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掷出和扔回

日本鬼子的香瓜手雷爆炸威力和杀伤半径都比国*军的木柄手榴弹强，闷宝掷出去的这枚手雷是在二塘伏击战时从日军身上缴获的，数量有限，所以只配备给手榴弹掷得好的老兵。

闷宝拉响第二枚手雷，在手上停顿了1。5秒，掷出去的同时，一个鬼子兵冲出交通壕，瞄准闷宝的一瞬间，1班仅存的这个士兵开枪了，鬼子兵应声而倒。

“冲进交通壕，你掩护，我炸碉堡！”闷宝边说边取出一枚手榴弹。

“是！”士兵回答道。

日本鬼子的医务兵很专业，把受重伤的鬼子兵都抬走了，日本鬼子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战壕里。闷宝带着士兵弓着腰行进在战壕里，密集的子弹在他们头顶呼啸而过。

进了交通壕，两具鬼子兵的尸体横在交通壕里，交通壕的尽头就是鬼子的碉堡。3营长抽调9连的一个排，扑向日本鬼子的碉堡，一个排的兵力在战场上展开，目标太大，被日本鬼子发现了，鬼子惊慌失措，两个碉堡火力交叉，对这个排进行绞杀，弟兄们就地隐蔽，鬼子的火力过于强大，十几个弟兄阵亡了。

透过射击孔，闷宝看到了机枪的枪口在喷吐子弹，8米左右的时候，闷宝停住了，说道：

“你掩护，我炸碉堡！”闷宝说道。

“是！”士兵挡在闷宝前面，蹲在地上，瞄准碉堡的左侧。

闷宝拉响手榴弹，一排子弹向着交通壕扫射而来，鬼子已经发现有国*军士兵冲进交通壕。趁机枪调整的间隙，闷宝掷出手榴弹，迅速隐蔽，再从身上取下一枚手榴弹。

600团的团长通过望远镜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手榴弹飞进碉堡，惊叹道：

“好！”

与此同时，三个鬼子兵冲出碉堡。两个日本鬼子同时出现在交通壕里，1班的士兵立刻开枪，击中了一个日本鬼子，正当他瞄准第二个日本鬼子的时候，第二个日本鬼子快他一步，1班最后的士兵阵亡了，并且倒在他的连长身上。

团长通过望远镜看着这座碉堡，期待着这座碉堡从内部爆炸，可是手榴弹却被鬼子兵捡起来，从射击孔扔出碉堡。

“狗*日*的*小鬼子，要是让我活捉这个捡手榴弹的鬼子兵，我给他发勋章！”团长说道。

手榴弹在落地时，碰到碉堡边上的石头，弹到交通壕里，落点距离冲出碉堡的三个日本鬼子两米左右，手榴弹爆炸了，日本鬼子被炸死了。

1班最后的士兵，死都死了，还用身体保护他的连长，替他的长官挨了三块弹片，闷宝没有受伤。闷宝的心都要碎了，一个班的弟兄，就这么没啦。

闷宝立刻拉响第二枚手榴弹，在手上停顿三秒，其间还躲过一轮鬼子机枪的扫射，向着射击孔掷出手榴弹。手榴弹正正地飞进碉堡，闷宝立刻隐蔽，一排机枪弹又扫了过来。手榴弹落地了，距离手榴弹最近的鬼子兵伸手去捡，手榴弹爆炸了。

鬼子的香瓜手雷3-3。7秒爆炸，国*军的木柄手榴弹5秒左右爆炸。闷宝的爱好就是把成串的鞭炮拆散，一个接一个地拿在手里，点着火后，扔进池塘、扔向鸡鸭狗、扔到姐姐妹妹们脚下，十八沟经常被他弄得鸡飞狗跳。弟兄们担心手榴弹在自己手上爆炸，闷宝不担心，柳峥嵘把手表送给闷宝，闷宝活到了17岁，还没出过村子，对新事物充满好奇，闲下来的时候或是想柳峥嵘的时候，闷宝就喜欢盯着手表看，因此，闷宝左手手腕上有一块手表，心里也有一块手表，这小子读秒读得贼准。

600团的团长亲眼目睹第二枚手榴弹飞进碉堡，一秒后，手榴弹在碉堡里爆炸。团长命令道：

“快，命令3营打过去，挡住日军的增援部队，再把7连长接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通信兵答道。

国*军的木柄手榴弹杀伤半径小、威力不大，碉堡里有30多个日本鬼子，一个班的日本鬼子负责守卫碉堡，其余的鬼子兵都是被抬进碉堡的伤兵。闷宝又向碉堡的射击孔掷了两枚手榴弹，碉堡内的鬼子死绝了。

增援碉堡群的鬼子突然发起冲锋，看架势，是想夺回这座碉堡。闷宝弓着身，不露头，向碉堡的尽头跑去，鬼子的枪法他心里有数。

来到碉堡门口，闷宝惊呆了，一地的死尸，有士兵也有被紧急救护过的伤兵，三枚手榴弹，把他们全炸死。

3营向这座碉堡攻击前进，另外两座碉堡各分出一个枪眼对3营的前进方向进行火力交叉，企图打退3营的进攻。

闷宝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微微探出头观察鬼子的动向，日本鬼子发疯似地向他冲来。闷宝手扶台阶，纵身窜入碉堡，向着机枪跑去。

