生员吧!”

屠刚指着严晓梅和两个卫生员道:“我把严医生和两个卫生员补给你们新一连。”

张筱夏敬了一个军礼:“团副,我请求伴随新一连战斗,用相机拍照下新一连战士们的英雄事迹。”

政委思索了一会儿,点着头:“好,你可以伴随新一连一起撤退,不过你们新一连得保证她们的安全。”

曾学海听了屠刚的安排,脸上露出些许欣喜:“政委,我们新一连的战士一定会保护好张筱夏记者的安全。”

政委命令道:“二连,你们连断后,掩护撤退。新一连和一连集合,往后撤。”

二连连长李英挺直胸膛:“是!保证完成任务。”

新一连和一连在屠刚的带领下,往北面撤退。屠刚走出几步后,返回来,叮嘱李英:“要是美军没有追上来,你们连队立刻后撤,跟上大部队,不要死守在阵地上。”

“是!”李英敬了一个军礼。

在积满白雪的崎岖小路上走了几公里后,头顶上响起了敌机的轰鸣声,炸弹跟鸟拉屎一样落下来,战士们四散卧倒,躲避敌机轰炸。几百磅炸弹的威力甚是霸道,又有十多个战士被炸弹撕碎。

两个连的战士隐入密林中,又急行军跑了十几公里。佟晟走在新一连最前头,机械般迈动着脚步,除了战士们的喘气声和脚步声,周围一片寂静,他感到整个连队就好像失去了生气。

士气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得激发战士们的动力,不然,在这白雪皑皑的群山之中,能不能走出去都是个问题,更不要说还要一路阻击后面追来的敌人。

打了败仗,牺牲了那么多战友,每个战士的心里都不好受,曹战征和曾学海更是黯然,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走着,跟在后面的邱大伟还不时擦着眼泪。

佟晟缓下步子,等曹战征和曾学海走上来:“蛮子,在这节骨眼,我们得振作起来,做好指战员的榜样力量,带出新一连的战斗力来,不然,怎么撤下去?”

曾学海点头赞同:“打了败仗,同志们士气低落,是得想办法振作士气。”

曹战征咬着牙道:“要是美军追上来了,俺就把他们的脑袋当西瓜切。”

曾学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蛮子,甭吹牛了,作为指战员,你还是先把自己的情绪安定下来吧!”

佟晟走到邱大伟的身边,安抚着他的情绪:“地主,我知道老班长生前最疼你,但是别伤心了,老班长牺牲了,就是再伤心也不能让他起死回生,我们要振作起来。”

他又对着战士们喊道:“同志们,都振作精神了,再爬几座山,就能赶上大部队了。”

邱大伟擦了擦眼,点点头。

以前进攻时,在路上总是能听到文工团的女文工队员唱着激昂士气的快板歌。此时,师文工队和战士们走散了,战士们走在山路上听到的只是北风犀利的呼呼声和远处的隆隆炮声。

严晓梅和张筱夏走在队伍中间,见战士们都疲惫不堪,就轻轻地唱起了军歌。歌声在白雪皑皑的群山之间缭绕、飘荡,慢慢地洗去战士们身上的疲惫和撤退带来的沮丧。慢慢地,战士们受到了感染,也和着她俩唱起来。

屠刚本来还想阻止他们唱歌,但见到两个女战士一唱歌就打破那沉闷的士气,也没有阻止战士们继续唱歌。

他带着两个连的战士来到一个谷地。谷地是一个被遗弃的村落,整个村落都被炮弹轰碎了,只留下房屋的基座、碎砖和残瓦。谷地里黑白相间的雪地里,还遗弃着牺牲战友的尸体,那死去的样子很惨烈。看着横七竖八堆在雪地里的尸体,有些战士眼眶湿了。

鲁振明看着那堆尸体,突然疯子一般奔过去,跪倒在地上,抱着一具尸体嚎啕大哭:“狗子啊,不是说好了打完仗后一起回去吗?怎么你就先我一步走了,你要我回去后怎么向婶婶交代,我还有颜面回去见叔叔婶婶吗?”

战士们都被他的哭声感染了,有些甚至嘤嘤哭泣着。

一连一个战士抹着眼泪,抽噎着说:“美军的士兵被打死了,还有军车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去,讨个骨灰盒,埋在土地里后还有一个十字架竖着。我们呢?战死之后就遗弃在荒山野岭,被豺狼撕碎了,或者慢慢地腐烂,骨头都没有留下,连回家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就只好做了孤魂野鬼。”

一连长冯岑踢了那个战士一脚:“小子,你在嘟囔什么,你这是对我们的国家不满,对我们的军队不满,想扰乱军心吗?”

