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土匪方凯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方扒皮和牛旅长就是同一种人，他们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不惜背叛祖国，背叛灵魂实在是不折不扣的败类，人渣。

目送走牛旅长后，方扒皮兴高采烈哼起歌，不顾老迈身躯奔着跳着回到大厅。这时他的大儿子方彪从后堂走了出来。

方彪是方扒皮的大儿子，他继承了父亲的基因也是一个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角色。

“父亲看你心情不错，莫非你答应要和日本人合作？”方彪问道。

方扒皮看了方彪一眼，不紧不慢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慢慢的放下茶杯，说：“你觉得呢？”

方彪楞了下随即说道：“可是我们之前已经答应了国民党那边，如果现在投靠日本人会不会……”

方扒皮抬手示意方彪不要说话。

“这有什么，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国民党那边只是一纸空言有什么用？日本人敢出大价钱，我们有什么理由推却。”方扒皮说。

“何况现在这个形势是日本人占优，如果我们和日本人作对那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方扒皮说。

“话虽这样说，不过我们也得罪不起国民**军啊！一旦哪天日本人失势，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方彪担忧道。

方扒皮点点头，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国民党要我们抑制日本人和新四军在方宅扩张，我们只要成功抑制住了新四军，那也算是有了交待。再说了我们又没对国军构成危险，他们完全没理由对付我们。”

方扒皮是棵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就往那边倒，这也是他的处世哲学。

“当然，为了表示诚意，我们还是要和国民党保持联系的。这样无论那边得势，我们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方扒皮趾高气扬地说。

“父亲高见。”方彪举起大拇指奉承道。

“目前我们最主要的敌人是新四军和蛤蟆峰的方凯，尤其是方凯，只要他多活着一天，我就多一天害怕。”

说到这里方扒皮目露凶光，咬牙切齿。

“方凯那家伙实在可恶，只可惜他躲在山上当土匪我们抓不到他，要是被我逮住他，我一定要刨他的心下酒。”方彪恨恨道。

“哼……方凯，我迟早要把你碎尸万段。”方扒皮说。

“看父亲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已经找到对付方凯的办法了？”方彪问道。

方扒皮笑了，摸了摸下巴上黑里透着白的胡须，说：“知子莫若父。我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方凯这次插翅难逃。”

“什么万全之策？”

“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没错，我要用日本人这把刀干净利落地斩下方凯的头颅以告慰我的先祖。”方扒皮说。

“妙，实在是妙，父亲真是神机妙算，彪儿佩服。”

说完，两个人脸上不约而同露出奸诈笑容，笑声响彻整个大厅。

……

新四军这边，王任和刘铁头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方宅侦察情况。徐枫和妮子为他们送行。

徐枫淡淡对王任说：“一路上要小心，切记不要强出头。”

王任整整衣领笑道：“指导员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小孩子，心中有数，有分寸。”

徐枫点点头说：“嗯，我就怕你脑袋一热做出冲动的事，一切要小心为上。”

“放心吧！”王任笑笑。

“连长，你一定要小心，方宅那里可乱了，不仅有方扒皮在那里嚣张跋扈，附近的山上还有土匪呢！他们会时不时出击。”妮子说道。

“土匪？”

王任和徐枫异口同声道，两张面孔上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诧异。

“什么土匪？”王任好奇地问。

“土匪就是土匪喽，就是打家劫舍的那种。”妮子说道。

王任笑道：“哦……不就是几个土匪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道我们新四军还怕他们不成？”

刘铁头附和道：“连长说得没错，那些个土匪在我们眼中就是小毛贼，何足挂齿，他们要是敢打我们的主意，一定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刘铁头，不许轻敌，方宅附近可有好几伙土匪，他们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其中最大的一伙盘踞在蛤蟆峰，领头的好像叫方凯。”妮子说。

“方凯是何许人物？”徐枫问道。

妮子回答：“方凯是土生土长的方宅人，以前他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后来方扒皮夺了他的未婚妻，害死了他的父母，他一怒之下就上了蛤蟆峰做土匪，手下聚集了上百号人。”