从另外两座碉堡冲出的鬼子兵在战壕里汇合了，向着被闷宝占领的碉堡扑来，日本鬼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碉堡里只有一个国*军军官。六个鬼子一路搜索攻击，小心翼翼地向着被闷宝占领的碉堡靠近。

推开鬼子兵的尸体，机枪被手榴弹炸坏了，用不了。爬上楼梯，第二挺机枪也被手榴弹炸坏了。闷宝的心凉了半截，从高台上跳下，向第三挺机枪跑去，万幸，这挺机枪被鬼子兵挡住了，完好无损。

通过射击孔，闷宝看到，1营和2营的敢死队正向另外两座碉堡发起攻击，伤亡惨重，3营和日军的小队隔着战壕展开激战，各有死伤。

闷宝调整枪口，正想对居中的碉堡的射击孔射击时，看到了行进在战壕里的六个日本鬼子，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刻调整枪口，瞄准后对着战壕扫射，六个鬼子被打死了三个。

闷宝抱着机枪往楼下跑，三发步枪弹从闷宝刚刚射击的位置打进碉堡。鬼子兵训练有素，但是200师的兵也不是吃干饭的。日本鬼子人手一册的《步兵操典》，早被国*军的部分军官翻烂了。鬼子的这些伎俩，从日俄战争、到“七七事变”再到昆仑关血战，一直没变化。

高和、方旭和柳峥嵘都向闷宝灌输过鬼子的《步兵操典》，因此，闷宝用机枪扫射后，立刻转移，三个鬼子都打空了。

闷宝爬上居中的射击平台，站在射击孔边上，微微侧身，观察战壕里的动静。只见，三个日本鬼子分成两队，一个继续搜索攻击，另外两个高度警戒。

负责搜索攻击的日本鬼子，他的攻击范围和观察范围是战壕，同时他也是诱饵；负责警戒的日本鬼子，他们的攻击范围是战壕两侧和碉堡。

如此一来，优先攻击的，肯定是负责警戒的两个鬼子兵，想到了这，闷宝愉愉地看了一眼战壕，在心中默记鬼子的位置，突然窜到射击孔的正中，扫射负责警戒的两个鬼子兵，四发子弹从枪**出，闷宝立刻闪了回去。

当诱饵的鬼子兵对着射击孔就是一枪，子弹和闷宝擦肩而过。都说鬼子的单兵能力强，确实强，只是一成不变，鬼子依然乐此不疲。日本鬼子的这些花花肠子早被国*军的部分军官看透了，国民革命军第600团原团长邵一之在二塘阻击战时，能轻而易举地发现日军的意图，就是这个原因。邵将军把他的总结教给600团的军官，军官再把邵团长的总结传达给士兵，闷宝还在是新兵蛋子的时候，就已经接受了和日军《步兵操典》针锋相对的军事教育。

两个鬼子兵死了一个，重伤一个，充当诱饵的鬼子兵拖起受了重伤的同伴，隐藏在战壕靠近碉堡的一侧，这是碉堡射击孔视野和射击范围的死角，再也不敢露头。

充当诱饵的鬼子兵拖着受了重伤的鬼子兵向着连接居中的碉堡的交通壕爬去，受了重伤的鬼子兵艰难地担着枪，瞄着连接被闷宝占领的碉堡的交通壕的出口，在快要接近交通壕时，受了重伤的鬼子兵断气了。

闷宝没有追赶，此种情况下，能够活命，守住碉堡，就算是完成了任务。更换弹夹，闷宝仔细观察战壕里的情形，战壕里，除了鬼子的尸体，没发现活人。三个射击孔都不安全，放走了一个鬼子，这个鬼子会带来更多的鬼子，三个射击孔都会被他们盯上，鬼子的枪法不赖，吃了这么大的亏，日本鬼子肯定不会再给闷宝这样的机会。

闷宝抱着机枪下了楼梯，3营正在和日军的小队激战，闷宝小心翼翼地来到门口，观察日军小队的动静。在3营强大火力的攻击下，这个小队的日军支撑不住，正在交替掩护，节节败退。

闷宝好想拖两具鬼子的尸体，堵在门口，把机枪架在鬼子的尸体上，对着正在撤退的鬼子往死里打。但是，这座碉堡，是1班的弟兄用命换来的，不能丢，必须守住。于是，闷宝抱着轻机枪，爬到最高的射击平台，躲在射击孔边上，仔细观察战壕里的动静。

居高临下，看着一地的鬼子尸体，一股莫名的恐怖感泛上心头，闷宝不敢直视这些鬼子兵的眼睛，鬼子兵的眼神里充满惊惶和恐惧。闷宝能够想象，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凭空出现一枚冒着烟的手榴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鬼子的伤兵从居中的碉堡里走出，有的进了交通壕，有的隐蔽在碉堡边上，意图很明显，防备国*军偷袭。

3营的弟兄顶着另外两座碉堡的交叉火力，击退日军小队，打进了战壕。闷宝远远地看见3营的弟兄向着碉堡跑来，一种从所未有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再次环顾四周，不再那么恐惧。闷宝高声喊道：

“小鬼子，睁大你们的狗眼睛，看清楚，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的弟兄们来了，我的弟兄们来了！”

这座碉堡，有如十八层地狱，射击平台上的鬼子，已经死了却还在流血；地面上的鬼子，伤痕累累，身体残破不全；鬼子的伤兵，旧伤加新伤，不**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