这个战士有些委屈:“连长,我没有扰乱军心,我只是说出心中的不满。”

“上了战场就没有讨价还加的份,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心里不满吗?每个战士都有他们的苦衷。你他妈就是大嘴巴,不说出来就会憋死吗?”冯岑愤愤然骂道。

屠刚的心里也不好受:“战士们说的是没有错,我们的战士牺牲了很多,可是我们却不能把他们的遗体带回家,是我们指战员没有做好,让烈士们暴尸荒野,我心中实在是惭愧。”

曾学海走到屠刚的身边:“团副,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错,不是军队的错,不是国家的错。我们国家刚刚解放,还处于积贫积弱的时期,钢铁产量太低了,工业也不发达,生产出来的汽车数量和美国相比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美军战死了,可以有大批的军车运回去,我们的后勤连基本的食物和弹药都运不上来。这确实是综合国力的较量,在短时间里是不可能得到解决的,不过我们我军很快就会壮大起来。”

屠刚点点头:“学海说得有道理,其实一场战争不但是军队的较量,更多的是综合国力的较量。”

佟晟道:“我们军队的后勤运输能力太差了,战士们经常吃不饱,仗打到关键时刻,弹药又供应不上,才会铩羽地坪里。”

曹战征道:“你们别说什么综合国力不综合国力的,还有后勤运输什么的。俺没有读过书,文化水平低,俺就只知道打仗一要靠人,二要靠武器,你看美国佬个个长得石头墩子一样结实,武器又那么好,也不见得讨到什么好。”

佟晟带着揶揄的口气:“蛮子,要是没有后勤运输队,你恐怕早就饿死了。”

屠刚道:“其实战征说得也有道理,我们现在只是局部失败,在大战役上,在整个战争的局面上看,我们还是打了胜仗,我们要又胜利的坚定信心。”

派出去侦查的两个战士回来了,说发现在山谷的一隐蔽之处,有几个防空洞。

屠刚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周围,在暗黑的黄昏中,望远镜片中出现的只是大片的白雪杂着一些黑色树木的景象:“好,咱们过去看看。”

这五个防空洞是友军在战争初期遗留下来的,有五米多深,但防空洞并不完善,里面只是突兀的石块和泥土,并没有生活设施。

五个防空洞并不能容纳两个连的战士,有些战士只好躺在防空洞外,连排干部先进入防空洞里休息,其他的战士在洞外和衣而卧,或者到隐蔽处烤火起暖。

在防空洞里,佟晟点燃柴堆,火光映亮了洞里每个人的脸膛。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难以掩盖的疲惫之意,疲惫使每个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曹战征把在雪地里磨得锃亮的铁锹架在火堆上,在铁锹上放几个土豆,一边烤着土豆,一边从兜里掏出炒黄豆塞进嘴里。洞里的其他人也慢慢解开腰间的干粮袋,掏出炒黄豆慢慢嚼着。

火堆上架着一个美军的钢盔,钢盔里的雪水已经融化了,冒着白气,咕咕作响,众人都没有理会那烧开的水。卫冬被干巴巴的炒黄豆噎着了,急忙给自己盛了一碗水,对其他人道:“水开了,大伙喝水吧。”

众人看了卫冬一眼,又都低下头,好像真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平时要是众人聚在一起不是说笑就是打骂,现在大家的心情都冷落到了极点。

卫冬叹了一口气,吹凉热乎乎的开水,慢慢喝下去。

曾学海数着手中的炒黄豆,一粒一粒塞进嘴里,慢慢嚼着。张筱夏侧着头看着曾学海艰难地吃着炒黄豆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她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用手肘推了推曾学海,曾学海转过头看着她,一脸不解。她从干粮袋里掏出一块打糕,慢慢地递给曾学海,并悄声说:“这是一个阿妈尼给我的,你吃吧!”

曾学海推辞道:“不行,还是你自己吃吧,我的干粮袋里还有炒黄豆,一时半会饿不了。”

“你吃吧,我已经吃过了。”张筱夏把打糕慢慢塞进曾学海的怀里:“只有这一块了,你快吃吧,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了就不好意思了。”

曾学海不好再推辞,接过打糕,报之温和一笑:“那就谢谢你了。”

张筱夏抿着嘴唇,略显羞涩:“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啊!”

曾学海:“老是吃黄豆,吃了黄豆就放屁,那股气体在屁股眼进进出出的,屁股眼都疼,今天终于可以吃到打糕解解馋。”

张筱夏听了捂住嘴拼命忍住笑,其他人并不是很在意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卫冬抱着手中的步枪,捂紧棉大衣,已慢慢进入梦乡。

一股臭气在洞里弥漫开来,曹战征阴着脸,嚼着炒黄豆道:“是谁放的屁?”他刚说完,一个臭屁就冷不防地从他的屁股眼里钻出来,炸得老响。

曾学海嚼着黄豆,指着曹战征:“蛮子,你放的屁,还去怨别人,这是哪门子的事儿。”

其他战士乐了,疲惫的脸上勉强挤出笑来。

曹战征一脸憋得通红,但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发作,低着头不去看众人。

曾学海看着抿着嘴唇,拼命止住笑的张筱夏,凑到她的耳边:“刚刚是你放的屁?”

