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杀鬼子

会开枪了，枪不能当摆设，得发挥它的作用，他开始寻找杀鬼子机会。

从此，姜中舟没事就走出司令部，走街串巷，美其名曰视察，实则是在寻找落单鬼子，好将他叫过来，当胸就是一枪。

等他一走起来才发现，落单鬼子实在不好找，有时零星有个一个两个，位置也不好，都是在人多的地方，这种地方他下手后很快就会暴露，而他不想这样；何况还得先支开卫兵。等卫兵走远了，落单鬼子兵往往也走远了。

本以为鬼子好杀，没想到现实给了他难题。是的，鬼子是侵略者，野蛮的侵略者，平时杀人放火，做尽坏事，深受其害的老百姓早对他们深恶痛绝，一有机会就会用各种手段取其性命，这里到处是仇恨和猎枪，鬼子深知这一点，因此上很少单独行动的。

不过，姜中舟是鬼子司令，这地位怎么也能找到痛杀鬼子的机会，他在耐心等待着。

物换星移。今天晚上，他命卫兵将饭菜端到住处，破开荒和他对饮起来，鬼子卫兵立时受宠若惊；他当然想不到，长官是居心不良，想将他灌醉后，自己好单独行动。

“哟西，酒是好东西啊，可以拉近感情。”一边喝着，坐在榻榻米上的姜中舟感叹道。

“是的，长官阁下，属下敬您。”坐在对面的卫兵点头道，就举起了酒杯。

“安田君，你跟我许多年了，应该换换地方了。”姜中舟没有急着喝酒，而是意味深长看着他。

卫兵举杯的手停在半空。以为是要轰他走，以为这是最后的晚餐，如遭雷击；上次让他打枪时就经受一次了，让他回去坐卧不安半天，他觉得长官是不是看他哪不顺眼了，要将他外派也就是上前线，那他可不愿意去，呆在长官身边多好，安享舒适，而且他是他家独子，家里还值他传宗接代哪。

看来今天终究没有逃过。

可他不想，不想就得努力。

半晌，卫兵呐呐道：“长官，您的话我自是听命，但我更愿意服侍您，这样可以天天见长官，因为，我实在舍不得您。”为了留下，他打起了感情牌，希望能打动长官，不让他上战场。

“呵呵，安田君的话让我很是感动，离开我也不是很远的，也可以常常来看我，我准备这样，让你去管县城里的粮仓，官衔准尉。”没想到，姜中舟如此说道。

“啊！”鬼子兵听了一呆，进而喜出望外，原来长官是这个意思，该死，我竟然没听出来，还以为嫌弃我了，让我上前线。

“长官阁下，”卫兵马上站了起来，“属下对您感激涕零，这杯酒敬您！”

“怎么，这么大一杯酒你要一口干了？”姜中舟故意惊呀的问。

“属下义不容辞。”鬼子卫兵一口喝下了满满一杯白酒。本来他是没一口全喝下这个意思的，既然长官发话，只有舍命陪君子。

“好，很好，”姜中舟举手称赞，“别急，过两天就给你办。”

“谢谢长官，长官对属下恩同再造，属下今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就没想到，不久后就给他“办”了，直接给办到地下去了。

往下，话既投机，两人兴致勃勃你一口我一口喝了起来，聊了起来。

“长官，请恕属下直言，最近长官性情有变。”酒壮人胆，卫兵举着酒杯口齿不清道。

“你说说看。”姜中舟饶有兴致道。

“比如，长官以前常常带属下去慰安所，可最近有段时间没去了，属下憋……属下敬佩长官。”卫兵由衷说道。

原来我是这么个玩艺儿，姜中舟鄙夷道，就问，“还有吗？”

“长官最近都没有杀人，以前长官可是常常以杀中国人为乐的。”卫兵又指出一条。

“还有吗？”姜中舟直觉头皮发麻，但还是兴致勃勃问。毕竟多知道些“本身子”以前的事，对他有用。

“长官以前气宇轩昂，面色严厉，现在，看不出严厉，有些，有些太温和了。”卫兵在酝酿着用语。

“你拉倒吧，还气宇轩昂，凶神恶煞还差不多，你只是恭唯，不敢那么说罢了，至于温和，的确是，我做不出凶恶样子，委实做不出。”姜中舟哑然失笑，不以为然道。

最后，鬼子卫兵呼呼睡着了，姜中舟也头重脚轻站了起来。本来只有二两的量，今天最少喝了半斤。

酒精的作用下，就想干点什么，他从衣架上取下枪套，穿好衣服，醉意朦胧走了出去。

夜晚，姜中舟独自一人摇摇晃晃走在大街上，不久，拐过两道街后，就见到迎面摇摇晃晃走过来两个鬼子兵。

“八嘎，谁让你们喝成这个样子的，摇来晃去。”姜中舟趔趄着训斥别人道。

两个鬼子兵立时站住，其中一个低声嘀咕道：“长官不也同样摇来晃去。”

“八嘎，你在说谁？”姜中舟破口大骂。

见势不妙，另外一个鬼子兵偷偷跑了。

“属下不敢。”鬼子兵酒醒一半，不敢再对长官不敬了。

“你叫什么名字？”姜中舟用余光看着另一个鬼子兵跑得越来越远，心中一动。

“报告长官阁下，我叫大岛一郎。”鬼子兵一个立正，身子依旧摇摆。

“我，我枪毙了你。”酒壮英雄胆，姜中舟竟然掏出了手枪。大岛，你今天叫大倒霉了。

“长，长官，属下以后不敢顶撞长官了，请长官消气。”鬼子兵并不认为长官会开枪，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因而立正陪笑道。

“你的别晃。”姜中舟真想开枪，只是，对方直在那摇摆，而他练枪时，只练习了打固定目标，这移动目标还真没练过，没想到这一上来就是个移动的“靶”！不由懊悔，看来干什么都得认真啊，有句话说的好，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这是以前不努力，现在干着急，枪法是和付出成正比的，就像现在，鬼子明明就在你面前，你也没把握打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