“又是一个被地主恶霸坑害了的苦命人。”徐枫无奈地摇摇头。

“方凯当了土匪后发誓要让方扒皮血债血偿，就在前年他还带人捣毁了方扒皮的祖坟。”妮子有声有色地说。

“好，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汉子，我敬佩这样的人。”刘铁头拍掌欢叫。

“还有一点，方凯虽然是土匪，不过他和其他土匪不一样，他直劫掠富有的人而不会对穷苦老百姓下手。”妮子说。

“嗯，看样子这个方凯还挺有意思。”王任笑笑。

妮子说：“没错，他虽然被仇恨蒙蔽了内心，不过依然分得清是非善恶，没有沉沦堕落**人喊打的恶土匪。”

“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会会他。”王任笑道。

“连长，算了吧！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土匪，土匪都是凶残的，你还是小心为妙。”妮子说。

“没事，千难万险，枪林弹雨我都闯了过来，难不成还怕一个土匪不成？”王任说。

“好了，别自夸自擂了，天色不早了，早点启程。”徐枫说道，他可没兴趣听王任天花乱坠地自夸。

王任笑道：“好的，等我好消息。”

说完，王任带上刘铁头和方大能离了孟家店村前往方宅。

三个人翻山越岭到达方宅地界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整个大地被金黄色包裹。

方宅很热闹，至少比孟家店村热闹多了，来来往往的行人熙熙攘攘，大街小巷吆喝着不一样的声音，除了这些，方宅还有看起来很繁华的闹市区，这里行走则大量商人，交易着大量货物。

“连长，这里真热闹。”刘铁头兴奋道。

“大惊小怪，不就是集市嘛！有什么好惊讶！我看你就是井底的蛤蟆，没见过大世面。”王任开玩笑地讽刺道。

“哼，连长，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从大城市来的，你不就是比我去的地方多一点嘛！有什么好炫耀的，你去过北平，去过上海吗？”刘铁头反唇相讥。

王任惊愕，随即笑笑：“好好好，你这家伙嘴硬，我不和你争辩。”

“连长，我们现在做什么？”方大能问道。

王任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先找到打探一下方扒皮的住处吧！”

说完，王任东张西望一番，发现两三米开外有一个买冰糖葫芦的小贩，于是他径直走了过去。

“这位兄弟，我向你打听个事。”王任说。

小贩看了王任一眼，懒懒地说：“什么事？”

“请问方扒皮的家在哪里？”王任问道。

小贩听到这句话脸都白了，额头直冒冷汗，颤抖着说：“你，你是什么人？”

“放松一点，我不是坏人，我就问你一下。”

小贩这才放松起来说道：“前面那条街往左拐两个弯就到了。”

“谢谢兄弟。”王任笑笑。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吸引了王任的注意力，十几个人护着四辆马拉车真朝这边走来，走在最前面开路的人尤其嚣张，不仅肆意谩骂旁人还时不时用鞭子抽打站在旁边的路人，好不威风，旁边的人看到他们就像看到瘟疫一样，一个劲往里躲。

看到这一幕，刘铁头顿时怒气冲天，骂道：“哪里来的鸟人，居然这么嚣张，今天我一定教训他们。”

王任刚想阻止，小贩开口道：“这位兄弟可不敢这么说，他们是方扒皮的人。他们可凶了，在这里无法无天，骄横得很。”

“我打得就是这群狗腿子。”刘铁头怒气冲冲准备冲上前。

王任阻止了，轻声说：“不要冲动，别忘记我们的任务，一旦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

刘铁头听了这番话硬是将胸中的怒气压了下来。

“好，今天就饶了他们。”

“嗯，放心吧！多行不义必自毙，迟早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王任说：“这笔账先记着。”

转眼功夫，四辆马拉车就到了眼前，王任一眼就看到了车上的货物，货物是方方长长的箱子。这是装军火的箱子。

“连长，这是军火。”刘铁头轻声说。

“是的，确实是军火，数量还不少。”王任说：“看样子方扒皮有大动作。”

“连长，我们现在怎么办？”刘铁头问。

“走，跟上去看看。”王任说。

说完，三个人跟了上去，随着车队来到了方府门口，为了防止露出破绽他们在一个小摊前停了下来，装模作样要买东西。

马车队停下来后，方府内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他命令手下把箱子都抬进屋去，家丁们接受命令立马开始搬运。