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挨板子

日军主阵地左右两侧有十余座高地，狡猾的小鬼子在这些高地上修建碉堡和防御工事，明暗火力相互配合、支援，只要国*军冲进日军主阵地，主阵地两侧高地的鬼子伺机火力交叉，对冲进主阵地的国*军进行绞杀，第5军进攻部队为此付出重大伤亡。

就是在这种极端不利的情况下，国*军将士前仆后继，连续三次占领日军主阵地，日本鬼子在飞机的掩护下，退到昆仑关纵深的日本鬼子全线反攻，主阵地两侧高地的日本鬼子伺机火力交叉，于是，日军的主阵地反复易手，攻守双方伤亡惨重，战斗极其残酷。

针对这种情况，第5军立即调整战术，不攻击日军主阵地，重点攻击日军主阵地左右两侧的高地。一旦拿下主阵地左右两侧的所有高地，日军主阵地将失去依托，到时候再攻打日军主阵地，日军的主阵地将唾手可得。

40军棍，可不是小数，要真是打在7连长的屁股上，真能把屁股打烂。200师军纪严明，600团3营7连连长石闷宝之所以能逃过处罚，是因为第5军战术调整，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像7连长这样的神投手。

10米以内，躲避机枪扫射、步枪狙击，把手榴弹掷进碉堡，真不是易事。国*军的木柄手榴弹5秒延迟，掷早了，日本鬼子会把手榴弹捡起来再扔出去；掷晚了，手榴弹会在自己手上爆炸，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日军主阵地左右两侧的所有高地，遍布明暗火力，易守难攻。第5军从山下往山上打，日军在山上逐次防守，攻坚难度可想而知。

此时的昆仑关只能用狼烟遍地、战火纷飞、尸横遍野来形容，日军的增援部队被国*军分段阻击、分割包围，国*军的打援部队和日军混战在一起，国*军拥有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对包围圈内的日军全线出击，包围圈逐渐缩小，国*军和日军短兵相接。在九塘以北，两支国*军部队发生误战，这两支部队杀红眼，对侵略者的仇恨淹没理性，入夜时分，把包围圈里的鬼子消灭后，又互掷手榴弹，对炸了一夜。

“国*军打疯了，日本鬼子也打疯了！”600团的团长说道。

“怎么回事？”3营长问道。闷宝站在一旁不敢说话，静静地听团长和营长说话。

“我们的两支部队把包围圈内的鬼子消灭后，还不解气、还没打过瘾，天太黑，看不清，用手榴弹对炸一夜。”团长说道。

“混账东西，让白长官把这两支部队调到昆仑关，让他们接替我们主攻昆仑关，打昆仑关最解气、最过瘾！”3营长说道。

“还好这小子在我们200师，没有在发生误战的两支部队，要不然，真不知会捅出什么样的乱子。”团长看着闷宝说道。

闷宝一脸难为情，把手榴弹掷向自己的弟兄，比当逃兵还严重，自己的手榴弹掷得又远又准，真要是在发生误战的这两支部队里当兵，真不知会捅出什么样的乱子。

3营长没有理会闷宝，看着团长，问道：“日军也疯了？”

“邱师长指挥坦克部队摧毁九塘至八塘公路沿线的所有桥梁，把日军的车队困在公路上，再指挥坦克部队突入日军重兵护卫的车队，横冲直撞，出入于无人之境，把日本鬼子打蒙了，日本鬼子为了躲避坦克，丢下车队，逃往公路边的树林。新22师缴获100余辆卡车和各式重型武器，鬼子吃了大亏，派出赶死队，身上捆着炸药，扑向新22师的坦克，新22师的坦克部队伤亡惨重。”

“新22师打得好啊，自‘七七事变’以来，都是国*军的弟兄身上捆着炸药或手榴弹炸鬼子的坦克，这下可好，日本鬼子也尝到被坦克碾压的滋味。”

“这一仗打下来，军部的长官都管邱师长叫邱疯子，邱师长用兵很大胆，很有魄力，这一仗打得很嚣张。”团长说道。

闷宝听得入了迷，只是不是太清楚团长所说的话，3营长还没有骂他呢，他不敢向团长提问。

“我来3营是想和你商量，我想把这小子调到先锋营当连长！”团长说道。

“团座，闷宝到3营当连长，屁股还没坐热呢，刚和弟兄们混熟，刚在7连把威信树立起来，不容易啊，我求求你了，把他留在3营！”3营长说道。

“先锋营是我们600团的尖刀，作战任务艰巨。小鬼子最常用的战术就是大部队正面进攻，派出小部队迂回到对手的侧后，发动突然袭击，造成前后夹击的假象，扰乱对手的军心、动摇对手的士气。我想让先锋营迂回到昆仑关的侧后，寻找战机，减轻我们团在正面战场的压力。”

“好吧，好吧！只是……团座，昆仑关战役打完了，你得把他还给我！”3营长极不情愿地说道。

“闷宝，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3营长说！”团长说道。

“是！”闷宝灰溜溜地从3营的指挥部走出。

团长继续说道：“1营长找我说了三次，想把闷宝要回去，2营长找我说了一次，想把闷宝调过去，你就这点出息。先锋营的作战任务非常艰巨，迂回到敌后，这任务非常危险。就这么定了，让方旭当7连的连长，我走了！”