张筱夏轻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闻到的。”

两个人的头靠在一起,抿着嘴低声笑着,默默保守着这个小秘密。

曹战征见他们两个那么亲热,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个不要那么亲热了,不要把俺们不当一回事。”

两人急忙分开距离,理了理头发。

佟晟扒拉着铁锹上的土豆,对众人道:“土豆都烤熟了,快吃吧。”

众人拿着烫手的土豆慢慢剥开皮,慢慢地往嘴里咽。

一阵棉鞋踩着雪地脚步声传来,是李英率领二连的战士赶上新一连和一连。屠刚急忙走出防空洞迎接李英。李英喘着气道:“团副,现在天黑了,估计美军没有胆子敢追上来,我们可以喘一口气了。”

屠刚看着一个个脸色发青的战士,很失心疼:“战士们连日战斗,太累了,今天晚上就在这山谷里睡一觉,明天凌晨三点继续向北撤退。”

“是!”李英敬了一个礼后,带着战士找地方休息。

战士们还没有进入梦乡,在谷口放哨的哨兵就匆匆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团副,美军的坦克部队又咬上来了,估计有十多辆坦克和200多个步兵。”

众人向谷口望过去,看见离谷口不远处的上空高高悬挂着照明弹,马达的轰鸣声隐隐传过来。轰!一发坦克炮弹在山谷里炸开了,蘑菇云般的橘红色火球直冲向夜空。

屠刚狠狠地骂了一句:“**养的,鼻子就这么灵,一下子就咬上来了。”

曹战征看着屠刚问道:“团副,俺们是撤,还是和这些**养的美国佬干一场。”

李英道:“团副,不能再撤了,跟美军干一场,否则被他们瞧扁了,这夜晚是咱们战士的天下,哪轮到他们美国佬说话。”

两人都以为十多辆坦克和200多号美军兵在黑夜是拿他们三个连没有办法。

屠刚见他们两个人牛哄哄的样子,瞪着眼睛道:“打打打,就知道打,考虑过后果吗?战士们都很疲惫,战斗力大幅下降,不能继续打下去了,咱们得继续撤。”

轰!又一发炮弹在谷口炸开了,这炮弹打得没有准头,看来美军是在虚张声势。

屠刚一挥手,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地图,指着地图,点着地图上的一个小村庄:“三个连从不同的方向分散交替掩护后撤,我跟着一连撤,你们要一直往北撤,在三所里这个地方会和。”

曹战征带着企盼问屠刚:“团副,那严医生呢?跟那个连队。”

佟晟:“团副,我们连的卫生员都牺牲了,就让严医生留在我们新一连吧。”

屠刚点点头,又严厉地说:“好,那严医生就留在你们新一连,你们可要照顾好女兵啊,要是严医生有什么损失,我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

张筱夏道:“团副,我要和严医生在一块,两个女战友好作伴。”

屠刚点头答应,又回过头对集合好的队伍喊道:“撤!”

此时,坦克沉闷的马达声已清晰可闻。三个连队在连长的带领下,兵分三路,借着积雪映射出的亮光,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撤离山谷。

佟晟和曹战征指挥着新一连的战士撤向山顶:“快,跟上,不要掉队了。”

曾学海叮嘱道:“佟子,两位女同志可不比我们,你可要关照着他们。”

佟晟点点头,对后面的战士说:“同志们,保护好严医生和张记者。”

卫冬答道:“连长,放心吧,我就是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护好严医生和张记者的。”

严晓梅和张筱夏都笑起来:“小屁孩一个,还要照顾我们。”

佟晟又不忘叮嘱:“同志们,不要说话,保持安静,注意脚下,雪大路滑不好走,小心别摔倒了。”

胶鞋踩在结冰的山路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那脚步声听起来令人牙碜。尤其是山路边陡峭的斜坡,稍一不小心,就会摔下万丈深谷,战士们每走一步都相当艰难。

新战士小陕西牵着两头驮着弹药的骡子在山路上艰难地走着,一头受伤的骡子摸黑看不见,前脚打滑,失足跌进深谷里,留下一串凄厉的哀号声,谷底传来啪一声响。

每个战士看见这情形,都不寒而栗,每一步走得更是小心翼翼。

小陕西向黑暗的山谷望下去,伤心地哭着,另一头骡子受了惊吓,在山路上打着转转,不安地叫着。小陕西急忙紧紧地拽住绳子,生怕这头骡子也摔下山谷。

佟晟走到小陕西的身边,小陕西满眼泪水,抽噎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连长,骡子摔死了。”

佟晟安慰道:“别哭了,哭也没有用,骡子它也回不来,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美国鬼子就要追上来了。”

寒风刮过山林的呼啸声听起来碜人,战士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顶着寒风,踏着冰碴,向山顶上攀登。

严晓梅手脚并用向山顶上爬,佟晟在后面扶住她:“严医生,小心点。”

严晓梅呼出一口气:“谢谢佟连长。”

一连的战士好不容易才爬上山头,新一连的战士走在山顶上,居高临下,看到远处群山之间,照明弹耀眼刺目的亮光一直不熄灭,爆炸的轰隆声不时在耳边炸响,橘红色的火球冲向天空,那是美军实施的火海战术,朝山谷的村落倾斜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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