闷宝带着勤务兵跟在团长身后，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看着3营长和7连的弟兄。高和听说闷宝回到3营，非常激动，带着十八沟的弟兄向3营赶去，在拐角处和团长撞了个正着。

“团座！”高和说道。

“兵闻变而不乱，将闻变而不惊，兵荒马乱，出什么事啦？”团长问道。

“我们想去3营找7连长，7连长和1营1连的部分弟兄是一个村的，我们听说7连长在闹情绪，想去和7连长谈谈。”高和说道。

闷宝听到高和的声音，急忙站到团长边上，十八沟的弟兄见闷宝跟在团长身后，都为闷宝捏把汗，生怕团长送闷宝去军法处。

“团座，我是石闷宝的三叔，我请高连长带我们到3营，就是想教训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可以和石闷宝说话吗？”石发富抢先说道。

“可以！”团长说道。

石发富从战壕边上抄起一块木板，对着闷宝的屁股就是三木板，骂道：

“不争气的东西，国难当头，大半个中国沦陷，同胞们正在受苦，你不好好打鬼子，要回家、要放牛、要娶媳妇，我让你爹把你家的牛卖了，只要老子一句话，十八沟和十八沟附近的姑娘家，没有哪个会嫁给你！小王八羔子、小兔崽子，你要气死我，丢人丢到家的东西，我打死你！”

团长急忙阻止，劝解道：“好啦，好啦！先记下，先记下！”

“团座，我代我叔我婶、代我哥我嫂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石发富边说边往地上跪。

团长急忙把石发富从地上拽起来，说道：“有话好好说，起来，起来！”

“团座，看他打仗还行，手榴弹掷得还准，枪打得也不错，你饶了他，让他戴罪立功，别枪毙他、别送他去军法处，明年的这个时候，他才满18岁。”石发富泪流满面地说道。

“我不枪毙他、不送他去军法处，我让他到先锋营戴罪立功。”团长回答道。

3营的官兵远远地看着，偷着乐。方旭说道：“想当逃兵，没被处罚，白捞个漂亮媳妇，500多万国*军弟兄，只此一个，找不出第二个，这顿板子没白挨，挨得值！”

先锋营士气大振，闷宝的军事素质600团人尽皆知，4连的弟兄热烈鼓掌，欢迎新连长。先锋营开拔在即，团长对闷宝说道：“4连长，你心疼弟兄，但是，在3营7连有一件事你没有做好，除了1班长，你没能记住1班弟兄的名字，新的连队，新的开始，我希望你能记住4连每一个弟兄的名字，不管是活着的，还是阵亡的。军官记住士兵的名字，能体现军官对士兵的尊重，懂了吗？”

“谢长官训示！”闷宝回答道。

“去吧！”

“是！”

闷宝回到队伍，先锋营向昆仑关的右后迂回。杜长官把荣誉1师第3团暂时划归200师，第3团在昆仑关的右侧布防。

先锋营辖4个连，每连160人，标准的加强营配置，经常执行警戒或是重要的作战任务，军官和士兵从各营精选。

“老四，你和黎倩倩有没有亲过嘴？”3连长问道。

“别瞎说，黎倩倩是我姐姐，不是我媳妇，她是为了救我，才这么说的。”闷宝回答道。

“不信，你有没有拉过她的手？”2连长问道。

“你要我和你们说多少次，我没有亲过她、也没有拉过她手、更没有抱过她！”闷宝回答道。

“人模狗样的，在团部，有通信营的女兵在场，我鼓起勇气，跟团座说‘我要回家’，团座抽了我一巴掌，通信营的女兵看都不看我一眼，咱哥四个，长得最丑的就是老四，为什么好事全是他的？”1连长说道。

“就是！”2连长和3连长附和道。

“我人模狗样，你们三个也好不到哪去，你们三个是狗模人样，也不见你们三个好看到哪去！”闷宝反驳道。

三个连长对视一眼，对闷宝发动突然袭击，都想狠狠地揍闷宝一顿，闷宝喊道：“屁股，屁股，屁股疼！”

“你再跑一次，跑去通信营，让你家倩倩给你揉揉！”2连长说道。

“这不是找死吗？在团部，她狠狠地拧我的脸，现在还疼呢！”闷宝回答道。

三个连长哈哈大笑，1连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知道师座、团座为什么这么喜欢老四！”

“为什么？”2连长和3连长问道。

“这小子说话和做事不会在脑子里过一下！”

营长听到笑声，从地上爬起，向着四个连长所在的位置走去，骂道：“都给老子带兵去，聚在一起准没好事！”

四个连长一哄而散，向着自己的连队跑去，一个通信兵向营长跑来。

“长官，我是第3团的通信兵，郑团长命令先锋营攻击日军42联队的指挥部，务必打死日军的少将，这个少将很有可能就是日军21旅团的旅团长中村正雄，不必恋战，任务完成后，立刻撤出战场。”通信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